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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体系原创搬运其一——《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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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19-11-30 02:06回复

    “如果说在我的生命种出现了令我怀疑的因素,我是否应该去追究那股源头?也就是说,我是否要去相信我所接受的一切,即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一名三流作家的不堪名言
      这并不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惊险故事,它只是旨在陈述,探讨,挖掘我们每个人心中藏在最深处的共同问题。但我最终所给出的只是这黑暗宇宙万千可能中的一种,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
      当老亨利靠在家中的躺椅上时,他才如此真切的认识到,自己在剑桥大学的现代语言系长达四十年的任教生涯已经在此时结束。其实本身以他的年龄早该在数年前便退休,但无奈他对于他的工作以及学术抱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热情和钻研欲望。因此最终在他年近七旬身体已经不能再勉强支撑时,他才得以让自己用这个理由去说服自己放手。
      老亨利早年丧偶,加上没有什么子女,所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他卖掉了城中的房子,搬到了郊区的乡间老宅中。用他的话来说,他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呆在城里总感觉不太对。旁人认为他是孤独的,但他也的确是孤独的,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可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他这样做并不只是这个原因。他总感觉他的生命中又出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萌动,他不明白这是何种感受,到底想让他去追寻什么。
      在一个人的下午茶时间过后,令人舒适的阳光透过玻璃以及窗帘照在了他的身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张张邮票,那是他退休后所尝试的众多打发时间的爱好之一。此时老亨利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了客厅角落里的一个个纸箱子上,那些装的都是他对自己发誓不再去深究的以前所写的学术文章和资料。他开始去回忆那一切,再一次违背了自己给自己的承诺。
      有一道亮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是一种在千分之一秒便消失不见的感觉。下午四点十四分,阳光微微照进来,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无人的乡间道路,回忆着过往的生活。但老亨利所在意的并不是这一幅景象本身,而是那种感觉。像是这些样子,他在昨天,前天,甚至更久的以前,他就明白这会发生,就像见到过了一样。但又只有这一切都真切的发生了,他才能去联想起,察觉到那种感受。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像是矛盾,像是悖论。同样的,我也没有明白过,你也没有。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就在深切的去思考,我们到底是谁,这一个近乎贯穿人类整个历程的哲学问题。尽管我们的哲学体系,哲学思想,从盲目到科学,从唯心到辩证,但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关于自我,本我,超我的认知在那个时代彷佛像是唯一的救赎一般,得到我们的疯狂追捧,因为我们迷茫。在那之后我们又将其从神坛上拉下,认为那有过于具有不可理喻的神性,因此我们更加迷茫。
      尽管老亨利在过往的时候,对着自己有不断的要求,不断的目标,不断的认知提升,但那始终在变动。在那一晚他躺上床铺后,他又开始去想这个他思考,追寻了几十年的问题。他认为自己是自由的人,他做到了,以断绝他认为庸俗父母的关系的方式去独立;他认为自己是完整的人,他做到了,以找到了他认为这辈子最完美的配偶的方式;他认为自己是智慧的人,他也做到了,以他成为了剑桥大学现代语言系的首席教授外带终身成就的方式。
      在这之后,老亨利去回首这一切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目光狭隘。他自卑的发现自己的认知从来没有脱离过自己身为人这一点。那么现在,他又到底是什么?他反复在心中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他从未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急切想找出答案。
      那科学的辩证法在警告他,一切要以事实,实际为出发点去思考,否则一切都是不科学的,不正确的。科学对于我们来说,正是让我们挣脱愚昧枷锁的象征。但是老亨利明明是在科学之光笼罩下成长的人,却在此时感觉那科学的理论反倒是成了枷锁。束缚着他的思考,限制着他的思考能力。
      他心里堵得慌,最终起身去喝了杯水。他希望自己能和他刚才躺过的床是一体的,他甚至想自己是一张床,因为床是不会去思考的,或者说是思考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但是看着手里的水杯,他又意识到床是不需要喝水的。
      老亨利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据经验,他认为自己是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其严重的诡辩循环中,那是相当险恶的一个环境。
      他清楚自己不是哲学家,也不可能成为哲学家。虽然他在私下对于人文哲学有着兴趣,试着去研究和学习那其中的内容。但尽管他能熟悉的记着那些哲学大家的思想理论,他却觉得这比他研究过的任何学术都要困难,比任何语言想要表达的内容都要晦涩。他深深的感受到,那其中蕴藏着的莫大力量。人只要有意识的去触碰,就会被卷入一个可怕的漩涡中。挣扎着出来的人,带回来了这些宝贵的理论,而没能出来的人,永远留在了里面。因为老亨利深深的明白,涉足这其中将要直面的是那藏在这些散碎理论后的宇宙暗面,这是凡人难以承受的。因此,比起科学家,老亨利打心底里佩服那些尚且理智的哲学家。或者是说,至少我们认为他是理智的,正确的。
      就像我说的,老亨利的故事虽然只是说到这里,但也并不是跌宕起伏的。他就如我们身边那些上了岁数的人一样,过着那种与众多人相似的孤独生活。但同样的,许多人又和老亨利一样,总是在思考时于脑中掀起那股惊涛骇浪。


    IP属地:北京2楼2019-11-30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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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一名穿着陈旧西装的医生推门走入房间后,这对话便是要开始的样子。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因此实际上他相信自己可以用自己那一套准则去应对这一切。
        “那么,亨利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他这样礼貌地问着。
        “你觉得,我这一生,会有意义吗?”老亨利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握住的双手这样说着,没有去正视医生。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畏惧那仿佛可以洞穿人的目光,而是老亨利根本就没有这样去想过。
        “亨利先生,您光是开这玩笑就显得很风趣了。像您这样成功的人,在剑桥大学留有终身的成就席位,在现代语言学体系的界内拥有独特的见解和贡献,甚至对于不同语系之间在当下环境下可能使人类行为的演化做出可能的推测。您写的那本《我们为何会这样说》,现在可在我家的书架上。即便是退一步,不谈学术,您在您知道的和不知道圈子里,都口碑极好。”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问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吗?”
        医生顿了顿,一下子有一点不知所措。在他的经验里,一般这样去引导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不是得到一个具有一些侵略性的回问。同样的,也有老亨利现在的样子和态度和他了解中的不太一样的原因。
        “您这样有学识的人,当然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不过您本身已经是有意义的,是成功的一个意义。”医生试着顺着老亨利的话去说,想要找回一些主动权。
        “那么,请你告诉我,我这个意义,或者说所谓的成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想不到这有什么用,因为在我死后,这一切都会显得平淡无奇,或者是说无足轻重。”
        “不,您这样说是不对的。因为您已经成功了,已经留下了有意义的东西了,就像您的成就,您的学术那些。的确,就像您说的,您会死去。但这一切不就像那鲜花的一生吗,虽然脆弱短暂,可我们会记得它的美丽,这就够了,这就是对于它来说的意义,不是吗?”
        “那要是,这种美丽自始至终都没有被人看到过,那它的美丽还有意义吗,或者说,它真的美丽过吗?”
        “亨利先生,这种问题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虽然不是什么哲学家,但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有科学性的。不能说因为没有被看到,它就不存在。因为它只要是实际存在的,就有存在的意义,这是客观的事实。”
        “我不在意这种东西是否存不存在,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意义。我举个例子,现在你知道本地那著名的草坪上开着什么花吗?”
        医生陷入了一小会的沉默,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耶稣学院外的公共草坪上现在开着什么漂亮的花。
        “所以,我相信你不知道。那此时那边开着的花,对你来说它的美丽就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都不知道它的样子,你对于它的美丽只是一种固定的模式套在上面而已。”
        “您说的不错,有一定的道理。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这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人看到,不是吗?我知道您对你这一生的事开始产生了怀疑,产生了动摇,但是您的意义始终不变的,有人知道的,不是吗?也许比不上那些伟人,但也的确是无可替代的。”
        “我觉得,你并没有找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医生开始不自然地把手扣在一起,不停动着手指。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在此时却不自觉地显露出自己不安的表现。
        “我很清楚我自己比不上什么伟人,但是,伟人又到底是什么?那些为了人类发展而做出巨大贡献,推动历史进程的人吗?我们为何会这样去定义,或者是说,他们所做的推动对于最终的结果到底有什么意义?以及,为何他们的行为会被定义为伟大。我们一直在强调的人生而平等,那既然总有人做得到的事,或者说人本身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加一个伟大的头衔?”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医生无话可说。他努力去想着用自己所知道的理论去反驳,维护他所信仰的科学性。但是无论如何思索,他即便找到了合理的,但却总是因为有瑕疵和缺口而显得不合适。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第一个登月的人是阿姆斯特朗,那么,在他身后跟着的第二个人叫什么?”
        医生回答不上来。
        “这很正常,因为人们永远只会记得第一名,第二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个。那么同样的,你知道阿姆斯特朗的其他事吗?任何一点都行。”
        医生还是思索着,以及,沉默着。
        “所以说,伟大从来只是一个虚无的概念。因为我们只是因为某种行为和某件事去盲目的定义这种伟大。但那实际只是一种因果模式,这一个具体的人的概念在这里是根本不重要的。也就是说,实际上伟人这种说法当下的定义和概念是错误的。”
        “也许,某种意义上这种道理也不是错的。”实际上医生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已经做不出具有连贯性的思考,只能为了继续维持着对话而下意识附和着。
        “回到刚才说的那个关于花的例子。就像我说的,你看不到的花,它的美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从来没说过它不具有任何意义。”
        “那么,它的意义是?”
        “记得《圣经》创世纪里那句经典的话吗?”
        “尘归尘,土归土。”
        “它的意思是,我们从哪里来,最后也会回到哪里去。这句话这在千百年之前,就有了,不是吗?”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经常会听到,用到这句话。它也贯穿着我们的一切。”医生这样说着,稍微有了些自信,因为它是个基督徒。
        “那么,花从土里生出来,最终也会回到土里,不是吗?然后它被分解,被腐烂,成为了养分,在这土地中又孕育出新的生命,然后再次轮回,不是吗?我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意义?美丽也许只是这个过程中不经意的产物。那么同样的,我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被称为人,为什么不是被叫做其他的东西?我们又来自哪里?到底又会回到哪里去?”
        医生越来越不太明白这其中所纠缠的含义,大脑里的思维正波涛汹涌着。
        “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管是那些科学的理论,无理的诡辩,唯心唯物,存在和虚无主义,我都感觉那是一条条的线。每当我顺着这些东西深思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这些线在慢慢的延伸和交错。但我很清楚我不能明白,也不可能明白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因为在那些纠缠的线所延伸的远处,我看到的,是一片广袤的黑暗和深邃。”此时的老亨利已经顾不得医生如何,已经显得是在某种自言自语了。
        随后是一阵敲门声,房门外的助手说着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下一个病人已经在等着了。
        医生和老亨利不约而同的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是下午四点十四分。那种熟悉的亮光再次闪过老亨利的脑海,然而医生也是如此。二人互相看着,什么也没有说。直到最后,他在记录上,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写上了偏执症和臆想症的综合结症的推论。
        当老亨利走出诊所的门的时候,有几个人认出了他,投来了一些敬仰中又夹杂着异样的目光。
        在这之后,医生没有第一时间接待下一个病人,而是呆滞的看着窗外,在努力克制着那一股冲击。


      IP属地:北京3楼2019-11-3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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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英伦岛的冬天来得很早,也比常理中的冰冷。
          想起春天那刚离开大学的时候,他感觉现在的生活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前段时间他还偶尔会在夜晚的时候外出,在乡间的小路上漫步半小时到一小时。但是此时的他,也感觉这样是让他悲伤的。用旁人的话来说,老亨利是太孤单了。但是旁人不知道的是,每次他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那小路两侧的鲜花上。
          有曾经的学生和朋友在得知了其近况后,怀着好意和关心上门拜访以及看望他。当他们看到老亨利的脸后,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憔悴,更多的如果要说出来,那是一种冰冷的感觉。再配上老亨利那种强装和蔼的举动后,一切都显得很诡异。
          上门拜访的人,无非都是选在下午的时候,带着礼物过来,想要和他共享一次下午茶时间。他们都想着,借着下午茶的机会,和他畅谈梳理一番,也许能够解开老亨利那看起来十分严重的心结。当然,他们的想法,也是之前心理医生们的想法。
          茶和餐点到了他的嘴里后,他感觉不到任何的触动,包括味蕾上的。他只是左顾右盼,不停看着墙上的挂钟。他想要尽力掩饰他不停渗出的汗珠和不安的双手,尽可能不让他的客人们发觉。同样的,他内心又异常的恼怒,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
          每一次的谈话,他都只是尽可能敷衍,附和着对方的话题。但这几番下来,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和他们印象中那个颇有学识的教授完全不一样。然后老亨利只是最大可能地期望着,那些人能够赶紧离开。
          有个别的人见识到了老亨利让人极其不适的一面。不过这只会发生在那些拖延很久,长时间不愿意离开的人的身上。
          在晴天的时候,下午四点十四分的那个时间点,总有一束阳光从窗户透进来。那时候老亨利就会一反常态,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双眼,开始那深奥,深邃,无理的话题。
          你知道那些盛开的花吗?你知道其中的意义吗?你我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这是他对于每一个会留到四点十四分的人都会追问的问题。他希望有人能够给出答案,或者是说能有效的反驳他,让他无话可说。但是,每次都未能实现。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又显现出了那股曾经的气派。所以每个人都只会顺着他和他一起思考,不再怀疑。
          每次结束后,拜访者们都只感觉一片乱麻,懵懵懂懂地走出老亨利的家门。而至于老亨利,他总是躲在窗帘旁边目送着那些人们,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到愧疚。因为他察觉到,每进行一次这样的行为,就是对于他人的思想,他人的灵魂的一次玷污。
          没有人会在外面说老亨利好像疯了,因为他们没有怀疑,也觉得这种行为是玷污。
          每一个夜晚,独守空房的他都能察觉到一种低微的细语。他总是会想自己和床,和水杯的关系。然后那感觉,便止不住地涌现出来。不过他实际根本没听到任何人说话,或者是任何的响动,除了外面有时候呼呼刮着的夜风。他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不能用自己已经疯了这一点来为自己开脱。但是那些细语即便不用声音,也能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去思考吧,只有思考才能得出答案。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等到他在那段潮湿的阴雨天时期,开始出现在剑桥市中心的步行街,曾经的熟人们都投来更加异样的目光。他总是在各种各样的花店中,买上一大捧花以及各式的盆栽带回去。和他对视过的人都能察觉到,他眼睛在极力掩饰那种涣散的目光。不过他们都会安慰的祝贺老亨利,祝贺他找到了新的爱好。
          直到一天天他不停到来,把附近花店的花都买的有些断货了,人们才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然而那时候已经雨过天晴,老亨利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步行街过一次。
          再次有人拜访的时候,他们发现他那破旧的橡木乡间屋宅,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面前的空地上用木头和铁丝网围上了一大圈的栅栏,然后在那土地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的花。甚至抬头一看,那即便白色的油漆已经剥落,木板上出现了破洞,也没人关心,只是用更多,更高的鲜花去遮掩罢了。但是那些花,却也并没有精心照顾过的痕迹。
          人们总在庆幸,孤独的老亨利找到了生命中新的爱好。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无人的温暖下午,他总是在这片花海中哭泣。他想明白了关于思考的一点,也是唯一的意义——那便是思考的目的和意义便是为了不再思考。那种得出答案过后的空虚感,深深折磨着他。他也在恍惚间发现,自己所学的一切还远远不够。
          他厌恶思考最终目的的愚昧性,但是他又渴求思考的那种成瘾性。实际上,他总是告诉自己,这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他需要在那种空虚感伤害他之前,尽可能去麻醉自己。
          之后,有人在大学的图书馆里见到了老亨利久违的身影。他总是会一边看着各种的书,一边淡淡向和他搭讪的人念着:我回归了。然而,实际上那些人在询问过校长后才得知,并没有任何通知让老亨利回到学校。
          学生和同事们都认为,老亨利已经超凡脱俗,进入了在学术上飞升的阶段。所以没人会去打扰以及怀疑他。
          在某个冬日的早晨,图书管理员对外界发出了一则悲报。他在书柜之间冰冷的地板上,发现了老亨利僵硬的尸体。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一本褶皱的近现代哲学体系的学术书,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平静。
          学校方面考虑到老亨利的情况,于是主动出面为他承办葬礼。这一举动得到了学生,老师,以及一些外界人员的支持和认可。
          在某个下午,太阳温暖的像是春天一般,阳光也是如此得让人舒适。老亨利的葬礼在那个时候正隆重地举行着,他的坟墓周围被装饰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根据惯例,这些人的墓碑上都应该刻有一些有意义的话。因此在老亨利的墓碑上,他们刻上了:我们需要探索自身的回归。这是学校对于多方面要素的搜集而得出的选择,他们十分的满意。
          牧师依旧说出了那必然会出现的句子:尘归尘,土归土。
          等到一切的仪式进行完后,人们抬着老亨利的棺材,走向那个已经被挖好了的土坑,打算将他归还于这片土地,让他安息。
          在中途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没站稳失去了平衡,让棺材重重摔了下去,甚至让棺材盖都滑落了。一片埋怨声过后,是众人惊异的目光。因为就在这众目睽睽下,这棺材里竟然是空空如也的。没人知道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了什么,现场一片混乱。
          在不远处老亨利的坟墓,一束阳光照了下来,照在了他刻着字的墓碑上。而此时人群中有一名穿着陈旧西服的男人,他手上的手表的指针正指着四点十四分。


        IP属地:北京4楼2019-11-3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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