没一会儿，刚才那个男生的发型已经理好了，标准的平头，后面和两边都推光了，头顶是隔着卡尺剃的，很平整，显得非常有精气神。
“还楞着干啥，坐上去！”
理发师看我还在沙发上，便吆喝我坐到理发椅。这椅子，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老式理发椅，既可以调节高度，又可以放平了给人刮脸，我之前在老家的镇上看到过。当我走过去，发现椅子的座位调得很高，身高一米五几的我，垫起脚尖也上不去，我便求助似地看向理发师。
他摆了摆手说，“这椅子有点年头了，零部件老化，调不了高度。平常只有男生过来理发，所以我也没想去修。” 说完，他也征求我的意见，直接将我抱起放到椅子上坐下。可能是一开始对他的好感，以及对男朋友的失望，所以对于这突如其来地身体接触，我并没有挣扎反抗，倒是对他更加仰慕了。我家里有两个弟弟，和男朋友也是姐弟恋，所以我很少得到同龄男性的呵护。
理发师从抽屉里取出一条崭新的深红色大围布，甩开了，铺在我的胸前，也许是围布太大，也许是我太小巧，也许是二者兼而有之，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围布包住了。然后，他把围布后面扣住，又嫌不够紧，拿带子在我脖子上绕了一圈再扎紧。我记得，小时候被大人带到街上剪头发，也是这个场景，坐在凳子上，双脚不着地，被围布裹着只露出小脑袋，不同的是，我今天的头发很长。
“可以松一点吗，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不行，等下就给你剪头发了，紧一点，发渣才不会掉脖子里。看你今天的睡裙，很容易沾头发的，还是紧了好。” 我感激地望着他。
“大哥，谢谢你给我用新围布。”
“不必，我来这里就买了两条围布，蓝色专门给男生用，红色给女生用，因为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女顾客，所以比较新。”
“哦，原来这样。”他如此细心，让我更加欣赏了，完全没有想为什么没有女生愿意来剪发。

“有女生在剪头发么？那我们明天再来吧。”两个男生在门外张望，接着推门进来，看到我在理发椅上，又准备出去。他俩是普通平头，看起来也不长，也就是半个月没推过的样子。我刚庆幸他们要走，没旁人看着了，但理发师叫住他们。
“你俩坐沙发等会儿，我很快就给她剪好了。”
“我们男生剃头是很快，女生剪短发一般要半小时以上吧。”其中一个男生嘀咕着。
“外面的理发师是慢些，在我这剪个标准女头，十分钟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又回头问我，“你是要剪个标准女头吧？”
“啊，我有说过这么剪吗？”
“门上不是贴着吗？标准男头五元，标准女头五元。” 我朝推门望了一眼，上面是贴着不大的打印的A4纸，字不是很大，而我今天没带近视眼镜，所以看不清。
“哦，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我来东北从来没剪过短发，这次想剪短点再留长，标准女头够短吗？”
“你想剪很短吗，要不剃个标准男头吧？”
“那还是不要了，按正常剪就可以了。” 我想，既然是标准女头，应该不会太短，和普通的波波头差不多吧，所以也就没再问。他将我头顶上的长发全部拧在一起，左手抓着，我以为他要给我扎头发。他有点太用力，甚至扯疼我的头皮，但我又有点喜欢他霸道的手法。
“准备好了吗，我开始剪了啊，标准女头是吧？等下后悔可来不及。”他握着我的长发，像是于心不忍。
“剪吧，准备好了，就剪标准女头。” 我有点期待自己的短发，又有点心疼，心疼这精心护理三四年的长发，因此当他把剪刀伸过来，我赶紧闭上了双眼。
咔嚓，咔嚓，咔嚓，扯紧的头皮随着这声音瞬间得到了释放，我感到一阵轻松，可又觉着有什么不对，好像剪刀离我的头皮很近，我想，不应该这样啊，我赶紧睁开眼，自己头顶像着电一样，短发根根直立着，他手里握着好大一把长发。好丑，好丑，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怎么给我剪成这样？”
“别急，等下还要修的。”
“剪成这么短还怎么修，你还我的长发。” 我哭得很委屈又大声，推门外面站了了好多人，理发师把那两个男生叫了出去，又对其他人人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生剪头发吗？”他又回店，把门关上，拉下门帘，开了灯。
“别哭了，是你自己要剪标准女头的，我又没强迫你。”
“这是标准女头吗，头顶短得跟男人一样？”
“标准女头，言外之意，就是标准女兵头，外面的标签上有配图，你不信可以出去看看。等下给你把两边和后面推了，就好看了，干净利索。”

“还好这里不是军营，以前我在部队给新来的女兵剪头，谁要是敢哭敢躲，就给她剃成男兵那样，再哭就剃成光头！” 他说话掷地有声，很有威严，虽然我不是女兵，他也不再是军人，但我也许是被吓到了，也许是被他的气势征服了，怕他一怒之下给我剃男兵头，或者光头，我赶紧收了泪水。
“嗯，我不哭了，你继续吧。” 他随手就把剪下来头发扔了，青丝散落一地，然后操起前面台子上的一把大号理发推，开了开关，推子强烈地震动着，发出很大的嗡嗡声，比我印象中的电推大多了。我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看。
“我推了哈！这次可别哭，再哭我真的有可能给你剃光头。”
“好的。”
他将我的头按向左边，手掌温暖而厚实，给我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顺手拿电推抵在我的脸颊，贴着鬓角就铲了上去。他的动作很快，推子的嗡嗡声就像一群蜜蜂在我耳边扇着翅膀，震得我心里痒痒的，刀头紧贴着头皮传来温热，就像是他抚过来的手，让我眯了双眼陶醉其中，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推剃下去，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他又如法炮制，推光了另一侧的头发。接着，他又怕没剃干净一样，重复推了好几遍，酥麻的感觉传遍我全身，我都快睡着了。啪啪啪，我被三声响亮的耳光惊醒，左侧头皮火辣辣的。
“你干嘛打我？！”我有点火大。
“谁叫你睡着了喊不醒，把头低下去，我要给你推后面！”
“这么快就推完两边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我揉着眼睛说。
“那当然，我给男生剃标准男头，几分钟就一个。这推子是我离开部队时，领导奖励给我的，锋利得狠。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好像很喜欢它的样子，推得很过瘾啊，眼睛都闭上了。”
“哪有，我只是想着今天要剪短发，昨晚一夜没睡好，刚才一不小心打瞌睡了。”我赶紧给找了个理由。
“头发嘛，剪了还会再长，想剪就剪，有什么好纠结的。好了，你看一下镜子，推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我高度近视，没带眼镜，看不太清。”
“看不清，可以伸手摸摸感觉一下。”
“好的。”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伸出手一摸，左边的头发直到头顶，大概巴掌大的面积都被剃光了，右边也是，摸到的全是硬硬的发茬，我心想坏了。
“这是标准女头吗，两边剃得这么光，我还怎么去上课啊？”我的眼泪又出来了，小声呜咽着怕他听到。
“十分抱歉，我刚才失手了，误把你当成男生来剃的，平常从没女生过来，我冷不丁有点不适应。”
“标准男头两边都剃光吗？”
“嗯，是的。”
“我都快剃成光头了，呜呜呜。。。。。。”
“我真不是有意的，今天算我的，看样子你以后得经常来修修，我都免费给你理，你看行吗？”
“呜呜呜，你这里只能剃标准男头和标准女头，我才不要再来，你先说说我今天怎么办？”
“还能怎样？两边都剃光了，后面也得剃到头顶，不然不协调。”
“啊，后脑勺也剃？那头顶呢？”
“当然是都推了。”
“也剃光吗？”我焦急地问，想到自己有可能剃成光头，我感到害怕，却又隐隐地期待，因为那样可以多推很多下了，真的好刺激啊。
“不是，男兵头头顶推卡尺，可以选3mm，6mm，9mm，你想剃哪种？”
“这么短，真和光头一样了。”
“是差不多，三面都推光了，头顶如果太长，会显得很突兀，要不我今天给你刮个光头得了。”理发师笑着说。
“我不要，剃9mm吧，快点弄完，澡堂快关门了，我还要去洗澡冲一下。”
“好的，我这就给你剃！”

说完，他一手按低我的头，我感觉他的力气好大，压得我喘不过气，又不能动弹，一手开了电推贴着我后脑勺的发根，就往上直接推到头顶短发处。才两三下，就将后面的长发全部剃了，他又继续拿着推子贴着我的头皮来回剃着。这时候，我知道不剃后面的话，会更难看，已经接受了现实，我便低着头享受着被他推剃的感觉，甚至当推子过来时，我会不自觉地将头靠过去，想剃得更光更爽。不过，他的手像一座五行大山般压着，我始终不能如意。
啪啪啪，又是三声响亮的耳光，这次轮着我后脑勺了。
“干嘛又打我！”
“你脑袋怎么一直往推子上靠？别动，再动我不小心把你头顶也剃光了。话说，你头皮还挺白的啊，拍着真舒服。” 我又羞又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低头任他推剃。给我推完后脑勺，他将我的头扶正，给推子装上9mm的卡尺。这一次，我鼓起勇气睁开眼，想看看剃发的过程，只见他握着电推，直接从我的前额就推了过来，头顶短发就像杂草一般，被这推子推出了一条大道，看着很舒服。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我头顶就这样推完了，他的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三面光光的，只有头顶有层薄薄的发渣。“我刚进来时还是一头及腰长发，说剃就剃了。”我伤感地说。
“你头挺圆的，后脑勺又很平，这发型很适合。”他把手抚过来，摩挲着，时而顺茬摸，时而逆茬摸，就像摸一件艺术品一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我竟然也不反感。
“要是。。。。。。”他叹了口气。
“要是什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他。
“你头型这么好，刮光了应该好看，摸着也会很舒服。”他说得认真，又诚恳，我都被他感染了。
“发茬摸着不爽吗？”
“你发质又粗又硬，推的发茬摸着好刺手，不信你摸摸看。”他抓着我的手抚上头顶。
“确实挺刺手的，晚上睡觉也会扎枕头吧？你有什么办法吗？”
“用剃刀刮一下，会更好，只怕你不愿意。”
“尼姑剃度用的剃刀吗？还是不要了，想着都觉得害怕。”
“好吧，不勉强你。你先去洗澡吧，过一会浴室就关门了，要是待会想通了，可以过来刮光头。”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边说边给我撤下围布。我心想，自己一头长发被剃成三面光，还被打这么多“耳光”，才不要再来，然后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就走了，也忘记了给钱。

去到一楼买浴票的时候，管理员跟我说，“洗澡了还带什么帽子。”我当然不好意思摘下来，只回了句，“太冷了，进去再脱。”“你来这么晚，别人都洗完了，还有十分钟热水就停了，你抓紧时间。”“好的，谢谢，我会尽快洗完出来。”我心中庆幸，庆幸浴室里面没有其他人，不会让别人看到我这么短的头发。要是以往，一个女生裸着身子，顶着比普通男生还短的三面光造型，不只是会让自己尴尬，还会让吓到别的洗澡的女生。从这点上来看，我都有点担心以后洗澡怎么办了，难道每次都赶在浴室下班了才来吗，但是也不会每次都没别人了啊。罢了，今天先去洗了吧。
脱下衣服放到更衣柜里，我走向淋浴间。更衣柜和淋浴间还隔着一个洗漱间，这里有一面大镜子，当我走到这面大镜子前，看着自己头顶着这样的发型，脸上和脖子上还散落着发渣，突然觉得自己的五官和身材很棒，不禁被自己美到了。淋浴的时候，花洒从头顶而下，暖流慢慢滑遍全身，那种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没了头发的遮掩，热水直接洒落在新剃的头皮上，非常轻松舒爽。我抹上洗发水和沐浴露，揉搓着泡沫，全身的皮肤都是滑滑的，除了头顶真的很刺。
这时候，理发师的建议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刮个光头，刮个光头吧，刮个光头吧。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我怕男朋友生气，现在头发再短，还是短发，剃成光头就没法解释了，我也不想被理发师再啪啪啪拍打头皮。哦，不，突然觉得，要是头皮剃光了，被那样拍耳光一样，声音是不是会不一样？我怎么会这样想，还是不要了，赶紧洗完才是正事，马上都要停热水了，待会洗完给理发师付完钱就走，再也不去，对，再也不去了。

再次上楼时，所幸男生们也都洗完走了，没有之前的尴尬。理发师发现我站在门外，就推开门，让我进去，对我说，“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的。”
“为什么？”我狐疑地问。
“我看出你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洗澡的时候摸着那么刺，你应该还会来刮光头。”
“才不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忘了给钱，现在给你，我走了。”我从兜里掏出5元钱，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嗯，是我多想了。这样吧，你刚洗完头，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噗，你都把我头发剃了，还吹干什么。”我都被逗乐了。
“我知道，但是这种冷天，你又刚剃完短发，吹风机吹一吹会更好点。”
“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答应，可是不能多收钱啊。”我开着玩笑说。
我放下包，自觉地把羽绒服脱下来，站在那里没动。可能是刚洗完澡，人显得更精神，我自己都觉得很美，他也盯着我看，并没有走过来抱我去理发椅。
我走到老式理发椅前面，指了指，“我上不去。”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抱起我放到理发椅上做下，这次是公主抱，动作更温柔了。但我和他都没意识到的是，此刻，门外站了一个人。
当我甫坐定，就听到推门的声音，我也没回头看。
理发师走过去，对进来的那人说，“不好意思，今天下班了，你明天来剪头吧。”
“下班了？这里不是有个人在剪头发吗？”来的那人调子很高，我听着很熟悉，难道是他，我不敢去看。
“对，下班了，这个是我朋友，今天不接待顾客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关门了。”理发师准备推他出去。
“呵呵，你朋友？座位上的这个是我女朋友。”他笑得让人害怕。
“楠楠，你说剪短发，我也答应了，可是我没想到你不只是剪去我心爱的头发，还来这里会情郎。我如你的愿，我们分手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是误会。”理发师对现在这境况有点摸不着头脑。
“误会，什么误会？误会就是我应该早一点发现。楠楠，我本来还担心你为什么剪个头发洗个澡要这么久，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行，你现在也和光头差不多了，我要个光头女朋友做什么呢？再见，再也不见！”话刚说完，他就气汹汹地离开了。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长发，光头，情郎，分手，一切都好突然，我木然的坐在理发椅上，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穿着红色睡裙，剃着三面光的女孩，仿佛那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
“美女,你叫楠楠是吧,好好听的名字。我叫余予，名字有点拗口，朋友们给了个外号，叫作大雨，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的失误，我不该把标准女头当成标准男头来剃的。”这个叫大雨的理发师自责道。
“不关你的事，我和他本来也到了分手的边缘了，今天的误会也许是天意吧。分手对他也是种解脱，他喜欢长头发，也不必让他等我再次留长了。”
“嗯，过去就过去了，刚才看他这表现，感觉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男生，分手也没什么可惜的。”大雨像个过来人一样安慰我。
“大雨，问你一件事。”
“好，你说。”
“我现在的发型是不是好丑，就像个光头一样？”
“确实很接近光头了，但不丑，尤其在你的红色睡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要是剃成光头，应该会更美吧。”
“是么，那，那你觉得我剃个光头怎么样？”
“啊，楠楠，你想通了吗？不要因为分手剃光头，这样的话，我宁愿不给你剃。”
“不是的，都剃这么短了，尝试下光头也没什么。顶着三面光的造型更尴尬不是？有一点你说对了，刚才洗澡的时候，我也想象过自己剃光了是什么样子。你帮我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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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剃，好吗？”
之前还那么坚决不剃的我，此刻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请求，这个转变是有点大。
“真的吗？”他认真询问我。
“嗯。”我低头轻声答道。我有点不敢看他，毕竟现在正要求人家给自己剃光头，而不久前还明明有拒绝过，甚至埋怨过他把我的头发剃太短了。回想刚才剃头时自己跟个小女生一样又哭又闹的，现在反倒要人家帮自己剃光。。大概，自己其实是真的想剃光头，只是分手让我有了这个勇气吧。
反正他都不要我了，头发还留给谁看啊。索性，都剃了。我心里挺诧异的，为什么分手了自己却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难过。反倒是莫名的轻松了，看来连自己都对这一份情感死心了吧。
“那好。给你剃了可不许哭啊。”
“不会，这回是我自己想剃的，反正也分手了，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不是。”
“成。其实，你适合剃光头。会好看。等刮完就知道了。”大雨笑着跟我说，让我认为他不是在安慰我或者骗我。呵，剃了光头哪有好看的。不过，美丑又何妨呢。我现在只是想尝试一下，剃个光头。
围上那块红色的围布之后，我的内心忽然就按奈不住了。噗通，噗通，热血沸腾。
这时，那个大推子被打开了。发出响亮的嗡嗡声。虽然刚才剃的时间不长，但此刻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一只大手按住了我的后脑，我顺从地低下了头。然后，一股强烈的震颤自我的额头侵袭了过来。
熟悉的感觉，之前剃两边和后脑时的震颤、酥麻这回清晰地刺激着我的头顶。这回，真的剃了头顶，而不仅仅是停留在想象之中。电推子紧紧贴着我的头顶一路暖暖而行，震得我心里痒痒的，刀头紧贴着头皮传来温热，这份热度和震动让人觉着刺激中带着极度的舒适，让我不禁闭上双眼陶醉其中，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推剃下去，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我悄悄地低头享受着被他推剃的感觉，老老实实地任由他剃，和先前剃后脑时一样，想剃得更光更爽。我已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剃光头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剃，就是要把来时的那一头即将齐腰的长发统统剃了，把自个儿留了几年的长发剃个干净。

谁能想得到，出来洗澡这一趟的功夫，我会没了一头长发，剃个光头回去。留着齐腰长发的我竟然会这么着迷剃的感觉。明明心里对这一头长发还是有不舍的，多少妹子想要的齐腰长发啊。就这么剃光光了。作掉了一头好看的长发？有点吧，或许，是个全新的开始也说不定呢。
头顶上剩下的头发不多，剃得再慢也没用多久就被铲掉了。他又怕没剃干净一样，重复推了好几遍，不止头顶，还包括先前剃了的两鬓和后脑。整个脑袋给这么一剃，我哪受得了，酥麻得我都快全身无力了。
大雨拍了下我的头，示意我可以抬起头了。给他这样子拍打，也没觉得他无礼。
看了看镜子里的我，脑袋光秃秃的，除了一层灰青色的发茬啥都没有。真的成了个光头啊。不到一小时以前还披着一头快要及腰的长发咧，现在却剃了个大光头。
“刺刺的~”我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喃喃道。
“当然啊，推子剃只能到这份上。等下替你刮一刮，那摸起来，完全不一样。”
“咋不一样？”我好奇地问道。
“刮干净了的话，保证滑不留手。就跟没长头发一样。”
“啊？那么光？那看起来不是跟秃子一样？”
“想不想我替你刮那么光？”他笑着问我。
“。。。”我心里是想试试的，因为从来没剃过嘛。可是，不好开口。毕竟，自己是个女的。
“还是不敢？”他见我盯着桌上摆着的那个尼姑剃度用的剃刀，笑着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害得我都低头了。不知怎么的，在他面前，自己好像就是个柔柔的小女孩一样。
“那，等你以后敢了再说。”说着，他抓来了海绵，擦着我的脖颈，看起来是打算收工了。
这个男人，之前都是由着他剃掉了我那么长的头发。到这会儿，最后一步了，就不能再做一回主吗？非得，非得要人家自己说。
“那个，我，我听你的。”都要撤下围布了，再不说就来不及啦。
“什么？”他停下了解那围布的双手。
“我刮。就，就用那个尼姑剃度用的剃刀。”还是得自己说，笨死了，女生的矜持都不懂。
“真的不要紧？”
“嗯。大雨哥，替我刮吧。”
“那好。”他有些开心，忙了起来。
“呵呵，其实，涂了泡沫，刮头不疼。还挺舒服的，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弄来了一些肥皂沫涂在了我的头上。

“那么多人剃了，我也没啥好怕的。先前就是觉得剃光了没得解释，现在，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大雨把我的头一摁，然后一手架在了我脑袋的左侧，一手执着剃刀在我的头顶上刮了起来。吱啦一声轻响，一阵微疼从那刮过的头皮传来。这个倒没什么，因为我脑子里想着事。就是自己现在被别人正用着给尼姑剃度用的剃刀剃头呢。一股从未有过的新奇弥漫心头。哪时想过自己能够同尼姑这个词搭上关系呢。现在用同样的剃刀剃同样的光头，似乎有种我，肖楠，正在剃度出家，就要成个尼姑了的感觉。
失恋在前，伤心之余，一时想不开，剃了头发做尼姑倒也说的通。呵。
“你笑什么？”
“大雨哥，你说我现在像不像个正在剃度出家的尼姑？”
“看着像，不过，你们女孩子也不是只有尼姑才能剃光头。”
“你以前给女孩剃过？”
“没有，楠楠你是第一个剃的。嗯，以前有见过女生剃。”
“哈哈。是不是觉得忒新鲜，就一直惦记着给哪个女生剃个是不是？然后，你这里从没女生来过，今天正好来了个我。就拿我开剃了。”我故意嗔怒着说。
“误会。都是误打误撞吧。绝对不是故意要给你剃的哈。”
“嗯。今晚是我自己非要来你这的，一头长发没了我也认了。光头也是我自己自愿剃的。”
“楠楠，以后你要来剃头，大雨哥不要你钱。”
“我，我才不来你这剃头咧。你这就没正常女孩子的发型，动不动就是剃短。”
“呵呵，剃短点利索不是。你要来的话，随时欢迎。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很难得了。”
“哪，哪里好了。。”
“别的不说，就今天错给你剃标准男头，换别的女生，非得闹翻天不可。其他那些个女的，泼辣的死。而且，你还愿意剃光头。这更是别的女生没法做到的。”
“是，是。正好满足了大雨哥你想给女孩子剃头的心愿。是不是啊？”
“女孩子怎么了，就不能给女孩子剃了？” 大雨貌似有点发虚的样子，打哈哈地笑着。
“呵呵。”要是以前，我要说这家伙变态。毕竟很少有女孩子好好的会跑去剃什么光头的，这也太惊世骇俗了点。想给女孩子剃大光头的人，就算不是大坏蛋，那也是思想奇特的家伙。。
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了。给女孩子剃光头也没什么啊，只要人家愿意。自然的，只要自己愿意，作为女孩，剃个光头也没什么。又没碍着谁，实在不好看的话，我戴帽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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