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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方鸿渐黯然人生中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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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围城》中,方鸿渐的黯淡人生表现出高开低走的形式。在事业上,从最初光鲜亮丽的留洋博士到降格处置的教师,再到报馆小职员直至失业;在爱情里,从得到貌美博学的才女苏小姐青睐,到与“都市中真正的女孩子”唐小姐交往,再到落入家世相貌平平的孙小姐彀中奉子成婚;在婚姻中,从夫妻决心相敬相爱,到渐渐龃龉不断恶语相伤,终致心力交瘁夫妻反目。其原因一言难尽,但对恨铁不成钢的方鸿渐唏嘘感叹的同时,却欣喜地看到了他黯淡人生中的一抹亮色,那就是来自赵辛楣的友情。
有人说,爱情总是突如其来的,而友情的产生也可能猝不及防,甚至莫名其妙。会面伊始,赵辛楣因为误会方鸿渐喜欢苏小姐而视之为情敌,于是不断为难方鸿渐;在以后的交往中方鸿渐或迎战或避战,相较相杀中,就象书中说的:情敌的彼此想念,比情人的彼此想念还要多,二人竟然发展出了奇特的友情。其实,确切地说是浑浑噩噩的方鸿渐慢慢赢得了赵辛楣的好感和认可。自此,赵辛楣就以方鸿渐“贵人”的形象出现了,赵辛楣与方鸿渐同赴三闾大学始,就为方鸿渐力争教授的待遇;避祸返沪途中,又为方鸿渐谋划订婚赠送贺仪;甚至稍显越位,再次提及以前的孙小姐现在的方太太的“深心”;及至沪中,又为方鸿渐举荐差事。凡此种种的呵护备至,无不体现出朋友的贴心和义气。
在西行途中,方鸿渐曾问过赵辛楣对他的评价,赵辛楣直言方鸿渐“不讨厌,可全无用处”。由此可见,两人的友情并非建立在功利之上,而是彼此的认定和欣赏,分析起来原因有三:
首先,二人具有相似的教育背景。方赵均有留洋经历,接受过西方文明的熏陶,具有更多相同的思维模式和共同语言。比如在三闾大学,汪太太从中做媒介绍范刘二位小姐认识,尽管方赵二人见面“失望得要笑”,仍然相顾会意,娴熟配合,尽显留学生的社交礼仪和风度,礼数周到,颜面不缺,以护周全。
其次,本真自重不流于俗是二人的共同特点。如赵辛楣在误认方鸿渐为情敌后,有如好斗的公鸡对待领地的入侵者,盛气凌人连连出招企图吓退方鸿渐,在方鸿渐避而不战之后,反显出拳头落空的慌张。其虚张声势之举,令人忍俊不止,与后来旷达豪放通晓世事的赵辛楣判若两人,这种对待感情的本真已被方鸿渐尽收眼底;如方鸿渐,尽管求职艰难,仍发誓绝不使用克莱登大学的假学历,与同为学历造假却讳莫如深处心积虑一再掩饰的韩学愈相比,方鸿渐甚至还玩笑般地将此等隐私告诉了苏小姐;同为二人,视同僚李梅亭的好色虚伪,顾尔谦的谄媚逢迎,陆子潇的阴暗下作,韩学愈的厚颜无耻,懊悔与此同游是堕落的开始。
最后,二人见证了彼此的感情经历。赵辛楣和苏小姐两家世交,赵辛楣从小到大对苏小姐的感情矢志不渝,苏小姐最后另嫁他人,方鸿渐是事情亲历者,甚至还曾以“情敌”的身份参与其间,目睹了赵辛楣多年期盼的破灭,对其痛楚体会尤深。与此同时,方鸿渐与苏小姐表妹唐小姐的感情也因苏小姐的破坏猝然而终,后来也透露给了赵辛楣,因此二人互为“同情兄”,在最为痛苦的感情谷底正式结交,成为了最了解和理解的对方。之后不久,通世故知人情的赵辛楣敏锐地察觉到孙小姐对方鸿渐的好感,以及示弱待怜的心机,告知方鸿渐注意孙小姐的煞费苦心,一个女人布局对一个男人的追求,作为朋友有提醒防范的必要吗?其实,这恰恰是赵辛楣出于对方鸿渐善良却软弱被动性格的深刻了解,防止朋友违心接受感情之举;果然,心灰意冷的方鸿渐却道承她瞧得起我,应该更怜惜她。可以看出,这句话同时验证了赵辛楣的顾虑和知己的身份。无独有偶,在三闾大学,赵辛楣意动眉眼举止神似苏小姐的汪太太,方鸿渐提醒到:我们关在山谷里生活枯燥,情感一触即发,要避免刺激。赵辛楣脸一红,知道被说中了心事,但后来仍无法摆脱感情的摆布闹出笑话出走三闾大学。二人再见时,婚姻尘埃落定的方鸿渐自不必说,决心投身政治的赵辛楣也跳脱了感情的羁绊,选择了宜室宜家的对象。曾经的浪漫情怀消耗殆尽,让度于世事的颠倒无常,端坐相顾,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曾经的拥有和共同的感悟,机缘巧合可遇难求,终至二人成为知交。
其实,赵辛楣和方鸿渐的友情,因为家世地位的关系,貌似是不平等的,并且还有加剧的趋势。所幸的是,赵辛楣从未因此而趾高气扬,对于逐渐失意困顿的方鸿渐也未另眼相看。这固然跟赵辛楣通透豪爽和方鸿渐善良被动的性格相关,更主要在于二人都很珍惜这份男人之间的情谊,因为他们都很明白:友情不是简单的以物易物,而是超越了地位和阶层的分界,可以共同缅怀并且彼此慰藉的存在。虽然都曾坐困各自的围城,在患得患失之中纠结彷徨迷茫,但总能看到城边那道友情的亮色,一直在温暖着他们彼此的人生。即使在书中情节日趋压抑的描述中,我们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是《围城》中关于事业爱情婚姻家庭以及人生等等不确定性中唯一传递出的确定性的东西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3-20 12:25回复
    我看你是想多了


    IP属地:天津2楼2021-05-09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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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赞!!!


      IP属地:河南4楼2021-11-20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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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奉子成婚了你看过原著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12-3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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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啊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28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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