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原是东海龙皇,在女娲的指引下寻找欧冶子遗留在世上的神兵。东海一向不太平,近来更是战乱频繁,龙皇御驾亲征。在青丘狐族的帮助下叛乱被平定。东海龙族迎来太平盛世,
龙皇身归混沌后,我失去了感应的主人,陷入沉睡。龙族子民把我供奉在祠堂内,受万民敬仰。千年时光飞逝,在一次祭祀大典中,我等来了第二个主人——韩信,自龙皇离世后我数十万年不曾认主,此番认主龙族大喜,来贺之客络绎不绝。宴席散去已至深夜,韩信独自出了东海,在一片桃林前落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自进入桃林后我便感受熟悉的气息,韩信径直走向溪边的一颗桃树。开口唤道:
“白”
桃枝微动,从树下跳下来一紫发狐耳的男子,他面色绯红显然是醉了。男子一把抱住韩信,把头埋进他的臂弯唤道:
“重言,你来了”
“嗯,我来了”
他们二人情意绵绵,我则环视四周寻找气息来源。一道紫光从男子腰侧闪出,落地化形。如我所料,寒霜很是兴奋,张开手臂向我扑来。我侧身躲过,他兴致少了大半,不再同我玩笑。
逐鹿之战爆发,龙族协助黄帝击退叛军。首领蚩尤负伤逃脱,后死于青丘。天帝震怒,龙族奉旨攻打青丘。
当韩信被迫接下圣旨时,我都能感受到他那份难以言喻的震惊。
一夜无眠。
翌日,韩信率军抵达青丘。两军对峙,我再次见到了寒霜。一时,我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战鼓声落,两族将士厮杀在一起。韩信握着我的力道加重了些。似是下定决心,挥动龙吟划破雨幕与寒霜撞在一起,发出震耳的响声。随着两人交手,他们之前的情感也在无形中变得支离破碎。韩信最后一次挥动龙吟枪用了十成力,寒霜被震飞直直刺入泥土中。
龙族骁勇善战,青丘全族覆灭。一时间尸骸遍地,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韩信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纵使他看起来面色如常,但我知道他心底的无奈与不忍,我也相信,他不会动手。
结局果然如我所想。
回到龙宫,韩信将自己关进寝殿。靠着墙壁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声绝望而又不甘的声音自青丘传来。韩信听到后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落在地上。
几日后,韩信打开房门。门外侯着的侍女皆一脸惊愕,昔日的韩信是何等的潇洒恣意,如今却双目无神、踉跄不堪。不顾下人们的呼唤,韩信脚步虚浮的走去桃林,许是睹物思人,失去挚爱的痛苦压的他喘不过气,终于支撑不住直直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夜里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砸在韩信身上,他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李白。
我结出一片仙障为他遮挡风雨,大雨连续下了几日,桃花被雨水打落了许多,满地的桃花将韩信淹没。黄昏时分韩信悠悠转醒,拂去身上的桃花。神色淡然,仿佛已放下一切。韩信转身离去,身影潇洒坦然。龙族剿灭青丘有功,韩信被封为龙皇。在位期间韩信励精图治,龙族达到鼎盛。
第三年他辞去龙皇之位,脱离龙族。带着我回到桃林,韩信修缮木屋、开凿水渠、遍种桃花,过着那人想要的成活。
多年之后木屋依旧矗立、桃林越发茂盛,韩信学会了酿酒,偶有客至同韩信玩笑,问他可有后悔?韩信淡然一笑,目视远方不知所思。也许旁人不理解韩信,我却知道他遍种桃花,亲自酿酒不过是多年前同一个少年的玩笑话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