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这文难道因为争议出圈了么？？？之前也有人发过批评帖后来以为我被人骂了，过意不去来私信我道歉，可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声讨帖，所以目前我对「相」这篇文外部的评价几乎是一无所知。是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严重到这个程度了么😥
我：？？？？

30/.
校庆要忙的事情很多，各个活动都分配给了部门。
今井这次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策划工作，在操场和主席台之间来回奔走，指挥着彩带、气球，横幅；学生摄影的站位、有演讲稿同学的发言顺序等等。
很累，很辛苦。
颇有成就感的操弄着一切，这一周基本就在奔波忙碌中度过，累了也赶不及吃饭，就拉着闺蜜在操场上拍照。
好朋友们兴奋的拍蓝天白云，而今井望着主席台彩带的数量，数着数着只觉得眼前有幻象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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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是在医务室，校医发现了温柔的给她端了杯水。
“低血糖喔，再忙也要记得及时吃饭的。”
把水递给她，今井一点点抿了起来，没过多久班导急匆匆赶来，来的身后还跟着校长父亲。
她第一次在学校光明正大的和爸爸见面，虽然是在医务室，但爸爸一进门安抚完班导和校医后就开始温柔的不像话的询问她，“离子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第一次不在乎避嫌，扑在爸爸的怀里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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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次考试拿了第一名，会把试卷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拿回家给爸爸看。好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爸爸是很厉害的学校的老师，有好多好多优秀的哥哥姐姐整日被挂在嘴边，时刻被叮嘱着：“离子长大要跟着哥哥姐姐们学习哟。”
得了A-是年级的第一名，给爸爸看了，却被看到在他的学校里同年级水平最次的也是B+。然后又被语重心长的开导：“离子开心就好了，A-也很不错的。”
她听后很失落，问爸爸：“我可以去你的学校读书么？”然后收到回答，“爸爸的学校很严格，离子还达不到呢。”
“况且，爸爸不要求你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优秀。”
优秀、好胜。
明明比他们都要高的起点，结果却是最低的终点。
凭什么。
有时今井连自己都分不清对于想要的东西究竟是欲望还是执着。好像有一种不比任何人侥幸的心态，生来好强，不喜欢放纵与否定，把欲望一个个化作目标，像小时候被爸爸劝完悄悄发誓下次一定要拿到A+那样，不顾一切的再赴之行动。
只是想要一个肯定。
哪怕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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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太久，扑在爸爸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或者说，在无限制宠爱她溺爱她但却不看好她的爸爸面前证明自己——我从不比你说的那些学哥学姐差——我也不比任何同龄人差——你为什么不看好我——
班导和校医就在旁边看着，看校长拍着女儿的头，任由今井在怀里抽噎，眼泪把衬衣染湿了也不在乎。她们悄悄退到门外，只剩父女在里面说着很多知心话。
“不要强求自己啊离子，无论你优不优秀，都是爸爸最爱的女儿啊。”
“可...我想做最优秀的爸爸最爱的...女儿...”
脑子里突然想起开学典礼时指挥着一切的灰原哀，闪过一幕幕她镇定自若和有条不紊的样子，还有在她最最想听到的江户川的“能不能在一起”时却残酷拒绝的冷静。
一种委屈和不甘心又上升到了心底。
像是挥之不去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她的理智。
于是平复了会儿情绪，抬头看着父亲。
“为什么别人可以....”
——“而我就不行？”
　　

31/.
灰原哀收拾着桌面，把书本装进书包，
弄好锁扣以后皱眉看了她一眼：“理由？”
“我跟老师申请过了。我没有经验，我需要你。”
今井离子站在灰原哀的桌子前，两只手大方的放在身侧，站得笔直。向面前的灰原提出帮助策划的请求。
从那天在爸爸面前哭完，便在脑中下好了决定。
谦虚一点？她想。
经历那一周的无措与辛劳，今井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足够的能力认真又负责的把校庆的策划做完全。而执着的仍旧是不甘于放弃让爸爸赞许的念头，于是放下偏见，放下自负，趁放学灰原还没有离开时，来到她的桌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看她安静的听着，手中弄锁扣的动作也在继续着。然后听完，把书包扣好，同样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抬头看了她一眼——理由？
她差点语塞，幸亏事前跟班导说起过这个请求。但只听灰原哀轻描淡写回绝道：“我最近很忙，没空。”
说完便起身欲走。
今井拦住灰原起身的动作，
然后，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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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矛盾的。
在并不足够优秀的时候，产生最大的谦虚，就是像那个被观察被嫉妒的优越者，放下面子，去请求带领。
无所谓关系的经营，也无所谓交情的深浅。哪怕之前做出过不得当的事，发生过印象深刻的对话与冲突。可还是以一种仅说服自己就好的观点去向他人阐述，阐述让不愉快的关系有一个转变。
所以她放弃逞强一人独当一面。
个人性的忽略之前因为江户川柯南所发生的所有不愉快。
放下面子，主动来到灰原哀的桌前。
算是挑衅，也算是学习。
“帮我一起做这场策划吧？”
然后她回，没空。
今井离子料到了的。
>
灰原哀在学校出名的外号就是冰山女神。对一切事情视若无睹，一切自来熟的招呼漠不关心。不善于交际不善于合群，经常上户外课时一个人坐在林荫下看不知道翻译的英文小说集。
做学生会所有活动时的细致不是出于热爱，是天性的认真与负责。与江户川那个马大哈不同，一眨眼就可以搞砸文艺活动的全部情景剧。在班级里永远沉默寡言但又优秀的异常，好像天生便是云端顶上的高岭之花，对所有外界的看法毫不在意。
所以，帮忙？
她是谁，对于她而言是谁。
她回答没空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但越是这样，今井便越是生起一种偏执。
那种等不及的与潜意识里的竞争对手一决高下的好胜感。无论是情感还是能力，她既想探索，又想学习，并且超越。
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灰原的目光从她脸上转移一下在了门外，今井回头，看见江户川柯南提着书包站在门口望着她们。
灵感上升，索性让恩怨纠葛化为威胁的挑衅。
于是对江户川笑了一下，把头转向灰原哀，冲着椅子上的她慢慢俯下身，靠近她耳边，刻意控制声音足够门口的那个他也听得到，语气缓慢、清晰、俏皮：
“我知道你怀孕了。”
“所以、帮嘛？”
　　

32/.
打破了近日的习惯，那种差点就习以为常的寂静。于一周内的第一次开口找话题，仿佛有预感即将要进行的沟通，步伐在今日也是缓慢的异常。
“你答应她做什么。”
江户川难得不咬狗尾巴草，难得的有些一本正经。偏头看着身旁的灰原哀，缓缓问出这一句。
“不答应？那恐怕我们明天就得被开除吧。”她回。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江户川对视一眼：“她怎么知道的？”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我那天去博士家砸门，就是看了她拍的照片，你书箱里的检测笔。”
“喔。”
然后又是一阵安静。
>
他们两个近些天的关系一直很敏感。
那天事情的最后只能是江户川妥协，因为无法左右她的思想，也没有更合理更有力的方法能解决或劝阻。所以只能同意灰原哀的一切决定，而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说服她允许他陪伴，和靠近。
想担当起一定责任却被拒千里之外。
唯一的努力就是请求能够靠近。
小心翼翼的，在每一个课间去隔壁班悄悄看她一眼。怕她不舒服或是着凉，从第二天起就从家里拿了件外套备在教室的柜子里。
但都只还是默声行为。
他并没有敢明目张胆的那么靠近，
她自然也还没有深思熟虑过自己的决议。
所以暂且先变成了敏感的话题，于这些日子的上放学时光里沉默无言。不敢先开口，怕毁坏双方为之不易的冷静。
只是今井事件的小插曲，让今天的安静破了例。
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试着讨论这件事情。
>
“所以，决定了？”
“什么。”
“那个...手术。”
“嗯。”
在我能得到所需东西，而你也得到了功能没有问题的验证的同时处理掉这个麻烦，于你于我来说是最理智的——她用她最清晰的逻辑思维去诉说自己观点中的事实，可江户川的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我知道。只是...那个穿刺...疼么？”
她差点以为听错了，看向江户川，发现后者的目光就如同想象中的那样看着她。
实话回答。
“可能吧，不清楚。”
装作不在意的把头转回去。
然后听身旁的他小声嘟囔一句，“都要疼，还不如生下来...”
她听到了，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忽略过去。
短暂的交流收尾前几天那场遗落的结局。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违背这些年来的默契，第一次以一种极为别扭的方式在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
回归安静，一路再走着，都沉默无言。

33/.
他认为星星之所以璀璨，是因为身在黑夜，自成光明。与月亮一起处于无边无际的迷茫之海，自己就是指引前方的过路灯，永远不会在岔路上迷失自我。
就像现在，江户川在露台上望着黑夜的天，脑中不停浮现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永远的因为意外而被捆绑在一起，你甘心么，工藤？”
>
江户川很多次强迫自己去思考和灰原的关系。
在每一次结束之后或之前，在他意识到与那个本身就因为“意外”相遇的女人发生的关系其实完全可以达到下一步进阶；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独独只对她有感觉，可是在相处时却又独独少了一份心动，一份执念。
他喜欢灰原哀么。
不知道，他不知道。
很早之前就发现无法定义江户川柯南对灰原哀究竟有没有“喜欢”，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经历的危难也太多了。一对因为“意外”而捆绑在一起的命运共同体，这么多年过去，可能唯一出现的心动早就不知被多少亲情与友谊所覆盖。
他不像星星。
他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灰原哀。
以至于在发生了一切所谓的“实验”与“救赎”，因为那份无比熟悉的信赖，的选择放纵自己。习惯于相信对方的一切安排，潜意识里许早就把双方的冷静与睿智和正确答案划上“等于符号”。
只是这一次被骗了。
在她说出应是正确答案的解决方案时，他却出现了一万个不乐意。
捆绑——这是灰原给他们关系下的定义。
当初的认识是因为意外，而意外带来了捆绑，捆绑的后果是十年，十年的末尾却又出现了新一个可以被捆绑的奇遇。
也就是在他张口提出那句“要不要在一起”时，才意识到，可能潜意识里，他是完全能接受和灰原哀在一起度过余下所有的生命。也许是种没有爱情没有激情的度过，就如同他们这十年，平平淡淡，相俯相依。
可是他能接受，也并不会感觉无趣。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这十年，就像两条相对的向量，没有终点，越来越靠近；但始终相对，永远无法到达对方的起始点。
他们可以达成所有最稳定有意义的关系，可以忽略一切直接看到人生的终点。只是可能会永远存在一层遗憾，一方面是那十年的芥蒂，一方面是人生因为注定而形成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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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在一起。
只是她心疼他的无奈。
而他以为她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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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妥协、错过。
当他听见她的那声“捆绑”，便意识到可能顺其自然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
当然一切都并不肯定。
因为他至今无法摸清，他和灰原之间，究竟有没有那层“喜欢”。
他喜欢她而她却不喜欢他。
她喜欢他而他其实不喜欢她。
一旦弄错，耽误的是两个人的一辈子。
>
他其实是甘愿。
可无法被摸清的思绪，
灰原哀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定义。
相对的箭头，挨的再近，也永远是矛盾。
　　

34/.
灰原哀因为答应了帮今井弄校庆策划，所以从第二天起就得提早到校。
江户川的电话打来时人已经在空荡荡的教室。后黑板那块堆了一地的彩带和横幅，她边接起电话边走过去，接通的时刻正好蹲在材料前挑挑捡捡。
>
“我过去蹭饭才发现你家没人。”
“早一小时吧，看来你这几天得自力更生了。”
嘲讽完大侦探好吃懒做后挂掉电话，随后听到从后门那里传来一个声音：
“真的很暧昧。”
抬头发现今井离子提着书包靠在门框边看着她。
灰原哀放下手机，把一大堆彩带抱起来堆到了空桌上，“买来没有分类，颜色也都不对。”
她开始认真的分离起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彩带，弄两下抬头看今井一眼，“你没有规划颜色么？”
而今井离子歪着脑袋看了她半晌，就看着灰原哀专心致志的弄着彩带，巧妙的回避着她提出的敏感问题。脸色如常没有一丝波澜，唯一的变化就是遇见棘手的分不开的死结实在难弄时会皱皱眉。
所以犹豫了半晌，
乖乖放下了书包凑过去帮忙。
>
灰原哀习惯理性，对所有事情严丝合缝，一丝不苟，企图给每一件事情都规划出最好的结局。
从来不在乎喜欢、兴趣。
她的世界从第一步踏进组织的实验室开始便只充满了“正确”与“失败”。
所以适应了不听从自己的喜好。哪怕在做一个决定时心底发出了无数个“不要”的声音，也屈服于习惯和大局，从而忽略自己。
就像小时候一次次被迫踏上异国他乡的航班、姐姐去世明明伤心可却要日复一日的强装镇定。
她理智的坚强。
承担一切顾全大局后的不如意。
就像现在的其实有足够的资本回拒却还是答应今井的威胁；在工藤根本没有说出过甘愿的“喜欢”前因为意外提在一起会理所当然的拒绝。
她永远理智，保持清醒。
在离开后的数年才发现活成了组织最爱培养的那种机器。
兼顾一切，忽略自己。
她永远不会在大是大非上遵从自己的心。
宫野志保如是，灰原哀亦如此。
>
所以分离完彩带，在胃反酸时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水，听今井离子歪着脑袋就那么直接问了句——“你和江户川会在一起么？”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压住所有因这个问题而引出的无数波澜。保持如数年以往般的那么镇定，轻轻看向她，目光坚定不带有一丝犹豫：
“如果不自私，那答案就是不会。”
“所以你自私么？”
灰原哀看着手中的水，
把瓶盖轻轻合上、拧好。
“对他，永远不会。”
　　

35/.
他咬着烤焦了的面包，在手机上拼命查着“食谱大全”。厨艺不精，烤箱差点爆炸出来的产物现就在他的嘴里，堪称绝对可风靡爆红的黑暗料理。
人才的潜能被激励，拿出誓不罢休的气势翻起了菜谱。看一眼时间发现为时尚早，于是抄起锅铲开始行动。
可奈何江户川柯南拥有一副聪明绝顶的脑袋，却没有什么天分是针对于料理。在锅里翻腾许久的食材散发出勉强能让人接受的气味，被信誓旦旦装进了食盒里。
给老妈编辑一条跨国留言，把灰原哀爱吃的几样东西都写了进去。然后拎起书包、食盒，出门上学。
>
江户川看着灰原哀从他的料理夹了块牛肉丁，轻轻放进嘴里。然后皱着眉头嚼了几下，经过漫长的几秒后，似是嫌弃又似是艰难的咽了下去。
“好吃吗？我琢磨了半天弄出来的。”
在经历了一个美味早点的早晨时江户川突然意识到好像饮食是种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起了灰原哀又想起了学校食堂的单一，手忙脚乱之余还是决定给灰原做一份自己动手的料理。
然后在她品尝完自己第一份伟大杰作时，小心翼翼的供出原因：
“我查了查网，你要是手术的话，得补很大的营养，食堂的餐类太单一.....”
而灰原尝完那粒牛肉，便擦了擦嘴，点头道：“不错，值得鼓励。”
完后不动声色把食盒推到一边，把他盘里的一碗汤换了过来。
在这种时刻，他那么小心翼翼陈述着自己的担心和认真时，她反而不会毒舌。因为场面不适合是其一，其二是因为，她看着那盒牛肉丁，想却毒舌不起来。
>
灰原哀明白江户川作为一个有足够道德底线的男人全部的愧疚感。即使当初那主意是她先想的，所有决定也是她一个人做的。
但从听江户川犹豫半晌提出“生下来、一起养”开始，就明白这男人跟她其实一样。兼顾所有、舍弃自己。
他可以胸怀天下大爱无疆，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去为一件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错误负责。
而她相比之下就有点自私：说是自私也不为妥当——她既遵循着自己，又狠狠的违背着自己。她遵循自己希望工藤不被意外捆绑的那颗心，让他回归平常，以江户川的身份重活工藤新一的理想。
所以狠狠违背了那颗希望和他在一起的心——怎么可能不希望，她最清楚自己对工藤的感情。但这种方式无疑是最自私的，利用他人的愧疚和道德打成自己的目的。小人手段，君子嗤之以鼻。
>
“你那个菜...周六日再好好学一学吧。”
“哇哇你这个女人，辜负我——”
他拆开食盒才反应过来她尝完那块牛肉粒便再没碰过这份料理。好像随之的后来是自己餐盘里的那碗汤不见踪影。有点失落的，一点埋怨又一点心疼的看着她说：
“早说嘛，刚给你再打一份饭就好了。”
“你那是压缩料理，挺顶饱的。”
“你尽扯淡....”
他俩说着，无意间进行着日常的斗嘴和调侃。只是转了个身回头却发现今井坐在一楼大厅，听见他们的声音合上杂志后款款走来。
>
“我们得一起去操场了，灰原同学。”
她自动忽略掉他们进门时那段轻松又暧昧的对话和语气，收拾好心态，展现出属于今井离子完美的一个状态去横刀夺爱——向谁横刀、夺谁的爱？
反正就大大方方伸手去拉灰原，被但是被江户川柯南下意识的给挡了一下，“那个，她中午没吃饭。”
和少年清澈的目光对视，一瞬间又收回。
“那我去跟老师讲你心疼灰原同学不让她来帮忙，所以给我换个搭档。好嘛？”
　　

36/.
“你从小就这么爱威胁人么。”
灰原哀没有经历过什么家庭培养，活到现在缺乏很大一部分童年记忆。因此她对那些有父母双亲、有完整家庭教育的孩子其实一直充满一份好奇。
早点步美那些个孩子都被她和江户川带坏了，因此不够取样依据。
今井把掉落的横幅捡起，重新抱回怀里，“人这个东西，在一些事情上是会走极端的。”
她看着灰原：“例如我第一次向江户川告白被拒，你们第一次骗我说没关系，可后来我却亲耳听到你说你....”
“抱歉。”
灰原哀不动声色说出这么一句。
“其实的确没有在一起。没有喜欢，也没有恋情。总是因为一些意外被捆绑在一起，想逃避，无法逃避；想纠结，又于心不忍。”
“所以你不喜欢江户川么？”
她步子险些停下，回答：
“不知道。”
>
在主席台的观众席里穿梭着布置彩带。女生的心思天生细腻，规划用心。互相商量着裁定这里、那里各多少米，满打满算的一中午，主席台右侧的装饰已经焕然一新。
完后今井看灰原依然在楼梯上下徘徊着，不放过任何一处边边角角和不完美。
她好像一个专业的研究者，什么事都抱以百分之百的严谨。
今井看着灰原哀想。
无论是处理意外、感情，还是学校这些无聊的活计；灰原哀总是

以一种成熟的，理智可达满分的心态去对待每一项让常人可能会崩溃的事情。
她不累么——她好奇。
认真负责是一方面，可灰原哀对待事情却总是那么中规中矩。所以转念一想问题就来了，那么理智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在没谈恋爱没结婚的前提下未婚先孕？
她对所有事情都很严谨。
但好像唯独不爱惜自己。
>
回到教室，今井发现书箱里有两袋面包，山竹味和蓝莓味的，是校外零嘴小贩经常与学生翻墙交易，而学校曾多次严令禁止打压的那种。
被主任抓到会被记违反校规的。
两袋整整齐齐又比较隐蔽的放在书箱的半深处，上面粘着便利贴：「把蓝莓的那个给灰原拜托啦～」
今井望着面包发呆，把便利贴上的笔迹看了一遍又一遍。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八卦还是失落，还是惊讶。
一直听老师夸奖的隔壁班的表率江户川柯南，原来也会因为在乎的人去触犯校规，不管大还是小，不在意风险；为保护和灰原哀的关系，给她尽所能及的平静，从而不惜把面包放在自己这个喜欢着他的人的书箱里代为转送。
蓝莓。
她把山竹味的那个拿了出来，把便利贴撕下，叠好，放进口袋里。
拿起面包往斜前方的座位走去，灰原哀正在补午间的笔记。
敲敲桌子，把面包放下，轻轻开口：
“他买给你的。”
“谢谢。”
顾不上身前的人有没有移动，只静静抄着自己的笔记。过了大概十几秒才听身前的人开口，“其实....”
她从忙中找闲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
“没什么。”
今井的手在包装的“山竹”小字上徘徊了两下，终是收回，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
今井离子把面包掰成两半，蓝莓的果酱从夹心里满溢。
她撕下一块放进嘴里，轻轻嚼动，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好吃？一般？第一次尝试体会她的喜好，第一个发现他记得的她的喜好。可是品味不出个所以然。
吃了两口失去兴趣，看向前方灰原哀的背影，她好像看着“山竹”皱了下眉，但还是一边撕开拿在手里一边继续着抄笔记。
今井就那么看着她，脑中闪过无数条想忽略却又不能忽略的信息。
所以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其实....”
“他好像喜欢你——”
　　

37/.
他听从耳机传来的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声：
“三分钟啊三分钟！闷起来三分钟，再打开煮三分钟！”
江户川一边“嗯嗯好好啊知道知道”的回应，其实到后来完全听不清耳机那边在说什么，只侧身想把蓝牙调动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
“好了老妈，我知道啦。挂了啊——”
迅速摘下、关闭。
等两个三分钟过后，迫不及待的关火，欣赏自己的作品。
一锅还算像样的料理，被小心翼翼的装到盘子里。拿上简讯里上次叮嘱的配料，大摇大摆的，十分得意的，从家里出发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
等灰原开门的时候在回复简讯。
对方是有希子，自上次听儿子对她多年苦心钻研的厨艺感兴趣后，兴奋得无以复加，连夜发来了近年研究的多个烹饪成果。
用蓝牙耳机、视频通话等各种方式手把手引导新任小厨郎，努力许久总算听那个虚心求教者说好像弄出一道还不错的成品。
任务完成后闲的无聊，打算关心一下儿子近年来的生活。
「小新怎么突然对料理感兴趣啦？」
「没有，就是想改善一下伙食。」
他靠在博士家门口给老妈回复，回完收到一个打着数个波浪号的具有意味深长的婉转意义的「噢～～」后，就关掉手机再不去理。
剩下那几秒，脑子里默默倾诉为什么发跨国简讯去征问料理的原因——无非是上网查了许多一个比一个吓人的“健康帖”，在联想一下灰原哀那瘦的可以的身体，时长爱着凉、感冒，体质一看就差的不行。
鬼知道他最近怎么了，他自定义这个叫“上心”；在这段时间基本没睡过一个好觉，有时间了就会胡思乱想，

想完了就上网去查有没有同样的女孩做过同样手术/检查的经历。完了结合上灰原哀——她那点抵抗力哪个能行？
挑食和挑名牌包包一样刁钻随意。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目测不超过九十斤。
在心里吐槽完了又补了两下敲门，从刚才起敲的力气就不小可灰原却迟迟不来开门。
他用耳朵贴近，姿势暂且能够成为“猥琐”。
细听屋子里的动静，
手还没扒紧便被突然的门开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
“差一点点就洒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江户川把他的宝贝成果小心翼翼摆到博士家的餐桌上，从厨房里顺了两双筷子和汤匙，还有碗，把灰原哀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改行给小岛打工了？”
“屁”，江户川柯南白了她一眼。
“我被我妈骂了个半死弄出来的，快尝尝。”
灰原哀刚要动筷子，手停在半空中几秒。她神色一沉：“你告诉你妈了？”
他猛然抬起头。
“....没有。”
气氛在那个瞬间有些过分的寂静。
隔了很半晌，
她才动筷子去尝了江户川大厨的料理。
>
灰原哀给江户川送完衣服没多久他便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说自己家浴室灯坏了，借用卫浴洗洗油烟。等出来时便很自觉的拿条毛巾擦着头发，水滴从碎发上滑下来打湿了白色的纯棉T恤。
他乖乖走到房间里来，见灰原正对着电脑忙什么好像不太容易解决的事——从她皱着的眉头分析出，屏幕里闪过的一页页ppt好像是个棘手的活。
走过去，悄悄看向电脑，左下角显示着「三十周年校庆」。江户川对着她旁边的床坐了下来。
“早就跟你说不要答应她好了。”
他下意识的把湿漉的毛巾拿离她远了一点，潮湿的部分承接着头发的水滴，依旧在打湿着他的T恤。
而她余光发现了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这儿没你别的备用衣服了，感冒了不管。”
江户川灰溜溜的折回浴室把头发擦了干。
　　

38/.
他第二次回到房间时灰原哀依旧对着电脑，页面依然停留在彩色绚烂的「校庆ppt」。
她做的很认真，江户川细细观察着。
即使对那些事迹和褒奖词无感，但也在努力的硬着头皮的把大段落文字输入到彩框里。把找来的照片、链接，给一一的按部就班，丝毫差错也挑不出。
唯一能看出她不喜的就是那紧皱的眉头，神情似是在对一件大义凛然的事一样严肃。像个工作机器般挪动鼠标与键盘不停敲打着，连江户川靠在门框边叫了两声“灰原”都没有听见。
他就在门口那么靠着，看着。
仔细回忆着以前每一次拜托灰原事情时她的速度与效率。
>
在江户川柯南的记忆里灰原哀是从没有出过错的。
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案子、多晚、她身体状态方便与否，印象里，身为侦探的江户川总是能在期待的时间内拿到那些他最想要的重要的信息。
从没有延误过的。
连分毫差错都没有的。
永远是最最精准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有着超过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人的天才头脑，隐藏着一身专业技术与本领，用清楚不行的思维和头脑陪他度过了江户川柯南这十年来的人生。
可独独在他的事情上好像从来都笨的可以。
不精明。
不会明哲保身。
把所有伤害性最大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都不计较风险的采用在了他的一切事情上。
最严重是在他被绑架时的决定至她摔下山崖差点失了性命。
最常见的则是前几年的无休无眠的日日熬夜给他钻研那个解药。
后来过了几年解药依旧没进展，劝说她好一阵也就放弃了。只是转变为

在提到“工藤新一”时偶尔会沉默寡言；渐渐的关于以前的那些话题也就被经常有意识的筛选了。
他并非情商奇低。
也会在最敏感的时间里照顾她的思绪。
只是并非奇低不代表随意的正数就是奇高。时至今日他依然在想灰原哀第一次触摸他的喉结时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他“舍身就义”，好像这么多年过去早就自愿沦为一个牺牲品。
只对于他的。
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都无条件付出的。
极度负责任的牺牲品。
那些可能或已经酿造的后果也自以为是的揽下全部企图一个人承担，任性却又理智，清楚自己在干的一切事情，却从来没有因害怕或畏惧而退缩。
虽然心智的到达实则为二十六岁，他想。
可总共加起来，他和灰原真正经历过的熟悉的年龄段也不过就是曾经的十七岁和现在的十六岁罢了。
两段青涩的不能再青涩的年纪。
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尝试过大一点年龄的经历。
都说女孩子生性弱小。
可为什么在灰原哀的世界里，
冲动永远会小于坚强。
>
“你去睡觉好不好？我来帮你。”
江户川走到书桌前，止住了她敲点键盘的手，把电脑往旁边移了移，“已经十点多了，该睡了。”
她皱眉看他一眼，“明天要交。”
“我艺术细胞再差套个模板做个ppt还是可以的。”
“你确定？”
“确定。”
他把她拉起来按到了床上，然后又跑回廊厅把所有的灯都关上了。只留下书桌上

那盏台灯，发出他们熟悉的，暖橙色的光亮来。
江户川顺次坐到了椅子上，把笔记本调正，开始回顾前几页ppt。
而灰原哀坐在床边看着，昏黄的熟悉的光照在江户川的脸上，尽力使五官看得清。
他就学着她的模样也皱起了眉头，一个平日里对娱乐艺术从来都提不起兴致的人现在却对一份ppt格外仔细。
看着看着有些发呆，脑中想起了今井前几日的一句话，“真的很暧昧。”
不自觉的重复了出来。
江户川听到“嗯？”了一声，只是指尖速度没有停留，同她一样一晚上舒展不开的眉头也依然紧皱着。
“没什么”，她回了句。
掀开被子乖乖钻进被窝里开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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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时ppt全部弄完，他觉得眼皮快要张不起来，全身上下都体现着困意。
望着玻璃窗对面的自己家露台，只觉得不过一个翻墙的距离，却也好遥远好遥远。两份思维在拼命打架，最后想在灰原的床上小憩一会儿再走。
可是灯没关，却暗。
少年合衣躺在了床的最边沿，眼合上，睡着。
在夜晚的半梦半醒里却无意识挨过去抱住了少女。
　　

（我快没存稿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