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嘿，江户川！”
肩膀从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江户川柯南回头看见中岛那张异常八卦的脸，另一只手给他递了瓶运动饮料，冰镇的。打完篮球觅出的细汗还在额头上挂着，来不及擦，心中暗暗有不好的预感。
“做什么？”
“喝水喝水。”

“没安好心？”
“哪能啊！”
接过饮料晃了晃，“有事快说，不许录音。”
中岛连连说着不能不能。
“那个....你有对象没？”
“哈？”
江户川刚打算拧瓶盖，听到问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这什么鬼问题？”

完后把没拆的水又扔给了他，企图躲过这个好事精因此大步流星。
“哎别走别走....”
被八卦娱乐者又追了上来，自来熟的揽住了肩膀。
“我就是问问你，你知道吧。那个....高中都快过去一半了.....”
“我想追妹子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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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翻着那个凌乱的笔记本，细细读着上面那些校园可行性攻略妹子的调查笔记。
坐在林荫下唯一的不好处就是秋叶时不时的掉落，碎叶在地面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人们已经秋天了，将近深秋了，天凉了，叶枯了。
时间在一天天在前进了。
有一瞬失神的想。
“喂喂别发呆...”
中岛时刻提醒着江户川把目光放向笔记，指着上面凌乱的字迹，“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觉得都有可能可行。”
他瞄了一眼，是邻班的几个姑娘，不熟，只能从攻略才能加以了解。上面详细的写着从观察角度发现的女孩可能喜欢的东西、食物，和小玩意；星座、血型，等等。
足足好几页，目测记录的人数不下于十位。懒得看那么多的烂字，眼神直接扫向中岛，“你怎么突然想谈恋爱了？”
“你这话说的。”
旁边的人拿起刚刚那瓶水，拧开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呼，你是男神，整天习惯被那些妹子追。我不一样好吧。”
“那也不能这么有目的的去谈恋爱吧？”
“有么。”
他把目光移向操场，主席台下方一小群人在围着两个醒目的女生走来走去。忙着给操场周围挂彩带，江户川也一眼看到了原来是今井离子和灰原哀。
“不全是目的性吧，反正无聊嘛。”
中岛指了指两个女生的方向，“喏，就那个，我们都想追的校长千金，是你的迷妹。她旁边的那个——”
被中岛捶了下肩，“灰原哀你也认识。”
“很羡慕？”
“嘿嘿，差不多。”
江户川柯南把他的脑袋拨过去站了起来。
“所以我认识她都没有谈恋爱，你肖想一下难道就可以？”
把笔记本翻到最后，露出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今井离子、秋山田、灰原哀、中山下月.....性格清傲成绩靠前，攻略指数五颗星.....”
把本扔回给了中岛，俯下身按住他的肩膀：
“我告诉你，谈恋爱这种事，是要双方都自愿的。心动和感觉，缺一不可。你什么都没有，为了恋爱的恋爱没意思的。”
“所以，你很有经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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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江户川柯南从未谈过恋爱。
无论是十年前、十年后，都未曾。
有个心动的初恋，和另一个懵懂之后才开始相识的“青梅竹马”。
从未跨越过比友谊更进一步的心理关系，至少言语上不曾。从没有“在一起”、“约会”、“你是我我是你....”，也没有“将来”、“我答应”、“我们一定....”。
成长路上的所有普通人的经历他都未曾体验过。唯一超越别人的就是年纪轻轻参与的那些他宁可一辈子都不碰见的杀手、组织、大案.....在“天才”这个身份里被迫成长，以为成熟，其实却错过了很多。
例如在比同龄人都优秀的时光里寻觅初恋，
在正常的年龄里应该正常体验的校园生活。
他没有，从来未曾体验过。
在回归偏离的航线时已然和正常点该有的年龄失之交错。
所以归根结底——身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不仅是一个大人。
说同时是一个的的确确的十六岁少年，
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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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中岛发愣的眼。
好像第一次这么没有底气。
“我....其实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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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灰原哀下课时靠在楼道的窗边看夕阳。
书包提在手上，挨着腿。
看深秋的落日晚霞，一点点覆盖白日里的晴空无际。把天边渐渐染成血的颜色，肆意又大胆，浓烈又壮丽。
余光一直紧紧盯着A班还关合着的门。
他们班下课一向很慢，已经无数次发生过他先放学，拎着书包在隔壁班门口等她这种事情。
也无数次听到老师的教书声从里面传来，十足的清朗有底气。
不像此时此刻的自己，他想。
望着晚霞，空有一副天才头脑，却一直因为一件事情在这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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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岛得知江户川没有谈过恋爱时便开始放声大笑，笑的停不下来，几近岔气，只能抓着江户川的胳膊不停的尝试着站起来。
“我靠你早说啊你！”
等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似是信心大涨。拿过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便开始叨叨了起来，“哎说真的，你说我周六找个时间把她们几个都约出来怎么样？”
“你跟着一起来行不行？我计划吧....”
江户川看见他手指的地方正好放在了“灰原哀”那个名字上。
很奇怪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在那一瞬间，江户川体验到和以前完全不太相符的经历——在见证周围的人说要追灰原哀时，第一次的，不是想要看热闹或者嘲讽。
好像突然失去了以往想要拿八卦调侃灰原的那种心态，变成了一种，在面对不自量力的当事者时，有一些愤怒的、微愠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这种感觉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她的真实情况而他们不知道所以才有的那种保护感。
不是。
就是一种很愤怒且厌恶的心态。
于是第一次的，面对与过去无数个一样的灰原的追求者，第一次没好气的像宣示主权一样的扫了他一眼。
“别痴心妄想了。”
把他的手指从灰原的名字上移开。
“其他人你随意，灰原哀，你追求不到的。”
不会喜欢那种做小人事情、为了恋爱而恋爱就广撒网多捞鱼、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更不尊重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的感情的人。
“她就算不是女神，没那么优秀，也绝对瞧不上你。”
说完就准备离开操场。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呼喊的“喂！”——于是听见了中岛的声音带来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你，是喜欢她吧？”
　　

41/.
她好像感冒了，在放学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时不时的又咳嗽起来，声音也不大对劲。
“我上次给你放备用外套在储物柜里了啊。”
江户川拉住她停下，把校服外衣脱了给她披了上来。
手忙脚乱的过程中触摸了她的脖颈觉得体温不太对，于是不征求同意就往额头上一试，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做对比，“你发烧了，灰原。”
她找了路边一棵还算结实的树靠了上去，眼皮很沉，嗓子沙哑。
“走不动了。”
“...我背你。”
“嗯。”
他拿起两人的书包，把身子微微放下让灰原哀贴上他的背，问了句“可以了么”，得到答复后再轻轻的站起来，那女人已经在他身上挂的稳稳当当的了。
他走得很慢，比平常的任何一步都要小心。
中途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自己下来走。可她只是把脸埋进他的脖侧，闭着眼睛，温热的气息进出着他感觉连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发烫。
“喂，别睡着了，抓紧我！”
“我想睡一会儿。”
“会掉下去的！”
“那你稳一点就好了....”
她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小。
渐渐的江户川感觉被抱住的脖子好像不似先前那么紧，连忙把身子又低了一个度，果然，下一刻背上那女人的手就不自觉放松了。
“我说着凉什么的你就从来不听。”
“....喔..”
“体质有多差自己不知道么。”
“....嗯..”
她应该是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嗯、喔”，难得的在江户川柯南提所有问题时不给予反驳或打击，而是乖乖的应承着他所有的话语。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停了一下步子。
不知为何，从心底生出一个想法，让他想在这个时候试一试。
即使知道是很无聊的、没意义的、即使达到目的也不会有人去证实，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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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继续行走的时候试着说了他心里的埋怨和想法。
“其实，你就不能把孩子生下来么....你总是在逃避，脑子清醒的像个机器。可每次你都骗我，你骗我说会有完美的解决方案，结果到头来的解决方法是伤害自己。”
“你傻吧你，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不就是个工藤新一，没了就没了么。我是真的不在意了啊，可是偏偏走不出来的那个人是你。”
“所以伯父伯母到底遗传什么了给你，这么犟。你从来不问，我也不敢轻易就说，说完了还得被你觉得可怜你，回避。”
“你怎么那么犟呢灰原....”
他埋怨着，数落着。
过路人都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背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嘴还不停的在动着。
走得很慢，越来越慢。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竟然会越说越委屈。
“我这第一次当爸爸的机会就被你给毁了喔。你说说你....”
突然，小到不能再小的回答声音让江户川柯南定住了。
“...我也不...想...”
他停在原地，轻轻晃了晃身子，事实证明她其实还是在半梦半醒。余光能看见眼睛闭着，手也在肩膀上松挂着。
按她平常伪专业常叨叨的来讲，说此时状态的人能做出回应是因为大脑皮层形成的不自觉性反射。
对一些同样藏匿于心底，或者是平日里同样在思考的一些熟悉的问题或字眼做出回应。
不知道算不算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唯一江户川柯南最想听到的答案。
总之他呆了。
安静了很久，停下了很久。
发愣半晌索性思考更进一步，不管是为了满足，还是应证，同时也算是变相的应证自己；
他回过头，离灰原哀的耳朵靠的仅剩那么几厘米——
“你喜欢江户川柯南么，灰原？”
“....嗯。”
　　

这两天在写柯哀日贺文 绞尽脑汁发现我理想中的ca竟然是死别扭类型的 稍忙 心累 很怕一不小心就给搞悲剧了 然后才想起我还有这个坑没填

42/.
没有方向的，任两份不一样的思维在脑子里乱撞。
一份是坦率，一份是隐瞒。
像天使与恶魔站在左右两侧不停敲击同一个地方，争的越发激烈，争的面红耳赤。一个声音问“你喜欢他么”，一个声音告诉她“说你不喜欢”。
像是站在梦境里才有的数码答题器里，一定一定要作出回答，不然就会万劫不复一样。所以听到“你喜欢江户川柯南么，灰原”，她挣扎许久，选择在这种梦才能到达的无人之境里畅所欲言一次——“我也不想”、“嗯”。
他把现实当梦，她把梦当现实。
两个人都在失之交错的时间里吐露真心。
或者说也只有这时候才敢。
但即便是听那个“答题器”一遍遍重复伪江户川的言语，也还是有点

失落和遗憾。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最想要的，只一句，没有听到江户川开口说对她有“喜欢”。
她蜷缩在阴冷的暗角里嘲笑不愧是梦啊。
如果在梦里什么都能得到谁还愿意回归现实努力成长。
所以阴暗慢慢消失，寒冷慢慢结束。
睁眼看到是温暖的房间，和那个现实其实还不如梦里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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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粥端过来，手直接摸上了额头，“还烧”，完后熟悉的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看完说明书后掰了两粒下来。
“喏，我上次买的，你都没吃完。”
灰原哀从被子里往出探了探，看到灯光下江户川柯南

那张有点傻气的脸，“笨蛋，我吃不了感冒药。”
他递药的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可你有体温。”
“睡一觉就下去了。”
“作业又被你逃过去了。”
“你要是乐意可以跟我换换——”
江户川撇撇嘴，把书包给提了过来，当着灰原哀的面拿出作业本和笔记，还有文具，整整齐齐的放到了书桌上来。
“你干什么？”
“你睡觉或者发呆都行，我写作业，顺便盯着你。”
　　

43/.
今井离子安静的把名字记录到请假名单，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无奈却又像有小心思的：“怎么办呢，我的策划没人帮我了。”
江户川柯南站在她面前，看着今井手里的记事本。有好几个日期的事件分类里都有“灰原哀”这个名字，他凑过去看了看，有些好奇。
“她经常请假么？”
今井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喏，我很够意思的。体育考勤是我，给她走后门不告诉老师，活动课她在班里补觉，我也没记缺勤，还有她开口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拒....”
“谢谢，辛苦你了。”
江户川适时打断了她的陈述。从语气上来听，他比谁都清楚今井说这些话的目的其实是邀功，以及“威胁”。
她最常爱干的事。
借此由头把所有ppt都推给灰原让她弄到凌晨两三点。
除了他上次留夜那一次，她之前还为今井的小任性买单过多少次他都不知道。
这女孩心思不坏，但很刁钻。遗传了校长的行事风格，在拿到他人把柄了以后不追迫打压，而是慢慢攥到手里开始利用。
很有头脑，
为自己的小怨气找机会时刻愤懑不平。
所以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下一刻，那女孩就带着盛气凌人的笑来看着他：
“没人帮我了，江户川同学能代替灰原来帮帮我嘛？”
他看着那个记事本，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江户川柯南对处理女生的事情上一向不在行，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可以玩弄女孩的花花公子，或者是面对突如其来不想接受的感情刻意全身而退。
可明知不擅长，明知是个火坑却还是义无反顾，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份勇气。
“好，我帮你。不要再找她麻烦了，拜托——”
>
得意还是失落。
明明成功了却毫无喜感。
面对江户川柯南就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事实，今井离子踌躇许久，也没有想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于是一直平静的、乖乖的，好像真的只是叫他来统计管乐分组一样，各做各事，相对无言。
期间她一直在默默回忆着。
>
有一次问灰原哀，明明可以拒绝却为什么要答应？
耗出时间与精力去应付她那些比较无理取闹的方案，定了试、试了又改，她觉得她应该看得出来她的那些出气。
明明放学了却找理由拖着不让她走，或者是中午拉她一起不去食堂而留在班里做校对。然后下午上课时灰原低血糖，她过去说抱歉，却被摆摆手，拒绝了关心和道歉，自己一个人去校医室补葡萄糖。
很倔强的女孩，今井想。
自那次低血糖后她不再敢过火，同时在第二天午间问了她那个问题。
“你明知道我会刁难你，当时为什么不继续拒绝？”
她支开了旁人，用最小的声音颇有歉意的看着灰原哀的眼睛。
是一种好奇、抱歉、示好，集一体的一种想法。那些天发生的一切江户川都根本不知道，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她只是好奇，一个沉着冷静惯了的女孩，明明知道可能前方会有风险，可为什么在面对她幼稚的威胁时还要答应。
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连她自己都知道那些ppt不熬到深夜基本做不完。
可灰原哀每次都是答应。
在受要求帮她做策划的这段时间里，对所有针对和威胁都是坦然面对。不拒绝、不反对，甚至连生气也未曾。
而今井觉得好奇是因为她不相信未婚先孕一个并不违法的事情可以成为灰原哀无限的弱点，大不了鱼死网破坦然承认，有法律保护，学校也奈她不何。
可她抬起头，对上今井的目光，只淡淡说着：
“没必要的。能平静度过，也许你会认为我们很胆小，可其实只要能风平浪静，至少安逸一点，就行。”
她说的很真实，同时又很迷惑。
安逸——谁安逸、让谁安逸？
谁经历了波折需要风平浪静？
她后来又缓缓开口，“而且江户川最不能忍受别人的威胁。换他来拒绝，他才是会鱼死网破的那一个。”
“难道他从不向别人妥协？”
回答这个问题时灰原的眼睛带着一点笑意，是一种很宽慰的，又很无奈的语气，同时还有一点坚定。
“他从不妥协，无论是现实还是命运。”
>
今井看着江户川柯南，
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统计着一份完全不感兴趣的记录表、划着许多个完全

没有听说过的人名、皱着眉头在场地图纸上试着规划他完全不在行的队列，可却还是认真的、努力的、在尝试着去做。
她突然想起了灰原哀那天的话。
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不是那么互相了解。
灰原哀为了江户川柯南可以风平浪静，所以接受威胁，向预料之内的那些波折一次又一次毫无怨言的妥协。
她说他才是那个绝不能接受威胁会鱼死网破的人，他最讨厌这个。
而现实却是他为了让自己不再找她的麻烦，与她口中的他完全违背的、也毫无怨言的接受了威胁，向这些他完全不擅长的，最烦躁的事情，认真的做了妥协。
他说了那句“好，我帮你”。
妥协的迅速，而且没有思考。
>
今井离子在一种不可思议中沉默着。
脑中只记得她说，
“他从不妥协，无论是现实还是命运。”
而他却说，
“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拜托——”
　　

这两天搞音乐弄的有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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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学时就做好了准备往返于三点：学校、家、隔壁。列了个问题清单，等回家时路过药店打算去里面咨询——像灰原那种情况要怎么用药？能否用药？是否要就医？
颇为焦躁的，还没有下课就想着准备早点离开校园。对于早晨温度计上的度数不怎么满意，而手机也全天没有接到过简讯。
等响铃了收拾书包时江户川才懊悔，应该叮嘱一声她的。有体温、炎症明显、咳嗽加剧，等等，如果不舒服要立刻联系他的，可等了一天却一条信息都没有。
她还好么？
什么药都不能吃的病人。
他的思维几乎全部被这些所占据。
>
走到门口，步伐稍快，可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了一声，“江户川！”
回头，同班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兄弟飞快的扑上来揽住了肩膀。
“计时赛，来不？”
“今天没空”，他挣脱了肩膀上的手，回拍了朋友的肩，“我有事，不方便”，说着就欲走，可没出几步却又被拉了回来。
“哇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沉寂了？”
友人们抱着足球，带有一丝不解的看着他，埋怨着。觉得最近的江户川好像心事重重，事情也颇杂颇多，今天一整天也更是和隔壁班的今井忙出忙进，仔细一想觉得有一丝八卦可寻。
“怎么你，谈恋爱了？”
“什么？”
“跟上次跟你表白被拒的那个妹子？”
“什么鬼。”
江户川挣开手臂，懒得解释也懒得搭理，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八卦要挑时候，别一点眼色都没有。”
友人看出了他的匆忙，也就放开手臂悻悻让行了。可只前进了两步，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带着甜甜的笑和不怀好意的眼神——只有他知道的那种，就那么大大方方规规矩矩的站在几个男孩的面前。
“江户川同学，可不可以顺路跟你一起回家？”
今井离子抱着一沓文件冲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另外那几个男孩子。
身后传来八卦又幸灾乐祸的嘘声。
江户川柯南看着今井，只觉得莫名的烦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跟她说，“灰原生病了，我没空。”
“喔，可只是顺路放学，又不占用你其它时间？”
“她吃不了药，我真的没空和你浪费路上的时间。”
她很突然的凑近了他的耳，有一丝暧昧又有一丝疏离，好像是故意做给身后那几个八卦者们看。
“那要不要我和你的几位朋友，一起去探探病？”
>
有一种人是很有意思的，想成为强者之强的优胜者，于是给自己探寻真相、定目标，企图以发现所有不为人知的奥秘来给满足连续被人否定的，那种不甘于被归为平庸者的心。
今井就是这样的例子。
从小就活在一种万千人羡慕，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种一次次不被认可、安抚平凡就好，孤独又绝望的生长环境里。
在遇到任何事情都有过分于他人的执念与好奇心。
给在意的事情寻找一个个目标、目的。
把生活过成了一种比赛，无时无刻不在认可，与不被认可中煎熬着。
小时候的执念是成绩。
有想胜过所有人的心，可是却被一盆盆冷水从头到尾浇灌着，淋灭了一切企图得到夸奖和赞扬的欲望，得到的永远只有“随便怎么样都很好”、“爸爸妈妈不在意的”、“离子想怎么样都可以”。
挺可笑的。
在别人眼里恐怕是最想听到的话语，到她这儿却变为了一种巨大的不甘和压力。
所以从不知何时开始，可能是国中也可能是小学。反正是将近懂事了以后，再遇上事情，都产生了一种执念。
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为她的预期。
要将全部的事实和可能都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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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江户川，那个男孩神色严峻，可还尽力保持着属于男士的绅士和正常时有的温润如玉。
很客气的，在她说完那句话就立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好像在答应与不答应中挣扎，另外还有要不要多此一举和后面友人解释刚刚一闪而过的暧昧中纠结。
她看着面前他的样子就很感兴趣。
永远是这样，对执着的东西不达目的不放手。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会让别人厌弃，也绝对绝对要发展为让自己满意的结局。
所以不停回想着灰原哀口中那个对所有事情都不妥协的江户川柯南，和面前这个在碰上她的第一件事情就选择了妥协的江户川。
他会永远无底线的一次次为她妥协么。
他会一直退步于所有关于她的威胁，没有丝毫怨言么。
她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