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过后,伴随着新校的建立,是一阵子畅快。
南京似乎被软禁了起来,我很熟悉她那双暗淡冷漠的眸子,和被元校校长抛弃后被南京推翻了的北京很像,也同清校最后时刻姐姐绝望的眼神很像。
她们都是校长的牺牲品。
我不知道长沙去同南京交涉了什么,也不知道杭州和其他南方的姐妹们如何安慰了她,等我再次在全校组长会议上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头英姿飒爽的短发和爽朗的笑容让我觉得很舒心。
尤其是那一双曾经经历了太多绝望的眸子里,又一次恢复了作为人而存在着的希望。
新校的到来让整个满目疮痍的女校焕然一新,不同于旧校的两极分化,似乎新校的大家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不清楚那些曾经拥有许多却一瞬间失去的姐姐们是怎么想的,但新校的我觉得很满足,那是一份从头再来的满足。
太多的人会对于过去念念不忘、流连忘返,但是我对于这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不作为班长的影子,不单单只是北京的妹妹,而作为天津这个独立的存在,我想要在新校这么活下去。
不过真要说的话,在新校里转变最大的,果然还是姐姐吧。
她不再悠闲自得地坐在宿舍里等着各个组送学习资料和日常用品,而是踏出了女校,走遍了女校的大江南北,同那些往日被忽略的姐妹们真切交谈。
我终于回忆起来,那日在我耳旁呼喊着的声音,是北京的嗓音。
不同于江浙同学的吴侬软语,也不同于岭南同学的特别口音,更和西南地区尖锐的嗓音相差甚远,听上去粗鲁而且沙哑的音色,是我从小就听惯了的命令的音色,却带有了激动的情感。
姐姐,北京希望我作为她的妹妹,而不是她的影子活下去。
作为班长,她希望我能站在她的身侧而不是身后,更不是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说实话,我并没有自信能够当好学习委员这个职责,但北京还是拍着我的肩膀,把我推了出去。
当然最后是以力度过大我撞到了保定姐姐然后和北京撕扯一顿告终。
如果和刚出生不久的我讲,不用在意北京那个老大爷,你爱干啥干啥,你相册里都是她黑历史,自信地活下去,我一定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今天,我终于做到了。
偶尔看着山东组的青岛和辽宁组的大连,我内心涌现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羡慕,她们能够这么肆意地在新校活着,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姐姐做对甚至公开叫板。
这是在旧校生活过的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知道济南和沈阳每每看到自己妹妹比自己成绩还好的时候,作何想法,因为再过去的话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
我希望她们的内心是喜悦的,经历过旧校的斗争和新校建校的磨砺,才拥有了新校的景象。
北京从皇位神探上走下来,放弃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权利,而允许了超越她成绩的上海的存在,允许了各位新出生的姐妹们对她熟视无睹甚至目无尊长,一定不是单纯因为对于班长这个职位的强烈占有欲。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实在是不能明白,但是当河北组的小妹妹石家庄出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些许。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成长起来,甚至超越自己,还要令人值得高兴的事呢?
如同新生的生命发光发热一般,迎着八九点钟的太阳,茁壮地成长。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把北京放在眼里了。
因为我不单单是北京的妹妹,更是我本人。
但作为一个妹妹,请允许我向姐姐而不是班长,请允许我向你看吧。
——end
后记:
北京:你说你不把谁放眼里来着?(抓天津刘海并举起来)
天津:不带这么玩的,都给你唱赞歌了你搞啥!姐姐!姐姐放我下来!
Ps:抱歉啊,怎么感觉写成了京津向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