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4——
“又来了,和昨天一样,
明天也毫无疑问地会继续重复。”
将倒地瞬间新增的伤口视若无睹,或许是浑身遍布全身,历史不同的创伤已经令其麻木,亦或许其双目为了凝视的目标早已对付出的代价失明,幼小的王室少女开口诉说着自己的见解,唯独语气的淡漠不禁令人唏嘘。
“对此厌倦吗?”
眼前的老者怀着矛盾的心理询问着其想法。
“怎么可能。
挽歌、悲鸣、憎恨、愤怒……
人民丧失未来的贤王姑且如此激动,
丧失至亲的孩子想嚎啕大哭一场,然后把仇人碎尸万顿才是人之常情。
只是我做不到,也没资格撒这种娇,
整个国家最为此痛心疾首的人都在克制着那份痛楚与我说话,
敢就此一蹶不振我永远原谅不了自己。”
从泥泞的土地上爬起,少女抬起头用失色的双眸望着暮年的国王。
“很抱歉,这本应属于王的职责,也是长辈的职责,却要将这样的重担过早地托付给你。”
“您不需要道歉。
这与您的悲痛或者神的启示皆无关,
就算我隐忍了这件事,
不击溃那个恶魔(Angra Mainyu)和他的子嗣,
人民迟早也会在水深火热中怀着遗恨死去,
父亲也是怀着这样的信念,遗憾的是灵光没有庇护他,何况您剩下的时间也已经……对不起。”
察觉自身失言,透露不出内心情感的双眸鲜有地因愧疚染上了一丝色彩。
“不,你是对的,孩子,王没有永恒。”
老者未因冒犯动怒,反倒是有感而发地对自己即将迎来终幕的生涯做出了总结。
“王之所作所为,无论仁政或暴行,
其存世的上限终究只是王的一生,
至于之后,只有将这份意志放心地交付给后人传承下去。”
“我不理解…若繁荣注定随着王之陨落一同崩坏,为了国家费尽的心力也会成为泡影吗…?”
尚未接过王权的少女不解地问道。
“作为未来的王,这是你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也会是未来某天临终之际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明白,但我会做下去,既然只有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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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做了个稍微有点久远的梦,
一个明明连目标都没数,仅靠着一腔热血就妄图背负一切的幼雏之梦。
不过,我不会嘲笑那份天真,
一厢情愿的梦想固然愚昧,
然而若是因为嘲笑愚昧而索性屈服现实,
除了永远站在原地坚守那份自恃智慧的傲慢外,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