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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你在吗？

第四章
小巷之中响起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寒冷裹嘉着破碎的喘息混杂在呼出的热气中。
泥土混杂着腐臭的味道侵蚀着她的嗅觉。手掌触及到一片粘腻的青苔让她
心中不由的恐惧，人体的本能让她肌肉紧绷，颤抖不止。
“可以的，没问题的，”她从嗓子里挤出些断断续续的单词“杰西卡，你可以，保护好自己……”肺部的压力已经让她没法正常的换气，但还是克制不住的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镇定下来。
突然周围传来了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有什么东西以一种人类难以达到的速度从巷口飘了过去。杰西卡猛然回头，剧烈的动作让她踉跄了一下，人类的本能让她感觉到危险在靠近，但是身体的极限让她没法躲避危险。
“众所周知，大部分的动物有着出色的感知能力，然而人类进化了六千五百万年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却失去感知危险的生物本能。”生物老师曾经感叹过的话在她脑子里翻腾。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莫名其妙的事情开始在她的脑海里翻涌。她想起当时老师说这句话时，自己正和安琪聊着一些关于贝拉和迈克尔的事情。尽管贝拉那个时候已经和卡伦家的那个帅小伙在一起了，但是她总觉得迈克尔还是对贝拉有着一些想法。
‘贝拉不会喜欢迈克的，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拒绝他呀’安琪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样的话。尽管想要努力的去相信这句话，但是她的眼睛告诉迈克还是喜欢着贝拉，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杰西卡开始转移话题。

她瞥了一眼讲台上有些谢顶的老师，继续小声的和安琪交谈着：“现在看来，爱德华和海伦并不是一对，你说海伦塔尔会和她的兄弟一样喜欢上我们学校里的人吗？”
安琪的眼睛一亮，开始絮絮叨叨的八卦起来。
杰西卡摇了摇头试图把奇怪的记忆甩出脑子，此时的她感觉自己或许无法逃脱那个东西的追捕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追捕这个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临死之前想起安琪、贝拉和卡伦一家。她想扶着墙坐下，但是僵硬的肌肉让她只能维持现在这个佝偻着身子的状态。
“嘿，斯坦利。”
突如其来的声音炸如惊雷。
杰西卡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动物般向后瑟缩着，却撞到了个温暖的怀里。
“我是海伦塔尔，你不要害怕，”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忽然之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现在咱俩换一下外套，你穿上我的衣服之后顺着这个方向跑到小路尽头，那里有个黑色短发的女孩子在等你。”
杰西卡感觉自己被身后的人掰了过去，一双深绿色的眸子撞入眼帘。
这是海伦塔尔的眼睛。
她脑子里闪过这句话之后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她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过一会我会去找你们。”海伦塔尔的声音柔和似水，让她觉得非常的舒服，或许这个时候她应该感到奇怪应该询问她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杰西卡点点头，任由海伦挽起她的头发，将其扣进一顶黑色的帽子里。
她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推着自己的背：“去吧，大步跑，别回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双腿已经不自觉地跑了起来。
海伦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口气。
遇到杰西卡斯坦利实属意外。
彼时艾尔提正在给她测量做礼服的数据。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八岁的时候身体已经停止生长了，”艾尔提熟练的收起卷尺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怎么这次穿的礼服会短三公分呢？”
海伦对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最近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一点变化。
这种变化连罗莎莉都发现了，前天她还避开家里的男丁，严肃认真地对海伦说，“我昨天抱你的时候感觉你比之前要稍微重一点了，你是不是又发育了？”
罗莎莉皱眉：“我觉得你还是跟卡莱尔说说吧，如果出现问题还是要尽早治疗。“
海伦乖乖点头。
她又好像是怕海伦耍赖一般，接着又叮嘱了一句：“卡莱尔是个好医生，别放弃治疗。”
你这样真的很像和你实际年龄相符的老奶奶！海伦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面嘀嘀咕咕。

家人们对小弟的婚礼热情高涨，她实在不想让他们为自己的事劳心费神。便以兴许是最近吃的多不消化导致肥胖的理由搪塞了一下罗莎莉。
“别走神！”突然来的脑瓜崩弹得海伦抱头嚎叫。
“我也不知道嘛！”海伦捂着头，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眼泪挂在眼角。
艾尔提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卷尺放到桌子旁边的画架上，伸手抹去海伦眼角的泪滴。
冰凉的触感激的海伦甩了个大鼻涕泡。
艾尔提被海伦惹的笑出了声，随手在堆满设计稿件杂乱的桌子上抓起一块布料，帮海伦揩了鼻子。
“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没有见过和你类似的群体，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了人类那种短命的特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嘎嘣了。”
“咱们认识一百来年，我也没见你去除了欧洲和美洲之外的其他地方。”海伦一把拍开她的手。
“我不会去没开化的地方。”
“切，垃圾殖民地大小姐。”
“呵呵，垃圾半人半吸血鬼小呆瓜。”
“这是你拿你给我做的礼服给我擦脸理由吗？”
“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都是你花钱。”
海伦·羊·塔尔听到自己被薅羊毛，马上摆出了进攻的姿态大吼：“我今天就把你这个黑心商家一锅端！”
两个非人类扭打在一起疯狂互弹脑瓜崩。
忽然一股腥臭的味道混着一股分外熟悉的气味飘到了屋内。
“这是什么味道？”海伦停下了动作。
“西雅图的游荡者，”艾尔提抽回被海伦握住的手，走到窗边探身向外看“但是通常情况下他们会避开我的领地，今天可能是碰到活猎物了。”
海伦听到“游荡者”这个词皱了皱眉。
游荡者是吸血鬼族群中最不被承认的一类。他们意志力薄弱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在近乎摧毁掉一座城池之后被沃尔图里驱赶到荒山野岭，因为没有食物，开始吸食新鲜尸体血液。
早期人类看见的食尸鬼其实就是这群游荡者。
因为长期吸食尸体血液，他们的力量、能力和长相远不如普通吸血鬼，所以他们会经常躲避普通吸血鬼以防被杀掉。
“你有没有觉得还有个很熟悉的味道？”海伦也走到了窗边，挤开艾尔提。
艾尔提捏了捏海伦有点肉乎乎的脸蛋，给她让了个位置:“血的味道啊，你不会是闻不出来吧？卡莱尔是扣你吗？你多少年没吸食过血液了？是不是装高中生的时候，有种看着烤肉满地跑但是不能吃的感觉？”
一丝灵光在海伦脑海中闪。
她想起来贝拉早上在她来西雅图之前，犹豫过要不要跟她一起走，她的人类朋友杰西卡·斯坦利邀请她一起去礼服店买礼服。
“坏了，这是我弟妹朋友的味道，”海伦一紧张握碎了雕花的窗棂“我得去救人！”

杰西卡·斯坦利要是死了，婚礼变葬礼，这婚还结不结啊！
“哎呀我的大姐！这是古董！”艾尔提拍开海伦的手，抢救下了几个大块的雕花碎块“干嘛呀,你这么激动？”
“那是我高中同学！”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的场景。
艾尔提看着跌跌撞撞走到面前的这个矮小的人类。褐色的发丝粘在脸上，双眼无神且呆滞地盯着自己，嘴张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粗气，唇上的死皮沾着一块一块的口红，衣冠不整地佝偻着身子，鞋子甚至还跑掉一只，身上还有些许汗臭味，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的样子。
“塔尔小姐她……”杰西卡虚弱的开口，声音随着她哆哆嗦嗦的身体变了调。
话没说完就被艾尔提横抱了起来，塞到了车里。
干脆利落的动作惊的杰西卡愣了半天，回过神才发现盖着毯子的腿在逐渐恢复直觉，手里的热牛奶香气扑鼻。
她开始如牛饮水般灌着牛奶，好像这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哎哎哎你这人类……怎么回事，又没人跟你抢……”艾尔提在杰西卡即将呛死自己之前把杯子从她手里抢救出来。
杰西卡看看被拿走的杯子，又看看长相异常美丽的艾尔提，猛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艾尔提本来想要躲开，但是她站在敞开的车门口用自己的身体阻隔这个人类的气味，一时半会没法离开，硬生生的被抱了个满怀。
杯子里的奶涧了她一身。
人类的味道混合着奶香让她紧张地把车门捏到变形。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艾尔提卸车门的步伐。
“艾尔！你带她走，”电话那边转来了嘈杂的声音“沃尔图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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