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惊醒。
她轻揉太阳穴,心中责备着自己,多少次了?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梦到?宫野志保啊,宫野志保,你也该学会放下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进浴室。
当志保走下楼时,别墅的门被推开了。然而她眼里,波澜不惊。
“来了?”她问道。
面前的男人,神态里,一举一动都流露着自信,志保清楚,他无论面对什么,都是举重若轻。
他,安室透——降谷零。
“嗯。” 他报以微笑,那笑容,宠溺恰好,在志保的目光下,走进厨房。
志保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神情呆滞。
是他,在Gin 扣下扳机前的那一瞬将Gin射杀。志保恨Gin,然而她也曾爱过Gin.从进入组织起,他那黑色风衣、银色长发飘逸的背影便被她藏在心底。背叛组织后Gin狼一般的穷追不舍,就像是《悲惨世界》中的沙威一般的穷追不舍,想尽一切办法找她,希望治她于死地——志保的因爱生恨,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但比起恨Gin,志保对降谷零的恨,要深得多。那一夜前,志保就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因此当Gin朝着她举起枪时,她坦然淡定。她记得Gin曾说过,Sherry必须死在他手上,除了他,谁也不行。而她,宫野志保,心甘情愿被他杀死——除了他,谁都不行。所以,当她听到枪声时,她知道,这是命,命中注定,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可正是他,Bourbon,安室透,更确切地说,是降谷零,救了她——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杀死的,是我爱的人啊!
其实,降谷明白,志保会恨他。那天晚上当他看到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Gin,抱着Gin的尸体痛哭时,他就了然了——Sherry爱Gin.一直到她哭昏过去,被他抱进医院,昏迷期间她口中不断重复的名字,也是Gin.
Gin死后不久,组织覆灭——就连主心骨Gin都死了,这个千疮百孔,满是卧底的组织——任凭“那位人物”手段再高——又有什么理由,不会分崩离析?
后来,志保选择了留在日本,目的很明确,当然也是不为人知的。
指尖敲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让志保回过神来。“志保?怎么?怎么心不在焉的?”温柔而又被压低的男声。志保头痛欲裂。
桌上的盘子里,降谷做的红酒味蛋糕香气诱人,混着手磨黑咖啡的醇香,志保出神。他见状,摇摇头,做到她身边,拿起叉子挖了一块,递到志保嘴边:“张嘴。”
志保这才彻底清醒,恢复常态,微微张嘴,品味着他喂给自己的食物。舌尖在触到蛋糕的那一刹那,她扭过头,不经意间,微笑便流露出来。降谷也笑了,心想,她怎么能这么有魅力呢?不笑的时候,已是如花如月之容,一笑之时,更是倾国倾城之貌,轻而易举便颠倒众生。这可是,我的恋人呐。
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说起来,如今,他是脚踏两条船呢……
——一是宫野志保,二是……这个国家。当然,作为堂堂日本公安的一把手,他,降谷零,可是有轻重主次之分的。毫无疑问,志保永远排在国家之前。
“啊,降谷先生,您也尝尝。”志保举着叉子,眼里尽是爱意。降谷接过她手上的叉,却又放回盘去。然后,慢慢贴近,右手扶着她的后颈,左手环过她的腰,吻了上去。志保感受着他唇瓣的清凉,不禁双唇微张。降谷的舌头趁机伸入,一点点地,小心试探。屋里静的出奇,只有两人的舌尖在交织,不时发出些声响。
“唔。”志保惊呼。随即她便不再吭声,沉着冷静如斯,也抵抗不得降谷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一吻。那一吻,是清新,也是倾心。
降谷倒是镇定,他微微皱眉。片刻过后,对着低头默不作声的志保说道:“好像糖放得多了,破坏了红酒的味道。”
“啊?”
“你不是叫我尝尝吗?”
“……降谷零!你个**!……色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