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以为有改变的人始终是小基啊,可是他却看出什麼都没改变的也只有小基,他一直为了他奋战著,一直为了他这位主人拼命的努力著。
难道他就未没想过,他有可能带不回他吗?或者在那分离的瞬间他就已经死了吗?
「……简直像笨蛋似的,跟从前没两样。」奥兹轻笑,他眼下的基尔巴特熟睡的像是那些他害怕的猫一样,然后他注意到翻身过去睡得基尔巴特身躯和沙发的椅背有一个容纳得下他的空间,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露出恶作剧的笑靥,估量好距离与空隙,轻巧的钻到了基尔巴特暖呼的臂弯中。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安心还是酒喝多了,基尔巴特并未惊扰醒过来,近距离望著他容颜的奥兹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触感相当好的脸颊。
他以前也常常这样半夜跑去跟小基的寝室跟他挤在一起睡,当然小基的反应屡次如一,每逢早上醒来发现他在他身旁的时候皆是惊吓的不能再惊吓的剧骇貌,有时他还会觉得从小基张口不能言语的嘴巴中会飘出白色的魂魄呢。
现在回想起来小基那个世界末日降临的反应还是让他不断有笑意涌出。
绝对、永远什麼的,他从来不相信,他也不想相信什麼忠诚。可是对於基尔巴特,他可以是完全相信的,他明了他并不会背弃他,所以哪天就算他被他利用、出卖了,他还是会选择信任他的,然后再度朝他伸出手来。
因为小基是只会看著他的人,是只会替他想的人。
所以即使爱丽丝能够明白他幼年孤寂的日子,说出他的感受,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但是真正亲近他、陪著他好一段时间的却是只有小基啊,就算妹妹也不可能比他更加贴近。
「……也许会被说是错觉吧,这种感情。」尚无睡意的奥兹拨弄著青年被戏谑是海带的黑发玩弄著,青年因为搔痒而有些苏醒的迹象,但终究还是没有掀开眼。
望见此景,奥兹笑得更加开怀。
很早就明白了啊。
对於小基总是存在著不属於朋友之间情愫的这件事情。
可是一旦说出来的话小基大概会自责到死也不一定吧,有时候,他这个侍从的固执也著实令他叹为观止。他是相当拘谨於规律、行事一板一眼,可以说是不知变通的人,假设以恃从身分去定论的话,这样未尝不可。
只是偶尔会让有些事情会显得麻烦。
比如说,他内心抱持的这份情感。
「但是,只要在你心中还有我存在,而存在的份量比任何都来的强烈的话,即使这样,也无妨。」奥兹如此说著,当然他清楚知道眼前睡得不知道哪去的人听不见的他这番话,不过那并不窒碍他此刻异常欣悦的鼓噪。
又玩了一下基尔巴特的脸跟头发后,奥兹带著满足的心情枕著基尔巴特的手臂睡著了。
鸟鸣声清晰的传入意识,迷迷糊糊的睡意还笼罩著奥兹的思绪,清晨曙光刚打入的空气沾著露水味,他嗅了嗅,缓缓的睁开了眼。
基尔巴特一脸惊惶地想去上吊的表情就这样直直的灌入了他视野中。
他不自觉的牵起一抹笑容,口吻十分轻松的往僵直的人打了招呼。
「哟,早安啊,小基。」盯著基尔巴特脸青一阵红一阵,奥兹几乎可以想见他下句是什麼了,因为那是从未改变过的光景啊。
「为、为甚麼少爷你会跟我睡在一起啊!」果不其然,基尔巴特用足以扰醒屋内所有人的音量大叫了起来。
「因为沙发看起来满好睡啊。」奥兹一脸无辜的解释,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有些没说罢了。
「沙发不是有另外一组吗?」基尔巴特有点疑惑道。
「小基的看起来比较好睡啊。」奥兹应答的口气一副理所当然。
「……」虽说不大能够接受他的理由,不过因为以前有过无数次早晨张开眼时被突然出现的少爷吓得什麼都醒了的经验,所以基尔巴特倒也没再深思。
大概只是孩子天性作祟吧,他单纯的想。
「小基再陪我睡一阵子吧,现在天色还早呢。」奥兹一把拉住打算起身去换下沾满酒味衣服的基尔巴特。
完全没预料到会被拉住的基尔巴特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倒在沙发上,而且他还不能理解为甚麼会变成奥兹抱住他睡觉的局面。
正当他要问的时候,近在眼前的奥兹已经闭上眼,沉沉的陷入深眠中,因为不敢把人叫醒的缘故,所以基尔巴特只好让奥兹抱著他睡,也许只是被当成抱枕一类吧,他记得小孩都满喜欢的,他如此想著。
最后他也跟著奥兹频率一致的呼息声渐渐阖上双眼。
倏地,奥兹张开眸。
他抚过与印象截然不同却又一致的五官。
「所以,其实什麼都没改变啊。」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的随从还是那样的慌张,还是喝醉酒就会多话、大哭,还是那样等待著他回来。
什麼都没变。
连同他这份心情亦然。
「只要你不改变的话,小基,那我的世界就从未改变过。」
后记:
关於小基做的梦,是分离的那一个片段。
很多话想写,但最后还是这样了。
其实还有想另一篇,有空会写。
潘朵拉中,喜欢的是这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喜欢布雷克跟夏萝。
那麼,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