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俩把子弹串成两条项链。马上就要进入青春期开始性别分化的姐姐笑他,你以为送个信物就等于标记啊?弟弟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雪雪不管。他拿了项链给老黑戴上,一黑一银的金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小学的时光总是特别快。初中分校伙伴们各奔东西,幸好他俩还是粘在一块,继续在同个学校里瞎折腾。
五六年级的时候,卫生课上老师就教了各类生理知识。毛【这】都【要】没【和】长【谐】齐的小鬼们,故作正经认真听课,其实私底下早就把那些东西摸得一清二楚。但听到些敏感的地方,还是会悉悉索索发出声响,可能是有人憋笑,也或者悄悄讨论开了。
“你觉得老黑是A吗?”
“一定是。”
“这么肯定?”
“他爸妈一个A一个O,基因摆那呢,能是B吗?”
“也不一定啊,万一是O呢?”
“滚啦上课不认真,你觉得他现在的体格像吗?”
同年纪的孩子们已经渐渐开始讨论起这个问题。AO在这个社会中所占比例并不多,学校里很多同学的父母都是平凡无奇的beta,对他们而言,谁家父母是A或者O都是很令人羡慕的事,或者……还有嫉妒。
孩子嘛,总是对“与众不同”这件事很计较。
雪雪也烦恼过性别分化的问题。
和许多人一样,他也坚定地认为老黑是个A。尤其升上初中之后,他的种种特征都在向这一稀少的性别靠拢。雪雪正忧虑着这件事。
他和老黑一样都是AO结合的后代,而姐姐现在也是个相当纯正的A。加上雪雪从小就看不出任何omega的特质——现在也是,他担心自己可能也会成为跟老黑同性别的阿尔法。
虽说并不是不能在一起……可是那样的话,真是太难了。AA之间的信息素不存在吸引性,甚至相互排斥、充满挑衅和战意,要维系伴侣的关系只能依靠无比坚韧的感情。可惜事实是,就目前而言,老黑对他没其他想法。
“伴侣?那么遥远的事……”
“诶你想想嘛,什么类型的?”
“你问这个……我还没想过。”
“雪雪那样的,嗯?”
“但雪雪应该是A吧,你这玩笑开大了。”
雪雪撑着头,坐在对面的鸽子原封不动地将自己跟老黑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和他们不同,鸽子发育比较早,小学还没毕业就已经确定是omega,因此一升学就被他爸妈塞进了AO隔离的贵族学校,生怕哪只胆大包天的阿尔法把他们的宝贝给提前标记了。
也幸好雪雪现在特征不明,不然他俩就不是见面,而是像老黑那样只能在电话里跟发小胡吹乱侃了。
“……***也是够拼的。保护过度不好。”
“对啊,我也这么说。你猜他们怎么讲?omega就要有omega的样子,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美丽的少年竖着两道眉,但还是说不出的好看,“我只是去市中心的体育馆!体育馆!!地球都毁灭了好吗,他们恨不得我只露两只眼睛上街。”
“哇……好夸张。”
“唉,也不怪他们。我家那么多B就我变异了,他们不清楚具体怎么教养,担心是难免的。”鸽子叹气,“唉!矫枉过正,压力山大。”
只是他不知道,对面的小伙伴其实很羡慕他。
升上初三,周围的同学们都陆续明确了性别。他们这届AO不多,但对比往年的比例,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丰收”了。天赋使然,AO的个人能力比beta强上太多,性别觉醒后差异会拉得更大。学校需要升学率,这些分化的AO,都是宝贝。
不公平,却又很公平。
老黑不负众望,让那几个压O下了重注的家伙输掉了底裤。可雪雪这边,却始终开不了盘。
“……医生,我弟弟……?”
“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只是时间上推迟了。有时候会这样,让他心里负担别太重,焦虑过度对身体没好处。”
坐在诊室外,雪雪盯着脚尖不说话。老黑揉揉他的耳朵,不就是个检查吗,你别担心。
刚觉醒成为阿尔法的少年还不懂得收敛,青涩却依旧强烈的气息让路过的beta们倍感压力。雪雪没什么感觉,他就这样靠着老黑,再平常不过一样。
日子还是一天天溜走了。AO们都很有默契地分开填写了学校。广大的吃瓜beta倒是豪无所谓,纷纷按照各自成绩自由报考。
雪雪理所当然选择了跟老黑同校。
他也想开了,A就A吧。起码不用跟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