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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琴酒】哪里只得我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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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Gin365A @灵徽▫ @是米优ya
突然想起来还没艾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81楼2021-09-20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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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时间的)深夜吐槽
    我以前一直担心我会不会把小戴尔的法学院生活写得太疲惫了……现在我突然觉得,并没有!真的就是天天看reading,看不完地看(当然其中也有我拖延症的锅
    当然我会争取在这周再更一章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91楼2021-09-28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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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得益于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频繁进出急救室的经历,Gin似乎对麻醉剂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醒来的时间比茱莉娅预计的早了一个多小时。最开始睁开眼睛的时候,Gin可以感觉到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所以他只是半睁着眼,从转动眼球打量四周开始,让身体肌肉一点一点恢复平时的状态。
      虽然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却听到右手边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Gin慢慢地偏过头去,看到了刚刚直起身的奥戴尔,她的左半边脸颊还因为趴着而留下了些红印没有消退。
      并没有一般小说里那种劫后余生、奥戴尔眼含热泪或是握着他的手、满脸愧疚地和他对视的肥皂剧情节出现,奥戴尔看起来就和平时每一个在他身边醒来的普通的早晨一样,温柔地冲他笑着,温柔到让人觉得有些残忍。见Gin试图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在“等茱莉娅的医嘱”和“听从Gin的意见”之间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没有什么负担地选择了后者,伸手就想去扶Gin。
      Gin平常惯用的左手被扎了个针头在输液,再加上身体又不是很能使得上劲,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其实是有些困难的,一不小心就有把伤口撕裂的可能。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拒绝了奥戴尔想帮忙的动作,坚持自己用右手撑着床板,一点一点地推着自己往上蹭,直到找到一个让他觉得靠着舒服的位置。
      被拒绝了的奥戴尔眼神黯淡了一瞬,但是并没有多表现出什么,侧身从床头柜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柠檬水递给Gin,然后按下了床头的响铃,礼貌地告诉值班的护士Gin醒了,并请她通知茱莉娅过来查看一下情况。整个过程中她都表现得非常从容得体,反倒衬得一旁跟着Gin出生入死惯了的Vodka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只知道站在床边搓着手一个劲儿地问Gin是不是醒了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在Gin躺病床的这段时间里,奥戴尔几乎全程都守在病房里,中间只回过一次酒店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其实她在不在病房的区别并不大,无论是检查换药还是配病号餐,诊所里都有专业人士负责,奥戴尔留在病房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职业道德”——毕竟金主都躺在病床上呢,她总不能自己在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睡觉打发时间。
      当然,知道Gin受伤这件事的Vodka和Stout也都来过诊所。Vodka往茱莉娅的诊所跑了不下五次,用茱莉娅的话说“比我的工作人员上下班打卡都准时”,而Stout也象征性地来过两次,不过每次都是非常不走心地问候两句就离开了。这也不奇怪,毕竟Gin杀过他手底下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带进组织的(卧底),他能咬牙忍到现在没有暴露自己都算很有毅力的了。
      虽然Vodka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得相当凶悍可怖,很少给组织和Gin丢脸,但是在他敬佩的Gin面前,他基本憋不住什么事。终于,在Gin即将出院的那个下午,得到了消息的Vodka还是没憋住,又往茱莉娅的诊所跑了一次,还借机支走了奥戴尔。
      他找的理由并不高明但也算合理,以Gin身上有伤不适合动弹为由让奥戴尔去付一下治疗的费用。对于奥戴尔来说,她其实很清楚Vodka只是希望她离开,再加上Gin对此也没有意见,于是就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病房。
      虽然奥戴尔确实已经把房门关上了,但是Vodka好像不太放心似的,还凑到门口听了听动静,确定奥戴尔没有留在门口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到Gin的病床前:“大哥。”
      “什么事?”Gin知道Vodka虽然有些时候会出些岔子,但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是绝对值得信任的。看他如此谨慎的神色,Gin虽然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身上流露出的压迫感却丝毫不亚于平时。
      “是……Stout。”
      听见这个代号,Gin不禁冷笑了一声,一副并不意外的模样,示意Vodka说下去。
      “他……我觉得,Stout好像看上……”Vodka打量着Gin的神色,最后也没有直呼奥戴尔的名字,只是指了指奥戴尔之前坐着的那把凳子。
      Gin:“……”
      据Vodka所说,之前他有一次来诊所的时候,碰见Stout在病房外走廊的转角处叫住刚从酒店回到诊所的奥戴尔说了些什么。他当时距离两人有点远,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奥戴尔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和Stout简单说了几句后就转身回病房了,但是Stout却没有离开,反而一直站在原地望着病房的房门出神,眼神里充满了“求而不得之后的怅然”。
      Vodka其实很想直接找Stout对质,但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数的,对上Stout这种水平的组织成员他可占不到什么优势,如果问不出什么或者闹大了反而会在组织里招来闲话——Gin和Stout为了一个女人闹翻这种八卦消息,相信没有人会不感兴趣。他又和奥戴尔不熟,所以最后他还是带着视死如归的信念(……)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了Gin。
      Gin听完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额前散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放松过对Stout的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于Stout这种试图从奥戴尔下手打探消息的行为也不觉得多么意外。
      让他在意的是奥戴尔。
      除了Gin,奥戴尔并不喜欢和其他异性打交道,大多数沟通都停留在一种礼貌但是疏离的程度。如果Stout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就算不来找Gin告状,也多少会表现出对Stout的反感。
      但是之前两人在病房里遇见的时候,奥戴尔并没有这种反应。
      比较合理的想法只有两种,一种就是Vodka所猜的,奥戴尔对Stout有一些额外的好感或者说亲近感,而另一种……
      感受到Gin身上突然明显的杀气,一旁的Vodka也感到背后一冷。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是只有Gin在面对叛徒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狂热的杀意。
      他见过Gin和奥戴尔的相处,知道奥戴尔其实对组织的任何信息都一无所知,于是Vodka一开始就很先入为主地觉得Stout找奥戴尔只是因为对她有好感,并没有往别处去想。因此面对这样的Gin,Vodka也只是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原来大哥在感情上也很讨厌背叛啊”。
      “我知道了。”即使是面对跟了自己多年的Vodka,Gin也不想跟他细说奥戴尔的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Vodka推开门的时候突然停在了原地,略有些僵硬地冲门外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奥戴尔侧身与他擦肩而过,回到了病房里。她对于Gin身上尚未散去甚至更加浓烈的杀意毫无反应,也并不好奇Vodka有些反常的态度,只是安静地走到Gin的病床边:“茱莉娅医生希望你在离开医院之前跟她说一声,她要来叮嘱一些事情。”
      Gin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还杵在门口的Vodka:“两个小时后,开车过来。”
      “啊?哦……哦,好的。”回过神的Vodka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匆匆忙忙地答应了。他的视线在病房里的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砰”地一声带上门离开了。
      由于左手还在输液,Gin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面前的女孩坐过来。奥戴尔的头发虽然还没及腰但是也差不多了,因此坐在床边的时候,Gin只要微微抬手就能摸到她披散的头发。他捻了一束她的发丝在手里把玩着,专心得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反倒显得嘴里问出的问题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你觉得Stout怎么样?”
      “那个送你来医院的男人?”奥戴尔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于是跟Gin确认了一下。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沉思了几秒钟,随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他不喜欢你。他很怕你。以及,他跟你不是同一类人。”虽然Gin略低着头在把玩她的发丝,并没有在看她,但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脸上,不是为了探知他的想法,她只是单纯地想看着他。
      她之前几秒的沉思并不是为了编瞎话欺骗Gin,只是“你觉得Stout怎么样”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宽泛了,他的外貌、性格、价值观甚至是衣品、口音这些都可以作为答案。但是对于奥戴尔来说,她已经习惯了在他人的期待下按照他们的想法做出回应,突然丢给她这样一个问题反而让她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回答。所以她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了一下,才从她觉得他可能想知道的方面给出了答案。
      “你知道他的是我的同伴,但是你却说他跟我不是同一类人。”Gin抬眼看向奥戴尔,眼里毫无感情的审视像是刺骨的寒冰,冷冷地从她的脸上划过,“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话虽这么说,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么,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奥戴尔却听懂了。她即没有表示出惊讶,也没有追问Gin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开始一五一十地回忆那个简短的对话。
      那天奥戴尔在走廊上看到了徘徊在Gin病房门口的Stout,她一开始以为是Gin有一些谈话不想让他在场,但是Stout看起来也并不关心病房里的事情,反而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的。她还没走到对方面前,Stout远远地看到了她,就率先开口了:“你是过来照顾Gin的?”
      “是的。”
      “我不是想说他的坏话,但是……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地步?只是为了钱吗?”Stout皱起眉头,认真地盯着奥戴尔,眼里写满了不认同,“这真的值得吗?”
      奥戴尔不确定Stout对于她和Gin的日常相处了解多少,但是从他关切到有些焦急的神情来说,他肯定自己脑补了不少情节。出于谨慎,她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但是确实是事实——的说法来回答:“对我来说,他是最好的选择。”
      Stout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里的惋惜几乎喷薄而出。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原本应该拥有更好的。”
      “我非常肯定,”回忆结束之后,奥戴尔忍不住追加了一句评价,“在那一刻,他觉得我是一个重度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她很少用这种吐槽的语气说话,显然Stout当时脸上的表情精彩到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奥戴尔的言行来看,Gin很确定她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单纯觉得Stout的表现都不值得转述给他听,所以直接忽略掉了而已。不过他还是带了点戏谑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看上你了。”
      “他的眼睛。”奥戴尔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明确的信念感。法律,道德,正义……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相信的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我很可怜。”
      “他看向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他眼里看到那种……感情,或者欲//望。没有这些。”
      “我只看到了同情和怜悯。”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很多年以前,那些把我带出那栋房子的警察,他们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
      “他不是想教唆我背叛你,也不是想从你身边夺走我。他看起来更像是试图……拯救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他和你不是同一类人。”
      “因为这就是事实。”


      IP属地:上海394楼2021-09-30 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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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米优ya @琴酒Gin365A @灵徽▫
        日常艾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97楼2021-09-30 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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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辛辛苦苦写的人物小传被吞了也不明白是哪里踩着度娘的点了算了反正是人物小传,分析了一下我理解的琴爷和奥戴尔,不看也不影响正文的阅读体验,之后我看看要不放进完整版里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98楼2021-09-30 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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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因为出国,就给手机装了个谷//歌框架(不然很多软件用不了,手机基本就废一半了……)
            然鹅,自从我装了这个框架之后,它就一直撺掇我把贴吧的APP卸载了……我也不知道为啥(笑哭)更重要的是,它撺掇我卸载不成功,就开始不给我显示贴吧的通知信息了!所以有些回帖可能会被我漏掉……但我还是会经常登上来看一看的,也期待和各位小可爱有更多的互动呜呜呜


            IP属地:上海401楼2021-10-01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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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虽然腰部被捅了个对穿,但是Gin在茱莉娅的诊所病房里躺了两天不到就出院了——他前一天上午刚被送进去,后一天黄昏就出院了。
              这一方面得益于他强健的体质和顽强的意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那儿躺久了确实不舒服。其实不止是Gin,因此大部分人在她这儿包扎好伤口之后都是不愿意久留的。就像之前说的,茱莉娅是那种不挑病人、绝对中立的医生,这就意味着她的诊所是什么人都收的,万一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发现隔壁病房正好是刚跟自己干架的人,双方每天在诊所里相看两厌还不能打架,实在是太憋屈了,不如回自己的地盘眼不见为净。
              而且就算无冤无仇,像他们这种在常年黑暗中游走的家伙也是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的。
              临走之前,茱莉娅在诊所门口简单叮嘱了几句——严格来说,是叮嘱了奥戴尔几句。在此之前,Gin也算诊所的回头客了,了解他行事风格的茱莉娅知道要他遵守医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她还是恪守医生的职责叮嘱了一下奥戴尔。
              “最后一点,”茱莉娅抬手扶了下眼镜,“不要进行太剧烈的……活动。”虽然她是看着奥戴尔说的,但是说完之后还是扫了一眼Gin,还有些暗示性地挑了下眉,让Gin都有些怀疑她到底是真的想叮嘱他还是单纯为了调侃他——他和茱莉娅的关系可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开玩笑。
              “放心吧,那位……我是说,我们的上司肯定会考虑大哥现在的情况的。”一旁的Vodka非常积极地凑上来回答道。
              Gin:……
              Vodka把Gin和奥戴尔送到酒店之后就离开了——论照顾人,肯定是奥戴尔更擅长,他留在那儿也没什么作用。而回到酒店房间之后,Gin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违背医嘱,去浴室放了点热水准备擦身——冲澡就算了,他毕竟不是上赶着去找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虽然劝不住Gin,但是奥戴尔也不能真的就跟Gin一样完全把茱莉娅的医嘱抛在脑后。之前在诊所的时候,她见过那道伤口真实的模样,也见过Gin是如何疼得眉头紧锁却始终拒绝茱莉娅给他开止痛药。她想象不出这道伤口到底会带来多强烈的痛感,但是她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她不希望Gin这么疼。
              并不意外地,Gin只是淡淡地给了她一个眼神,拿过毛巾就走进了浴室。
              就好像之前在酒店楼下的时候,Gin只用一个眼神就逼退了试图凑到他身边帮着扶他的Vodka,像个没事人一样独自走回了房间,不知情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人不到48小时前还在手术室里急救。
              其实奥戴尔能够感觉得到,Gin自从受伤之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这种情绪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的,任何人(除了茱莉娅,她是医生)对他的伤情表现出任何一点关切都会引起他的这种情绪,而他的应对方式就是用那种凌厉且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将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狼群中的头狼,即使受了伤也依旧冲自己的伙伴露出獠牙,以保证自己的威信不会被撼动。
              即使受了伤也不能有片刻的松懈,他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要成为下属的主心骨,要提防自己的伙伴……甚至就连面对奥戴尔,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地让自己放松下来过。这不是他信不信任奥戴尔的问题,而是对他来说,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刻进了他的灵魂。他的骄傲,以及他所处的环境,都不允许他和“弱者”这个词有任何关系,他必须是一个强者,而且他必须以一个“强者”的身份前行。
              就连他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奥戴尔隐约觉得他内心深处是有某种坚定的信念在推着他这样做的,就好像沙漠中孤身一人前行的旅人,靠着日月星辰的指引一步步前行,一直走到他倒下的那一天。
              Gin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奥戴尔正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听到动静之后,她立刻就回过了神,在看到Gin浴袍下已经有些被染红的纱布之后就拿起了一旁的绷带,原本是想直接帮他换的,但是还没有拆开绷带,她手上的动作突然间就停住了。沉默了一两秒之后,奥戴尔抬起头,认真地询问Gin需不需要自己帮他换药。
              Gin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床边坐下,解开浴袍的腰带露出上半身,好方便奥戴尔给他换药。
              “觉得我很不近人情?”在奥戴尔跪坐在他身边,专心致志地替他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Gin突然开口道。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对自己很强硬(I just think that you are really being hard on yourself)。”奥戴尔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流畅和熟练得堪比专业人士。她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没有丝毫的委屈或者不满,仿佛她自己的感受完全是不重要的。
              她这份通透的懂事曾经是Gin最满意的一个特质,但是Gin此刻,面对这样善解人意的奥戴尔,却突然有些痛恨她的懂事。
              更加准确地说,是痛恨她如此懂事的原因。
              他曾经狂妄且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了解全部的她,也拥有全部的她。
              然而事实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一场等价交换。抛开那些钱/色/交/易不谈,奥戴尔所有表现出的亲昵、依赖,都是揣摩着他的心意给出的反应,他愿意对她好、希望她黏人的时候,她会适当地表现出亲昵、会提一些并不过分的要求,但是她始终是清醒的,一旦她意识到这不是他的需求的时候,她能够在顷刻间将这一切统统收回。
              Gin突然回想起,曾经也是在这样一间总统套房,仿佛是一个暗沉沉的冬天的夜晚,他是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过一些情绪的,一些她没能掩饰好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情绪。
              那时她是属于过他的,那么现在她也应该属于他。
              打碎她的平静,破坏她的理性,他想要看到那一片寂静的灰色因为他而有所波动,无论用什么方法。
              这是Gin此刻唯一的想法。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奥戴尔原本就是跪坐在他身边的,因此Gin可以很轻易地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弯,捞过奥戴尔将她摆成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发泄似的在她的锁骨处咬了一口:“我可以对你也很‘强硬’(I could be hard on you)。”
              “既然伤口已经裂了,等一会儿再包扎也是一样的。”
              “况且,疼痛不一定总是意味着痛苦。你很清楚这一点,不是么?”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就是Gin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在出院不到六个小时就违反了医嘱,两次。而且伤口的撕裂程度看起来不轻,之前包扎到一半的纱布在汗水和血水的浸染下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只能重新上药包扎。幸运的是Gin之前是靠坐在床头的,因此除了弄脏了一个枕头之外,床单和被子都没有沾上血迹,勉强还能用。
              奥戴尔被折腾得体力严重透支,似乎连坐起来给Gin包扎伤口都有些吃力,撕胶布的时候撕了好几下都没撕开,最后还是Gin自己动的手。不得不说,她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丝毫不差地按照茱莉娅的指导把伤口包扎好简直堪称奇迹。
              “哪里疼?”虽然声音很轻,但是Gin还是注意到身旁窝在被子里的奥戴尔在咝咝地抽气。除非是在床上,不然平时的奥戴尔其实是很能忍的类型,吃痛一般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最多也只是呼吸声加重或者咬嘴唇这种不太明显的反应。他们做了这么多次,也很少会出现事后奥戴尔还疼到会发出声音的情况。
              虽然做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地控制手上的力道,但是事后的Gin也能大概回忆起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奥戴尔的大腿内侧被他掐得当场就多了几块淤青,刚刚从他身上离开的时候那个位置疼得让她几乎合不上腿,更别说饱受蹂躏的屁股,恐怕都已经破皮了。
              奥戴尔原本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试图以此掩盖自己发出的声音,听到Gin的问话还是乖乖地掀开被子。她看起来有些犯困,开口说话之前还偏过头打了个哈欠:“我只是……有点抽筋。”
              其实奥戴尔刚才做到一半体力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她毫不怀疑如果Gin当时还要继续做下去,她很可能会出现脱水或者低血糖之类的问题。后半程奥戴尔完全是靠着身体在体内体外的双重刺激下产生的非条件反射坚持下来的,所以当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的时候,她的两条腿都抽筋了。
              Gin:“……”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奥戴尔把腿放上来。
              由于持续长时间超负荷地保持紧绷的状态,虽然奥戴尔此刻已经放松了下来,但是她的身体现在并没有跟着一起放松,小腿上的肉依然紧绷结块,摸上去还能感觉到轻微的抽搐,显然是抽筋得厉害。
              Gin用手覆上了奥戴尔的小腿肚,用掌心的温度替她热敷。他并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一直到感觉腿上的肌肉稍稍松弛了一些,才开始轻轻地按揉。
              房间里的氛围似乎慢慢冷了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到奥戴尔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的一两个哈欠。
              沉寂,却让人心安。
              “你是怎么做出那个判断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吃饱喝足,Gin的语气听起来分外平淡——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可以说是一件好事,没有试探和怀疑,也没有谴责和批评,只是平淡地问出这个问题而已。
              奥戴尔看起来确实是很累了,以至于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她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眨了几下眼睛都没反应过来Gin在问什么,只是半睁着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Gin耐着性子又补充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当你面对那些警察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想到要说不认识我?”Stout当时离得很远,只隐约看到Gin和奥戴尔说了几句话,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Gin的主意,而且事后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但是Gin知道,那不是他给奥戴尔的指示,是在那一瞬间她自己做出的判断。其实Gin自己在那一刻其实也有相同的想法,只是因为受伤没有能够及时告诉奥戴尔。他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他一直以来在黑暗中行走所培养出的警惕和敏锐,以及身为组织成员的信念感,但是奥戴尔可没有这些,那么她做出这个判断的动机是什么?
              “你当时受了伤,他们一定会让你去医院。那么对我而言,可能会出现三种情况。”奥戴尔说着,还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第一种是他们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并且之后就忽略了我;第二种是他们让我去医院,事后再叫我去做笔录;第三种是让你的同伴带你去医院,直接让我去做笔录——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想要逮捕我,尽管在他们这么做之后我也能想到原因。”
              中途,Gin突然握住她脚踝的动作打断了奥戴尔。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自己的腿,但是Gin却先一步用右手的小臂压住了她的膝盖不让她乱动,一点一点慢慢带着她转动脚踝,缓解她抽筋的症状,顺便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扶着你,所以他们会问我们是否认识、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都是很合理的,而我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两种,认识,或者不认识。如果我选择前者,那么在第二种或者第三种情况里,一旦我在做笔录的过程中给不出你的任何具体信息,或者在编造答案的时候出现漏洞,他们很有可能会怀疑我——还有你。反过来如果我选择后者,那么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只需要坚持不给出任何信息就可以了。所以声称我不认识你是更加合适的选择,对我们两个都是。”
              奥戴尔说到后面嗓子也有点哑了,一出声就觉得喉咙干涩疼痛,但她还是很全面地复盘了自己当时的思路,认真得像是在写案例分析。
              如果说Gin的判断力来自于无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经验积累所带来的的条件反射和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被大幅提升的反应力,那么奥戴尔就恰好相反。她面对危险时不会感到恐惧或者兴奋,甚至完全不会被危险所影响,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只要内部的零件被正确地安装好,就能始终保持着精准的运转,无论处于什么环境之下。
              所以哪怕是在Gin受了伤、她独自面对一群警察的时候,她的思维依然是理性而且高效的,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列举出所有的可能性并一一分析得到最合适的答案,而且还能很好地实现它。
              这完全不能用才华来形容,这是一种——
              “你果然很有天赋。”Gin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说得很轻,以至于奥戴尔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抱歉?”
              “我说,你感觉好点了么?”
              “好多了。”见Gin压在膝盖上的手拿开了,奥戴尔尝试着动了动腿,发现抽筋的症状果然缓解了不少。突然,她的目光转向了窗外:“下雨了。”
              “明天早上,或许会起雾吧。”


              IP属地:上海413楼2021-10-2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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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服了
                我那么长一篇叨叨叨又没了?又没了???
                而且楼里给我吞了就算了,我把完整版上传到网盘,结果网盘也给我吞了???不是贴吧吞我网盘链接,是百度网盘认为我的文档违规所以不让下载……不知道该说啥了,我网盘里车速比这快的多了去了,也都没事啊
                想要完整版的小可爱在这层冒个泡吧,人少的话我就挨个私发,人多的话我可能拉个企鹅群什么的(苦笑)


                IP属地:上海416楼2021-10-2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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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米优ya @琴酒Gin365A @灵徽▫
                  日常艾特……如果有想要艾特但是被我不小心漏了的小可爱请直接大力踹我,我下次一定补上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17楼2021-10-28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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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微咸鱼试图打捞自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18楼2021-10-29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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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累了……网盘也吞帖子也吞,我的车速这么猛嘛
                      想要完整版的小可爱在帖子里回复或者直接私信我都可~但是私信的话记得改一下隐私设置啊因为有个小可爱私信我,我想回复但是因为隐私设置死活发不出去消息,希望这位小可爱看到的话再私戳我一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25楼2021-11-07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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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了,真的在写了
                        这周之内一定更新
                        这章拖了很久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在赶期中作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章在剧情上主要是个过渡章,没有太多正式的剧情,但是又怕写得很无聊,所以一直在纠结……真的快搞完了!
                        在更新之前我先贴一下上一章的叨叨叨吧,因为确实目前琴爷和女主都处于一种比较拧巴的状态,我怕以我的表述能力只靠正文表现不出来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37楼2021-12-07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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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上
                          无论在奥戴尔还是在Gin看来,这都只是一个寻常的秋天——也许它相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气温也下降地更快一些,但是总的来说,这仍然是一个寻常的秋天。
                          Gin依然往返于几个国家之间,漠然地执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尽管任务的目的地遍布全球,他还是会在任务的间隙回到那栋小别墅和奥戴尔疯狂地温存一晚或者两晚,给她的银行卡里打上一笔不菲的“小费”,然后继续动身去执行下一个任务。那个在游乐园进行的交易不过是他众多任务中的一个,而那个被他灌下APTX4869的自以为是的高中生侦探更是不值得占据任何一点儿他的记忆,他只是例行公事地把这个名字报给了实验室那边,随即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而到了大学最后一年的奥戴尔也比之前要更加忙碌,除了上课之外,她基本每周都要往学校的就业中心跑一次,修改简历或者模拟面试,又或者是在顾问老师的指导下进行职业规划。虽然大学从第一年开始就会给学生提供关于就业的指导,但是此前两年奥戴尔并没有特别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找过实习,因此还是稍微有些头疼的。偶尔,Gin在入睡前也会问两句关于她未来的打算——虽然他主要是为了问奥戴尔未来有没有离开利兹的打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除了越来越冷的天气和逐渐临近的期末考试,奥戴尔几乎感觉不到前一天和后一天有什么区别。
                          ——生活就是这样,它不会像电视剧那样提前给出预告,轻拍着你的额头告诉你接下来的哪件事是重要的,哪个细节是会改变你人生轨迹的。它只会不声不响地前行,直到在某一个既定的时刻,给人们奉上意料之外的惊喜,或者无可避免的灾难。
                          一直到这一年的初冬,这样的平淡终于被打破。
                          十一月初的一个冷雨夜,Sherry失踪了,或者更加准确地说,她叛逃了,从Gin的手里。
                          事情的起因其实并不在Sherry本人身上,而是她的姐姐宫野明美。或许是因为组织对边缘成员的管控比较松,又看在她妹妹的面子上,多年来组织只是监视着她的生活,除了布置任务之外其他时候并不多加干涉。因此,这个在组织的监视下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居然异想天开想脱离组织,而且还要带着她那个已经成为实验室核心成员的妹妹一起。
                          虽然宫野明美只是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边缘成员,但是她妹妹Sherry的头脑对组织的研究而言至关重要,组织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他们多年来精心培养出的天才的。况且,一旦“背叛者死”这个规则被打破,组织对所有成员的威慑都会随之瓦解,因此组织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的例外出现。
                          所以,从宫野明美有了这个想法开始,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起初Gin听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几乎动用了身为杀手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笑出来。当初她引荐了一位FBI卧底进入组织,即使她对此毫不知情,但是组织要因此把她除掉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完全是Sherry开口才保住了她,而她却丝毫不知收敛,现在还产生了这样离谱的想法,恐怕是想自己的父母了。
                          虽然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人居然真的完成了组织提出的抢劫十亿日元的要求,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什么,只不过是上面那位想出的一个小小的余兴节目而已。她最后还是被Gin亲手杀死了,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在空旷的码头,带着不甘和怨恨,孤独地死去了。一直到死,她都没能再见上自己妹妹一面,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这对姐妹虽然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不多,感情却意外地深厚。在宫野明美死后,Sherry非但没有因为恐惧而顺从组织,失去了一切的她反而再无顾忌,直截了当地要求组织给出姐姐死亡的原因,甚至为此自断后路,暂停了自己的研究作为反抗。
                          虽然多年来的心血就此付诸东流确实有些可惜,但是只要组织的势力足够大,总能找到接替的人手。所以,在屡次交涉未果后,Gin按照上面的指示将Sherry铐在了毒气室里。
                          “既然你决定不再按照组织的要求进行研究,那么组织也没有必要给你提供任何优越的环境了。”Gin看着被Vodka推进毒气室的少女,“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一直到上面作出裁决为止。”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对方面前,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并不是针对她落到现在这个悲惨的境地,而是为了她的愚蠢——她的人生早已和组织密不可分,即使已经有她姐姐做例子却还是死不悔改。
                          然而,一贯傲气的少女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事实上,自从她和组织彻底闹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她的眼里彻底失去了光芒,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绝望,就像是被连根拔起的玫瑰,在失去了养分之后迅速地枯萎了下去。
                          按照原本的计划,Gin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等待那位先生的决定,然后执行。毒气室唯一可供出入的铁门被反锁,而且Gin亲自确认过Sherry被那副手铐牢牢地铐在了房间的管道上不能离开。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个毒气室并没有安装摄像头——通常实验人员都会直接透过墙上的小窗,从隔壁观察里面的情况。
                          然后第二天,Sherry就不见了。
                          当组织人员推门进去的之后,就只看到一个手铐孤零零地挂在管道上,无声地嘲笑着他们。
                          这件事原本应当成为Gin的笑柄,被其他那些嫉妒或者怨恨他的组织成员拿来私底下津津乐道——“看,那个Gin也不过如此,连一个柔弱的小女孩都看不住”。
                          这样的幸灾乐祸也确实出现了,但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短到它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开来,就被浇灭了火苗。几乎没有人有胆量能够直面Gin在得知Sherry叛逃之后,嘴角的笑容里所包含的狠厉和兴奋,和他眼中那种漠视生命的跃跃欲试。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很快就不止于Sherry一个人了。她的叛逃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18岁研究员能够做到的,再结合宫野明美的行为以及组织之前几年接连被发现有卧底潜伏,Gin认为Sherry的叛逃大概率有内鬼协助。于是,在Gin追查Sherry的同时,九个被认为身份可疑的组织成员死在他手上,而那位先生对此完全是默许甚至赞扬的态度。一时间,无论是否是真的无辜,每一个组织成员都比平时更为谨慎,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就连Vodka这样跟Gin搭档了多年的人,也没忍住私下感慨了一下Gin这次是真的发火了,结果还不小心被Gin听到了,然后得到了自己大哥的一声冷哼,给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Gin自己知道,他现在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清醒。
                          Sherry的逃脱提醒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愚蠢之人在妄想着消灭黑暗、回归光明。不仅仅是她,他要杀死每一个有着这样念头的人,不仅仅是肉体的消亡,他还要摧垮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带着无尽的恐惧、不甘、痛苦、懊悔,以最悲惨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
                          他要为黑暗肃清它的对立面。


                          IP属地:上海441楼2021-12-11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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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限制,就分成上下两段发了
                            【四十二】下
                            快到新年的时候,Gin终于抽出空回了一趟英国——其实严格来说,不是Gin主动空出了时间,只是因为他受了伤,所以上面暂时没有派什么任务给他,待在日本和待在英国也没什么区别。
                            直到站在伦敦的街头,Gin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他上一次联系奥戴尔已经过去接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基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追查Sherry的下落和排查可疑的组织成员上,并没有因为惦记奥戴尔而影响自己的任务。不过,说是没有联系,其实Gin中途还是抽空给奥戴尔转过两次钱,潜台词就是她没有被忘记,所以也别想着去找别人。
                            Gin坐在车里打开手机,理所当然地动用了他在奥戴尔的手机里安装的监控软件,习惯性地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在宿舍呆着,却略有些意外地发现她的定位居然就在伦敦。虽然从他几次带奥戴尔来伦敦的经历来说她确实很喜欢这座城市,但是总的来说,奥戴尔还是比较宅的类型,独自一人从利兹跑到伦敦玩这种事情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带着一丝丝的怀疑,Gin仔细看了下奥戴尔的定位,发现地点是位于泰晤士河畔的一家律所。他没有给奥戴尔发邮件或者打电话,而是直接开车来到了那家律所附近,把车停好之后,推门走进了律所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还远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所以咖啡厅的客人并不多。Gin挑了一个临街的、能够直接看到律所大门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热拿铁慢条斯理地品尝。他收起了前些日子连续的杀戮留在他身上的杀气,默然地望着律所的门口,旁人几乎很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任何情绪。
                            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Gin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律所门口走了出来。
                            因为天气太冷,奥戴尔在全套的黑色正装外面套了一件同色的呢子大衣,还围了条卡其色的围巾,把半张脸也一起包了起来。跟她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同样身着正装的男人,看起来年龄大概四十岁不到,金发碧眼,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非常符合人们对“英伦绅士”这一形象的想象。他正笑着对奥戴尔说些什么,奥戴尔则静静地歪头听着,虽然被围巾挡住了半张脸,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眼中温和的笑意,在律所门口橘黄色路灯的照射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分外温馨。
                            这是Gin和奥戴尔之间几乎不曾出现过的氛围。
                            “真是抱歉,又让你这么晚回去。”莱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眼前的女孩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做事细心又高效,而且很有想法,偶尔还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新思路,而他一贯欣赏这样的新人。
                            奥戴尔伸手把自己的围巾稍微往下拉了一点,微笑着摇了摇头,有薄薄的雾气在她说话时从口中呵出:“不用了,谢谢。”说完她又赶紧用围巾把自己重新包起来,把手缩回大衣口袋里捂着。
                            莱特看着奥戴尔冷得止不住打颤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我觉得还是利兹的冬天更冷一些。”
                            “确实,但是这里更加潮湿,导致有时候衣服穿在身上好久还是冷的。”这次奥戴尔直接冷得不想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了。
                            “是啊,又下雨了。”莱特耸耸肩,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夜空,又把视线转向人行道上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那至少送你到公交车站?”虽然下雨天的伦敦总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但是当你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回到住所小憩却被这样一场雨浇灭了好心情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去欣赏它的。
                            奥戴尔没有说话,低头在她背着的那个对她而言堪称巨大的单肩包里翻找了一会儿,从一堆文件底下找出了一把小小的折叠伞,冲面前的男人晃了晃:“我相信伦敦的风没有利兹那么猛烈。”她那双灰色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看起来分外乖巧动人:“明天见,莱特先生。”
                            在奥戴尔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在对面咖啡店里看到了Gin。
                            其实隔着一条四车道的马路,路上的车灯、街边的路灯和两边人行道上往来的行人,这些都会阻碍她的视线,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时候她其实并不需要看得那么清楚。
                            或许是某种可以被称为直觉或者第六感的存在,那个人的身影早已烙在了她的灵魂上,哪怕只是匆匆一瞥,超越感官的熟悉感也会带着她找到对方。
                            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的视线甚至没有哪怕片刻的停顿,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举着伞往平时回家的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身边的男人面对她的独立也没有再坚持,掏出车钥匙发动了自己的车子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店里坐了三个小时还没有喝完一杯咖啡的Gin放下手中的杯子,用眼神示意路过的服务员买单。
                            在经历了漫长的“通知买单——等着账单被拿来——把银行卡放上去——等人来拿银行卡——等银行卡被拿回来并在收据上签字”的整个过程之后,Gin推开咖啡厅的门,而此时奥戴尔恰好从另一边绕了过来。之前她脸上的阳光活泼似乎被淅淅沥沥的小雨被冲走了,此刻的她只是像之前一样,安静,温顺,还带着一点在亲近的人面前放松下来之后才会显现的疲惫。
                            Gin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根烟,然后伸手直接把奥戴尔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奥戴尔也很配合地把伞换到了另一只手里拿着,以保证尽可能替两个人都能挡雨,跟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你刚才笑得太假了。”抽了差不多半根烟之后,Gin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他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种情绪化的不满,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有些吃醋的意味。
                            他自己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奥戴尔也不会让他这么下不来台,所以她非常审时度势地忽略了Gin的语气,只是非常诚实地回答了问题本身:“莱特先生欣赏机灵活泼一些的实习生。”
                            莱特先生是一个在伦敦算得上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之前受邀去利兹大学作为证据学这门选修课的客座教授给学生们讲过几次课,也主持过两次研讨课。奥戴尔的证据学学得很好,有时课后也会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因此他当时就对奥戴尔印象不错。恰逢他的上一个实习生已经离职了,但是下一个实习生要等到新年之后才会来,于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得知了奥戴尔有找实习的意向之后,就询问奥戴尔是否有兴趣来填补一下这个空位,也算是一段实习经历。当然,奥戴尔的主要工作还是替他整理证据材料,偶尔在他会见当事人的时候在边上做记录,对于案件本身她并不能正式地参与。
                            “你将来准备在伦敦工作?”坐上驾驶座的时候,Gin之前点的那根烟已经抽完了,但是他看起来依然有些烦躁,拿起点烟器又点了一根,“地址?”
                            副驾驶座上的奥戴尔被烟味呛得转过脸轻轻咳嗽了两下,她原本想问能不能稍微打开一点车窗透透气,但是看着Gin的脸色她还是没有开口,掏出手机给Gin看了一下她租的公寓的地址,同时顺着他的话继续回答:“还没决定。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的简历上缺少一段实习经历——尽管不到三周的实习听起来不太正式,但至少也能写在简历上。并且,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拿到一封推荐信,这对我将来求职也会有帮助。”
                            直到第二根烟也抽完了,Gin趁着车子拐进一条小路的时候把烟头随手往车外一扔,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重新回到了平时的淡漠:“所以你就装出他喜欢的样子,讨他高兴。”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忘了你很擅长这个。”
                            “事实上,这取决于我面对的是谁。”
                            面对Gin的质疑,奥戴尔并没有着急解释或者表示心意。她转过头望向Gin,简短地回答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没有开口了。


                            IP属地:上海442楼2021-12-11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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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叨叨叨】——
                              拧巴琴爷持续上线中……
                              原本按照我的大纲,这应该是承上启下的一章,纯粹过剧情拉时间线的那种……然而真的写起来的时候又脱缰了,甚至到了一章写不完的地步(叹气)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要一章全部写完大概要7000+,字数又双叒叕要爆了,当然现在这章也已经5000+了,然而我依稀记得我当年开坑的时候心理预期是每章2000-3000字(头秃.jpg)
                              说回正文,从时间线上来说本章算是进入了所谓的柯南元年了。由于我对于漫画里柯南元年到底是什么开始的有点搞不清楚,所以就自己设定在了九月,Sherry叛逃设定在十一月,包括文里琴爷受伤回英国对应的是米花饭店楼顶他对着自己来了一枪的剧情。
                              奥戴尔是不会和柯南主线有任何牵扯的,现阶段她也不会和任何红方人员产生交集,因此我也不准备花很多笔墨描写柯南元年的剧情,主要还是集中在琴爷和奥戴尔身上,正剧还是留给73自己写吧2333
                              对于琴爷和奥戴尔的感情线,之前有小可爱问我琴爷是不是在和自己拧巴,我的答案是肯定的(笑哭)。就像我之前放的人物分析(?)一样,琴爷目前还是一个比较自我的状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只想占有奥戴尔,对她的关怀更多还是停留在物质层面,只有自己心情好了才会想着关注一下奥戴尔的心情。而奥戴尔也不是一个会主动出击的人(虽然下一章可能会打个小直球),就导致目前的局势格外的……纠结。并且由于柯南元年的原因,两人相处的时间相比之前大幅减少,这些问题暂时不会突显,更加不会得到解决。
                              不过后期两人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外加有高人指点(?)之后,琴爷还是会有变化的,为了防止剧透我就不说更多了2333
                              最后分享一个我在整理大纲的时候发现的我个人很想吐槽的点。
                              正常英国高中毕业是17岁,本科是三年,所以就是20岁大学毕业,而我设定奥戴尔真正的生日在夏天,也就是说她要临近毕业才会过20周岁生日,这会儿还是19周岁;
                              而按照柯南元年的时间线,此时工藤新一17岁;
                              也就是说,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只有两岁,但是工藤新一还在上高二,而奥戴尔已经上大三、甚至马上就要毕业开始步入社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吐槽2333


                              IP属地:上海443楼2021-12-1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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