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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推理】谍海恋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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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恋情1
作者:伊恩·弗莱明


1楼2020-12-21 09:58回复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两年来,她一直对这俊美的身体感到恶心。她实在不明白。她自己只能认为,这种厌恶感比病人挑起她的性欲更加使人不能忍受。
      她开始梳理他的头发。和浑圆粗壮的脖子相比,他的脑袋就显得很小。他那一头浓密的金红色续发简直可以和古希腊的雕像媲美。他的原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包在脑袋上。每次梳理时,她总觉得自己缓缓移动者的手指下面是一大块地毯。金色的瓷发一直长到了脖子后面。在这里,它们突然归拢在一起,变成一条金发的细线。
      她停下来,放松一下手指,跪坐在地上。她美丽的躯体汗水淋淋,泛着金光。她伸手擦了擦背,又从瓶里往他的背上倒了一点油,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开始了按摩。
      那个男人的两股之间长着细细的金色茸毛。这要是长在情人身上,她一看到,定会亢奋。但在这个人身上十分不协调。他看起来就想头野兽,或者象条蛇。所不同的是,蛇是不长毛的。在她眼里,这家伙不过是只爬行动物。她把手伸向两座山丘一样的臀肌。以往每到这儿,她的病人,特别是那些年轻的足球运动员们准会调笑她,撩拨她的情火。通常,她非得托拧那人的坐骨神经,才能平息下一场风波;但如果她觉得对方还算有魅力的话,就会先和他打情骂俏一番,然后,便会一头投入他的怀里。
      不知为什么,但这个人与其他人不同,简直让人不能理解。他的身体就象一堆没有生命的血肉之躯。两年来,他从没对她说过一个字。每当她按摩完后背,将他翻过身来,他从未对她显露过丝毫兴趣。她拍打他的肩部,他只不过转过身来,眯起眼睛,望着天空。只有偶尔他打个哈欠时,才使人知道他还有生命。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开始从他右腿上面慢慢往下按摩。在按摩他脚跟时,她向上看了看那美妙的身体,一阵厌恶又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对他肉体的反感。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红,和烤过的肉没什么区别。光滑的皮肤上,布满深深的毛孔,皮肤上显出密密麻麻的橙色斑块。这与她见过的男人都不同。肌肉虽然健美,但它蛮横地向上凸起,一点也不能给人以欲望。也许他的确超凡脱俗。直觉告诉她,在这不可思议的躯壳里,藏着无法形容的丑陋。
      她站起身来,晃了晃头,耸了耸肩,做了几节伸展运动,舒展舒展筋骨。然后,她走到条纹包前,拿出一条长手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水擦去。
      那人翻过身来,躺在那儿等着她。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林子,凝视着天空。姑娘又倒了点油在手心上,开始按摩他又粗又短的手指。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浓密的金色范发下那张红红的脸庞。猛看去,面颊上翘着的鼻子和圆圆的下巴非常迷人,这人有着男性的凶猛,又有着孩子般的稚气。但只要细看,那抿成直线的嘴却隐藏着几分残忍。他的鼻孔大得惊人,显得出奇的贪婪,浅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空荡荡的。这空荡还遍布在他整个脸上,就象是停尸房里的尸体。一看到他,她不禁想起了一切害怕的事情。
      她开始按摩他臂上那巨大的二头肌。这健壮令人生畏的体魄是怎么练出来的?他是拳击手么?他都在干什么?
      据说,这套楼房是警察局的。尽管两个男仆平时干着家务,但显然他们是这儿的保镖。这男人每个月都要外出几天,每次都要提前通知她不必来了,这已形成了习惯。有一次,他出去了几天,回来时脖子和上身满是淤血。还有一次,他的胸前贴了足有一尺长的膏药。膏药下隐约挖出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痕。但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这里,她从不敢打听他的行综。她第一次被带来时,就有位仆人警告她,这里的事情不准出去乱讲,否则,她就得去坐牢。回医院后,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院长也曾把她召去训了几句,和仆人讲的话一模一样。她想到这里,顿时感到惶恐不安,她手指僵硬地搏进他肩上的三角风中。她早就知道,这儿与国家安全部有关。这就是她要我的答案吧。她闭上眼,想象着这家伙可能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她做些什么。就在这时他又睁开了眼睛。可能他已感觉到她这会儿的神情变化,但他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
      她又从瓶子里倒出来一些油,开始在他脸部按摩。
      姑娘的手指刚按摩到他的眼窝,屋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花园中十分宁静。电话铃声尤其显得急促不安。那个人马上跪起来,摆出短跑运动员准备起跑的架式,但并没有马上朝前挪动。铃声还在响,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姑娘听不清接电话的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接电话的人语气非常旅顺。不一会儿,一位仆人走到门口,打了个手势,就转身回到房只去了。那裸体男人一跃而起,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她心想,等他出来时,最好别让他发现自己还在这儿,不然,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已偷听到什么。她赶忙站起身来,几步跨到游泳池边,一头扎进水中,在水中游起泳来。
      姑娘的直觉一点儿没错,只是她现在仍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也好,事情知道得越多,领馆就越多。
      那个人的名字叫多诺万·吉朗尔德,化名为卡拉斯罗·格兰利特斯基,代号为格兰利特。
      他是“锄奸团”的首席杀手。“锄奸团”是苏联国家安全部的暗杀部。那电话正是来自莫斯科苏联国家安全部总部的。


    3楼2020-12-2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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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荼毒生灵
        吉朗尔德轻轻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那儿扛着电话机。
        身旁那位回头圆脑的保镖说道:“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动身吧。”
        “他们没有给你透点消息吗?”吉朗尔德说一口非常流利的俄语,只是稍微夹着点外国口音,听起来象是苏联波罗的海沿岸某个民族的人。他讲话时声调很高,语气平淡,好象在背书的小学生。
        “没有,只是叫你到莫斯科夫.飞机已经起飞了从约一小时以后就到。飞机在这儿用半小时加油,再花三到四个小时就能到莫斯科。当然,这要看你是否在哈尔科夫逗留。我去叫车。你最好去收拾一下行李。”
        吉朗尔德疑惑不安地站起身来:“你说得对,但他们为什么不讲明这是一次行动呢?我想了解清楚。这条线路绝对保密。他们以往都告诉我打算让我于什么。”
        一也许这次情况特殊。”
        吉朗尔德慢慢走出房去,回到草坪。池目不斜视,好象没有看到坐在游泳池另一头的姑娘。他弯腰拾起放在草地上的那堆金光闪闪的东西,转身走向楼房,向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
        他的卧室里的东西很简单,但显得很乱。墙边放了一张铁床,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直拖到地板上。床边放着一把竹椅,一只没有漆过的衣柜和一个廉价的洗脸架。洗脸架上放着一只脸盆。一些英美杂志散乱地丢在地板上。各种大小的五颜六色的惊险小说堆在窗户下面的墙角进。
        吉朗尔德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破旧的意大利帆布衣箱,从衣柜里挑出几件价格便宜、却做工考究、洗熨整齐的衣服装了过去。然后,迅速地用玫瑰香型的肥皂洗了个冷水深,从床上扯下一条被单擦去身上的水珠。
        院子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吉朗尔德赶忙穿上一件极其普通的衣服,戴上表,把一些日常用品塞进箱子,然后提起箱子往屋外走。
        从打开着的前门,他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轿车,两个保镖正对司机说着什么。
        “这帮可恶的笨蛋!”在心里写道,“可能又在对司机说,他必须把我及时送上飞机。他们绝对难以想象一个外国人怎么会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下去。”他弟箱子放在台阶上。那些人冷冷地盯着他。他又从挂在厨房门口的一堆上在中取下一套制服,一件谈褐色的雨衣和一项苏联当官们常戴的便帽。穿戴好后,他提上箱子,走出大门,粗鲁地握了一下车旁的一个保镖,钻进汽车,坐在汽车前排的司机旁边。
        那保镖一言不发,退到一边,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司机松开踩在离合器上的脚,汽车一溜烟地冲上了尘土飞扬的土路。
        这栋楼房位于克里米亚半岛的东南岸,处在费奥多西亚和雅尔塔两座城市之间。苏联黑维埃拉海岸边有许多官方度假别墅。吉朗尔德知道,他们没让他住在莫斯科郊外那些枯燥乏味的别墅,让他住在这儿,是给他最大的优待。尽管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应该感到满足了。
        汽车以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向前开去。将近一小时就可到辛辛罗波尔机场。
        路旁种满了玫瑰。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葡萄园中,形成一道长长的篱笆。机场入口处的圆形花坛上也种着玫瑰花。红玫瑰和白玫瑰组成白底红星的图案。吉朗尔德特别厌恶这种花太浓的香气。他想早点离开这儿,早点到达莫斯科。
        汽车穿过民用机场的入口,顺着一堵高墙开了大约一英里,来到军用机场。在高高的铁丝网门前,司机冲着两个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出示了通行证,然后驶进了机场的柏油马路。机场停着几架飞机,有伪装起来的大型军用运输机,有双引擎的小型教练机,还有两架海军直升飞机。司机停住车,向一个身穿工装裤的人打听送吉朗尔德的飞机停在哪儿。突然,机场控制塔里有人在扩音器中喊道:“最左边那架,机号是V一BO。”
        司机按指令开过停机坪。这时扩音器中的声音又突然厉声喊道:“站住。”
        司机赶忙刹车。这时,他们头顶上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两人本能地迅速弯下身来。四架米格飞机从夕阳中闪现,掠过他们的头顶。飞机的起落架已经放下以便着陆。飞机一架接一架地降落在巨大的跑道上,起落架下冒出蓝烟,气流从排气管中喷出。飞机在跑道滑行,绕过控制塔,停在机库前面。


      4楼2020-12-2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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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英苏两国发生了争端。吉朗尔德随所在的运输部队匆匆赶往柏林,以致错过了一次争夺冠军的机会。柏林那种剑拔夸张的危险气氛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也使他变得更加谨慎了。一到月圆时,他还是出去痛饮一顿。平时,他只是细心观察周围的事物,心里考虑着自己的前途。苏联人的所作所为很合他的味口。他决定逃往苏联。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办到这点。
          在美国的拳击比赛上,吉朗尔德终于决定越境。比赛那天正好是满月之夜,吉朗尔德代表皇家通讯部队参赛。由于饱和拳.去部位过低,他多次受到警告。最后因为犯规太多,在第三回合时他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当他离开拳击场时,场内嘘声四起。第二天早上连长把他叫去,说他给皇家部队丢了脸,要在下一次整编时,将他打发回国。从此以后,他的伙伴们再也不理睬他了。他只好离开拳击队,被安排干开摩托车投送邮件的差事。
          吉朗尔德却觉得这次调动正合他意,他耐心伺机等待。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他收到军事情报司令部发出的邮件后,径直向苏军防区的方向驶去。他发动着引擎等在过境处。一看到英国卫兵打开大门,给一辆出租车放行,便立即加足马力冲过过境处,在苏军防区的水泥边防检查站前被苏联卫兵拦住了。
          卫兵们押着他,把他带进边境检查站。呆若木鸡的军官坐在办公桌旁,问他到那里来干什么事。
          吉朗尔德平心静气道:“我想和你们的秘密警察头子见面。”
          那个军官冷冷地看着他,用俄语发布了命令。那几个押吉朗尔德进来的人一齐过来把他往外推。吉朗尔德几下子就把他们推开了,其中一个人赶忙举起冲锋枪,瞄准了他。
          吉朗尔德捺住性子说:“我有很多秘密文件,就在摩托车上的皮包里,”他朝外面呶了呶嘴,“如果你们不把它交给秘密警察,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那个军官对卫兵墙咕了几句。卫兵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屋子。
          “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秘密警察, ”他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道,o你坐下来,填好这些表格。”
          吉朗尔德坐在桌边,开始填那份繁琐的表格。表格要求填上姓名、住址、职务等信息,以及想到东柏林找谁等问题。趁着这会儿,那个军官用俄语打了个电话。
          吉朗尔德填完表格,两个卫兵走了进来。他们头戴淡绿色步兵便帽,身穿卡其制服,都佩戴绿色的肩章。那个军官接过表格,没看一眼,顺手把它递给了一名卫兵。他们把吉朗尔德带出检查站,推上一辆囚车。囚车开了大约十五分钟停了下来。吉朗尔德下车后,发现面前是一栋新的建筑。他被带进楼去,关入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房里除了一张铁凳外就没别的什么了。他猜想,苏联人大概利用这段时间仔细翻阅那些绝密文件。他一小时后被带进一间舒适的办公室。屋内的办公桌上只按着一盆玫瑰花。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上校。他佩戴三排勋章和一条金色级带。
          吉朗尔德想到,这些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向飞机窗外望去。两万英尺下,一片灯火。他估计已到达哈尔科夫。他望着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笑了一笑,不知这次的任务又是什么。
          第三章 头号杀手
          “吉朗尔德先生,听你这么说,你愿意为苏联工作?”
          审讯了半小时,苏联国家安全部的这位上校开始感到厌倦了。他已经从这讨厌的英国士兵四中榨出了所有他感兴趣的军事情报。现在,他打算敷衍几句,就把吉朗尔德打发到楼下的单人牢房去。在那几关上几天,再将他押往沃尔库塔集中营或其它什么地方。
          “我愿意。”
          “吉朗尔德先生,你能做些什么呢?简单的体力劳动我们有人去做,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卡车司机,”上校笑着说,“至于说拳击手,我们也不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拿下两块奥林匹克金牌。”
          “我是个杀人狂,干这活儿我可是在行,我喜欢杀人。”
          那位上校盯着他,那双黄睫毛下的淡蓝色的眼睛,一丝红光闪过。他暗自思忖着吉朗尔德讲话的意思。他的疯狂令人难以忍受。上校冷眼瞧着眼前这个家伙,心想,与其让他在集中营浪费粮食,不如给他一论结果了他,或干脆把他交回英国人那边会,由他自己的人去处理。


        6楼2020-12-21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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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朗尔德没有朋友。与他接触的人都恨他、怕他、嫉妒他。不过,他并不在乎。他所感兴趣的只是他的攻击对象。
            从那以后,他有“锄奸团”这个守护神。在苏联,谁要是得到了“锄奸闭”的棋种.谁好不在乎有没有朋友。作为一个间谍,他只关心如何保住自己在“锄奸团”里的地位。
            飞机在上希罗机场的雷达引导下徐徐降落。这时,吉朗尔德还在回想着他过去的兴旺发达史。
            吉朗尔德正值盛年,又是“锄奸团”的头号杀手,自然可以说是全苏的头号杀手。在这一位级上,对他来讲,已没什么g可奢望的了。
            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在他自己的这一行中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不知是否在其他国家里还有能与他搞密的人物。要是有,必须把这人除掉,他方能保住自己的霸主地位。
            第四章 软硬兼施
            “锄奸团” 是苏联暗杀政敌的一个组织。 它既在苏联国内,又在海外活动。1955年,“锄奸团”雇佣的男女职员总数达四万之多水的名称只用于“锄奸团”内部和苏联政府官员中间,其它场合一般不用。
            “锄奸团”的总部设在一幢外形丑陋的现代化大楼里,位于宽阔冷清的斯雷特尔达大街的十三号。手持冲锋枪的卫兵站在两扇大铁门的两边。行人从这里路过时,总是放轻脚步。他们不愿直接从它的大门旁走过,一破的人即使从这条街上走过,也全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穿过大街,绕过它的大门。
            “锄奸团”的各种指令均从这幢大楼的三楼发出。其首脑的办公室与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官方办公室一样宽敞明亮。房间的墙壁是淡淡的橄榄绿色。隔音门的对面有两扇落地富。窗外是大楼的后院。地板上铺着色调雅致的高加索地毯。左边角落里放着张厚实的橡木办公桌,一块玻璃板放在红色的丝绒桑布上。
            在桌子左边有两个盛放公文的文件格。在办公桌右边放着四部电话。
            在该房间的另一角上有张会议桌, 正好与办公桌构成一个T字形。会议桌的周围放着了一圈红色高背皮椅。桌上铺着丝绒桌布。桌上放着几只烟灰缸、两只玻璃水瓶和几只玻璃杯。
            四周的墙上都挂着金色像格。左边墙上的布尔加宁像下,有一个放着一台大屏幕电视机的很气派橡木柜。柜子里藏着一台能从办公桌上遥控的录音机。会议桌底部四周都安有微形话筒,其导线镶在桌子腿里。里面是单人盥洗室和一个秘密影片放映室。
            在谢洛夫元帅的肖像下,放着一个尽是些马恩列斯著作及有关间谍和反间谍方面的书籍的书橱。书橱旁有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十二本烫金皮面相册,里面贴着被“锄奸团”处决的人的像片。像册是按被处决的人的时间顺序排列的。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吉朗尔德乘坐的飞机在士希罗机场着陆。
            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正在长桌前翻阅一九五四年的像册。他看起来粗鲁,壮实。
            这个人就是“锄奸团”的局长,斯契柯夫上将。这栋楼中的人都称他为“柯将军”,或简称为“柯”。他衣冠整齐,身着高领卡其军服、深蓝色的马裤,胸前佩带着三排各种各样的勋章。这人长了张刀条脸,眉毛浓黑,圆鼓鼓的棕色眼睛象磨光的大理石,脑袋刮得一毛不剩,紧绷的头皮在灯下溢着青光。他的阔嘴和突出的下巴让人感觉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在高背靠椅上坐下,拿起标志着“高频”字样的电话话筒。拥有这种电话的,全苏联仅有五十个人左右。他们是各部部长或某些特别重要的司局头目。总机接线员都是专职保密人员,他们无法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而且每次的通话都自动地由录音机录下其内容。
            “喂?”
            “我是谢洛夫。今天早晨总部会议后,你们都采取了哪些行动?”
            “元帅同志,我们几分钟后在这儿开会,外交部情报司、总参情报局和苏联国家安全部都要参加。如果提案通过,我会再召集执行司司长和计划司司长开会。我已经把执行人员叫到莫斯科来了。这次,我将亲自参加全部准备工作,绝不会让哈克洛夫事件再次发生。”
            “好的,会开完后,请给我打个电话,我明天一早就要向总部汇告这一计划。”
            “放心吧,元帅同志。”
            柯将军放下听筒,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按钮,然后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准备开会时录音。他的副官,苏联国家安全部的上尉走进屋来。


          9楼2020-12-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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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开始悄悄地议论起来。
              “毫无疑问,他的死会激怒英国秘密警察。但是否还能取得更大效果?能否重剑英国债是否有助于打破他们的神话?这人真是位英雄吗?”
              伊万诺夫将军明白,这些话是针对着他的,于是说:“英国人对英雄不感兴趣,除非他是足球明星、板球健将或马术高手。登山能手或短飞人也可能是一部分人心目中的英雄。只有英国女王和邱吉尔这样的人才受大众推崇。即使全体英国人只有一张嘴,也绝不会对军事英雄叫好的。一般人不知道邦德这个人。即使知道,也不会把他视为英雄。在英国,战争不论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他们心目中的英雄都不会参预的。英国人憎恶战争。战争过后,英雄的名字很快会被人遗忘。在秘密警察中,邦德也许是英雄,但普通人可能并不这么看。另外,他的外貌和性格也很重要。我没见过他,不知他长什么模样。也许他脑满脸肥,大腹便便。无论他功勋赫赫,人们可不想在心目中树立这种的英雄。”
              艾克林插话道:“根据被俘的英国间谍的供词,他在秘密警察中很受尊敬。他仪表堂堂,可人们都说他是条孤独的狼。”
              电话铃响了起来。柯将军拿起话筒,说了一声:“送进来。”
              应答了敲门声后,一位副官抱着厚厚的一本硬面卷宗走进屋来。
              黑色卷宗的封面左上角用白色字体标有“绝密”的字样;封面中间写着“詹姆斯·邦德”;下面标明是“英国间谍”。
              柯将军打开卷宗,从中取出一只大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大难照片。他一张张异常仔细地观看,还不时拿出一把放大镜来瞧瞧。他看完后就把它们递给艾克林。艾克林看了一眼,就往旁边一推。
              第一张照片是一九四六年照的,是从二十英尺外偷拍的。照片上面的年轻人,正坐在露天咖啡店里。他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高脚酒杯和一个汽水瓶。他的右臂放在桌上,手上夹着香烟,象英国人惯常的那样跷着二郎腿。
              第二张摄于一九五O年。这是张很模糊的半身像,但邦德的样子还是看得清楚。他正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什么。他也许正盯着镜头之上拍照者的脸瞧呢。柯将军估计,这张近照是用钮扣式相机拍下的。
              第三张是一九五一年的照片,是从左侧拍的,离的距离很近。邦德穿一种黑衣,没戴帽子,右手插在外衣口袋里,正沿着一条没有行人的街道迎面走来。路面上留着他长长的影子。从他的严肃的神情和故意侧着身子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这人很危险。他好象正匆匆赶往前面某个地方。柯将军想,这可能是从汽车上拍下的。
              第四张,也是最后一张,是一九五三年拍的。这张照片是正面像,在照片的右下角有半个皇家印章。这张照片估计是在邦德经过海关,或在哪家旅馆投宿时,有人从他的护照上拍下来的。
              柯将军用放大镜仔细研究着照片上这个人的面孔。
              邦德的脸轮廓分明,皮肤晒得发黑,右边脸上有条大约三寸长的伤疤。乌黑的头发,随随便便地梳向左边。右眼角上,有颗黑摊。鼻子修直挺拔。嘴巴宽大看上去异常残忍。下颔线条明快,尤如刀削斧凿。他身着白衬衣,系着黑色领带。
              柯将军伸直手臂,将照片拿远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看得出,这是个坚定、凶残、目空一切的人。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拿过卷宗,一页页翻看起来。
              不一会,照片传递回给他。他—一把它们分开,又扫了几眼。“看上去,这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这儿的材料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先读几段给你们听听。”他翻到第一页,拉那些他认为重要的信息念了起来:
              名字:詹姆斯;高:183厘米;体重:76公斤;身材:修长;眼
              睛:蓝色;头发:黑色;左肩和右颊上均有伤疤;右手手背做过
              整形。
              嗜好:烟瘾极大;有节制地饮酒和好色。
              柯将军又翻了一页,继续念道:
              此人左臂下常带有一支0.25英寸口径的贝雷塔式自动
              手枪,可装八发子弹;左前臂上绑有一把匕首;穿钢头皮鞋。他
              具有柔道基本功,擒拿凶猛,常使对方难以招架。


            14楼2020-12-21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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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将军又翻过几页,翻到最后一页。这部分是从间谍们的报告中摘录下来的材料。他开始念最后的结论部分:
                总之,詹姆斯·邦德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和职业间谍,从
                一九三八年起,他已开始为英国情报局卖命。现在,代号是
                “007”。代号中的“00”表示他已杀过人,而且在行动时有权杀
                人。除他之外,英国还有两名间谍有这样的权利。此人于一九
                五0年被授予‘圣迈克尔和圣乔治三级勋章’,而通常,这一荣
                誉又授予即将退休的间谍。综上所述,此人属于非常危险的间
                谍。
                柯将军合上档案,用手在封面上拍一拍说:“怎么样,同志们,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艾克林上校大声地说。
                “和大家意见一样。”斯林温将军说话有些酸溜溜的。
                伊万诺夫看着手指。他讨厌暗杀,而且很留念在英国的那些美好时光。“行,”他答道,“我想就这样吧。”
                柯将军拿起电话话筒,几乎大声喊道:“你立即填张死刑执行令。名字是詹姆斯·邦德;身份为英国间谍;罪名是苏维埃危险的敌人。”
                他放下电话,身于朝前倾了倾。“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是制定一个合适的计划,一个万无一失的执行计划!”他残忍地笑着,“决不能让哈克洛夫事件重演。”
                副官走了进来,把一张橙黄色纸放在柯将军面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柯将军扫了一眼,在纸片下端写下“立即处死”的字样,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艾克林上校和斯林温将军也分别签了名。最后,纸片和钢笔递给了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看了看,慢慢抬起头,瞧了瞧正盯着他的柯将军,根本没看这张纸上的内容便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没事了吧,将军同志?”他站起身来。
                柯将军心里暗自高兴,看来他的直觉没错。对伊万诺夫要小心为妙,并且,应该上报给谢洛夫元帅。“等一等,将军同志,我还想讲一点。”
                他拿过那张纸,拿起笔来划掉他先前写的字,然后边写边念:“立即处以死刑,同时制造一起丑闻。斯契柯夫。”
                他放下笔,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说:“谢谢,各位。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主席团作出最后决定后,我将转告大家。”
                会议结束了,柯将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他坐下来,关掉录音机,按铃通知副官进来。
                副官进门后,站在桌子边上。
                柯将军把那张纸交给他:“马上上报谢洛夫元帅。再找找克里斯蒂,用汽车接他来。我要立刻见他,不管他正在做什么。二司肯定知道他在哪儿。此外,把拉克勃上校叫来,不要超过十分钟。”
                “是的,将军同志。”副官说完,走了出去。
                柯将军接通了谢洛夫元帅的电话,轻声细语地讲了几分钟后,解释道:“我打算把任务交给拉克勃上校和克里斯蒂。我们还将针对计划制定一个适当的提案。明天,他们会交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材料,您看这样可以吗,元帅同志?”


              15楼2020-12-21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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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总部的谢洛夫元帅平静地说道,“必须干得干净利落,不漏痕迹。总部明天早晨会批准这项报告的。”
                  刚放下电话,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柯将军拿起来,说了声“让她进来,“便放下来了话筒。
                  不一会儿,副官进来通报道:“拉克勃上校来了。”
                  一个身材象青蛙,穿着身橄榄绿军服,胸前别着枚列宁勋章的女人接着走进屋来。
                  柯将军抬起头,指了指会议桌边的一把椅子:“晚上好,同志。”
                  她那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媚笑回答:“晚上好,将军同志。”说才。,这位“锄奸团”主管行动和暗杀的二司司长撩起她的裙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第七章 死刑计划
                  闪闪发亮的圆形钟罩里,座钟的两个钟面象巨怪的两只眼睛,盯着眼前这场国际象棋大赛。
                  长长的红色钟摆滴滴嘈嘈来回晃动着。两个钟面显示着不同的时间,代表克里斯蒂的钟面显示的是一点差二十分,而其对手莫卡列夫的钟面上显示的时间是一点差五分了,只剩下五分钟了。现在除非克里斯蒂犯下极其愚昧的错误,他才有可能扭转败局。但这种事情哪能指望?看来没戏了。
                  克里斯蒂腰板挺直地坐在那儿,动也不动。他双肘支在桌上,拳头紧握撑着下巴嘴唇嚷着,一脸傲慢无礼的表情。他宽阔而隆起的前额下,一对黑眼珠斜着已成定局的棋盘,太阳穴上鼓涨的静脉不停地跳动。比赛开始了两小时零十分钟,他流的汗加起来足有一磅重,刚才走了步错棋,使他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但对他的对手和观众来说,他仍不愧为棋坛高手。人们把他的棋法比成吃鱼:先陈鳞,后去刺,然后一口吞下鱼肉。克里斯蒂已在莫斯科国际象棋赛上两度夺冠,如果他这次再胜,便可圆了他当一名国际象棋大师的美梦。
                  正在这时候,一个身穿便衣的人从赛场周围的围栏下钻了进来,对一个裁判悄悄地说了几句后,送给他一个白色的信封、裁判摇摇头,指指真卡列夫的钟,对他说只剩三分钟就结束了。那人又向裁判嚼咕了几句,只见裁判满脸不快地点点头,擂响了手铃宣布道;
                  “克里斯蒂同志有急件,比赛暂停三分钟。”
                  比赛大厅中出现了一阵骚动。虽然莫卡列夫按照惯例一动不动地抬起头,坐在那儿,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可这届棋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对他来说,暂停三分钟,无疑是赢得了三分钟额外考虑时间。
                  克里斯蒂感到恼火。裁判走了过来,把信封交给他。他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拆开信封,抽出一张没著名的信笺来,上面用他熟悉的大号字打印着;
                  火速份来。
                  克里斯蒂把信纸折好,装进口袋里,准备以后把它交回销毁。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便衣正急不可耐地盯着他,象是催他马上就走。克里斯蒂心想,这种人可真要了命了。最后三分钟了,绝不能功败垂成。他居然如此无礼,这简直是对人民体育的侮辱。虽然他对裁判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继续比赛,可自己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裁判摇了铃,宣布比赛继续进行。
                  莫卡列夫慢慢低下头来,他的时间本已用尽,但有了这三分钟的暂停,使他还可以继续顽抗。
                  克里斯蒂心里忐忑不安。他这种做法在“锄奸团”以及其它国家机构中是从未听说过。这事毫无疑问会向上汇报。如此违抗命令,玩忽职守,后果将是可怕的。被柯将军痛斥一顿,再在他档案上记上一笔,那算是最好不过了。克里斯蒂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最坏的结果。用不了多久,桂冠同枷锁将一同会在自己的头上。
                  莫卡列夫的钟面上只剩五秒钟了,比赛终于要结束了。他低下眼皮,点头表示认输。裁判摇了一下铃,宣布比赛结束。观众们站了起来,大厅里掌声响成一片。
                  克里斯蒂站起身,向对手和裁判行了礼后,又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跟着那幽灵般的便衣警卫钻过围栏,分开闹哄哄的崇拜者,朝门走去。
                  比赛场外普希金大街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突突地作响。克里斯蒂钻进后排座,关上车门。那便衣刚一钻进前门,司机一推排挡,车子如离弦箭一般冲了出去。


                16楼2020-12-2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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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蒂心里明白,向便衣道歉毫无用处,同时也是不合惯例的。他至少还是“锄奸团”的设计司司长,荣誉上校。对这个组织来讲,他的作用至关重要。望着车窗外那漆黑的夜色,他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车子很快驶上一条笔直的大道。一轮满月挂在天空,衬托着总部大院圆形塔尖。地上一片银色。车子在总部门前停了下来。
                    便衣警卫把克里斯蒂交给了柯将军的副官,并递给他一张纸条。副官扫了一眼,抬了抬眼皮,相当不满地打量着克里斯蒂。克里斯蒂没吭声,平心静气地看着他。副官耸了耸肩,拿起内线电话,向柯将军通报。
                    副官与克里斯蒂一起走进了柯将军的房间。克里斯蒂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桌旁的拉克勃上校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向她点了点头。副官走到柯将军身边,呈上那张纸条。柯将军瞟了一眼后,恶狠狠地瞪着克里斯蒂。副官关门走了出去后,他一改面色,和颜悦色地问道:“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蒂并未被这一问话吓倒,他镇定自如,已想好怎样为自己开脱。他从容地回答道:“将军同志,在观众看来,我是位职业棋手。今晚我再次获得了莫斯科国际象棋比赛的冠军。在比赛的最后三分钟里,哪怕我的妻子在赛场外被人暗杀,照样也会无动于衷的。观众们都在看着我。他们和我一样,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比赛中。如果我看过信后就马上退出比赛,在场的五千观众一定会胡乱猜疑。那样的话,定会流言四起,我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我的确是耽搁了三分钟,但这完全是从国家利益着想。即使这样,一封信中断了比赛还是会成为人们的话题。我只得推说是我的一个孩子突患重病。为了证实这一点,还必须把他送到医院去住上个把星期。?我很抱歉,没能立即执行命令,可的确只能这样做。”
                    听了克里斯蒂的陈述,柯将军若有所思地望着克里斯蒂那幽深的。眼睛,心想,这人无疑是有罪的,但他的辩解却合情合理。他又瞟了一眼纸条,权衡着利弊。他拿出打火机,把纸条烧掉,接着把落在玻璃板上的灰烬吹去,陷入了沉思。
                    克里斯蒂也在考虑,既然他罪行的证据已经烧掉了,就没有什么可以往档案上写了。他感到浑身松软,发自内心地感激柯将军。他决定全力以赴去完成将要交给他的新任务朝将军对俄如此定大处理力当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拉克勃同志,请把照片给克里斯带上校老。”柯将军开始布置任务。
                    “我们刚好完会议,决定……。”
                    克里斯蒂一边听柯将军说。一边打量着那张从护照上偷拍下来后又放大的照片。他望着那黝黑和冷酷的面颊,心想,这世上又要多一个死间谍了。何将军的讲话在他耳边断断续续,他脑子充满了各种信息;英国间谍;策划震惊世界的丑闻;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苏联干的;此人酷爱杀人;好色;嗜酒;动用情报部门的所有设备和人员;三个月之内必须完成任务等等。
                    柯将军说完后看着拉克勃上校:“上校同志,您觉得该怎么干?”
                    这女人抬起头来,看着河将军报镜片闪烁着房顶的灯光,苍白的嘴唇快速地张合着,露出被尼古丁熏得焦黄的牙齿。克里斯蒂讨厌桌子对面这圆面孔,总觉得她只是巩哩哇唯乱叫的小丑。
                    她的声音暗哑,语气平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这次行动如同我们上次斯托尔·金伯格行动。你还记得吗,将军同志?那次我们也是把他弄臭后再下手的。那次不怎么费神,那个间谍是个性变态。所以……”
                    克里斯蒂讨厌听她唠叨。由于大多数行动方案都是经他之手出笼的,所以这些行动他都记忆犹新。这些方案就象复杂的国际象棋开局法深深地刻在他的脑中。他注视着对面的讨厌的女人,心里盘算着她究竟还能干多久,也就是说,他还得多长时间听她的唠叨。
                    克里斯蒂本人对人不感兴趣,甚至对他自己的孩子也不存着爱心。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善与恶这些词。在他看来,所有的人只不过是棋子而已。他的兴趣也仅仅在于如何操纵这些棋子。他的工作就是要预料人在各种情况下的反应。这要求他必须摸透人的个性特征。人最基本的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即具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性本能和动物本能。他们可能是多血质的、粘液质的、胆汁质的或忧郁质的。无论巴甫洛夫和行为学家怎样认为,一个人的本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思想感情和观点看法。至于人的性格,大多数人取决于后天教养,也取决于其父母的性格。当然,人们的处世态度和行为举止,和其体质强弱有关。


                  17楼2020-12-21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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