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吧,我们的同胞哟。”
(*译者注:变生,是兽人的一种提高作战能力的特技)
亚伦也认为此刻(他们已经握住了那)决定胜负的关键性王牌。
即便是敌人(到现在)仍不能理解热气球存在(的意义),也(终归)会意识到天空中有些什么了吧。
在现今(气势如虹)的联军面前,魔法战力早已大不如前(的安萨拉王国军无论)想出怎样的对策都为时已晚
(只要)趁着敌人陷入混乱之际,取得最大的战果(就好)。
已经没有为此需要吝惜什么的打算了。
原本应有着万全准备的克伦施塔特防线,却被(敌方试图)以非常理的力量(强行)突破。
“射击!别(特-么)管什么(敌方)我方了!(连同他们的主将一起干掉!)”
在敌我(犬牙交错到)无法分辨的前线阵地,鲍里斯极为无情地做出(无差别)射击的决断。
己方军队的劣势,已然无法遮掩了。
在这种(近乎绝望的)处境下,如果说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机会,那大概就是在战场上讨伐敌人的主将。
亚伦和正树(这两名)在前线(战斗中)表现得犹如狮子般活跃(与凶悍的敌方主将),若是能走大运地将他们干掉,克伦施塔特(无疑)将会得救。
虽然理论上是正确的,但在当前的环境下看,却仿佛是在找不到(克敌制胜)解决方案的窘境下异想天开的浪漫主义产物(说白了就是做梦)。
确实,如果亚伦被干掉,兽人兵们(一定)会动摇吧?
也说不定会有暂时撤退的可能性。
不过,鲍里斯对不利情况的算计还是太过于乐观了。
——————有这样一个心理测试:一个手头很紧的人,身上背负着1000万的债务必须归还,但如果(告诉他可以让他赌一赌运气,)或以八成(失败)的概率必须归还2000万;或以约两成(胜利)的概率让他连1日元都不用还的话,约有八成的人会(接受这场赌赛并)力求追寻后者(那仅有两成的胜算)。
如果(是以平常的状况)计算期待值的话,应该没可能(会有人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对于那些已经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这一选择(无疑是)能让他(有机会)实现(一举清偿债务)愿望的绝妙办法。
考虑到“火矢能够将亚伦一举炸死”的可能性与(当时)己方(已有)的(严重)损失和极为低落的士气,做出这样风险极高的判断(也是无可奈何的)。
鲍里斯的副官用冷淡地声音复述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对上司(应有)的期待
“——射击”
伴随着轰鸣声,火矢(朝着已经搅在一起的双方兵士的人堆里)齐飞而去。
紧接着便是连续的爆炸声,(大批)魔法士的尸体被(火矢爆炸掀起的气浪)掀飞,而(因爆炸)死亡的兽人兵(大概只)有(被杀的魔法士数量的)数分之一以下吧。
(敌我)损失比例(死亡比例)几乎是五比一。
原本还在想方设法地(与兽人兵战斗,)全力堵住被兽人兵渗透(进来的口子),(却不料)被同伴从背后捅了一刀,在这样的事发生后,(你还能指望他们)以(若无其事的心态)继续战斗下去么?
但鲍里斯显然是不明白的(或者说他根本懒得去明白),他认为士兵的天职就该去战斗。
既然是棋子,就该(无条件地)服从自己这个棋手才对,(而绝不能出现)有自身思维且咬住不放的个体,这种个体不配为棋子
“下地狱去吧!竟然连同伴都攻击!”
不仅抛弃了重伤员们,竟然还故意攻击同伴(?简直混账)。
(作为指挥官,)并不是说仅仅保持战术的正确就足够了,正因为(军队)是一个组织,是一个集体,(维持这个团队的团结有时是更重要的),(无论何时都)不能让士兵们觉得被(自己的上司)抛弃,这才是用兵专家的本领所在。
(成片的)火矢却没能击杀正树和亚伦,大概也有半数是必然的结果*吧。
(*译者注:这句话的意思近似于中国传统思想所说的“有德者天眷之,无德者天厌之”的意思,即鲍里斯的行为已经惹得天怒人怨,所以上苍有意不让他的袭击得手。)
“敌人(的阵势)已彻底乱套了,(真是的,要不说)有个愚蠢的头头,(他的)部下就要吃尽苦头。”
“谁(特-么)是愚蠢的头头?你这(该死的)野兽!”
被亚伦如此笑骂的鲍里斯暴跳如雷。
被肮脏的野兽打趣,当成蠢材一般的愚弄,自己应该还没廉价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现实的状况与他的想法却恰恰相反,已经到了最坏最坏,不可能再坏的极限地步了。
(因为)听到了
(因为)身在己方本阵中心的鲍里斯,(又怎么可能)像这样听到亚伦的讥讽声(呢?)除非意味着亚伦此刻已经侵入到本阵的中心了。
鲍里斯无法承认这一事实。
还有办法。
还剩下一些能够最终取胜的希望。
仅仅一天,安萨拉王国引以为荣的克伦施塔特城塞就被攻陷,八万大军也被(彻底)打败,这怎么可能啊。
那种听起来轻轻松松的事应该只存在于(给孩子们的睡前)故事之中,(万般)不该出现(在现实里)啊。
“找到(那个)傻家伙了,其他人都不用管,为取下那傻家伙的首级,全力(给我)跑起来!”
听到了鲍里斯的嘶吼声,亚伦开心地嗤笑起来。
虽继续这样战斗下去倒也不难取胜,但如果(直接)杀掉鲍里斯(的话),绝大多数敌人(怕)就会(立即)选择逃跑而不是(继续坚持)战斗了吧。
总帅被干掉,基本上也就(彻底)决定了胜负(的归属)。
(终于)发现(主动把)自己暴露(给敌人)的鲍里斯露出惊慌失措的丑态。
“喂,(那边的)火枪兵,你(愣着)干什么呢!给老子崩(了他)!”
“没用的。那种兵器如果得不到安宁的,可以(让枪手)平稳瞄准的环境的话根本是废柴一根。”
“你这混账!神气个鸟啊?竟(还敢)以(我们的)大本营作为狙击目标!”
“如果能(预先)做好赴死的觉悟那就很不错了。”
“开,开什么玩笑!”
鲍里斯(完全)没有去死的觉悟。
为什么(我身边)尽是些没用的家伙呢?
轻易地让兽人们渗透(进来),还(根本)不听命令,而且尽数是些放弃了胜利希望,听任死亡降临的愚蠢之辈。
“光荣的安萨拉王国绝不能被(肮脏的)兽人等打败。无论如何得想办法(逆转)!”
“(那就)请(您来)想个办法吧,(毕竟)这个城堡的司令官是阁下啊。”
如果(好办法)能此般顺利地(有如)泉涌就不用费这么大辛劳了。
副官那一句(仿佛事不关己的)吐槽,(所体现出)爱国之心欠缺(的态度)尤为让鲍里斯感到愤怒
如果他们真的在乎安萨拉王国军的名誉,就应该拼出性命去与敌人战斗。
“够了!我再也不会陪着你们(这些家伙)了!”
率领这样的胆小鬼们去作战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漠然应对一边)发出悲鸣与怒吼,(一边)转身要走的鲍里斯,副官发出彻寒刺骨的冷淡之声。
“想就这么逃走么?”
“不是逃走!我是要(回去)率领更多有用的士兵取得(最后的)胜利!”
“——士兵们之所以没有派上用场,(并非因他们不够优秀,)而是你没有尽职尽责的使用好他们,(相信)这早就是无须讳言(的答案)了。”
“我怎么可能有错!明明是你们不能(忠实地)执行我的命令,现而今就少用那种臭-屁的口气(跟我说话)!”
“应该是运气不好吧。又或者是对手太糟。(以往)若是对付这种仅限于边境乱事(规模的作战),怎么说你也不会(表现出)这样一个无能指挥官(的样子)吧。”
“(我说了)不要用这种臭-屁的口气……”
“时间到了。”
“什么?”
带着不祥的预感,鲍里斯(慢慢地)回过头。
看到龇着犬齿,露出讥讽的笑容的亚伦,鲍里斯腰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什、什、什……!”
“请先允我向您致谢。”
“谢,谢什么?”
不知道(面前的)兽人为什么要向他致谢,鲍里斯强忍恐惧询问亚伦。
“(有)你(这个不但)侮辱了兽王陛下,还从背后攻击你自己军队的傻GUAN蛋,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亚伦的意思就是说鲍里斯不但成功地拉动了整个兽人军队的仇恨,令其士气高昂,还主动攻击其自己的同伴,有这么个傻瓜作为安萨拉军队的指挥官实在是联军之大幸)
“那是(因为)……”
为保住(自己的)性命,即便为(面前的)兽人执鞭坠镫(也在所不惜),(可惜这句话)鲍里斯并没能说出口
因为(他身后的)副官已无言地砍下了他的脑袋。
“当你(下了)杀害己方同伴(的命令)的时候(,你)便已失去了自己(继续作为这支军队指挥官)的正当性。……不过反正你也已经听不到了。”
倘若再早一些做出这样的决断的话,战况会有所改变吗?
不,(至少在)克伦施塔特,能替代鲍里斯(指挥)的指挥官是不存在的,即便是那位副官也不够格。
“在下名为迈恩·德拉塞,向您致敬。”
“(我是)诺尔特兰帝国西部方面军总司令艾伦。(看来驻守)克伦施塔特(的安萨拉军队里至少)还有一名(称得上是)勇者(的人啊),(我会把这件事)铭刻在(我的)记忆中的。”
(紧接着)在刹那间,迈恩开始奔跑。
在这场倾注全部精力的冲刺中,(他把剑)降到和(他)腰(一般高度)的位置,(几乎是在)用整个身体的力量推着剑猛撞过来
显然这是准备全力一搏的架势
“真可惜,如果(这里)能再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勇者,说不定就能好好地来一场精彩互搏了。”
无论有着怎样坚定的决心,即便有舍弃性命的觉悟,迈恩(的速度)也远远无法捕捉到“变生”后亚伦(的身形)。
犹如爬行一般放低身姿,(仅一次攻击就)砍断了迈恩的腿脚,(随之又闪身)转到不支倒地的迈恩的身后,从后背处一刀贯穿了他的心脏的亚伦,为(面前这个誓死不屈的人)感到深深惋惜。
由于鲍里斯和他的幕僚的全灭,完全失去指挥的安萨拉王国军队放弃了抵抗,从城堡的西侧开始狼狈地溃逃。
(伴随着)约三万人(逃散),三万人负伤及投降,再加上约两万以上战死者的惨淡结局,这场被后世称为北方会战的大战役,以诺尔特兰・迦楼罗联合军的大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