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资料】
被评价为“几千年中国宗法封建文化所造就的一个人格的典型”,集合了全部正面与负面特质的长者化身。
从个人特质上而言,属于标准的中国士绅:在竭力对外斡旋的同时,对于自己掌控之下的宗族施以传统而严格的管理与教育。如果说朱先生是儒家文明的思考者,那么白嘉轩则是儒家文明的践行者,从始至终尊崇着儒家礼训的原则,化身为世俗的圣人。那无论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腰杆,事实上正是沉淀在文化中的民族精神,深渊的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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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
1.
体长/体重:118cm/32kg
出典:《白鹿原》
地域:中国
属性:秩序·善
性别:男(雄)
“我……为什么会如此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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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千年宗法文化的集大成,承载大地之厚重的坚毅长者。
——否。存在于此的并非名为“白嘉轩”的老人,而是曾游历于荒原之上的一头白鹿,尽管它持有他者的人格,并能够以人的语言和思维进行交流。
兼具传统儒家文明濡染下所存在的一切理想特质。性情严谨持重,然而不知是否受到意识载体的影响,其注重人情的一面较为微弱,因而对于人世代谢表现出较常人而言更为漠然的态度。通常而言属于作壁上观者,谨言慎行,即使以白鹿的身姿出现也始终注重保持自身的仪态,隐约能够窥见曾经属于一族之长的影子。对待御主要求严格,但并不会以上下级的关系对其加以约束。经历一生的悲欢洗练后,显得更为内敛和沉稳。
不具有太多的战斗能力与欲望,追求胜利的御主若在通常的圣杯战争中将他召唤出来,无疑是抽到了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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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魂之繁花:EX
彰示该英灵存在形式的技能,亦即灵基的锚点,在功能上则表现为灵基的绝对性与可成长性。
传说确是真实的,在某片地处中土的平原上,曾经游走着一名盖亚的过客。并非什么地脉的祥瑞,它不过是一只极为普通的、偶然为人类所目见的幻想种。温顺的白鹿起初并没有发现,后来才渐渐地意识到,这群在外貌上与它格格不入的存在,竟将它当作土地的精灵一般崇奉了。于是,永恒的流亡者就此扎根于平稳的古原,再无需忧心未来的模样。
白鹿所不曾想到的是,诞生于自然的它被赋予了人的期盼后,竟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进入到了人所缔造的文化中。承载不了过量念力的白鹿,在升华为具有神性的活图腾的同时,其作为幻想种本身的存在作为代价逐渐被模糊,最终连独立的自我也无法保持,终于被人们的信仰所异化为真正的原野精灵。丧失自我的白鹿徘徊在昔时存在土地上,为缥缈的气运所纠缠着,沦为古原之间的地缚灵。唯有在某个时代的终末,人们才有可能短暂地目睹到它的存在。
在那之后,名为白嘉轩的人类在一片田地上见到了白鹿,进而与之结下了某种浅淡的缘。
与其把白嘉轩看作独立的人,毋宁将其称之为人格的残片。他既不是都市传说般的幻灵,也完全不能称之为英灵。在某位怅然离去的老人笔下,支撑着白鹿村的长者不过是虚构的假身。即便如此,这个傲慢而温情的人格如同一场春雨,唤醒了白鹿原上遍地的繁花。于是在梦之隙间彷徨着的亡灵,得以以英灵的灵基踏上过往的土地。
此后,自灵魂深处绽放的花朵,盛开在荒芜的古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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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历史的终点,这头白鹿是否曾在历史的画卷中留下足迹,究竟是无人知晓了,但口口相传于原野上的传说却终于化为真实。代代植根于大地的农人们对此深信不疑,于是白鹿原与白鹿纠缠在一起,作为某种神性的象征锚定一方水土的文明根基。
尽管白嘉轩本人不这么认为,但他的身上也同样汇聚了千古的信仰。沉郁而保守的长者并不把自己的行为视作伟大,仅仅是对儒家文明加以恪守与践行而已。他的思维具有儒家实践理性的典型特点。顺,则展现出最能够化人于无形的温柔敦厚,礼上敬下,便是仆人也如长辈般相待;逆,则宁愿化身冷血无情的修罗,决不在意所谓的怪力乱神,以雷厉风行之姿抗击任何灾厄。
比起作为个体留名青史,这名英灵更像是集聚了文化的信仰而诞生的神性人格,故而其灵格也呈现出高低两极的复合态。名为白嘉轩的卑弱灵格与近乎子虚乌有的白鹿,因某种未可言说的巧合而生发出强烈共鸣。前者从梦之隙间借来后者无灵的躯壳,将自身的意识填充于其中,由此形成的便是奇迹的Alter 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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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垂死的荒原,此后魂无归处
等级:A
种类:对文化宝具
距离:-
最大捕捉:-
破却与否决,“凋敝的白鹿原”之具现化。其本质在于将名为“文化”的基石连同其孕育的一切存在尽数摧毁,故而被分类为对文化宝具。
两河夹岸之地昭示天命的王表,金字塔下仰望天狗的观星之人,原初的符刻漫布于瓦尔哈拉,天穹神殿回荡着穿星之雷霆。长河洗却神代的残渣,又沉默着目送新生者的远去。歌咏帕拉丁的诗人失落了曾经的浪漫,蒙面牵驼的商人消亡在大漠深处的旅路,草原上的狼群不再为人所传颂,炎黄的国度遗忘曾经的儒生气节。
宝具并非针对一人一物的武装,而是对一种文化发起的死亡宣告。依托于基盘的魔术也好,传承于时代的武技也罢,当文化被无情地颠覆与毁灭,大地上的草木亦不知扎根于何处。从世界的显学退居次位的文化,即便化身为借尸还魂的幽灵,也必将为此宝具所裁断和摧毁。这曾经是一个文明苟延残喘时的哀鸣,最终却成为了庄严而冷酷的送葬者。
限于常规灵基的强度,宝具并不能彻底瓦解土地的根基,只能在特定的领域中短暂拟造出“文化”的真空。此外,由于使用该宝具需要满足“已然被世界淘汰”这一条件,其在现阶段下无法对诞生于科学时代的从者起到理想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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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广阔而厚重的白鹿原上,几十年的岁月波澜仿佛已经覆盖了过去的五千年。一波又一波势力交替来去,时代盛衰伴着人世的沧桑,几近摧毁了这个闭锁了无尽岁月的原野与村落。一切却又是不可逆转的,每个人出于自己的行事逻辑,在动荡的古原上追逐自身的欲望,于是福祸乃至死生一一降临到这些奔波者的身上,而高踞上苍的天道默默注视着荒原之上的尘芥在狂风中挣扎,喘息。谁都没能让自己置身事外,谁都没能把所求之物握在手中。大地藏污纳垢的皮囊上画着万世更迭的涂鸦,一笔又一笔,把旧的时代埋葬到腐朽的尘沙里。
文明也是会消亡的。消亡与死去不同,后者代表着生命体征的停止,前者则意味着传承的断绝。当文化不再为人所相信,自然也就无人会铭记。无人继承的文化只在老一辈人的身上苟延残喘着。等到他们死去,其学问、性情也就随之断绝。一生恪守着所谓仁义准则的白嘉轩,目送着儿子堕入深渊,目送着女儿殉身理想,目送着白鹿原走向新的时代。而他自己还留守于所谓的旧社会,守望着它崩塌和瓦解。他不怨所谓的天命,只是平静地接受未来,以及做出淡淡的哀悼。到那时候,他才确信,他到底承认传承是要断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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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羁绊
逝去的精魂在故国大地上哀鸣。
以儒家文化为根基构建起来的庞大帝国,在外来的干涉下土崩瓦解,只留下沉默的废墟与荒原。崭新的中华颠覆朽坏的世界,连同曾经的原住民们。他们还生活在代代传承下来的土地上,迎接绚烂的未来,而被抛弃的过去与白鹿一起,葬在了少数人的追想中。
是的,白鹿。生于斯灭于斯的白鹿,为一个陈旧到无可挽回的落寞世界而殉葬了。荒诞的信仰不再为人所铭记,于是曾经失去了自我的白鹿,终于连存在的根源也被剥夺。欢呼着庆贺新生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原野精灵的模样正悄然淡去,只余下平坦肥沃的黄土静待着耕种与丰收。
遁入梦之隙间的白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它似乎看到曾经的净土又回到这片熟悉的沃野,淳朴的民风笼盖着村屋瓦舍。它看到敦厚的长者屹立于宗祠前,祭拜先祖的亡灵;它看到睿智的儒生为生民奔走而义无反顾,让书院里响起琅琅童声……外来的势力忽而闯入,将滋水县令所认定的仁义白鹿村毁得七零八落。有的人投身变革,有的人还恪守祖训。幻梦回影中,它看到数十年来的盛衰变化,却再无余力去加以评判。在梦里,它为之喜悦的正是其最为熟悉的、某个空想的世界。
无名的精灵重新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它的生命,它的归宿,全部沦落到无尽的混沌中。梦境还承认其留存的意义,然而在它醒来的时候,名为“白鹿原”的世界将堕入虚无,而失去最后证明的精灵,亦将散落为历史的尘埃。因此,白鹿无法以自身的灵基现界,但凡它意识到自身灵基存在,梦境便会走向溃毁。
后来,某位以笔为生的中年人误打误撞闯入了流浪者的梦境。当他醒来时,他尝试着将这飘渺无迹的呓语写入现实,代替梦境的主人诉说寂静的悲凉。故事逐渐流传开来,梦境与现实的联系,竟以此为契机得到了重建。人们重新开始相信,那广阔的陕西大地上存在的沉重传说,而得到传诵的贤者也在这一过程中变生为明确的灵格。
自此以后,名为白嘉轩的英灵取代了白鹿,从幻梦走入现实。与此同时,早已丢失了存在意义的原野精灵,依旧徒劳地找寻着死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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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礼装】
黄昏的白鹿原
★★★★
太阳快要落山,老人拄着拐杖,准备拉着黄牛放青。
白鹿原的坡坎低顺着,山那边满满斜过来厚重的余光。一片落日,涂在南山的峰峦边,村子、瓦楞、石磨、乡亲,一一看得清楚。返青的麦田蒙上一层虚黄,暮霭中渐渐转成暗影。
老人的目光并不分明,却平和得很,像脸上松垮的皮肤一样。一路过来,触目皆是看得惯了的景,不是今天头一次望见。只平素是两只眼送行,现在左眼先一步落了夜色,便少几分真实感。
他把绳子一扯,两个老家伙悠悠地回去。落日还依然在那块,褪了色,团团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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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原上垂暮的黄昏,天空是有些低的,但很空阔,远远照见厚重的古原。世代居住于此的人们从未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今依旧辛勤耕种着满目疮痍的黄土地。他们习惯了活着的实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苍茫间四郊暝晦,袅袅炊烟明灭空中。然后,柴门闲闭,人们返回家中休息。
一个时代就以此作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