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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s_补档◢(2015陆生生贺)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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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100°


IP属地:吉林1楼2020-02-07 21:37回复
    01.
    恒温室里昏黄的灯光打在棺中人身上面上,映得雪肤霜发皆黯淡,尽失风华。应为画中谪仙,却误落黄绢,自此时光一去悠悠,丹青不复。
    原来我也是有那么几分文青底子的。奴良鲤伴坐在小板凳上发起了呆。
    前些日子局里接到村民汇报,称在树林小解时被一根年代久远的烧火棍绊倒,疑为文物。然而等考古队员们赶到现场一看,却发现这根烧火棍长得很是拉风——分明是柄宝剑。这剑不似往年出土的宫廷陪葬,倒有些像小说里常描述的那副模样,铁柄蛟鞘,剑托宽大。同队的黑田坊看了热泪盈眶,直呼这把剑让他相信了江湖。
    村民们大约是做了太久的文物梦,发现烧火棍的那处地皮已经被挖得乱七八糟,竟还真叫他们挖出了具玉棺,只是苦于棺椁沉重挪动不得,才留到了现在。这棺里装的大抵也不是什么王侯将相,故而别说墓碑了,连个墓室都无,可那剑与玉棺相配着,却让人脑补了好一番宝剑葬美人的凄美故事。
    同队的冰丽双目含泪,直赌誓说这棺里绝对装着一个红衣大美女。这大概也是句废话。那柄烧火棍宽且厚,决计不是女子用得,而这棺玉质地极佳,几乎透明,教人一眼便能望见其中的火红。
    这红色实在太过艳美,鲤伴感觉自己多年考古来的满眼翔色都尽数褪了去,简直让人舍不得开棺。可到底这棺还是得开的,鲤伴举着相机对着棺内边拍边想,却突然发现这么久了这衣物还没有褪色。
    玉棺的密封很好,清理工作前所未有的轻松,队长当晚就跑去市里调请专家,于是鲤伴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守夜的工作。
    棺中人约莫二十上下的年岁,容貌姣好,即使双目紧闭,也能窥得几分生前的气度,叫人更加好奇那眼帘下的眼眸该是什么样。也不知是用了怎样的防腐技术,他看上去肌肉饱满皮肤光洁,周身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就像真的只是睡着了,却不知是正做着怎样的梦。
    鲤伴趴在棺沿上百无聊赖地想着,忽而沉入了梦境。
    02.
    初次见面的时候,桃花水涨,他把身子蜷成一团,伏在那人腿上睡得安稳。亭外风过,花瓣飘落如雨,偶尔有几片落在他身上发上,那人也不急着替他拂去,只低下头沉沉看着,嘴角挂着恐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笑意。
    鲤伴从来不知道他多年的至交损友滑瓢可以笑得那么温柔,当即吓得手一抖,那坛尚未开封的二十年桃花酿就啪的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如此巨大的声响滑瓢想不听见也难。他迅速扭过头来瞪向鲤伴,恼得肝火上脸,可脸上的柔意还来不及尽数转为愤怒,旁人只见得他五官抽搐不停。
    事到如今再做什么也是为时已晚,滑瓢只感觉腿上一轻,膝上的人便悠悠地坐了起来。
    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鲤伴只觉得满天桃花都失了色。便是皇宫中最美的宝石,都不能及那双眸子一分。
    稍稍冷静下来后,他忽地想起,世间有这样的银发、这样的红眸的,只此一人。
    那年他尚在师门中时,曾扬言要娶这天底下最美的人。他的师父也算得一代宗师英雄豪杰,却在听了这话后下盘不稳抖了几抖。他还记得当时师父把他拉到一边角落里劝道,这天底下最美的人武功也是极强,恐怕你无福消受啊。他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的武功比他还要强了呢。
    那你也不能娶他。师父突然憋红了脸。他是男人。
    后来他入了江湖,才知道那人名叫奴良陆生,而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
    03.
    常言道江湖破事多,五年前谷雨谷灭门倒算得一件。
    十六岁那年他武道初成,外出历练,被江湖的乱花迷了眼,足一年有余才想起来自己师承何处。然而回了谷雨谷,全谷四十六人尽趴在地上迎他,茅屋壁上染了褐,师父身上的蛆肥硕得很。
    早些年间蒲州一片的儿歌小令中十首有八首都是以谷雨谷为材的,谷中门庭冷落门生稀多半是因着此了,能起得这名儿,谷雨谷谷主的脑瓜也是个清奇的。可转念一想,会在如此盛名下入谷,他自己的脑瓜也必然是不差的。
    只是面上再如何埋汰,他心里到底是认谷雨谷的。
    江湖上没道理的事情多了去了,灭门这事儿不说日日有,也是月月有,能报得大仇名扬八方的,却是十年难得一见。鲤伴自觉不是那般传奇的人物,因而线索断在极西之地后并未过于深究,这许多年过去,也就看淡了,如今与友对酌时,竟还能拿出来当个谈资。
    这档子事滑瓢是知道一二的,是故没什么表示,而本应该第一次听说的陆生却勾着抹莫名的笑睨了眼鲤伴,倒是有些奇怪了。
    但这到底不过是转头便可忘的小插曲,鲤伴也确实是转头便忘了。
    04.
    九里艳阳,当是游湖的好天气。滑瓢一句戏言,三人却真泛舟游江去了。
    鲤伴不知从哪摸出本乐府选集,央着陆生唱曲儿,滑瓢见了,便抽出平日**用的玉箫来和歌,鲤伴是什么都不会的,于是倚着拍子拍起船壁来。
    为了发声时气息通畅,陆生坐得是很是端正的,滑瓢也差不多如此,只鲤伴一人懒洋洋地半倚半卧在船里,不过手上拍子却是没落下,一巴掌下去,船壁周围的水面便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荡不了多远,就湮没在江涛里。
    三人玩得兴起,一口气唱完了大半本,再抬起头时,却见到一团团伸到江上的粉白花簇,落得江面上也满是鱼鳞般细密的花瓣。竟是已到了云州。
    这可真是有些尴尬了。鲤伴撇过头故作没看到那两人瞥过来的眼神。虽说拍得起劲甚至用上了内力是他不对,但也多亏如此,才得以一日间览尽江南北的桃花不是。
    传闻天朝之大,连南北地界开的桃花都是不一样的。北地的离州桃花红似木棉,而江南的云州桃花则偏白,以临云台附近尤甚。
    鲤伴是第一次来临云台的,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滑瓢看着他抓着栏槛四处张望的样子,直道自己交识了个猴子。
    那边陆生倒是沉稳,只是远远站着轻笑了一声:“临云台,临云台……ling云台。”最后那一声说的极重。鲤伴回过头去看他,心说人儿不也激动得前后鼻音都不分了,却是愣在了当场。
    陆生一身红衣,身后的桃花也是艳烈似血,两鬓零碎的银发披散下来,不知怎的生出了些触目惊心的感觉。然而这景象只存了一瞬,再转过眼时,陆生还是一袭白衣,身后的桃花也还是一片雪白,方才种种,约莫只是残阳如火下的一场幻梦罢了。
    05.
    滑瓢要照看他的镖局,终归是不能离开太远,因此天没黑就早早辞行回去,留鲤陆二人继续游赏。
    白日里太过亢奋,到了傍晚时候,鲤伴已经是困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竟觉得这临云台的桃花,似乎是泛着莹莹的白光的。恍惚间他看到陆生走到他跟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神色淡淡,叫他想起了前些年他从宫里盗出来的那颗磨成球状的红宝石。
    “离州,ling云台,桃花败之前。”
    这会儿他是清醒些了,可却不见了眼前的陆生。隐约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拂过他脸颊,带着些微的桃花香味,他忙回过头,却也没见着人,只这尾音消散在了那翩飞的白色衣角里。
    鲤伴琢磨着这该是个约定,地点在离州ling云台,那ling字,大约并不是说得太重了,而是真就是ling的。至于时间,是有些紧了,但北地的花晚开,总归还是能赶上。
    他没有急着下楼,而是回头看了眼之前他靠着打盹的那面墙壁。自古文人素是爱在名胜古迹留字的,这面墙也不例外遍布墨宝,倒让他想起了教他读书写字的二师父。
    谷雨谷的二谷主是个热爱文学的有志青年,曾经谷中唯一的砖房墙壁上就被他先涂了层白灰又题满了诗词,可奈何他身量不高,一臂之上的位置却是够不到了,于是白白便宜了鲤伴。
    鲤伴问楼下看门的老头借来了笔墨,想了想,在高处寻了处空白地,写下行字。
    临云台上凭栏顾,一见陆生终生误。


    IP属地:吉林2楼2020-02-0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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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等过了藏剑关,旱柳就多了起来,原先在江南时还觉不出什么,而如今见满天飘摇的淡白柳絮与深红的桃花交相映着,倒真当得柳絮飞时花满城了。
      桃花白是云州临云台,红则是离州凌云台,也是很有味道的了。
      这话还是鲤伴进了离州后再酒肆里听见的。传闻当年骁骑将军征讨南蛮,攻下云州后见到那几乎纯白的桃花,一时想起了曾在离州凌云台见过的奇景,于是大手一挥,命人仿建一所楼阁。奈何将军出身西北,前后鼻音不分,请人题字的时候,便误题了临云台。
      鲤伴走进凌云台,上了楼,脚下颇有些熟门熟路的意味,他只当是两楼结构相仿。然而越走,心中就越是蹊跷,直到走到那一堵题满了字的白墙前,他抬起头,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
      凌云台上凭栏顾,一见陆生终生误。
      他脑中顿时如有锤击,许多事情倏忽浮出。也无怪乎当初他只想到那残阳下的一幕,这话便遏不住地涌上心来,原来是凌非临罢了。
      陆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面前,竟着了一身红衣,像极了那一场幻梦里的景象。他手里拿着游江时鲤伴塞给他的那本乐府选集。
      “这本里总共二十七首曲,那日我们唱了二十六首,你说,还有哪一首没唱?”
      07.
      事实不若鲤伴所想,他其实还是个很传奇的人物的。
      五年前为报灭门之仇,他一路追查,却还是叫线索断在了极西之地。极西那处素来乱的很,教派众多群龙无首不说,人身安全也是没个保障,可鲤伴不顾旁人劝阻,单枪匹马去得是毅然决然,一番闯荡之后,还真叫他查出些眉目来。
      鲤伴拳头也是硬极,顺风顺水地报得大仇扬名立威,为极西众多小门小派所举,他索性整合起它们来,在极西做起了土皇帝。
      自古魔教多出西域,而江湖上已经多年没有魔教了,他做了这么一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坐实了这名儿。这却是让他有些烦恼了,魔教一名霸气有余,内涵可是稍显不足。于是鲤伴长袖一挥,美名其曰寻找灵感新命教名,只身跑中州玩去了。
      那是正值三月天,春光潋滟,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从此残阳便在他心上烙了颗朱砂。
      所以回极西之后,鲤伴抚颔沉吟了片刻,又是长袖一挥,就定下了新教名,焚瑧。
      这个故事的前半截像是本武侠话本,后半截则可以参考一下有关魔教教主和正道美人间凄美的爱情故事,然而不同的是,它的结局是不算得太美好的。
      误会如果不解开,那么它就成为了真实。
      掐着陆生下巴的时候,鲤伴忽然就想起来,那年里凌云台上,陆生一如既往的耳根子软,架不住鲤伴的一再央求,便只得穿了一袭火红的嫁衣赫着脸给鲤伴唱上邪。那会儿鲤伴也是不知道自己日后会做些什么的,只觉得二人这般情真意切,将来定是能在一起的罢。
      他也就想了这么一瞬,手上的动作却是顿也不顿,撬开陆生的唇齿就把那西域至毒塞了进去。这活计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实在是陆生的牙咬得太紧,那大约是才被废了浑身经脉,疼的了。
      至此当年种种皆成虚妄,可叹世事弄人,最后也不过陆生那一句。
      “我愿与君绝。”
      08.
      还有哪一首没唱,这不是个简单问题。那日他三人是玩得上了头,别说叫鲤伴来答,便是陆生自己,怕也是要想上一想的。
      可如今身在凌云台,陆生又穿了那一身红衣,他是想答不出还难,甚至觉得当日那歌声都是愈发清晰,如临耳畔了,却是陆生真的在唱。
      方才鲤伴想了那么多,几乎是过去五六年的事情,可也只是陆生吟一遍上邪的时间。
      年少不经事的时候,他的师父为了劝他务实曾说过一番话,那时他是不懂的,也并没有太当回事儿。到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这天底下最美的人,武功也是极强,而他也确实是无福消受的,可这已经是喂过陆生那至毒,又被他的手当心插入胸口之后的事了。鲤伴看着陆生七窍里渗出的血想到,这实在是晚了一点。
      而现在陆生几乎是每唱一句嘴里便涌出些血来,鲜红的液体直淌到衣襟上,模样像极了那时候,只差把手捅进鲤伴心脏里去。可他虽然没这么做,鲤伴却还是觉得疼极了,简直像是那里的伤口还没好,那鲜红的液体也并不是血液而是辣椒水,就这么滴到他心里去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事到底是怎样已经无所谓了,只是鲤伴听着这首上邪渐渐到了尾声,突然生出了一种想哭的念头。
      那“合”到了最末,陆生的唇角兀的勾了起来,他看向鲤伴,眼里却没什么哀婉缱绻的情意。
      鲤伴这才后知后觉陆生唱的并非原句。
      09.
      陆生唱完最后一句就倒在了地上,喉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只咳出些血来。鲤伴觉得他是在笑的。
      他将陆生葬在了凌云台后边的桃林里。填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火红的桃花簌簌如雨一般飘落,转眼就掩住了泥土被翻动过的痕迹。
      一如初次见面的时候,残阳如火,陆生凭栏立在凌云台上,楼外风过,一夕桃花雨下,从此世上便有了焚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有蕡其实,其叶蓁蓁。
      10.
      鲤伴手忙脚乱地从棺沿上爬起来,暗自庆幸自己没把口水滴进棺去。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好像什么也没梦到,只是莫名想到,棺中那人的眼眸,一定是有如三月的桃花重重叠叠那样的颜色罢。
      思索间他不经意望向了棺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红得烈艳的嫁衣整齐地摊在棺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褪色,最后化成了一层黑灰,像是时间终于不再为谁停留。
      —END—


      IP属地:吉林3楼2020-02-0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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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中元夜,辗转难眠。躺在床上,撩起纱帐,便可见窗外磷火灯火混作一片,分不清明,却不知是否有一盏灯是为他而点,又是否有一团磷火是他所化。
        滑瓢深知自己想的太多,然而有时候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要想想的。
        他点了自己睡穴,下手很是没个轻重,看架势倒像巴不得从此一睡不醒。
        梦里故景依旧,仿佛自多年前那一别起就被时光所遗弃。小亭被重重花影所掩,枝丫间透出青瓦红柱,朱漆微褪,俱是当年模样。月光穿过花间在温钝的石桌石凳上投下斑驳光影,又在亭外青石小路上铺泻了一地,似在邀他入亭。
        他举足欲踏上石阶,却在看到亭中人的瞬间生生止了脚步。
        那是约莫七八年前,滑瓢还只初入江湖,陆生也才方出师门,而鲤伴,大概仍在谷雨谷里玩泥巴。前天下第一美人在晋京办了场比武招亲大会,各路英雄云集响应,盛况空前。当时滑瓢恰巧身在晋京,晕晕乎乎被人忽悠着上了擂台,不想却再没能下得来,眼见着就能娶人儿过门了,他整颗心里都充满着甜蜜与纠结的情绪——毕竟他山里来的见识少,这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是谁啊。
        也是看未来的夫婿八成就是滑瓢没跑了,那冯风楼上一身红衣婀娜的第一美人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摘去面纱,轻启朱唇就要宣布比试结果的时候,一个白衣青年硬是被台下攒动的人群给挤了上来。
        这场面实在是所有人没料到的,第一美人顿时就哑了声,而那青年大约也是尴尬得很,站在原地下也不是,打也不是。只是滑瓢看着他,却觉得再移不开眼了,他抬头又扫了一眼那第一美人,竟言道:“今日得见兄台,方知美人谓何,这天下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会,实在贻笑大方了。”
        此语端的是狂妄,可众人仔细一瞧,竟也觉得不假,于是陆生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便从此传了开。
        偶怀当年,滑瓢总会想,陆生若也穿了红衣,定然是不输前第一美人的风姿。然而他与陆生相识七八年,期间见面十八九次,从不曾见陆生穿白以外的颜色,不想如今却在这梦里见到了。
        一身嫁衣火红的陆生回过头看他,虽是银发红眸,却好像当年模样。
        滑瓢有些痴了,一时竟搞不懂这究竟是陆生的魂魄来托梦,还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可梦里不知身是客,所以这大抵也不只是一场梦的。
        七月十五,正是中元时候,花好月圆是十分不合常理的,或是因着此,陆生的举动也变得不合理起来了。
        “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难以逝。我欲东归,害不为?”
        他轻声哼了这么一段儿曲,连词都是含混的,滑瓢只依稀辨出是首巫山高,再听,却已没有了,那些无可奈何的感情尽数被截在这里,反倒凭增了几分睥睨,让滑瓢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陆生终究不是当年的陆生了。
        可是那都不重要了,他看着陆生朝他走来,越来越近。月光斜斜地透过亭子照在他一侧脸上,映出一片白晕,只隐约看得见那双红胜桃花的血眸,似有波光隐隐流转。
        “……陆生。”
        滑瓢的眉拧得很紧,唇也用力抿着,那大抵是一个很痛苦的表情,他一向是最在陆生面前注意形象的了,如今却也顾不得这些。像觉得不够,他又低喃了一声。
        “陆生……”
        念这个词的时候,舌尖先是倏忽卷起,接着短促地出一口气,最后再是长长的喟叹,要将那柔肠百结的情思都吐出来一般的。
        “你带我走好不好?”
        陆生突然笑了。
        “不好。”
        他抬手扣住滑瓢的后脑,一双血眸直直盯着滑瓢,眼里的血色浓得像要氤氲出来。
        月色太过朦胧,以至于到了如此近的距离他才发现陆生嘴角勾起的弧度有多残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陆生却不待他,只继续道。
        “你快点醒过来吧,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滑瓢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了,回想起来,是一夜无梦。他不知自己少年时参加的那场比武招亲最后为什么没有成事,不知自己为何至今没有婚娶,也不知自己究其一生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谁。如释重负,是生生地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从他脑海里挖了去,可既然他都记不得,也就无所谓痛不痛了。他年过不惑,于是就真的不惑了。
        —END—


        IP属地:吉林4楼2020-02-0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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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想着只补档不多bb的,不过这个剧情梗概好像只有鲤陆吧发了,还是添上吧


          IP属地:吉林5楼2020-02-07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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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史以来写的最完整最全面的剧情梗概
            按时间顺序简单说吧。七八年前滑陆初见,因为比武招亲那档子事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后来鲤伴出师,去外边浪了一圈,再回谷就发现自己满门被灭。上一代的恩怨就不赘述了,总之仇家是极西之地那边的,还蛮有势力,鲤伴单枪匹马跑过去把人家也给灭门了,一仗成名,于是不少极西的小门派都去投靠他,鲤伴就这么半推半就地组建魔教当了教主。
            然后他有一回去中州浪,就在凌云台上遇见了陆生,一见钟情,不过没打招呼,回去之后还是念念不忘,就从《桃夭》里面扣了两字做教名。后来两人因为种种缘由勾搭上了,温馨了好一阵,鲤伴还把人带回了魔教。
            不过陆生毕竟是正道出生,这样得教主青眼,很容易遭人眼红,结果可不就被人泼了一身污水么,于是众人以及鲤伴对陆生就有了不少误会,后来闹大发了,鲤伴也兜不住,没办法,就按着对叛徒的法子把陆生处决了。不过陆生比较厉害,心气也高,你若无情我便休,直接趁着还有口气儿,赤手把鲤伴也给捅了个对穿。
            鲤伴也是命大,被捅之后掉到江里,顺水漂到中州,还失忆了,把当魔教教主的这些日子整个都忘了,没心没肺地过了好一阵,又遇到了陆生,就是02那里了。设定里陆生也是个命大的,他用了某种激发潜能的办法续命,伤和内力是好全了,但是寿命大减,一两年还算多的,原本的棕发棕眸,现在也变成了银发赤眸。
            两人再次见面后的剧情比较简单,如正文所示。陆生看鲤伴忘了一切过得没心没肺,比较不痛快,所以也想让鲤伴不痛快一下,便趁着自己没几天寿命,约鲤伴去凌云台刺激他一下,让他想起来以前的事儿。
            鲤伴想起来之后,回忆当初的事情,也觉得应该都是误会了, 再听着陆生唱上邪,简直感动极了,我这么对他他竟然还这么爱我。陆生也猜他会这么想,于是最后一句猛变了歌词,唱完就领便当,给了鲤伴会心一击。
            之后鲤伴就找了具那种能保人尸身不腐的寒玉棺把陆生葬在了桃花林里,不过后来陆生的尸体是被人抱走了的,只留下那一身嫁衣摊在棺底,也许是滑瓢干的吧。
            最后就是开头和结尾的现代剧情啦。鲤伴的转世遇到了那口玉棺,也许是鬼魂作祟,又也许是他的幻觉,只有他一人看见棺里面是有人的,他守了一夜,趴在棺边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的事情,不过醒过来之后也不怎么记得清了,只看到棺里并没有人,只摊着一件嫁衣,这会儿正用一种不怎么科学的速度氧化成渣。
            关于番外,是很多年后滑瓢的视角。他喜欢陆生那么多年,一直不敢唐突,只想着徐徐图之,结果白都没表,人就死了,心中实在是十分痛苦,痛苦着痛苦着,就单身了大半辈子。陆生的鬼魂看不下去,就趁着中元节跑来入梦,把滑瓢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抹掉了。


            IP属地:吉林6楼2020-02-07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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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阿尘了,害
              长评不搬了,自己看看得了


              IP属地:吉林7楼2020-02-0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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