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冒泡泡，潜水了

十二
虽然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又一次吵架了，但婚礼的筹备依然在继续。
工藤新一在傍晚的时候没有依着毛利兰的意思出现在车站，他实在觉得这是一个毫无建设性的提议。当然，对方也未来电或是传简讯要求他必须到场。因而工藤下意识以为毛利自己去了京都，也可能是约了铃木一同前往。
毛利不在家，也就意味着工藤要自己解决晚饭。下厨什么的，对于一个劳碌了一天的上班族来说，是不可能的。于是工藤便心血来潮喊上了早已为人父的高木警官，一起到过去常光顾的小酒馆坐坐。
饮着小酒，听老朋友谈起与佐藤警官这些年的生活琐事，回忆过去各种案件中的辛苦，时不时调侃几句毛利大叔的胡乱推理，这顿晚饭，安逸又美好，让工藤能够暂时逃离现实生活中的不尽如人意。
踏上归途，已近子夜。
今夜又有些醉意上头，工藤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连续两日的饮酒让他有些体力不支，晕乎乎的脑袋拖着摇晃的身体，挨着床的下一秒就能进入梦乡。
当他看到毛利兰半夜三更仍然端坐在餐厅等他回家时，工藤心中很是惊讶。
“你没去京都？”
“新一，过来。”毛利将她身边的餐椅从餐桌下拉出，示意工藤坐下。
两人并肩坐着，屋内却是沉默。毛利像是在等着工藤先开口一样，但工藤并不知道对方想让他说什么。
“新一......”毛利兰欲言又止。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焦虑，猜想着可能她是要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然而又无从开口。于是工藤决定这次圆滑一点，好让彼此之间的矛盾尽快化解。
他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先挑起话题：“关于结婚的场地......”
像是领会了他的意思，毛利立刻接过话继续道：“我知道的，新一工作很累，没控制好情绪。没关系的。等新一忙完这阵我们再去京都也可以。”
说罢，毛利轻轻地拉起了工藤的手。
愣在原地的工藤本以为对方是来和解的，没料到却是主动“好心”地先一步原谅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推回毛利的手：“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的是咱们就在东京办，不要折腾了。”
毛利一改以往的风格，静静沉坐了几分钟后，压着嗓子问：“新一，你就没有想过，万一那真的很好，万一真的很适合我们呢？”
“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那里。只是因为传说会得到庇佑永远幸福吗？那都是骗人的啊。”
毛利顿了顿，再一次解释：“我只是不想错过......”
工藤不耐烦地打断她，也许是酒劲上头，声音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兰，我已经尽力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了！也请你适可而止吧！别折腾了，就在东京选个地方很难吗？”
毛利兰被吓了一跳，餐椅突得往后一退，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她和工藤一样，都误以为对方是来道歉的，都认为自己并未做错什么。
“新一，”她也怒了，她也是有脾气的：“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在折腾？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自己开心吗？”
“不是吗？”工藤觉得她莫名其妙，到现在为止，一切的事情都由她决定，毛利想要什么工藤就给她什么，难道还不是为了她高兴？如今只是在地点的选择上有所保留，而她竟丝毫不肯让步。工藤觉得她得寸进尺。
“工藤新一！我忙前忙后，都是为了我们的婚礼能够圆满完成！你呢？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上心！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期待！你是主角吗？”
面对毛利兰的责怪，工藤反而更是上火：“我收起自己的想法，把决定权交给你，耐着性子依着你由着你顺着你，反倒是我的错了？”
“既然你这么委屈这么痛苦，那就不要结婚了啊！！”毛利闭上眼大声喊叫着，她看不到工藤的参与，在工藤身上体会不到和她一样的憧憬与向往。既然如此不情不愿，工藤又为何向她求婚呢？
工藤新一没想到毛利兰如此唐突地说着这么不负责任的气话。一瞬间，在她身上看不到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影子。
工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带着怒气站起身：“随便你！”
说着，他拿起外套直接离开了工藤宅。他筋疲力尽。
工藤新一下意识出门左拐往隔壁造型奇特的大宅走去，临近入口处才突然想起前天与宫野志保闲聊时她曾说过近期科研项目进入尾声，需要去实验室加班做最后的报告润色。
工藤掏出手机，通讯录里翻了一圈，这个点能打扰的，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只好悻悻地挪步到路口，拦了辆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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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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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虽已是夜深，杯户饭店门口依然人头攒动。看着服务处三三两两的情侣或是夫妻脸上洋溢着的甜蜜，工藤新一回想起自己也曾经是其中之一。
然而物是人非。谁能想到今天的他会在半夜吵架到离家出走。还是在备婚期间。
工藤查了查信用卡的额度，求婚包场加上各种布置基本已让他弹尽粮绝，只能今晚勉强开个标间凑合一下。明天要去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甚至累到无法洗漱，在刷卡进屋的瞬间，便倒头栽在松软的单人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已是清晨。浅白的晨曦从遮光布材质的窗帘缝隙中悄悄钻进房间，给漆黑的屋内浇上几滴光亮。
工藤新一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翻开昨夜随意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通知显示三点二十的时候有一条简讯。
他眯着眼努力适应着屏幕的亮度，点开信息。
「你那什么情况？半夜搬家？」
工藤抬起手指准备回复，却又不知道这狗血般的剧情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直接点击发件人的头像，选择了呼叫。
“干嘛？”
宫野志保没好气地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沙哑的嗓音告诉工藤新一他把这个女人吵醒了，他这才想起这会儿才刚六点多。
“......”工藤张了张口，发现就算是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要怎样去描述这一夜的经历。
“我挂了。”
“我在杯户饭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吵架了？”
工藤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默认。
“怎么回事？”宫野追问，这闹别扭未免也太过频繁。
工藤叹了口气：“来吃早饭吗？”
其实杯户饭店的自助早餐没什么吸引人的，宫野志保却还是忍着困意打车出门了。说到底，自己还是无法拒绝工藤啊。
她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于靠窗的二人座旁见到了工藤新一。这位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大侦探面容透露着憔悴与疲惫，甚至有一丝软弱。他的精神倒是尚可，只是沾满褶皱的衬衫和西裤还是不小心揭示他昨夜的狼狈。
他抵着黑眼圈向宫野打招呼，巧的是后者碧绿的眼眸下也是深深的青色。
工藤笑了起来：“也没休息好吗？”
宫野顺着服务员拉开的凳子坐下，朝着他的一脸倦容翻了个白眼：“托你的福，根本没睡。”
“啊。”他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阿谀奉承般地赶紧给对面的瓷杯中添满香浓的清咖。
“所以怎么回事？”宫野志保顺势举杯抿了一口，又抬手直接将工藤面前盘中的三明治拿走，动作一气呵成，毫不客气。
工藤新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食物进了另一人的口中，敢怒却不敢言，他刚想起身重新去取些吃的，但看到餐柜前里三层外三层的食客，只好无奈作罢。
看了眼自己的盘里，还剩一颗圣女果尚未落入宫野的魔爪，他赶紧将其塞入嘴里。
“这次是因为没随她的愿去京都看场地。”工藤一五一十地向宫野说着这些日子的种种，毛利的不理解、他的疲惫、工作的压力、备婚的烦恼，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他接二连三地释放着。
工藤新一终于说完了。他长吁一口气，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急着补充道：“你可要收留我的啊！我现在可是连标间的费用都快付不出了。”
“不要，”宫野挪了挪有些过硬的凳子，“我最近都要去实验室，没空伺候你。”
看着面前逐渐丧失希望的工藤瘫坐在凳子里，她有点想笑：“而且......如果我昨天没有听错的话，铃木似乎半夜已经将你家那位接走了，你大可自己回家住。”
“......是吗。”比起没有住处，毛利搬走的消息似乎更加令工藤泄气，他闷闷地应着。
“回去吧。休息一下想想怎么去道歉。”宫野起身，她明白此时的工藤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不论是对当下的安排还是对未来的计划，那都是她不方便插手的领地。
“嗯。”工藤举手示意结账，却意外从服务员口中得知这顿早餐早已被他同座的女士付款，立刻向他此刻的金主投去感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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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要去实验室吗？”
工藤新一站在路边终于拦下一辆计程车。他和宫野志保虽已在杯户饭店的自助餐厅度过了近一小时的时间，但通勤的高峰期才刚刚开始，路上人头攒动，空座的计程车更是许久才来一辆。
“不了，我回博士那补觉。”
工藤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宫野要去工作，那他只能先将这部车让给女士，她的实验室偏偏在与住处完全相反的方向。而他又并不想在这个工作日的早晨继续站在路边拦车。
“米花镇二号街22号。”“米花镇二号街21号。”
落座的二人报出了两个相近却不一样的地址，司机师傅略带疑惑地扭头看着他们。
“到22号。”工藤修改了一下目的地，“停博士那儿，我走两步就行了。”
司机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边点头表示收到，一边发出暧昧的微笑。
是啊，大清早，满是疲惫的一男一女，明显未经整顿的衣衫，又是从酒店出发，去往两个不同的地点，很难不让人遐想。
工藤新一从司机的表情中轻而易举地推理出了这层意思，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宫野。对方似乎也感受到司机的误会，两人相视而笑，无奈地耸耸肩，并未做什么解释。
不过，这位司机先生真的有点戏太足。到达终点时，甚至费尽心思找到一块隐蔽的角落，将车停在阴影下，还小心翼翼压低嗓门叮嘱两人：“这里人少，两位可以放心。”
工藤在宫野身后下车，他接过司机递来的找零，哭笑不得地向他的“贴心”道谢。正当他准备与宫野在路口道别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呼着他的名字。
“新一？”
毛利兰站在工藤宅门口，身边还跟着她的闺蜜铃木园子。两人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叫人分辨不出她们究竟是准备离开，还是正要进屋。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毛利在看到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大清早下了同一辆计程车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声喊了那熟悉的男人的名字，以此来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铃木园子则是直接三步两步走向刚下车的两位乘客。
“工藤新一！”铃木的大嗓门分外响亮，像是在向整条街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毛利兰见她如此激动，赶紧小跑跟上，却还是没来得及拦住铃木的嘴。
“你出息了啊？！彻夜不归，原来是和别的野女人厮混去了！你对得起兰吗？亏的兰担心了你一夜，想来想去拖着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你这种人，就该让你死在......”
“园子！”毛利大力扯了扯怒气飙升的铃木，阻止她继续说出更难听的话。
铃木本不想理会毛利，但看到她带着乞求和无助的眼神，终还是止住了口。
“新一......你们......”毛利向前一步，略带哭腔地看着一前一后出现在视线中的工藤和宫野。她不敢去猜测，更不敢开口发问，只怕听到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
工藤新一明显被铃木园子的怒吼吓到了。他竟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回答铃木，也没有安抚毛利，这短暂的几秒间他只是皱着眉站在阴影中。
宫野志保有些措手不及，她一下子被卷入了这场信任危机中，而且还莫名变成了重要的反派角色。
“毛利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
宫野急切地想要解释，但要怎么开口，难道要说自己去酒店陪工藤吃了早饭？未免太不合适，也太不可信，怕是更火上浇油。
“只是什么？”毛利追问，她眼里噙着泪。
宫野的欲言又止在慌了神的少女眼中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和炫耀，她说她误会了，但她又不澄清，她不懂她开口的意义。
“宫野只是陪我吃了个早饭。”
工藤新一此时选择实话实说，哪怕事实在这一情况下听起来是如此牵强荒唐。他明明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比如工作上的事情，拿案件当借口，也许更能让毛利放心，但他没有，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去杯户饭店住了一晚。宫野昨天听到家里的动静，问发生什么事情，我早上看到她的信息，就正好喊她一起来吃饭，顺便跟她说说最近的事。”
“工藤新一，你当我们小孩子吗？”铃木园子忍不住又叫了起来，“你跟我说你们一男一女上酒店吃早饭？”
工藤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注视着毛利：“兰，你也不信吗？”
“我......”毛利逐渐低下头，不再看向工藤，“新一......我......我这段时间先回爸爸那里住了。”
毛利并没有正面回应工藤的问题，而这样的逃避，恰恰真实地反映了她的心境。对，毛利兰，也不相信工藤新一的话。此时她是否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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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婚礼计划暂停，并没有让很多人感到惊讶。倒不是说大家不看好这对，只是众人皆知工藤工作太忙，况且从他最近频繁出现在电视采访和警局发布会的情况来看，近期应当是负荷过度了。
不了解实际的服部平次曾某日打电话问工藤婚礼暂停的原因，可能是出于侦探的第六感，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工藤几句“太忙了”“先缓缓”也算是蒙混过关，服部没有深究。
而了解实际的人，像是铃木园子和宫野志保，则是纷纷为这对苦命鸳鸯捏一把汗。尤其是后者，工藤与毛利的争吵，从某种意义上说和宫野脱不了干系。纵然她心里对工藤抱着别样的感情，理智却还是提醒她要去帮忙解决，她可不愿意成为故事里讨厌的“第三者”。
我费尽心思做出了解药，不就是为了成全他们吗。
宫野在心里这样想着，深吸一口气，摁下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铃。
“请进。”
应门的是毛利小五郎。失去了江户川柯南加持buff的他，委托明显减少了很多。事务所不少装饰都已展现出古旧的味道，和多年前灰原哀记忆中没什么两样。
发现来者是个大美女后，小五郎眼光发亮，直冲宫野的面前，殷勤地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大叔还是色心未减，怪不得妃英理至今仍不愿与他和好。
宫野努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微微提高嗓音友好地问道：“毛利小姐在吗？我来找她有点事。”
“切，是找兰的啊。”小五郎立刻退回到他的书桌后，朝起居室的方向喊起了女儿。
毛利兰依然是一副清纯可爱的打扮，淡蓝色的连衣裙配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温柔恬静，非常适合她。只是面容上明显多了几分憔悴，嘴角也不再是永远的上扬。
她没有料到是宫野志保来找她，短暂的惊讶过后，还是礼貌地与她打了招呼。
“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楼下咖啡店坐坐吗？”宫野问道。
毛利微微点头，向小五郎交代了几句家事，便跟随宫野一同下了楼。
组织被消灭以后，安室先生已经不在这里兼职了。咖啡店的服务员也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装修和格局未曾改变，令许久没有前来过的宫野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宫野小姐，请问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毛利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啊，不好意思。”宫野为她的出神感到抱歉，“其实我是想专门跟你解释一下......”
“如果是关于上次和新一一起从酒店回来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没什么的，不用在意。”毛利兰打断她，精准且快速地明白了宫野此行目的。
宫野愣住了，她没想到毛利也有如此开门见山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毛利兰的言行措辞是日本人标准的含蓄内敛。
“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毛利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当时也是被冲昏头脑，以为新一真的做了背叛我的事情。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我觉得依我对他的了解，新一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如此，还是要向你道歉。让你误会了。”宫野非常严肃又郑重地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毛利摆摆手：“真的不要紧的，倒是希望宫野小姐不要因为那天我和园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不高兴。”
“不会。”宫野对她笑笑，心中长舒一口气，“只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和工藤还不和好呢？我听说工藤宅已经做好了毛利小姐重新搬回去的准备。”
毛利兰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默默低下头，伸手摆弄了一下咖啡杯旁边的银质小勺。金属与瓷器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又在两人的沉默间逐渐消失。
“其实新一有问过我，”毛利轻轻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餐具，她抬起头，眼中不知何时已微微布上了晶莹的泪花，“他也有跟我解释，也一直叫我搬回去。只是，我没同意。”
“为什么？”宫野很是不解。工藤新一既然已经低头认错了，毛利兰又何必依然端着架子，这不符合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啊。
“因为静心想想，我发现我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相信新一了。”
毛利兰淡然又冷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然而顺着脸颊落下的泪，还是出卖了她。
“我不相信他对我是那么一心一意了。不然我也不会怀疑他，不是吗？曾经在他消失那么久的日子里，我都从来没有想过新一是不是变心，从来没有过这种担心，从来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变了。”
“可是......”
毛利没有给宫野打断她的机会，继续道：“同样的，新一也不再那么信任我了。过去他总是喋喋不休在我耳边说着案件的种种，不论我是否感兴趣，他都一股脑儿地说给我听，那张嘴是怎么也闭不上。可是现在，他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说怕我听不懂，担心我觉得烦。但也不跟我说生活中的事，甚至也不与我分享心情，他的开心难过，统统藏在心里。
宫野小姐，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即使两人坐在一个桌子前，新一也只是低头往嘴里塞，快速吃完又扎到案件中去了。我想，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听说新一邀请宫野小姐共进早餐时，会表现的那么失态的原因吧。
所以，我也不会和新一和好了。虽然我真的很难过，但心不在一起，勉强也终归是对两人的伤害。 我值得更好的，不是吗？”
宫野静静听完眼前少女的心境，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她本意是来撮合毛利和工藤，却对毛利的分析不得不表示赞同。的确，这两个人能够坚持到今天，无非是看在过去多年的情份上，但曾经感情消耗完了，也就没有坚持的必要了。没有谁对谁错，说到底，他们两个存在于不同的世界，追求着不同的目标。就像两条交叉线，有相遇的时机，没有并行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