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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重修摆渡人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约的半成品康全怜星镇楼。虽然是个半成品但是不得不说太太太会了————
大概是,完全的重修。个人感觉还不错的那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3-02 23:43回复
    二楼祈愿楼!
    别让楼主寂寞太久)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3-0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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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预备楼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3-0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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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定】摆渡人月x渡魂星(是伪月星!)
        【提示】设定和行文完全借鉴【英】克莱儿麦克福尔的《摆渡人》系列
        【避雷】画风猎奇,可能有克苏鲁情景
        【预告】
        “对不起,我一直都骗了你。那天黄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的都是假的。”
        穿越路、孤魂、恶鬼、世界的另一端。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片荒原位于两个世界的中央,你必须要穿过它。每个人都要穿过他们自己的荒原,在这个地方发现你已经死去的真相,然后想办法去接受这一切。
        哪怕是,最令你痛苦的真实。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3-02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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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结束了,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场空前绝后的决斗就这样消弭在空气里,仿佛没有留下任何余音。
          都走了,所有的人都已不见了。小鱼儿,花无缺,燕南天,还有很多来看这场决斗的人,他们都离开了。四周是一片令人感到恐怖的空落,什么都没有。
          怜星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就是这样一派死一般的寂静。
          但天却明朗着。恍惚中她想起来,这里是龟山。
          ——也就是那对双胞胎决斗的地方,江枫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命中注定要在此失去他唯一的血亲,然后心碎断肠。
          没有了,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大概是一条弯卷回旋的绸带,却在中途被一把剪生生剪断,留给她一片空白。决斗开始了吗?结束了吗?江小鱼和花无缺在哪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是这些问题,她一个都无法回答。
          怜星轻轻坐起身,举目四望。
          身后似有衣袂在风中飘动的声响,她转过身去。日已偏西,在微醺的余光里,逆着光,她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形。后者傲然地立在崖边一处高耸的巨石上,一身如雪的白衣被夕阳的余光染成浅金,束腰的细缎并不系起,而只是任它在身后散飘着。山风拂面,她婉转如云的长发也逸然飘起,亦真亦幻不似尘世中人。
          “姐姐。”怜星有几分仓促地站起身。
          邀月并没回头,只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然后她简短地说道:“走吧。”左足一点,纵身跃下山石。
          她甚至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发生了什么,而是就这样简单地转身走开了。
          她似乎有把握怜星一定会跟上来。
          怜星也确实跟了上来。四顾无人,天也将要黑了。除了跟上来,她一时实在没有别的想法。
          “我们……去哪里?”她试探着发问。
          邀月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走她的。怜星心里清楚,以她姐姐的耳力,绝不至于听不清这样近距离的发问,现在这样不过是不想回答罢了。她提了口气,想加快脚步追上去。
          然而就在运功的那一刹那,她胸腹间忽然传来一阵隐痛。她咬着牙想忍下,那痛楚却愈发清晰可感。她挣扎着伸手捂住了胸口,那一刻眼前电光石火,她猛然想起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那如噩梦般的一幕。
          ——姐姐,你莫忘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你……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她的心似乎被撕开一个填不满的缺口,而那显然是无法补偿的。她的脚步不觉慢了下去,只觉得心里很乱,乱到她几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转身自己一个人离开,或者赶上去问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又为何忍心这样对自己。
          她终于忍不住,很快地转过身去,拔足要走,可是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身后哪里还有方才的样子?她恍惚记得她们是从山腰部走下来的,可这时身后别说山了,连个土疙瘩都没有,只剩下一马平川的荒芜一片。什么山崖大石,山地绿草,都仿佛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样。脚下的山路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平地。
          “快一点。”邀月在前面朗声催促道,“天要黑了。”
          怜星咬着牙站在原地,不回答,也不动。一任黄昏微凉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拂动她清秀的长发。
          邀月也站住了。
          “快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怜星心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她人没动。又僵持了片刻,她咬着嘴唇嗫嚅道:“你现在说。”
          这口气已是在妥协,而邀月显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因为她立刻转身往她要去的方向走去,并且故意弄出很大的脚步声表示她已经离开。
          怜星还是没动,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脸上已是一片冰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但接着她就无法控制地小声啜泣起来。
          这一次妥协的是邀月,因为她立刻就很快地折返回来,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将怜星的手拉在手心好言安慰,用手帕替她擦擦眼泪,再拉着她离开。
          怜星竟也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跟着。她紧紧咬着嘴唇,绝望地调整着呼吸,她不希望自己哭,更不希望此时此刻在这个人的面前哭。但她控制不住,咬着唇的力度稍稍一松,便逸出极轻的抽泣声。
          邀月并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怜星能清晰地觉察出她的心也乱了。她紧紧咬着唇,拼力加快脚步,一只手却紧紧揽住怜星的肩,好像怕稍微一松手她就会逃跑似的。
          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怜星忽然感觉身边人的脚步慢了下来。她抬起头,前方浅浅的暮色里,已出现了一幢矮矮小小的木屋。它安安静静地蜷在夕阳下的荒地里,看起来那么渺小,那么祥和。落日余晖涂在屋顶斜斜的木板上,将整个屋顶镀成温暖的金红色。整片荒凉的平原上,放眼望去似乎竟然只有这么一小爿能安身的所在,除此之外亦空无一人。
          邀月轻轻地松开了她,上前将门推开,示意她跟进来。
          “姐姐。”怜星很轻地叫了一声,人却站在门口不动。
          “进来。”邀月的声音恢复到此前的冰冷,不带任何起伏。
          怜星叹了口气。大概是一路上的发泄释放了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她这时倒显得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咬了咬唇,心道:进来就进来!几乎是半在赌气的,她冷冷走进屋内,将门关上。
          (未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3-02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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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01)
            屋子的陈设简直是简陋。家具破旧,虽然勉强还算得上整洁。天花板的墙角已经结起蛛网,地板上也微微有灰尘的痕迹。两张床一大一小,大的大咧咧横在房中央,占去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挤得那小床委屈地缩在角落,看来刚刚勉强足一人容身。这床铺被褥虽然都可以算得干净,但却实在是陈旧不堪,枕巾都洗得发了白。怜星微微有几分愕然地看着这小小的房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竟然肯委身于这样的屋子——哪怕一秒。
            但是邀月千真万确地进来了,并且已经在角落里的小床上坐下。
            “姐姐,你有什么话要说?”
            邀月似乎犯了踌躇似的,不过那神情只在她脸上闪过了一刹。若不是怜星,随便换一个人,无论他有多好的眼力,都别想捕捉到那一刹那电光石火她脸上的踌躇犹豫。
            可她面前的是怜星。
            是她唯一的妹妹,是唯一一个守在她身边,陪了她半个世纪的人。
            这么多年春去秋来都过了,她怎能捉不住那稍纵即逝的刹那。
            但她没动,不仅没动,还什么都没说。
            然后邀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缓缓地道:“决斗结束了。”
            怜星心里一动。她想起无缺,想起廿十年前她怀中襁褓里那个绒绒的小粉团。以及后来那个翩翩公子,白衫到处翩若惊鸿。
            然后她想起魏无牙的地宫,想起很多很多。她想起那个少年面上带着一道刀疤,但却向她笑得像夏天最灿烂最热烈的阳光。
            而这时邀月打断了她的思绪:“死了,他们都死了。”
            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响亮。怜星觉得自己的心被猛地揪起:“什么?”
            邀月依然口气淡淡道:“江小鱼把无缺打死了,知道真相后自刎谢罪,仅此而已。”
            怜星在有几分凉意的暮色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是这个结局的,自那天她被姐姐扣住手腕脉门、奇寒的凉意透入她心底的那一刻,她就该想到他们都是活不成的。从那一刻开始,已经再无人能再次拯救他们,改变这悲惨的命运。
            窗外暮色微沉,太阳已消失在地平线以下,天擦黑了。
            邀月说着唇边不觉微微泛起愉快的弧度:“可惜那时候你失去了意识,没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你真该看看那时候江小鱼的表情——他亲手杀死了至亲之后那哭天抢地的样子啊……哈哈,哈哈!我们等了二十年——二十年!总算没有白费!”
            怜星机械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只觉那冰冷而透着得意的愉快的语音一字一字传入她耳里,却一字一字在将要达到她耳朵的前一刻失真。她不敢细听,但她又不能不听。于是她拼尽全身的力气集中精力去理解邀月的话,去捕捉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然后邀月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她:“怎么,你对这个结局不满意?”
            “我……”怜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邀月似乎没有期待能得到她的回复,因为她已继续说了下去:“也怪不得你,我也是有点不满意的。我实在不解我们用了二十年培养的无缺,到头来怎会败给一个恶人谷半路出家的毛小子。”
            她这一辈子似乎都没有如此愉快过,也从来没有哪一瞬能让她这样喋喋不休地说这么久的话。就好像一根绷紧了半个世纪的琴弦突然松垮下来,所以她无论做多么反常的行为似乎都可以原谅。
            但怜星不行。
            邀月用下颌点了点对面大床。“大床是你的。休息一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我决斗前就找好的。”
            怜星忽然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那句话出口的刹那,她浑身都在抖,脸色苍白。
            邀月也站起来。她起身的刹那,周身似乎起了一层冰冷的气场,小屋里似乎连空气都要凝固。然后她双眼紧紧盯着怜星,一字字缓缓道:
            “你本来已经死了,可我救了你。所以你现在只能跟我走。”
            一行清泪无声地从怜星脸上滑下,但她没有拒绝。仿佛已经习惯认命,她终于闭上眼,垂着头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确是累了,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困了。
            然而她只刚刚坐到床上,立时便感觉眼前一阵发昏。眼皮仿佛被灌了铅般沉重,她最后用残存的意识又抗争了一下,就昏睡过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3-02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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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怜星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发明。
              邀月已经起来了,正合眼坐在那边的小床上调息,似乎是在等她。但是等她什么呢?怜星说不好。
              “姐姐。”怜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她想她有必要将昨晚的事告诉她。
              “这屋里有古怪。”她一面说着,一面谨慎地四处望去。
              邀月连眼皮都没抬一抬:“能有什么古怪?”
              怜星道:“我昨天刚刚在床上坐下来,就失去了意识。”
              邀月依然不屑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太困了。”
              怜星想说困和被迷昏之间的区别她分得清。但是她不知为何突然确定邀月不会在意她的解释。邀月似乎认定了这间小屋没有任何问题,而她很清楚姐姐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即使试图改变这件事的是她——她唯一的妹妹。所以她放弃了尝试。
              想了想,她换了个话题。
              “这么说,我现在还活着。”
              邀月始终背对着她,动也不动。直到此刻听到这句话,她忽然整个人极轻微地震了一下,但是只一下。然后她淡淡地嗯一声,那声音里三分凉薄六分冷漠,掩盖住了最后的一分模棱两可。
              如果怜星当时在看着她的话,就绝对不会疏于注意那一刹那极微小的震动。
              但是她没有。
              她对邀月太失望了,所以她早早就转开了目光。
              但是那一刻耳中传来的冷漠激怒了她。这时她仍然望着窗外,地平线上已有初日在冉冉升起,尚柔和的光晕笼罩了整片平原。
              然后她轻描淡写地挑衅道:“真稀奇,我以为你本来要杀我的。”
              邀月挣扎着道:“不,你知道我——不想。”那语气却已毫无底气。
              怜星眼望着天道:“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可是话外音完全是:我当然知道你想。
              邀月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从后面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
              “好啦,怜。你是我的妹妹,你知道我不会真对你下杀手的。”
              怜星觉得心里一软,这是她第二次抱她啊。
              但是马上她就挣脱了邀月的手,紧紧抱住肩,冷冷道:“可是你还是废去了我的武功。”这是她昨天醒来之后不久就意识到的事情。
              邀月柔声道:“你用不了武功的这段日子,我也绝不用。好么?”说完,很坚持地轻轻再抱住她。手触到怜星胸前衣襟,只觉一片湿润,心里吓了一跳,口中却已下意识地安慰:“好啦好啦,又不是小孩子了。”
              怜星忽然顺势往后倒去,抽泣道:“我知道你在骗我。”
              邀月刚要辩驳,怜星已急道:“你听我说完。”
              如果她没有哭花眼睛的话,她一定看得出邀月脸上一瞬闪过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姐姐,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被你扣住手腕的那一刻,你眼中的杀意,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
              “但是你今天……好不一样……”
              “听你这么说,我……我真的很高兴……你让我都怀疑我自己了,我的直觉明明是从……从来不会有错的……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你也……跟平常很不一样……”
              怜星一面抽泣一面断断续续说着,几近语无伦次。
              晶莹的泪珠从她紧闭的眼角缓缓涌出,她终于哭道:“姐姐,你知道我的直觉是从不会有错的……可是,可是……”
              “可是你不忍心怀疑这样的我。是吗?”邀月缓缓道,语气里满是在她而言实属罕见的柔和。怜星努力点头,眼泪却更加失去控制。
              邀月又花了一点时间安抚好怜星的情绪。两人动身出发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灿烂而柔和的光辉洒在整片广袤的平原上。
              邀月一路无言。这在她而言其实并不奇怪,她从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这时她的沉默并不显得往常的冷漠,倒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怜星跟在她身后走着。她同样是沉默的,但是痛痛快快发泄之后,她的神情倒显得轻松了许多。她始终准确地控制着距离,保持在邀月身后三步的范围内,灵活地四处望着。又过了一会,她突然道:“姐姐,你有心事。”
              突然间沉默被打破了,邀月似乎微微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要发出声音答应,但又立刻试图噤声。最终的结果是极轻地“嗯唔”两声,但那口气已经是承认。
              怜星自然也听得出来,因为她很轻地笑了一声。邀月微恼地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带着心虚道:“有什么心事。”
              怜星仰着脸往前跳了两步,和邀月并肩。她也不瞧她,仍旧仰着脸望着天,笑着道:“我猜你心里一定在想,你刚刚是骗了我。”
              邀月不再说话。
              怜星轻轻地叹了口气,往远方望去。
              其实有心事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远方是平峦叠翠,草色青青。近处却平原广袤,不见尽头。那草色也若有若无,到了近处细看时,便没有了。
              到天将擦黑、夕阳的颜色染红天际的时候,邀月再次带着怜星走进了路边的一处略显破旧的房子。房内陈设和前一夜大体看来也无甚区别,虽然略旧,但却也颇为整洁,透露出一股温馨的气息。
              这时怜星忽然非常奇怪地意识到,她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一粒米,或是喝过一滴水了。邀月显然也一样,但奇迹般地,她竟然并不饿。邀月显然也并不饿,甚至没有露出半点疲态。
              不仅如此,这一天一夜来,她们都没有见到半点人烟。别说人,就连人居住的痕迹都没有。她不记得龟山附近会有这样大的一片荒芜。
              (未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3-0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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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02)
                那一刻怜星忽然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存在问题,但她不知道这件事的问题究竟在何处。邀月已拉着她走进了木屋,然后松开她的手,自去沙发上坐下,仍然把床留给她。
                怜星却并没有立刻走到床边,而是走近沙发,同邀月并肩坐下。
                邀月道:“床是你的。”
                怜星执拗地不肯。“那床一定有问题。昨天的床就有。”
                邀月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怜星道:“你上去一试便知。”
                邀月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一秒,两秒,三秒……
                屋子里静得可怕,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邀月道:“有什么问题?”
                怜星似乎也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她起身道:“怎么会?我试试。”说完往床边走去,却就在到达床前的一刻忽然停下脚步,双眼紧紧盯着邀月。
                “姐姐,好奇怪呢。这里一切东西的效果,都似乎是对我一个人的。”
                邀月的眉皱得更紧。
                “比如,我们明明是从龟山出发的,我们走得又不快。可是这周围怎么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邀月猛地起身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怜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地道:“其他的事也都很奇怪,你也很奇怪。这一切……都很奇怪。还有这些屋子……”
                说着,她转过身去看着这屋子的门。
                就在她转过身去的刹那,邀月的眼中忽然流过一丝银色的光彩。那瞬光华在她眼中绽放的刹那,怜星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邀月很敏捷地起身,从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她望着沉睡中的怜星,眼中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古怪而陌生的神情。
                然后她很轻很轻地道:“睡吧。”那语声轻而飘忽,仿佛在吟唱一曲远古的颂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3-0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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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怜星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邀月关切的目光。
                  -你还好吧?
                  没有得到回复,邀月却很一反常态地自顾自说下去。
                  -昨晚上你忽然昏倒了。我很担心你旧伤再复发。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在救你的时候,我的武功也已废去了。
                  -不过我专门请人包下了这里,在我武功完全恢复之前,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怜星始终无话,待到邀月把她要说的全都说完,她才简单地“嗯”了一声。
                  沉默。
                  然后怜星突然问:“我们还不出发吗?”
                  这次换邀月怔住了。
                  但是她立刻便站起身来,道:“你若是觉得身体没事,那我们便可以走了。”
                  怜星道:“没事。”说完也跟着站起身。
                  邀月率先走出屋子。怜星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想告诉她,脱力昏倒和被迷昏之间的区别她真的分得清。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去找寻隐藏的真相了。
                  她抬头,向四周仔细地望。这一次,怜星才算真真正正看清了周围的地貌。
                  一片真正广袤的荒原,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昨日若有若无的草色,今天也完全看不到了。
                  这样想着,她将头转回去,想看看来路上曾见过的草色的痕迹。这一回头,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们昨晚休息的那座小房子,此时已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明明,她们才刚刚出发不久。更何况那房子如此孤独地屹立于万里的平坦与荒芜之上,哪怕走出几十里,也不该有望不到之理。
                  并且,消失的不仅是那座小房子。连她们走过的路,也已经变了模样,陌生得让她几乎感到害怕。
                  或者说,真正让她害怕的,也不仅仅是地貌。
                  还有眼前的一切。
                  怜星加快脚步跟上邀月。
                  “姐姐,我们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邀月怔了一刻,再转瞬,目中是在她极其罕见的温和。
                  “一个……很好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能远离一切世俗纷争。”
                  “原来在姐姐眼里,能远离一切世俗纷争,就是很好的地方吗?”怜星换上天真的笑容。她笑得很甜,但是一切稍微熟悉她一些的人,其实都该知道那是她宣战的信号。
                  可是邀月没有察觉。她的眼久久地望着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
                  “大概吧。”
                  然后又很快地补上一句。“以前我从不这么想。但是现在……”
                  “现在和以前并没有很大的差别。”怜星打断道。
                  邀月恍惚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是有的。”
                  怜星苦笑。
                  这破绽愈发明显,明显到她简直无法强迫自己去无视。但她又实在不忍心戳穿,毕竟这时她只要一闭眼,就能回想起一天前的场景。
                  -好啦,怜。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忍心真的对你下杀手。
                  真是个甜蜜的骗局。怜星在心里轻叹道。
                  甜蜜到让她不忍戳穿的骗局。
                  天将黄昏的时候,她们眼前果然又出现了另一座和先前几乎一样的小木屋。
                  怜星挑了挑眉,道:“不愧是姐姐,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邀月微微一怔,没懂。
                  怜星微笑着解释道:“这么短的时间,不仅包了地,还按我们每天能走的距离,造好了我们一路上要住的屋子。”
                  邀月忽然沉声道:“你这两天有点过分了。”
                  怜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她默默跟在邀月身后,走进了那座小房子,却并没靠近里屋的床或是沙发,只是很认真地站在外间的水池旁边梳洗长发。
                  不多时,天已黑透。
                  邀月始终合着眼,默然坐在里屋的沙发上,似乎是在等着她过来。
                  但是如果同样的计策中第三次,她就不是怜星了。
                  屋子里很静,很静。静得邀月几乎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样的寂静里,她忽然听到怜星的声音,很冷漠,但却很笃定。
                  “你不是我姐姐。”
                  瞳孔因恐惧而猛地收缩,却又急促地张大。微微的晕眩里,她似乎看到怜星的手已握在门柄上。那一刻她几乎停止了思考。她张大嘴,一时间“什么”、“住手”之类的单句一齐涌到嘴边争先恐后,结果是一个成型的语音都没能说出口。
                  就在那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怜星已拉开门冲了出去。
                  邀月最后的想法是,自己一定千真万确是个傻瓜。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3-0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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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右足踏出屋子的那一刻,怜星忽然觉得有很多东西在抓她的脚,它们嘶嘶地叫着,拼力向外扯着,几乎将她扯倒在地。她不禁惊叫一声,想要竭力甩开,但那些东西已经把她的左腿也抓住了。她站立不稳,登时跌倒在地,只觉一阵生疼。那些东西立刻疯狂地将她向外拖去。她惊叫着奋力反抗,但她的反抗对那些东西而言完全无效。
                    浑身上下都在疼,她只觉得一阵阵温热从手臂和大腿上被割开的地方涌出。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依稀觉得有很多黑色的、蝠翼似的东西在她眼前扑闪,刺着她的眼皮。她拼力挣扎,但却渐渐没有力气。那些东西仿佛是在试图将她生生撕裂,它们太多了,围在她身旁,疯狂地撕扯着她的手臂腿脚,同样疯狂地拖拽着她的长发。仿佛肌肉被生生撕裂般的痛楚不断加剧,她喘息着惊叫,但却渐渐发不出声音。
                    一只手忽然把她的裤脚抓住了。
                    虽然那只手和她的小腿只有一刹那的触觉,但是她立刻意识到那是个人。那刹那的触觉和这些疯狂撕咬着她的黑色利爪不同,而是有着和她一样的暖暖的体温,和光滑的肌肤。
                    跟着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颇为纤弱的身形踉踉跄跄地、重重地扑到她身上,用身体替她挡住了那些东西的攻击。
                    耳畔的嘶嘶声更加疯狂,它们似乎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感到威胁,感到它们即将失去猎物的威胁,因此它们的攻势骤然加剧。胸腔传来沉重的压迫感,那些东西仍然在撕咬着她的手足,痛感渐渐变得麻木。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但她什么都看不见。
                    ——耳畔只有凄厉的风声和疯狂的嘶嘶声。
                    邀月已疯了般的从屋中冲了出来。此刻她死死抱着怜星,用身体将她扑倒在地,一任那些被她的举动激怒的恶鬼疯狂地撕咬着她的身体。
                    那一刻恐惧战胜了一切,怜星完全失去了理智,浑身发抖地瑟缩在眼前人的怀里,肌肤接触之处传来的温暖使她心安。她喘息着喃喃念着重复的音节,甚至已完全忘记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邀月。
                    姐姐,姐姐……
                    嘶嘶声变得更加剧烈,那些东西在更加愤怒地撕扯,试图将她们分开,或是拖向远离房屋的方向。突然间“嘶”的一声,怜星觉得怀抱着她的那个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猛地意识到那是拼命撕扯头发、拉破头皮的声音,跟着咸腥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一股温热流到她的脸上。
                    “姐姐!”怜星失声惊叫道。
                    “听我说……怜星,听我说。”她听到耳畔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邀月似乎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回……回到屋子里去,不要出来,不要出来,记住,不要……出来……”
                    “你呢?”怜星急忙问。
                    可她没有等到回答,邀月突然狠命把她向屋子的方向推去。
                    彻底暴露在那些东西的利爪下的一刻,求生欲战胜了一切,怜星拼命地往前扑去。本已麻木的手足和肩背再次传来一阵阵剧痛,她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不断攻击她,撕咬她,抓着她的腿把她往回拖,但那一刻她用出毕生的力气向前一扑,抓住了屋门微耸起的门槛。
                    嘶嘶声更加剧烈。它们似乎也意识到那只紧紧抓着门槛的手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因此它们不顾一切地疯狂撕咬着她的手。更多的东西扯着她的腰和腿,把她往回拖。
                    那一刻怜星心里浮现出不知多少念头,回忆从她们姊妹年少一直延续到他的那一对双生子年少。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闪过。这么说,我是要死了。
                    紧紧扣着门槛的指尖,此时早已因压迫缺血而变得惨白。她好像再也没有力气了。
                    死亡……
                    可是她还有太多问题要问,还有太多事不解。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无论如何,她要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体力大幅消耗,她挣扎着大口大口喘息,像被浪潮抛在沙滩上的垂死的鱼。几只始终盘旋在空中等待机会的恶鬼立时俯冲而下,顺着她的喉咙钻进她体内。胸腹间登时一片冰冷,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痛楚不已。
                    真的要放弃了。
                    就在那一刹那,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那风那么和煦,那么温和,四肢的疼痛顷刻变得平和。
                    刹那间,周围的黑影剧烈地震了一下。毫无防备的恶鬼们被这风吹得一震,向四周散了几步。只这几步,已在她周围让开一个环状的小小范围。
                    垂死的人是最能抓住机会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下。在那一刻,怜星拼死支撑起身体,不顾一切地爬向眼前小屋内的光明。
                    完全爬进屋内的那一刻,胸腹内的痛楚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便好似完全没有存在过一般。她整个人完全栽倒在地面上,在明亮的橘黄色灯光下剧烈地颤抖着。她无法控制,只觉得浑身冰凉,稍一集中意识,她就抖得更加厉害。
                    她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过头向外望去。
                    那一刻,她看到了真正的地狱场景。
                    眼前的平地突然出现了一个泥沼般的漩涡,无数浑身漆黑的东西在空中和地里盘旋着。它们生着尖细的耳,无数如豆的圆眼在黑夜里发着恐怖的亮光。它们的手足也无比尖利,仿佛生来便可用于切割。
                    突然意识到视野里已不见方才那个用身体护住自己的人的那一刻,怜星敢肯定自己的心跳一定漏跳了一拍。
                    只一拍,因为下一刻她的目光扫到泥沼中央,它差一点就不跳了。
                    (未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3-02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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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04)
                      只一拍,因为下一刻她的目光扫到泥沼中央,它差一点就不跳了。
                      邀月的身体已几乎完全被地面吞没,而那些东西围着她疯狂地拖拽,拼力将她向下拖。空气中似乎都是紧张的气息,恍惚间仿佛有极微弱的呼救,却又似乎已渺不可闻。
                      然而就在怜星反应过来这一切之前,眼前再次起了变化。地面中央似乎突然微微起了一个漩涡,随后那泥沼连同邀月一起消失了,地面重新变得平坦,仿佛漩涡从来没有存在过,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吞没过一个人。
                      一些还留在地面上的恶鬼也跟着钻入地下,大概是去瓜分战利品。而另一些依然不肯满足,它们嘶嘶叫着,紧紧围着屋子。
                      漆黑的夜色里,整片平原只有这里亮着——小房子门窗大敞,向旷野射出几束微弱的光。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3-02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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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有修订版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3-03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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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1-03-03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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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3-03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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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突然把昵称改回来了,我还一下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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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1-03-0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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