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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行客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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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西门个人中心向,无cp。配图是文审截图。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0-22 12:48回复
    这一楼讲点事:
    一改以后这篇成了风追雪睛的一个番外,但是字数缘故不得不单开楼写,姑且就先叫这个吧。风追雪睛是正在写的西门个人向中篇,等我写完了开主楼开始更新。
    我叫云生,是个兼职语C的文手。主皮是西门/墨邪/幻夜,围绕这两个字怎么叫都好。很想扩列,久没回坑没有同好的感觉不太好。
    周更,如果没更就是我忘了。
    我的脾气还是比较好的,…大概。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0-22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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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是啊,感谢您的理解。”西门喝一大口粥,味道虽然是寡淡的,但也极香。
      婆婆的粥已经见底,她要去盛,看向西门的眼里带几分询问的意思。西门摆手,自己才喝完酒,一碗粥就足够,虽说是解醉的,晚上也不宜吃得过多。
      “你向哪里去?”她颤巍巍舀起一瓢来,倒入碗中时便这么问,“行李那么点,离家不远吧?”
      西门点点头:“我是眼宗的猫,听说家中出了些事便想回去。那……婆婆呢?您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吗?”
      “快些回去好啊,这儿离眼宗不远。我有个儿子,给京剧猫当着下属。今年初,我们这里所有的京剧猫都被宗主召去宗宫了,他也去了。你看,这是他的床。”婆婆伸手一指,西门抬头去看,房梁旁挂着收起的布团。
      沉默悄然漫开,婆婆一口口喝着白粥,显然刚才那段话耗尽了她为数不多的气力。西门却反复思虑:手宗宗主为什么要召京剧猫回宗宫,这和混沌到来有没有关系,既然手宗仍是太平,那么眼宗……是否抵御得住混沌?他敛眼觑下,手上的碗里还剩一个粥底,浓沉的素色铺开,倒映着他眉间深深的愁云。红烛摇曳,窗外的雨声更加沸耳,天色彻底暗下来了。
      婆婆的粥又喝完了,她去锅里探看,挖出最后小半碗锅底来,锅就躺在水池里了。哗哗的水声深深浅浅地刺激着西门的神经,他内心的八荒开始沸腾,思绪乱如紧缠的麻线,烛光里碗中倒映出一个不喜不悲的脸。
      “婆婆?”他冷不丁出声。
      “什么事呀?”她拧上水龙头。
      “……如果有无法避免的灾难来临,您会怎么办?”
      “能逃得过就逃,逃不过就听天由命啊。”
      “哦。”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放心,京剧猫们会守护您的。”
      西门垂下眼,内心骤起的一瞬波澜顷刻烟消云散,明晰成残灯,化成一望无际的荒凉上孤独的守夜星。自己做京剧猫的初心是什么呢?在纳宗宣誓的时候说得话凛然,却也字字刻骨:京剧猫应当竭尽全力,守护好这片猫土,守护好猫土上的猫民们。
      红烛燃得急了,窗外风紧。婆婆枯坐了片刻,抬头对怔神许久的西门,指了指墙边的小床:“你去睡吧,不早了。”
      “婆婆,您睡床。夜寒雨大,我在桌边睡吧。”
      不等她反应过来,西门便走向自己的包袱,把衣服放在一边,兀自抖掉一些灰尘。裹衣服的布挺大,还是折过的,彻底展开便可以蜷一只猫。他把布铺在桌边的地上,眉眼间开始弥漫零星的笑意。即使寒星冷夜,即使身在囹圄,还好……有一方足以安眠的卧榻。
      “我就先睡下了,您也早歇。”西门去龙头下接了一捧水,只净了面便回到桌边。
      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肆意撞击本就不牢的竹窗棂。他侧着躺下,还有一件旧衣明显够长,整整覆于他的身上。西门背着昏光,他看见自己的烛影被放大了打在面前尚有裂痕的墙上。砖瓦拼凑出来的平衡,勉强撑得起架房的梁。悬在天花板上的东西挺多,蚊帐、挂床、一串干鱼,都隐隐被雨击着,随这片土地一起轻颤,投下点点斑驳。
      地面有些硬冷,手宗的秋没有眼宗一贯的于春分之后便穷追不舍的潮湿。这倒更像眼宗每年寒极的时节,干便干得硬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冷也冷出棱角,不把柴煤弄上个天价不罢休。只有一点有些遗憾:外边的天下着雨。西门胡思乱想着,浅浅合着眼,却丝毫倦意也没有。
      他仔细听着,婆婆的动作缓慢而清晰。先是走到了灶台前,是棉布触碰石头豁角的摩擦声,又夹杂着水声,水痕一路流下了地。自己也算不识趣,喝完了粥却没注意灶台的污垢,西门有些愧疚地想。随后又是清洗棉布的声音,脚步再一路向床,行至桌边却停了下来。看上去已经没有其他的事了,她要做什么?
      没等西门猜测,在一声呼气后,烛光便倏地灭了。密密的雨隔着月光,却依然有几分争先恐后地跃来,墙壁上刹那浮现一个虚廓的形。随后就是迈向床的沉重又缓慢地步伐,终于拽上被子动作的完成,再也没有响动。
      ……不对,她还没有入睡。西门再侧耳,黑暗中一切纷扰的冗杂都被摒除,婆婆的声息仍然有些不稳。又候片刻仍未果,他便失了耐心,赌气似的不再专注倾听。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猛然回神,好像在梦里已经走了好一遭,却又好像一直清清楚楚的。他半撑起身,看向黑暗中床的方向,呼吸是均匀的。
      桃花扇在枕头的一边,西门拿过来抚开,眼角的韵纹便“刷”地顺展了。他静了片刻,唇齿磕碰,沉默地说出了个谢字。随后就是一丛带着最明净祝愿的韵术,简单却难得的,纠缠着空幻的花瓣,自扇面脱形后蜿蜒向前。
      “做个好梦吧。”西门喃喃道,收去韵纹,桃花扇被他放回了枕边。
      等他重新躺了回去,才想起来为什么黑暗中的床沿那么清晰——雨停了,月光已经吞噬掉灶台和小屋的一个角,甚至还想再放肆一些,午夜时候便水漫金山。他盯着墙看了两三秒,终于决定睡觉。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0-22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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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这就到眼宗了啊。西门转念,脑中忽而又跳出来他担忧了两日的事情,那些传闻,那些混沌。连黑暗之手尚未伸向的手宗都有魔物肆虐,何况眼宗呢?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1-03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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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1-03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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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此刻西门便显出那久违的旧本事了,他蹑手蹑脚踏出房门,轻巧地将其掩住,伺机而动。
            正殿离得远,西门便小心翼翼贴着墙挪步。所幸他一路畅通无阻,少有弟子来此偏僻之处,想必于正殿守着更合宗主吩咐。他一路行至正殿口,冷不防撞上说话声,却不是眼前,扭过层楼梯再往上,有两簇烛火明灭闪烁。
            “…你说宗主怎么近来天天那么迟才睡,连着我们也要受罪。”一个道。
            另一个接,声音稍低:“宗主自有他的事要忙,我们这些巡更的还好些,被他留着商量大事的师兄们可就惨了。”
            ……原来是两个巡逻的小弟子。
            西门于黑暗中悄然扯扯嘴角,罢手正松了神情,都起了就地盘腿歇下的意愿。
            “啊呀,你快别说了。自从宗主的好友从外头回来了,年长的师兄们每日都带着黑眼圈呢,这都连着七八天了吧!”起初那个颇有些心疼。
            “唉,宵禁也早了,戒备也严了,这倒像是……,走吧。”而西门仅听到这里,欲言又止的话尾于起身的动作中闻不真切。
            他们不再闲谈,灯光晕出的淡黄色空间逐渐下移动,周遭漆楞楞如鬼衣的拂蔽。
            而此刻西门却呆立在墙边,半抬着嘴,眼睛不可置信地张大,一动也不动。如是那二位行往右边,三猫定要碰个面照面的,但他们偏不,而是径直拐去左边,西门方得以登堂入室。
            瞳瞳知道些什么?他肯定都知道了。到头来,蒙在鼓里的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这又算是什么意思?全民草木皆兵,每日严防,这不是与混沌争个死活,又是什么?西门脑中一时涌入过多的思绪,久久难平。瞳瞳这样做,明明就是当年他自己的说法——拼上性命,也要和混沌斗争到底。
            等西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在大殿中了。堂里亮如白日,长明灯不分昼夜地燃烧,瓷地下烧着余火。而桌案上低声商议的猫们,许多都是熟悉面孔。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瞳瞳,西门进来的时候,他的手还指着挂在屏上的眼宗地形图。
            “瞳瞳,你…你聚这么多宗宫弟子,要干什么?”西门忍着自己回过神才察觉到的,一大把往自己这边盯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挑开了疑惑。
            瞳瞳看见他来了,先是一愣,随后极其复杂的情绪涌起于他的眼中。听闻西门的问话,他自知至今已是瞒不过,便答道:“黯带着混沌要来了,眼宗绝不能坐以待毙。”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1-10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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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1-1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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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1-16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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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孤军
                  “黯?混沌?坐以待毙?”西门面色没动,但却将瞳瞳的回答翻来覆去念了遍,“你知道些什么,才让你如此打算?”
                  瞳瞳先不答了,偏过头看向等着他发话的一干宗宫弟子们,一反常态,他却挥挥手让他们都先离开。等最后一个弟子的脚步声也变得微不可闻,瞳瞳才轻倾下头,与西门平视。
                  “我只是知道那个魔头卷土重来了,西门,我知道你会反对我抵抗,本以为可以瞒过你。”瞳瞳轻描淡写地说。
                  西门死死盯着瞳瞳的眼睛,试图寻出一些松动来。但是瞳瞳的眼睛亮若星辰,芒角分明,哪里还寻得着退缩?西门抿起唇,干涩而几近裂血。抵抗?怎么抵抗,要眼宗的京剧猫都全力以赴吗?
                  “……纳宗已经溃败了,录宗应该也支撑不了几日。”他说。
                  瞳瞳笑了,踌躇满志,恍若长明灯的光都是拂面的春风:“西门,你放心,眼宗这一辈弟子非常厉害,”他顿了顿,“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天眼台呢。”
                  如今眼宗所走的路,恐怕只有抵抗;且其向来不树十二宗之群,与其他宗派一般。明明是旗鼓相当的战力,连依仗天险的纳宗都会一败涂地,何况眼宗?
                  “你知道吗,黯并不只和混沌来,猫民吸入混沌,便会变成魔物。届时他会有数不尽的魔物做他的大军,孤身一猫也是千军万马。”西门语调未变,却明显加速几分。
                  “你就别畏首畏尾的了,西门。眼宗绝对不能屈服于混沌。”而他得到这样的回答。
                  坚韧的冰碎散为雪色,逡巡于西门平端的眉峰,墙画中的肃穆未比眼前更甚。而生魂却沉默了,泱泱大殿,历代眼宗重要决策的战场,此刻却静得像并冗碑群的墓域。缠杂的思绪无从疏解,几经辗转,一道寒光率先破了封冰浅层。
                  “你要抵抗,那猫民呢?雪睛城下的猫民呢?”“我会派弟子保护他们的。”
                  这保护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宗宫自身就足以抵抗源源不尽的混沌,甚至能腾出余力帮助猫民?偌大雪睛城,又要多少弟子才能保护,抵抗届时,宗宫怎么办?边陲又怎么办?天边悬着的孤月终究堕下,破开荒原,化成西门心底激荡的水痕——昏暗烛光下,婆婆温柔的笑容被风声添上一笔沧桑,天地星辰皆止于此刻岁月,他们却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保护?整个眼宗都要你保护,所以这又是什么道理?雪睛城八方城门,光凭几个宗宫弟子能守得住?”
                  心中怒火暂据上风,挥斧执钺便要大开杀戒。连眼宗宗城都受不住,何谈什么仅一猫来掌管的边陲村庄?说什么保护眼宗,最后还不是势单力薄,还想逞个济世救人的英雄?匪患还不够,瘟疫还不够,混沌都要前来,这全宗上下竟寄希望于连希望都渺茫的抵抗!西门平生第一把火烧起来了,手宗所见所闻的情景一拥而上,一对狭眼瞪得狰狞。眉间三尺利刃出鞘,字字凄厉在口齿间紧连牙关,寒光于他连声质问中豁出凌厉的气态。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一只京剧猫敌三只魔物已是极限,你还要他们如何了?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京剧猫,纳宗发过誓的!那些牺牲于混沌之下的猫民,你又凭什么将他们置之不理?”
                  瞳瞳显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西门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他的面色并不好看,退却二步靠住桌案。然后瞳瞳沉默片刻,重新以最强硬的态度对上西门怒火中烧的眼睛。长明灯把他的面色照成惨白,内殿竟也起了风声。
                  再过片刻,他才从嘴里送出一句:“西门,眼宗现在的宗主是我,而我决意抵抗。”
                  …… ……
                  像隆隆战车摆架巡过天空震出刺耳的声响,西门的耳畔亦如此炸响开轰鸣,万物色彩形形交织,寒凉自他彻底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或怒或悲都被那一句话定了生死,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他浑身由愤怒引起的战栗仍然未止,蜷握的手在颤抖,眼睫也在沉默地颤抖。
                  这个晚上……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此刻西门万分希望瞳瞳能像以往那般倏地笑出声,拍着他的肩头说这些只是玩笑。但究竟是不是说笑,他自己也清楚,瞳瞳于如此境地说下的话,只有千真万确的一条路可以走。
                  西门阖上眼睛,咽一口贯膛的酸涩。意外吹进大堂的风毫不留情地扰乱了长明灯的焰心,明明一殿的地下都在燃煤,西门却只觉脚底也分外冰凉。冰冷的潮气由衣线缝进他的瘦脊,直不起来,弯不下去。瞳瞳抿唇,见他这副模样亦不做声。方才西门的质问咆哮竟真似惊雷,余音散了,只剩一腔悲情久久徘徊,绕梁不绝。
                  而不知已度多久,堂外天色更加暗沉。
                  瞳瞳敛下眼眸,正欲收拾之际,却听西门缓缓说道:“好,我帮你组织抵抗。”
                  这短短八个字如雷霆战鼓,如车炮碾辙,更是几座力比千钧的山岳,毫不留情地于整个堂前掷出砭骨的沉重。西门仍然是闭着眼,瞳瞳看向他,西门素日袖手旁视的歪倒都没有了,眉河较之平常猛然一降。而此刻闲云拧雨,野鹤赴老。
                  眼宗雪睛城的夜空开始沸腾。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2-08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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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黄粱
                    …… ……
                    耳畔又炸起惊雷,不同于以往闻过的:更加真实,更加如枯败在握。于是万物也起震人发篑的尖利破碎声,已然是看不真切的画面全盘溃然。
                    梦醒。
                    西门的四肢猛然触及冷冰冰的地面。知觉传递过来的艰涩使得眼皮如何都不算沉,他睁开眼,看到瞳瞳在三五米远的地方摆开架势正捶落一树的雪和松枝。接二连三的“轰”声传来,西门又想捏雪球打他,而这罪魁祸首还不自知,继续练拳练得开心。
                    眼宗十二月的早晨还没有光,明睛只有瞳瞳点起来的一盏孤灯,那光忽明忽暗地闪着,和他练拳的节奏交相呼应。锈色的幕布缓缓合上,天际死沉,无一颗星。
                    “……你这猫真惹人不快,我迟早要把你绑起来,偏不让你再练你的瘟功。”西门站起来拍净衣角的雪,看着瞳瞳的背影恶狠狠低声自言自语道。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2-08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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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客入凡尘。完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2-08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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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后记:西门的梦境存在一个和薛定谔的猫差不多的逻辑问题,强行拆分只能拆到这个地步。我尽力了……。算是私设,还是可以当同人看1看的。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2-08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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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٩(*´ ꒳ `*)۶♡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2-1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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