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绿子，你该好好照顾自己。”
佐助说。
“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反问。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也许你不该活在回忆里。”
我没回答。佐助的身上有鼬的影子，但两个人却又十分不同。
现在愿意和我交谈的只有佐助了……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我只愿意和佐助交谈。我和他拥有共同的记忆。我无法融入他们的圈子，无法像春野樱一样，也无法像第八代火影旋涡鸣人那样那么有自信，那么乐观。
每个夜晚，我包着鼬生前用过的被子睡觉。棉被也从来不洗，因为我固执地认为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在鼬的房间里，我时时刻刻感觉到他的存在，又时时刻刻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
我喜欢这个房间，有鼬穿过的旧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橱里，卷轴和生锈的忍具放在发霉的抽屉里，米色的窗帘也脱了色。这个房间背光，十分阴冷。不知道鼬在这里住时是不是就已经这么潮湿了。
我侧躺在床上，枕着一只手臂，想像着鼬这样躺在床上，我眼前的景物既是他眼前的景物，昏黑的桌角，整个房间是青黑青黑的，那扇门似乎永远也没有人会推开一样。我想像着鼬在这个屋子里走路，看书，睡觉……便觉得无限满足。
但是眼前却是物是人非，如今他已不在这世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温和的鼬，那个忠良的鼬，那个对我笑的鼬，那个偶尔腼腆的鼬，那个把我嘴边的米粒清走的鼬，那个当我在课上睡着，帮我记笔记的鼬……记忆仿佛是一个匣子，打开一点之后汹涌地涌来，脑海中充满鼬的影子，真实的，与虚构的，现实与幻境结合在一起，鼬的脸像秋叶一样簌簌落下，堆满一地……
“鼬…鼬…”我好像在呢喃……好像在轻叫他的名字……我的眼前有一束光向我袭来，仿佛鼬正在那里，那束光将要带走我……
“绿子！绿子？绿子你醒醒，绿子？……”
剧烈的摇晃，我陡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佐助正坐在床上扶着我的肩。
我看着他，这张与鼬毕竟不同的脸，可是他的身上却流有鼬的血液……他身上，有鼬的意志……可是鼬已经不在了，死了就是死了，说得在好听只不过是双眼一闭永远没有知觉了，但是活着的人却依然要痛苦地活着，甚至要背负死去的人的意志活着，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我人生的方向，也不能像失去方向的人找到指路的路标走会正道，我就像死去的人一般，永久面对黑暗……
我伏在佐助肩上放声痛苦，然后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我没有未来。
PART 4
新年如期而至。
到人事部交完最后一个任务，走出火影楼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
回家的路上，一些小孩子正戴着手套伸出双手，仿佛在接落下的雪花一样。不过这雪花也实在太单薄了点，一到手心就融化了。雪渐渐大了，屋檐上也出现了白色的积雪，原本土黄色的路面不会儿变的雪白，像鱼的肚子。周围的行人纷纷撑起了伞。
出了村口，远处的墓地里的墓碑正闪烁着金属的光，仿佛在和我招手。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一排排整齐罗列的墓地，底下葬着一位位杰出伟大的英魂。我经过阿斯马和三代火影的墓地，进入眼帘的，便是宇智波鼬的墓碑。
鼬的骨灰是由一位异乡女人带来的，现在她在村里开了家心理诊所，是个不老的女人，名字叫成田圣子。
她正撑着一把灰色大伞，站在鼬的墓碑前。
“你也来了么。”她手一伸，把我拢进她的伞里，我抖抖身上的雪。
“恩。”
我答道。
成田圣子有着不老的容颜，但没有人知道原因。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个神秘的女人，但却又是一个亲切而有魅力的人，一旦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会不在乎她年龄的秘密。
我和她并肩站着，彼此静静地看着鼬的墓碑，以及那张彩色照片。鼬面无表情，但整个脸看起来像是在笑一样。墓碑前放着一束紫色的香豌豆花，那是成田圣子放的。
“香豌豆花的花期不在冬天吧？”
我问。
“恩。香豌豆花是夏天的花。”
她微笑地回答着我，仿佛这对话就戛然而止，我没有再追问为什么会有春天花，成田圣子似乎也不想告诉我。
雪越下越大，这是旧的一年里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
我和她静静地站着，不再说话。因为我们都有话想对鼬说。
我原以为我会远离这片墓地，因为我害怕见到死去的鼬，也惮于站在鼬的坟墓前，我不知道自己会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我似乎制造了一个有鼬的世界，在那里，没有战火没有各国的钩心斗角，世界太平，鼬也活着……这个墓地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我鼬的离世。
但每当我来到鼬的墓地，我都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手足无措。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内心十分平静。
一旦我远离这个墓地，我反而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无法控制自己，变的十分消极。
雪越来越大，周围只有簌簌下落的雪声，掩盖了尘世的所有喧嚣。
成田圣子拍拍我的肩，说：“走吧，雪大了。”
我和她离开了那里。
我不断回头，鼬的墓碑上盖满了雪，在雪白的世界里缩成一个黑点，无声无息地，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在某个死角里，永远那么宁静又平和。


后来我喜欢和佐助说话，和佐助之间也越加亲密起来。
“你喜欢春野樱吗？”
他沉吟半刻，然后颇为正经地回答：“喜欢。”
“当真？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你这样说，春野会伤心的。”
佐助笑了。佐助式的笑容和鼬的确乎有些不同。佐助笑起来更阳光，更清爽，像太阳一样……不，像阳光一样，像夏天的阳光一样。而鼬的笑则像月光。之间的区别，我也说不太清楚。
“不过你还年轻，男人越老越值钱。现在也不急着结婚。”
我想起鼬，鼬的恋人宇智波进步。是个像花一样的女孩，虽然很漂亮，但资质一般，忍者学校毕业以后她就回到本族的私人学院读书了。宇智波进步和佐助一样，是宇智波一族的生还者。当时宇智波进步受伤虽重，却不致命。她一个人把佐助带大，但却无法阻止佐助离开村子，于是她离开了村子，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后来，有人传言她已经死了。直到九年前成田圣子带着两盒骨灰来到村子，宇智波进步的死才得到证实。
“佐助，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恩。”
佐助回答的异常简洁。
“噢？”我翻个身，“是谁呀？是哪位美女能得到宇智波佐助的青睐？”
佐助笑了，然后说：“这是个秘密。”
PART 7
公假即将结束，我和佐助也回到各自的岗位。
后来日子也忙碌了起来，时间像水一样飞快地流着。转眼到了立夏。
后来到了盂兰盆节。结束任务以后我早早回家，佐助也是。
各家各户纷纷在门口或横梁上摆上地藏王菩萨的佛像，村郊还能见到村民们在桃木桌上摆着仙桃，烧好的猪头还有晒干的大米。黄昏以后，村子的河上渐渐出现了水灯，那河流仿佛是忘川一样，不过水灯顺着水流飘去，熄灭时仍无法把鬼魂引过奈何桥。
我和佐助在正厅里对地藏王拜了拜，然后佐助向他过世的父母和哥哥拜了三拜。我远远地看着他，不好打扰，独自到门口焚香。
这其实是相当无聊又没意义的事，可是每个人都认为这是除新年以外最重要的节日。
傍晚的萤火虫逐渐出现，稀稀拉拉地飞着，像地狱的鬼灯一样，带着死灵穿过忘川。
死了就是死了，还要参拜，祈福，这么做也无用功。毕竟人死了两眼一闭就再也起不来了，死去的人没有知觉，他只是死了，其实连在世的痕迹几乎都被抹掉，他死了这生活就不再有他了。
死去的人甚至不知道黑暗的恐惧，因为他们即使身处黑暗，也不会有知觉，更不会畏惧这黑暗。
他们本身就是黑暗。
他们是在世的人的梦魇，让人牵挂又让人惮惧，让在世的人对生与死无可奈何，生活消极。
那鼬呢？他也必定成为了我的梦魇。
可是周围的人没有因为鼬而停下生活的脚步。佐助也好，成田圣子也好，兼由春子也好，每个人都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走在自己的人生上，没有偏离也不会迷茫，更不会因为鼬的死而成日郁郁寡欢，无可作为。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面对死亡如此淡定，鼬的离去没有成为任何人的梦魇，简直像他没来过这世上一样。
仿佛只有我记得鼬来过这世上，因为鼬的意念只残留在我身上。
我又是这么不合群，我厌世，轻生却没有勇气一死百了，我害怕死亡，又憎恶鲜活的生命。
像我这样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没有思想，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倒不如死去，永远面对黑暗，不用悲伤也不用愤怒，没有任何情绪，消逝在黑暗中。
“你又哭了。”
佐助站在我身旁说。
“恩。”
萤火虫排队似的，飞向远方。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眼泪是什么，因为我已经习惯哭泣了。


PART 11
佐助回来的时候，直接被暗部的医疗队抬进了医院。
我赶到时，第八代火影和他的左右手佐井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上一代火影棋木卡卡西正在看亲热天堂，虽然那本书遮住了他的脸，却难掩他双眼中的焦虑。
见我走来，佐井便带着一脸微笑迎过来。他虽笑着，这笑中却有着让我紧张的苦味。
“他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小樱正在里面，会没事的。”
佐井告诉我这次任务的情况，当时佐助带领的支队遭到敌人突然袭击，战斗伊始，佐助打得得心应手。后来，出其不意地出了一个陈咬金，把佐助打得遍体零伤。
“是宇智波斑。”
我睁大眼睛。
那个宇智波斑，宇智波的创始人，挑起第四次忍者大战的人，令木叶有过一段艰难的过去的人，欺骗了年少的佐助的人……让鼬万劫不复的人。
“他还活着？”
“是。第四次忍者大战胜利在望，但受了重伤的宇智波斑却突然消失了。”
“他有着不老之术。”
“不过所属佐助分队的忍者，没有一个人伤亡。”
我看向那些焦急等待着手术结果的佐助的部下。
我活在过去，活在有鼬的过去，我的生命是灰暗的，是懦弱的，也是卑微的。我只选择有鼬的记忆，愿意温柔地溺死在回忆里。现实是黑暗的，我所能接受的光芒只有黑暗，我无法驱散这黑暗，我的路上迷雾重重。当我能接受到一点现时的阳光，能感受到一点生命的恩惠与快乐，那只有是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我顿时迷惘起来，想起成田圣子对我说过的话，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活下去，可以活在没有鼬的人生里，可以活在没有过去的人生里，我以为自己的时间如今可以转动。
但是佐助的噩耗将我这渺小的梦打碎，而我好像，也只能活在过去。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佐助，我的生活会有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我甚至来不及考虑自己是不是具备独自活下去的条件。
我无能为力地靠在墙上，时间的流逝，光阴的变化，人们的谈话声，这一切都是静止的，红色的手术灯依然亮着才是流淌着的。我甚至没有时间去发现我已经崩溃了，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崩塌着，而我被压在这片废墟下，如今奄奄一息。
凌晨两点，红色的灯依然亮着。
我离开了手术门口。
我走在街上，走进了一片喧嚣，一片热闹，一片喜气洋洋的夏夜中。人们笑着，谈话着，穿着靓丽的年轻女郎挽着同伴的手，一乐拉面管里飘来一阵香气，小弄里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霓虹五光十色，照在我脸上，如今我就是一个异人，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群人欢笑着的快乐表情。我好像河流中的一滴水，却拼命地逆行，随时都要在这河流中迷路一样。尘世里姹紫千红的景象与我无关，因为它抛弃了我。
我回到家里，打开花洒，让温暖的水充满浴缸。然后我脱掉衣服，进入像海洋一般温暖的水流里。然后，我拿起一块刀片，划破自己的手腕。
我突然觉得十分愉快，好像解脱一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温水，像记忆一样把我包围起来，我沉入水中，温柔地等待水流进入我的身体，把我淹没。
我闭上眼睛，世界倒地死去。
……
我想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依然是木叶。
市集里的行人戴着面具，沿着同一方向走着，我逆流而行。
然后我停在十字路口。
我想起鼬，以前我和他在这里说再见，他往左走，我往右走。
现在在这一片灯光里我仿佛看见了鼬，我揉揉眼睛，那确乎是真实的鼬，他正站在我的面前。鼬还是没有变，黑黑的头发安安分分地扎成低马尾，穿着黑色的高领短袖，深灰色的裤子。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两道纹路，一成不变，他的表情正如记忆中的鼬那么温和，宽厚。时隔多年，见到了他，我却没有想像中的高兴与兴奋。他笑着，他笑着向我招手。叫我的名字。


“绿子，你迷路了吗？”
“恩……我迷路了，鼬。”
“为什么会迷路呢？”
我突然回答不上来。如果是以往，我会有千百个理由来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我甚至连用来搪塞的理由也找不到。
鼬依然笑着。
“绿子真的迷路了吗？”
“……是啊。”
“当真？”
“……”
“绿子，其实没有迷路哦。”
他笑着，像月光。
“绿子，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他叫我的名字。
“绿子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对吗？绿子。”
“那，再见了，绿子。”
他对我微笑，然后面无表情地迈开步子。仿佛没看见我一样，像个陌生的路人。
喉咙仿佛卡住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是真的说不出话，还是无话可说。于是我眼见着鼬顺着人流走近我，然后与我擦肩而过。我转身，鼬早已混入了人海，茫茫人海，我望眼欲穿，迟迟找不到那一抹身影。我顺着人流走，飞快地走，抓住一个个与鼬相似的身影的肩膀，拉过他们，却发现他们的脸都戴着彩色的面具。
我停住脚步，不再前进。是我自己不愿再前进。
这么一别，真的是永远不见了。
我有一种得失感，我真的失去了鼬，真真正正的失去了鼬，他一去不返，并留下我在原地。但我又好像得到了什么，心中的某块死地迸发出一种新的动力，一种全新的意志，正温暖地笼罩着我，好像多年前我站在院子里感受到的第一缕阳光一样和煦。
我的眼泪簌簌流下。视野变的模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五光十色的灯光逐渐弱化，被抽离一般。
我笑着流泪，然后突然醒来。
一睁开眼，便是像病人的脸一样苍白的天花板。紧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像条水蛇钻进我水一般的身体。
“绿子？醒了吗绿子？”
粉红色脑袋探头过来。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她的眼角残余着泪光，看上去十分疲惫。
我勉强扯了个笑容。
然后沙哑着嗓子，问：“佐助呢？”
“在别的病房，手术进行的很成功，佐助君现在也已经醒了。”
于是我逞强地下床，春野樱扶着我。
“慢点走，小心点。”
我感到身体的虚弱，却觉得从我的病房走到佐助的加护病房对于我来说绰绰有余。
我走进佐助的病房，发现他正坐在床上，和第八代火影谈话。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表情十分忧虑。看见了我，佐助看着我，有点疑惑，表情又带着浓浓的担心和责备。坐在他床边的第八代火影迎我走来，然后扶着我，关怀地问我：“你还好吧？”
“恩。”我笑着回答他。
“你怎么过来了？”
佐助像个家长一样，带着责备又不忍的语气问我，我坐到他床边。
春野樱拉着鸣人，他们默默离开病房。
“来看看你。”
“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做这么愚蠢的事？”
“对不起，佐助，以后不会了。”
他疑虑的表情终于风情云淡起来，松了一口气般地躺回床上。
“别这么傻，以后。”
“不会的。”
我拉住他的手。
我们彼此沉默着。
然后我开口。
“我梦见了鼬。”
“鼬？”
“恩。我梦见了他，他还是没变。”
“……”
佐助双眼炯炯看着我。
“他叫我回来。似乎……放心不下你，想要我来照顾你呢。”
我握住佐助的手。
“我大概没法拒绝他……又或许是我真的不甘死去，所以就醒了，站在你面前。”
我对佐助微笑。
“你变了。”
“恩。”
“真是太好了。”
佐助对我笑，像平常一样那么平淡的笑。我竟觉得有些心动，意乱情迷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找到自己的目标，也发现人生中无处不在的温暖的阳光，既不是来自我自己，也不是来自过去，它在现在，也在将来。我好像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
……
……
多年之后我去忍者学校接我的孩子，途经木叶的旧街道，站在十字路口，想起这里曾有的繁华，以及梦中与我告别的鼬。炎炎夏日，那景色像发酵的葡萄酒越来越香醇。
“妈妈！”
我的孩子迎面扑来，我蹲下，张开双手拥抱她。
如今世界表面太平，实际上危机四伏。宇智波斑又在阴暗的角落里筹划着逆天计划，各国被他搅得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我和家人也会有矛盾，工作上也不见得一帆风顺，但我知道，我已经有了一盏不灭的灯为我指点迷津，如此一来，我不再迷失，也不会怯懦。
几十年的时光攻克我的容颜，我与爱人逐渐老去，我们这一代都在走向生命的终点。但下一代正在成长着，我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渐渐懂事。时光流转，但我不会忘记，与鼬在尘世间的初相见，是我这人生中的美丽风景，也是最好的开头。
我抱起我的孩子，和丈夫走过旧街。


完结沙发？

回复：9楼
这文很有味道。。。淡淡的茶香

师傅

回复：12楼
徒弟><

图…你还没空？

回复：15楼
能等我30号把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么。。顺便当元旦贺礼送过去嘛。。

"鼬在世时无法幸福,希望在我的笔下能将他的意志延续下去"
这个想法不错。继续看文。

回复：16楼
leo是本月月底考试？啊。我要等到下个月月底啊。虽然正和我意。。。

当元旦贺礼？那好吧！登我的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