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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小说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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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语水平,不过是半桶水。翻译一弄,简直是半桶水中的半桶水。
1L防吞。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1-05 12:53回复
    (一)
    林木深深,呈现出一种郁郁苍苍的色彩。巨大而古老的山毛榉树盖住了整个头顶,青绿的叶片充塞隐没了大半的天空,抬眼望去,可见稀疏涌动的白云。
    上面风速虽然很快,但在森林的底部,连能吹动灌木的风也是没有的,只有靠近天空的榉叶在轻声呜咽着。
    有两个山伏打扮的男人行走在岩石与树根盘出的斜面上。一个是体型巨大的壮汉,另一个是眼梢嘴角还带着少年人气息的年轻男子。两个人都把头发向后束起,包着头巾。小袈裟上缀着梵天,腰上挂着法螺贝与走绳,怀中插有桧扇。背了笈和肩箱的同时,右手持锡杖,左手持(?)念珠。
    手背甲,绑腿,八孔草鞋。
    明明怎么看都是随处可见的山伏,两个人的走路方式、避开树根山岩的不经意动作以及一系列言谈举止,却让人没法觉得是山中的修行者。
    绕过大树和巨石时,谨慎地与其保持距离。好像那阴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野兽突然袭来——那两个人似乎是这么想的。
    这种时候那个大个子总是打头阵。而那年轻男子的身段中,有种栖居山中之人所没有的不可思议的高贵感。
    已是到了山谷小径上。
    沿山的斜面滑落下来的阳光照在榉树梢头,但这阳光是照不到森林底下的。过不了多久,山头的阳光也隐去了的话,周围马上会暗下来。大个子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脚步,反而是那青年慢了下来。连榉叶尖上的阳光也逃窜向天空,周围渐渐变黑了。
    青年在大榉树根边上停了下来。
    “天已黑了,”大个子也停了脚步,“去溪边汲水后,差不多就该在哪块石头下面找个地方做露宿的准备了。”
    他一回头,那青年正站在树下仰望着。
    “您怎么了?”大个子说着向青年走去。
    青年只是沉默地仰望天空。
    “您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在逝去……”青年仰着头呢喃道。
    “在逝去?”
    “阳光刚才还照在那叶尖上,可现在最后一缕光也逃回天上去了……”视线凝注在那最高的枝头上。
    所见的树枝上一枝也没有阳光了。尽管残青的空中还留有几丝光线,那些许的光芒也终将消逝在天上的虚空中吧。
    青年用眼神追逐着远去的光。
    “阳光可不会一直照着同一个地方。大和坊啊——”
    “……”
    “照在源氏头上的光,下个世代会照耀平氏,那光也还会接着往下一世去,如今却是要照不到我了……”
    “您可是累了?”名为大和坊的男人问青年。“您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累的不是我的脚啊……”青年答道,“累的是这儿。”拿着锡杖的右手摁在了胸口。
    “您这是身心俱疲,休息一下就会有力气的。”
    年轻的山伏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
    好像没听见一样,“正好这里有棵大树,今晚就睡这里吧。”大和坊这么说。“追兵们应该也想不到我们会藏身于此等深山老林之中。”他卸下肩箱,青年又摇摇头。
    “追杀我们的虽然是藤原泰衡的手下,下令的却是镰仓的兄长,可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
    “是。”
    “本来这就是京中上皇为了离间我和兄长使出的计策。但是,镰仓上钩了,明知这是策……”
    “明知是策吗?”
    “是的。”
    “真是悲剧啊。”
    “我妨碍到镰仓了啊。打了那么漂亮的仗,威名远扬。镰仓的兄长就是怕这个——”
    “……”
    “平氏已夺得了天下,对镰仓来说,最危险的就是我了。”
    “九郎大……”
    “喊九郎坊。”青年对想喊自己名字的大和坊这么说。
    “九郎坊——”大和坊喊了青年的名字,“不,九郎坊大人。请您坚强些,今日虽已日落,太阳明天还是会升起来的。”
    “这样就好了。”
    “啊?”大和坊看向青年——九郎坊,“是说今晚住处……?”
    “不是。”
    “……”
    “我已经活够了,也打够了。所以我才说这样就好了。”九郎坊的话语如静静吹拂的风一样。
    “九郎坊大人——”
    九郎坊捏住锡杖的柄,右手斜向上拔出,两手间嗖嗖地现出了闪着冰冷蓝光的刀刃后,用右手持握那锡杖模样的剑。
    “您这是要做什么?”
    “大和坊,用这个取我首级吧。”
    “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砍掉我的头,献给镰仓的兄长,这样便可保下你的性命……”
    “您说什么啊,我怎会做那种事……”大和坊那凝视着九郎的双眼中立刻充满了泪水,他抬起拳头边拭泪边开始高声嚎哭。
    “别哭啊大和坊,这可是最好的办法了。”
    “臣做不到,请您原谅——”大和坊跪伏在地上。“若是我的首级能换您的,我随时都能献出这项上人头……”这么说着大和坊抬起头,那眼睛好像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一样细细地眯了起来。
    “怎么了?”
    “刚才那边有火光……”
    “火光?!可是追兵?”
    大和坊起身,抽出杖中藏刀护在身前。九郎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可是那个?”
    “但是——”
    “嗯。”
    “一动不动啊,”大和坊说,“那火光不曾移动过。”
    “嗯。”
    周围已是完全暗了下来,空中闪着一两个星子。在这森林昏暗的深处却见到了火的光彩。
    “那是住家的灯火么?”
    “会有人住在此等深山老林中吗…”
    “也不只有我们离群索居啊。”
    “盗贼居住之地——”
    “也太过远离人世了,贼人是不会住在这种深山里的。”
    “离群索居于此之人,与我们是同类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1-05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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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是盗贼的窝点,也好过泰衡那些手下。”
      “怎么办?”
      “去看看吧,若是人家,便求借宿一晚。”
      “没问题么?”
      “我们是修行之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大和坊把刀收回了锡杖里。
      “您在这儿稍等,我过去探探情况。”他这么说。
      “我也去吧。”说着,九郎也收起了刀,两人向那树丛中时隐时现的光芒走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1-0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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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尽头处是一片不太大的平地,地上已伐过了树木,一副被开垦过的样子。
        这不太大的地上开了田,也建了草屋。并不是山居者为了烧炭和采野菜随意搭的小屋,房梁与承重柱都完备,也有屋顶,侧面还有一棵未被伐去的老枫树。
        下方传来溪水流淌的声音,与之不同的是,屋边放置了木桶,用架起的竹筒引来了沙沙作响的澄澈山泉。
        虽然天几乎黑尽了,空中也仍有些微光明,由于周围的树都已伐去,倒也是能看清楚。
        抬起遮板瞧那家中布置,有地炉似的东西正烧着火,上面还挂着锅。之前看见的应该就是这儿的火光。锅里似乎在煮东西,大概是什么东西的肉跟芋头的炖煮,空气里漂起好闻的味道。
        但是没有人。
        “没人在么。”九郎坊说。
        “里屋或者附近应该会有人出来的,”大和坊说着,“喂,喂!”抬高了声音。
        “这家中可有人在?”
        说着,屋子深处传来了声音:
        “来了。”
        是女人的声音。脚步声一路响着,女人走了出来。借着火光一看是个年轻女子,才刚二十岁或二十出头的样子。
        “可有何事?”
        女子审视着两个山伏打扮的男人,面上却一丝不安也没有。头发长长的束在脑后,肤色白的不像是山里人,黑色的眸子又大又亮,唇也不涂自朱。
        “家中主人可在?”大和坊问她。
        “称主人也不大够格,只妾一人住在这里。”女人说话的口气很是慎重。
        一般来说,就算是女人真的独居于此,也不该对着黄昏时刻初次到访的两个山伏说这种实话。
        家主外出了一会儿——该这么说。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独居的女人可能会遇到什么是不必多说的。
        面对毫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坦荡丽人,大和坊倒是有些畏缩起来,他抬眼看进女子无底洞一般的大眼中:
        “我等是从纪州熊野来的周游列国的行脚僧,名为大和坊、九郎坊。翻山越岭间已是黄昏了……”
        “是。”
        “本想在那边的大榉树下睡上一晚,那时候碰巧瞧见了这儿的灯火。换鞋的土屋、外头的屋檐下也好,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
        女人静静地凝视着说个不停的大和坊,好像在思考什么,转头又盯着九郎坊瞧了一会儿。随着视线在两张脸上转来转去,赤红的唇角上浮起一个轻笑。
        “怎么了?”大和坊问道。
        “那一位可是您的弟子?”她收眼看向九郎坊。
        “是。名唤九郎坊。”九郎坊低下了头。
        “不可思议啊。”女人这么说道。
        “您指什么?”
        九郎坊抬眼,用那双清秀的眼睛直视她。感受到视线后,女人垂下了双目。
        而后抬头。
        “在这种地方借宿,您这位弟子一言不发的,居然全让师傅交涉——”这么说着,她又与九郎坊对上了眼,却没再回避视线。
        大和坊好像没听见一样又开口道:“不好意思了,今夜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
        女人嘴角带笑地把两人挨个盯了一会儿,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妾明白了。”她这么说。
        “二位可以住下,妾有一个请求您可愿意听?”
        “借宿之身,有什么事都应尽力而为的。”
        “并非难事。只这家深处还有一屋,乃是妾的闺房,总是一片散乱疏于打扫。还请二位,绝不要窥视其中。”
        “小事一柱,都明白的。”
        “若能守约,在这家中住几日都无妨。”这么说着,女人又低下了头。
        她又一次同九郎坊对上了眼。
        “汝名为何?”九郎坊问道。
        “妾名唤,黑蜜。”女人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1-0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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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到这里就结束了,第一幕首御前还在产出中。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1-05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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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影。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1-05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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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首御前
              げに侘人(わびびと)の習ひほど
              悲しきものはよもあらじ
              かかる憂(う)き世(よ)に秋の来て
              朝ける風は身にしめども
              胸を休むる事もなく
              昨日(きのふ)も空(むな)しく暮れぬれば
              まどろむ夜半(よは)ぞ命なる
              あら定めなの生涯(しゃうがい)やな
              (一)
              有男人在浓雾中独行。
              是个武士,右手握着把被血浸透的直身长刀,一副刚刚砍过人的样子。他大口呼吸着,边喘边跑。
              已是黄昏,周围有些昏暗还起了雾,似乎进入了森林之中。虽说是跑着,武士也已累得不成样子,速度和走并无什么分别。
              前行几步眼前便现出了树丛朦朦胧胧的样子,避开再走几步,雾中又浮现出树丛的虚影。
              途中还被树根绊到了几次,差点跌了下去。
              “可恶!”男人呻吟道。
              “怎么跑都出不去,简直像在原地打转一样!”
              男人停了脚步,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喘息。
              “迷路了么……”喃喃自语。
              他又喘了一会儿调整呼吸,“咳”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萨摩,长州跟土佐那帮乡巴佬武士可真有脸说啊,”握着扎进树根的剑柄,男人抬起头,“江户改叫东京了?开什么玩笑,逼得武士干上了强盗的活计,所谓的改革就是这?”呻吟着又啐了一口。
              喘过之后,“那男人死了吗……”
              他又嘀咕上了,“还不是没钱了,没办法啊。比起去乞讨还是抢劫要好些。”
              轻声干咳了一下,“都怪那个男的,谁叫他一副有几个钱的样子恬不知耻地走过来。边上又没有人。所以啊,我就从后面跟他打招呼,等他一回头就拿这刀痛快地——”
              他又喘,“然后就听见悲鸣声了呗,是个女人。那男人带着的女人走的比他慢,晚了一步。下一条街我就逮到她了。”
              哈、哈的,从喉咙里发出声响,喘息着:“所以我把那娘们也剁了,又不是我的错。都是她不好,她一叫人都聚过来了,一毛钱都没偷到就得逃。我真是——”
              但是,往后又该怎么办呢,武士已然是山穷水尽了。
              雾气在身边飘动着,时浓时淡的。淡的时候,周围的树五棵、六棵、七棵的显出来;雾一浓,又七棵、六棵、五棵的隐去了。
              然后——
              雾散开的时候,对面有黄色的火光。
              追兵么?!这么想着,男人惊恐的地站了起来。可迅速聚集的雾气充塞了视野,那光芒很快就看不见了。
              究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呢。再一次置身于浓雾之中,刚才所见的火光似乎只是错觉,只是太过疲劳见到的幻想。
              但是,雾又散开了……
              这次确实是看到了,果然是火的光彩,那一处是点着火的。男人盯着火光的方向,用刀支撑着身体走了过去。
              林中越来越暗了。但是只要雾气散开,就能看见那火光,并没有走错方向。
              武士好几次差点跌倒,代替拐杖的刀碰到了脚上,小腿上也刮出了几个伤口。尽管如此,也确确实实的走到火光附近了。
              雾变得格外的浓,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自己究竟是还在这世上呢,还是已经离开这世界了呢。男人的脑中已经模糊得连这些事情都想不明白了。他停下脚步,又一次开始喘息。
              而后——
              雾气完全的消散了,流淌着远去。
              男人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黑沉沉的大屋前。
              稻草的屋顶,粗实的梁柱,是幢古老的建筑。没有大门,只有格子遮板,拉上去就可一窥家中风貌。
              到底是多么古早的时代的建筑啊。
              屋子一旁用竹筒引来了谷中的泉水,沙拉沙拉地注入木桶中。
              然后——
              屋中有个地炉,先前所见的灯光就是其中火焰的光彩。炉上挂着锅子煮正东西,味道很香。
              “您哪位?”屋子深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女人走出来,立在地炉边。
              一身古旧的和服,年纪尚轻,恐怕才二十出头。长发往背后束起,赤着一双脚。无论是手脚还是脸上的皮肤都十分白皙,双唇虽红,却是不涂自朱。
              “给我饭吃。”那男人道。
              女子看向他手里那把沾血的刀,不过,脸色却没有改变。
              “在被追杀么?”女人问,“您刚砍过人吧。”
              但是,男人没法回答,想来这是何等奇怪的女人啊。看着我她都不觉得害怕么。
              还是说这里还有别人么。
              “你一个人?”男人问。
              “嗯……”女人探头过来,“我看起来像孤身一人呢。”她这么说。
              “真的?”
              “真的。”
              是真的的话,看来这女人是不怕我的。明明这副样子还提着着没有鞘的刀——
              那就这样吧。
              “你不给我饭吃?”男人说着。
              “知道了。”女人答道。
              男人就这样无礼地走进家里,在地炉前面盘腿坐下了之后,把沾血的刀哗啦一声搁在身边。
              让这个女人弄饭来吃,吃完就办了她。这女人要是乖乖的给他抱就好,不过如果挣扎的话,就拿刀威胁她,一直强暴到天亮。等天一亮,就把女人杀了,拿上值钱的东西逃走。
              男人是这么打算的。
              “在这家里吃也行,住也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女人站在男人身边说。
              “说来听听。”
              “那边往里走还有一间屋子。”
              “屋子?”
              “我就睡在那间屋子里,请你绝对不要窥视那间屋子。”
              “知道了。我不看。”反正是干完就杀的女人,做什么约定都可以。
              女人拿掉锅盖,用准备好的木勺往木碗里装煮的东西。饿极的男人根本顶不住肉香的诱惑,接过碗和筷子就无言地吃了起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1-0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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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人看的 只是时间的早晚


                IP属地:福建14楼2020-03-03 00:57
                收起回复
                  dd一下,感谢楼主


                  IP属地:重庆15楼2020-04-23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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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楼主无私与辛勤的工作~


                    IP属地:陕西16楼2020-06-02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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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楼楼好棒!求一个老福特ID呀!


                      17楼2020-09-07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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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想问下小说是在哪儿买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05-0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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