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群燕南飞吧 关注:1贴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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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伫立在向阳的窗户旁安静地看着日升日落,一个人喝着易拉罐啤酒,抽着寂寞的烟,就这样度过没有微的日子,寂寞已深入骨髓,同我一起呼吸。
       有时候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三年了,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那片干净的海,让回忆在脑海里超乎寻常的清晰。
      经常在夜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在思索着永恒的爱情,那真的存在吗,还只是人们对爱情的美好憧憬?我以一个孤独者的姿态等待,但无法预知的未来,不可憧憬的幻象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我的心。半夜从睡梦中醒来,喝一杯温开水,双手托膝,在冰冷的地板上呆呆坐着,然后清楚的意识到我是在离微两千里远的城市,而她的影子渐渐却在意识里渐渐模糊,这让我感到很惊恐,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在将她慢慢遗忘?突然全身发热,心跳加速,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微,你可知道我在害怕着什么吗?在没有月光的夜空,你是否也在看着深邃的无边黑暗的夜空,在传达深深的思念?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颧骨稍有些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浓厚的眉毛,嘴唇有些干涩,微微闭着。就像经历一场浩劫后的绝望。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变得不再有往日的激情,开始盲目而彷徨地活着,究竟时间在证明着什么,又怎样让自己开始变得邋遢不堪。
       我已三年没见到微了,不知道再见她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可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将永远留在我的心里,不会离开,即使是我忘记了她的样子,忘记了她的笑容。
       毕业后我来到了一个南方城市,波澜不惊地开始自己的工作生涯。生活总是如此无趣,就像西西弗斯被宙斯惩罚推石头,每次推到山顶都不可避免的掉下来,周而复始。和微一周一次电话,每次听到她的声音心才慢慢安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想未来,安慰自己起码还可以在千里之外传递思念,自己要充满信心,可是当她的声音消失在电话那头时,我知道自己一下子突然地与她隔离开来,又回到两千里的距离,这让我心中充满焦虑和不安。
还是会总梦到微,梦中的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对我开心的笑着,那情景就像我们三年前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只有我和她的世界,安静而祥和。醒来后额头开始出汗,大颗大颗的汗从脸颊慢慢滑落,大脑发胀,心跳加快,恍惚觉得自己从一个美妙的童话里走出来,却没有带走任何美丽的回忆,心中无比的失落。
       三年前,我到北方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求学,一栋栋红砖瓦建筑,广阔无边的大海将这座城市点缀的美丽而又温情。
        微在离我学校不远的一所中专读书,她让人感觉到总是她的凛冽和不食人间烟火。微很喜欢看书,经常来我学校的图书馆借阅。我开始注意到这个个子高高的,脸庞有些瘦弱的女孩,披肩长发,总是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红色圆领半袖衬衫。她那总是忧郁的眼神犹如《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干净圣洁,让人肃然起敬。
          微渐渐注意到我在看她,淡淡地笑着,也算是礼貌的回应。我注意到她一直在看一本小说《呼啸山庄》,我以前看过,但后来忙着高考,也就不了了之。却清晰地在这本小说里强烈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即使是爱情,也存在着那么多的不确定。
   听微说,她自小父母离异,跟随爸爸生活,生活得比较艰苦,一个人孤零零,慢慢喜欢上了看书,从中国近代作品到国外名著都看了个遍。
   “那你喜欢看什么年代的书啊”?



1楼2010-03-19 14:38回复
       
       “不超过三十年出版的,那些经时间沉淀太久了得书,读起来晦涩难懂,并且无法准确真实的感受作者的意图。但最近几年出的书却都太浮躁,应着市场来,很少能有好的作品。”
        “倒是挺有内涵,不过真正好的作品是会一代代相传下去吧,作者的精神也会延续下去。”
       
        “当然啦,我说的是一般作家,真要是名作,作品的意义也非同小可,那当另当别论。”
      
        “喜欢的作家有村上春树,安妮宝贝,亦舒和杜拉斯。你呢?”
        “都是些写作风格比较独特的作家啊,我嘛,比较喜欢菲茨杰拉德,国内的慕容雪村,其他的作家书也看,不过感觉没那么强烈。”
        “文学的本质是什么?寻找失落的和缅怀美好的,所以看小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得到情感的满足,而不仅仅满足于语言的优美和叙事的结构框架。”这是高中时老师教导我们怎样读小说时所讲的,现在想起来仍觉得老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我这样跟微说小说的本质时,她思索了半天,然后对我的话深表赞同,说真正的文学就应该让观众看到内在的东西,而不是做做表面功夫。“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
       
            星期天闲着没事,准备在图书馆度过漫长而无聊的下午。随手翻看着安妮宝贝的《二三事》,渐渐被这个女作家的语言魅力所吸引。她的每句话都可以斟酌上好半天,尤其是她独特的忧伤表达,更是深入骨髓,仿佛把伤痛吸进肺里,和自己一起呼吸一起沉溺。
           微走过来,看了看书的扉页,旋即慢慢靠着我相邻座位坐下来,看着《海边的卡夫卡》。
            微看书时的神情很奇怪,把书放平,然后弯下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行间的文字,她眼睛移动的速度很慢,时而眉头紧锁,应该是在思考着书中的句子吧。我们就这样默默无言地看了两个小时小说,然后微提议我们去喝酒。我一怔,女生邀请男生去喝酒,倒还是真没听说过,初听起来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呢,看着微浅浅的笑容,温和的眼神,我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畅。
        我们来到微学校旁一条偏僻的街道,在一家偏僻狭小但很有情调的饭店坐下。微沏好茶,问我吃什么。
       
         “随便,来点花生米,在炒个素菜就可以。”
         “那怎么行,   怎么说这也是个海滨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海鲜,”随即微看了看菜单,点了铁锅鲶鱼,蛤喇和花生米,拿了几罐啤酒。
        
          我边喝着酒边吃着新鲜的蛤喇,味道挺不错,有些甜甜的味道。铁锅鲶鱼更是不赖,香气弥漫,吃到嘴里便酥软酥软的,顿时食欲大增,狼吞虎咽起来。
        “怎么样,海鲜味道还不错吧,可都是地地道都的哦,当天从海里捞上来的。”
        “确实挺好吃,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啦,在南方只能尝到小虾小鱼,没有这里的海鲜味道好。你们青岛人真是幸运啊。”
        “瞧你馋样,”微端起酒杯,和我酒杯碰了下,自个儿一饮而尽。
       
        “没想到小薇的酒量这么好啊,看样子我比不过你的哦。”
         “郁闷的时候就一个人独自来这喝酒,找个偏僻的位置,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耷拉着昏沉的脑袋看看夜幕黄昏下的人群,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看得出微很陶醉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2楼2010-03-1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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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那样想的吧,总有热忱的人,对吧,他们会说‘好啊,我也很乐意和你做朋友。’并且把你介绍给她其他的朋友,这样你就可以交到更多好朋友啦。”
          “想法倒是不错,可你知道,实施起来很难的。”
          “是,是,我也只是设想下啊,呵呵。”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那种可以听进别人心里话的人,倒真是呢,和你聊天我感觉自己好像豁然开朗许多,那么多不快统统都被我赶出心扉啦。哈哈。这么说,我要感谢你啰。
                   
      “傻丫头,是你把我当做可以交心的朋友啊,要不然你哪肯跟我讲那么多啊?不过,总之呢,能开开心心就好,生活本就充满着快乐的源泉,对吧?”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微自顾沉浸在诗词中。
          
      “说什么呢,什么天不绝人愿哪,我看你诗词看多啦,变得呆呆傻傻啦。”
      “你才傻瓜呢,胡须那么厚那么长啦也不刮,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头似地。”微试探似地摸了一下胡子,“还好,没有老头胡子那么硬巴巴的,看起来还有点精神,有点艺术家的味道。”
              幸福就是这样悄然降临,没来得及我们思考就把两颗心紧紧栓牢在一起。
               入冬来的第一个有日落的傍晚,我和微携手去海边看日落。夕阳温暖而又和煦,倒映在海里,映出它的柔情似水。金灿的阳光落在微瘦削娇小的脸庞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熠熠生辉,我看到微卷起裤脚,走进水中,甜甜得微笑着,那笑容就像是初春时小燕子吱吱的欢乐叫声,纯净而有富有感情。微给我讲起那位伟大的诗人海子,讲他的诗,他的人生,我沉浸在海子的世界里,忽然发现,其实微和海子很像,都是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的梦想执着地奋斗着。微曾跟我说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可以将自己的作品注入自己的灵魂,可以拯救那些思想迂腐的人。我看着这个和我亲密无间的女孩,她的梦想会在某天实现吧?但愿如此,起码她在努力,这也许已经够了。微张开双臂,念起了海子的一首诗: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4楼2010-03-1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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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火车站的路上,刮起了大风,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我不得已在离车站不远的一家旅馆住下。把行李妥善安置后,我打开窗帘,看着外面被大雨淋过得街道,一切清新自然,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纯净无邪。突然,我看见在窗户对面的一家卖服装的门面里,微正在和一个顾客模样的人讨价还价,她双手叉着腰,一副绝不还价的架势。我的神经被强烈地撞击着,半天才缓过神来,这个凛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如今俨然成为一个为了生计而疲惫不堪的妇人。三年前,微张开双臂,拥抱着大海。“我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三年后,这个对文学狂热的女孩在一家服装店里蛮横地对一个顾客说一分钱一分货,绝不还价。
               回深圳后上班了几天后,我连着请了几天假,去海南旅游了几天。天涯海角美丽的沙滩风光犹如人间仙境,心里的伤痕被海风吹得零碎,我渐渐明白爱情要么得到,要么失去,所以在没有结局的时候要给自己一个结局。海南的天空那样蔚蓝,很像青岛的天空,同样飘着一簇一簇的白云,同样海天相接。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过来搭讪,”先生,我是这里的导游,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跟随她在沙滩四处走了走,安静闲暇的海滩,旅客轻松安适的嬉笑,构成了这座美丽城市的一切。傍晚时分,累得不行,在温泉泡了澡,随即在一家旅馆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过十二点,头微微发胀,洗了把脸,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时钟一点一点的转动。微打来电话,这是三年来她第二次打电话我,上次打电话我说她父亲逝世了,问我可否时间回去看下。我心里一阵悲痛,想着老人家的亡灵也应该好好安置下,随即去银行打了三千,告诉微好好安葬父亲,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微低声应允,我明显听到她在低声啜泣。
           
              “子木,我知道你来青岛了。”这是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以前她喊我的时候会说小黑,你可以过来下吗,我遇到一点麻烦了。“你之所以没来看我肯定是因为我有孩子了对不对?我知道你肯定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过我还是得诉你,自你三年前车站的绝情离开,我就没想过我们的未来,人还是现实点。你,早点找个女朋友,也不要太自责了,我们无法改变的,终归会决定我们的方向,爱情,有时候只能成为附属品。
             ”爱情有时候只能成为一个附属品”。微吟着诗句: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君若不弃,我便不离,生生世世愿伴君左右,直到天荒地老。那时候我还年轻,所以不知道那时候微也还年轻,是个会幻想的女孩,只是当年华已将岁月的影子印在脸上时,才知道有些事情,宁可当儿戏,譬如爱情。
               三年前我们期盼长相厮守,三年后却不得不永远离开,是我们的宿命还是不能永恒的爱情在作祟?我默默看着海南湛蓝的天空,拿起游泳圈跳到海里,在海水里慢慢沉浮,终于体会到返璞归真的感觉,那种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的感觉,然来真的可以治疗人的伤痕。然后又走进旅馆洗完澡,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6楼2010-03-1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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