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上一次来京都还是一百多年前,身边尚有乙女相伴。
京都的空气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整座城垂垂暮矣,据时任秀元说,是羽衣狐的封印在消耗京都的地气。
鲤伴走在京都的街道上,路上没什么人,战火中损毁的房屋也还没来得及修缮,满目萧条。他曾经是不喜欢京都的,可如今却觉得这气氛令人感到有些舒服了。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陆生。
棕发的少年看着只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怀里抱着一把破损的太刀——几乎只剩下刀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其下裸露的皮肤遍布伤痕,饱受他这个年岁不该承受的伤痛。他就这么沿街站着,周身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如同此时的京都城一样,对现在的鲤伴近乎诱惑。
于是鲤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
少年看到鲤伴,起先是有些惊讶的样子,随即便蹙起眉,神情变得更加忧郁了。
忧郁诚然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气质,鲤伴看着少年,却又想起了乙女。乙女走之前的几年里,也时常是这般的模样,现下想来,竟是仅次于初识的美好。
或许还要胜过初识呢,鲤伴深吸了一口京都浑浊的空气,幸福地想到。
“是江户的奴良鲤伴大人吗,我叫陆生。”这时候再看,少年的眼里便有了些微末的光彩,他顿了顿,道:“您能带我去奴良组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