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的情况最为糟糕,被卡在河面上的增援部队和北岸挤成一团的乱军一起抵抗着巨兽和重骑的轮番冲击,如果不是空中狂舞的魔龙几乎将整个西部战线化成一片火海,他们肯定早已支撑不住。中部战线的局势相对要更加错综复杂一些,尽管全军压上的马朝部队动用了整个前线的兵力尝试着彻底压垮兵力上居于劣势的敌人,但是那25万名帝国最为精锐的勇士却牢牢的守住了战线。马朝先是动用了数十万铁骑发起冲击,这场让大地战栗的冲锋撞在无伤石垒营的枪林上好似大浪被礁石打碎,浑身披甲的骑兵和战马在平举的长枪面前纷纷丧命,那些有着附魔甲胄的骑兵用尽全力刺出的骑枪刺穿了三层重甲,却最终折断在敌人磐石般的血肉里,挥舞的长柄刀全力命中了敌人,却只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打滑声,残余的骑兵随着飞溅的武器碎片一同倒下,如同浪花般渐渐消散在滩头。多达上万名山魈随后被送至阵前,这些有着惊人生命力的庞然大物身上被钉入了层层铁板,这些乌黑的外壳在经年累月的大战后最终被敌人的鲜血染的鲜红,乃至被快速再生的血肉再次包裹了起来。如此之多令人作呕的武装怪物被一次性的投入进来,它们那腥臭不堪又冲劲十足的猛攻足以在顷刻之间摧毁整支寻常的南海军队。然而,当这些怪物挥舞着做工粗糙但是重量十足的大棒巨斧冲向不动铁壁军时,后者却发起了一次整齐划一的反冲击。华丽的缨盔涌动着向前,精铁大盾卸开巨大的冲击力,附魔长剑咬上污秽肮脏的血肉,在闪成一片的雷光之中,渴战的咆哮逐渐转化成了恐慌的哀嚎和外强中干的怒吼。十万把魔剑一齐挥舞,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庞大的披甲山魈群落便土崩瓦解,他们引以为傲的再生能力在血肉被电的焦糊之后统统失效,粗制滥造的护甲和肥厚的躯干在魔剑面前也不堪一击。不动铁壁军以不足敌人一半的伤亡,轻易的打败了重量超过自身总和一倍的对手。
在骄傲和渴战欲的推动下,望门子弟们大踏步的向前,无伤石垒营也在攀比心理的推动下一同进军。在他们的正对面,数量近乎他们四倍的沧州卫戍步兵在破阵勇士的督促下组成了一道厚实的防御阵线,两翼还有大量小型妖孽和行尸群落加以掩护。然而当南海帝国的精锐发起冲击后,这道防线转瞬之间就溃散了。高速冲来的枪林转瞬之间就让整排整排的敌军在顷刻之间下了地府,而在首轮不占优势的贵胄剑客们也不堪示弱,挥舞着雷光不断凿入敌军阵线。怒骂着,尖叫着,嚎叫着,顷刻之间便折损了五分之一同伴的沧州卫戍步兵们不顾后排督战者的砍杀夺路狂奔。督战队,老兵和快速赶来的破阵勇士大队一起肩并肩抵住了溃军,让他们要么被双方所一起屠杀,要么就滚回去战斗。绝望的沧州卫戍军回身扑向敌人,用剑砍,用矛刺,拳打脚踹甚至用牙去咬向敌人,但是却没能对敌人造成多大伤害,甚至无力阻止他们的推进。直到又是十余万铁骑冲来,毫不顾忌友军伤亡的冲向前来,把卫戍军连带着敌方一起撞翻,才勉强遏制住杀红了眼的南海精锐的推进势头。受到友军的激励,历战卫士的阵列也开始向前猛冲,让整个南海军的中段渐渐突前。尽管这和天子本人的意图并不相符,但当他注意到自己的中路开始向前进军时却为时已晚,命令前锋回撤的命令无异于集体自杀并将胜利拱手相让,南海王庭的主人只好无奈的顺着这一突发事件改变自己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