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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瓶】空桑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原创,不坑,可放心食用,更新不定。
勇者瞎×魔王张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5-02 10:36回复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5-02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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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5-0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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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5-02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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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跳跃着,刺痛了张起灵的眼睛。他不知怎的,心口发紧,如坠千斤。
          黑红色的大半个山头,火势飞速蔓延着,山上升起的黑烟挡住了太阳,天地也为之失色。
          那山上的草木动物都在哀鸣,每一声都落在张起灵耳朵里,痛苦,绝望,悲伤,痛恨……他头一次觉得无措。
          忽的,一只巨大的麒麟从远处奔来,跳到山上,迸射出耀眼的金光,于是火灭了。只剩一片焦土。
          最后那麒麟跑到张起灵面前,只半人多高,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下意识抱住,却在晨光熹微中惊醒。
          仍是一头汗,头一阵一阵的抽痛,胸口也像被撞了一样疼。
          按了按太阳穴,张起灵起身,下床去洗漱了一番。擦着头发出来,他才看见桌上有碗扣着的饭菜。
          看来黑瞎子已经走了。他想着,走回床前将床铺好。
          一张树叶在动作间落在床单上,是院子里的那棵树的叶子。张起灵捡起来看了看,把它放进了衣兜里。
          整理完毕一个人吃了饭洗好了碗,他也该去他那小茶楼看看了。
          两年前,黑瞎子借他本金开了一家茶楼,没想到挺赚钱只一年就赚回本金还有盈利。
          现在这个茶楼一天到晚都很热闹,在黑瞎子不在的时候他都在那里坐一天,发一天的呆。
          天色还早,张起灵站在院子里看着云霞烧红了半边天,回头看了眼屋子。
          然后走到墙根一蹬上墙,居高临下地看清楚了胡同的布局,然后规规矩矩地把门关上,慢悠悠晃出了胡同。
          茶楼叫空桑,名字很奇怪。坐落于京城城东北,离猫眼胡同挺近,是一条古街上的老式茶楼本该门可罗雀,却出乎意料的受欢迎。
          张起灵到的时候没几个人,一层中间的戏台上专聘的说书先生也都没来。
          吴邪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抱着账本,欢欢喜喜地朝张起灵走过来。
          半年前张起灵救了吴邪,于是他就自告奋勇要来帮忙,张起灵就把茶楼交给他管了,跟他分三成利,留下自己要用的,剩下的都给黑瞎子了,黑瞎子只是笑眯眯的拉着他把每月的钱存在钱庄,说帮他攒着。
          张起灵估摸着他是在楼上看见自己来了,没说什么,接过账本翻看起来。
          都是些常规的流水,未见什么差错。
          “小哥,平时没什么人,但只要是你来店里了,那这楼上楼下三层都会坐得满满当当的,你可跟财神爷似的。”吴邪把账本夹在腋下,侧身让了一个跑堂的伙计,又说:“这几天还是在楼里吃饭嘛?小哥,还是以前那几样?”
          张起灵点点头,往二楼走,捡了出靠窗的位子坐着。
          老街上小摊都摆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十分有趣,不少人流连着,小贩们扬着笑脸使劲鼓动顾客买他的东西。
          张起灵喝了口茶,盯了茶水好半天,腾的站前来,走下楼去。
          就这一会儿,楼下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是些游手、老人。
          也对,这个时辰年轻人多是奔波于正经事的。
          这下就闹哄哄的了,张起灵杵在楼梯上,看着戏台中间走出来的面无白须的说书先生。
          身后跑堂的小伙计冲下来差点撞在张起灵身上,一个侧身眼看就要滚下楼去,张起灵拽住他的胳膊稳住他的身形,方转危为安。
          小伙计道了谢,又忙着添茶去了。
          张起灵瞧着是个生面孔,按他的性子也没说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楼安静下来了。喝茶的,嗑瓜子的,吵架的都一个个老老实实听说书先生说书。
          “且说那魔王阴险狡诈非常然,山神被困于阵中束手无策之时,一勇者上山来……”
          吴邪在柜台算着账,看见张起灵下楼,噔噔噔的跑过来问张起灵怎么了。
          张起灵问:“怎么换了话本。”
          吴邪挠挠头说:“半个月前焦先生说要走,除非让他说自己想说的书,他讲的挺好,我就自作主张答应了。”小心翼翼瞅了张起灵一眼,“王胖子,就是和小哥一起把我送去医馆的那个胖子,他也是半个月前来的,现在在厨房帮工,我也应承下来了。”
          手指头不安的背在身后抠着长衫。
          张起灵看了眼台上说得唾沫横飞的焦先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帮我上壶老师傅沏的茶。”说完就上楼了。
          吴邪这才松了口气,小哥果然好说话。招呼旁边路过的伙计上茶,而他又回到算盘边,拨着珠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5-0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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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黑瓶,含花邪,顶锅盖逃走ing)
            “爷,捉着只耗子。”说话之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面上带着几分煞气。但对坐在堂上的黑瞎子恭敬异常。
            另外一个汉子踹了踹丢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小老头,叫他起来。
            小老头趴在地上,眼皮儿掀开一点打量着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灯火有些昏暗,但仍然能看见边儿摆的东西。
            这是间厅房,两厢摆着架古董,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外加几盆花,中间一张八仙桌首座坐了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周围大概三四个人,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的窝儿。
            小老头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安全了,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大人这可真是误会啊。”
            黑瞎子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跟没听见似的吩咐手下道:“这哪儿是老鼠,就是只黄鼠狼,拉下去办了。”
            “别别别,大人,祭司大人叫我给您带句话……”
            “拖下去。”黑瞎子走过来打断他的话,手往他身上摸,扯出两张钞票,笑咪咪地踱回椅子坐着,任凭那老头被拖走。
            不知那帮人是昏了头还是怎的,派只黄鼠狼来,那眼珠子转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耗子。装得也像,就是身上骚味儿太重。黑瞎子似模似样的摇摇头。
            一个手下神色有些诡秘,凑上来压低声音附在黑瞎子耳边说了什么。
            黑瞎子略略沉思,说:“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那个东西。”
            吩咐完了,黑瞎子就向门外走去。
            天色已经黑尽,幽邃的天幕上有几颗星子,月亮也十分明朗。门口点了两盏灯笼,像凭空生了两只眼睛。并不吓人,只是突兀得很。
            那帮人又在蠢蠢欲动了,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压下去。
            黑瞎子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离开了这里。
            茶楼里,吴邪还在柜台上打算盘对账目。每次张起灵到店里的这几天都格外忙,进项也多,算着算着他自己就乐了。
            张起灵从楼上走下来看他还在点着灯算账,“吴邪,回去吧。”
            吴邪抬头咧嘴一笑:“小哥快算完了,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嗯。”张起灵跨过门槛,看了眼门外站着的解语花,就走了。
            解语花看了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却没立即想起,看清楚了那人奇长的手指,微微一惊也就想起来了。马上跑进茶楼看见吴邪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旋即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吴邪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他是我老板啊,前几次你都没有看见他。”
            “你怎么能在这里,你不知道他……”话说到一半跟鸡被掐了脖子似的没了声。
            吴邪听着解语花那腔调阴阳怪气的,有些愤然:“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小哥可是大好人,我怎么不能呆在这里了。”
            “你……反正就是不能呆在这里。”解语花心下一横,强硬的说着。
            吴邪怄气道:“我才不管,是三叔叫你来劝我的吧,我不回去。”
            解语花哑了,苦笑了笑:“罢罢罢,今天天晚了,咱们回家。”
            吴邪别过头,撅起小嘴,理也不理。
            “吴邪,回家了,我保证下次不提了。”我让你三叔直接来。
            吴邪假装窝火道:“真的?”
            “真的。”
            “好,那我和你回家。”
            于是二人关了门,解语花开着车带着吴邪走了。
            二人走后,一只乌鸦停在空桑的牌匾上,红色的眼睛盯了一会儿街道,然后无声无息的飞走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5-0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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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在树影婆娑中,张起灵回到了猫眼胡同。
              整理完毕后躺在床上,张起灵盯着清冷的月,看它发出的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爬进屋子。
              很安静,张起灵如是想到。
              干看了很久,最后还是睡了。
              第二日,张起灵仍旧坐在二楼发呆,像个生锈的老物件被置放到一边,无人打扰。只有窗边的偶尔停下的鸟雀对他叽叽喳喳叫几声。
              中午的时候,快到饭点了,张起灵看见一辆轿车停在他店门口。下来几个人,他一概不认识。
              有两个人抬着个盒子,看他们微微倾斜的身子,这盒子有些份量。
              堂内,焦先生已经结束了说书,在台子上面收拾自己的吃饭的家伙。
              茶楼里已经没什么人,吴邪从柜台出来,迎了上去。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走到张起灵面前,吓跑了窗台上的鸟。
              张起灵看见吴邪皱着眉,叫着一个男人三叔,话里话外都客客气气的,说希望他们离开。
              换句话说就是撵他们走。
              张起灵虽没了记忆,但涵养还在,“既是客,便请坐。”
              被吴邪拽着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他身侧站着的人也都是练家子,虽然不足为惧,但打起来终归是他吃闷亏。
              吴邪想对张起灵说话,被中年男人一巴掌盖过去,吃痛地捂着嘴。
              张起灵不是没有眼力的人,他这一巴掌跟唬小孩的力道差不多。也就坐着,为自己添了半杯茶水,嘬了一口。
              “吴邪,你和潘子他们下去,我有事和张老板谈。”
              吴三省身后的潘子他们把锦盒放在张起灵面前,桌子像受了重压一样响了一声。
              吴三省叫吴邪下去,却死死盯着张起灵,好似想看见他的反应。
              其结果必然是令他失望的,张起灵放下杯子,就看着其中的茶叶。
              吴邪自是不愿的:“三叔,我不走……”
              吴三省打断他:“下去。”
              被人架着,吴邪最终还是下楼去了。边上跑堂的伙计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茶水都添漏了。
              张起灵把桌上倒扣的杯子翻过来,倒了八分满,稳稳当当推到吴三省面前。
              吴三省也不坐,站着居高临下对张起灵说:“真是好久不见,张老板。想必你已不记得我了,不过多谢您救了吴邪。”
              张起灵抬头瞧了他一眼,这个人他不认识。
              “这次我来是要接吴邪走的,希望你放过他,算是对我空桑遗族之一网开一面,如何,大人?”见张起灵没有开口的意思,吴三省将来意挑明了。
              “作为答谢,我族将此物物归原主,望大人高抬贵手。”
              张起灵不知道他说的空桑是哪个空桑,但断然与他的茶楼是毫无关系的。
              “此事依令侄。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张起灵知道,吴三省是不会害吴邪的。东西他也不会要。
              “多谢大人。不过是原物奉还,还请见谅。”吴三省打了个揖,就下楼去了
              张起灵看着窗外飞回来的小鸟,又发了好一阵呆。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面前的锦盒。
              一把古拙利器就这么展现在他眼前。手握住刀柄拿起的瞬间,自刀身发出一声悠长的轻吟。不轻不重的器具在他手上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连对外界的感知都延伸了。
              拇指轻抚过刀刃,血顺着血槽流到桌子上,汇成小小一摊,而刀上半点血迹也无。
              一个伙计拿着帕子递了过来,张起灵接过擦了擦刀,撕了长衫下的衬裤束住手,把刀放回去,抱着走了。
              “多谢。”
              张起灵听见身后的伙计喊谢谢老板上次在楼梯拉住他……
              后来,伙计用帕子小心翼翼擦着桌子上的血。
              窗边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黑家伙,冲着他嘶哑的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5-0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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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此刻已有了些茶客,聚在一块儿,三三两两。
                焦先生早早上了台,惊堂木一响,四面安静。
                他清了清喉咙,开始说书。
                张起灵也不因此驻足,往后厨去了。
                后厨里烟雾缭绕,柴有些湿,呛甜味的烟气涌到门口。
                王胖子一边咳,一边往外跑。张起灵看着,指了指一旁厢房屋檐下的一堆柴。
                王胖子用呛出泪花的眼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叫住刚刚赶来的伙计:“来顺,搬柴。”
                “诶,好。”来顺热出一头热汗,揩了揩就去搬柴了。
                张起灵端着盘鸟食,堵在门口,挡住了王胖子的去路。
                “没有了。”
                王胖子一懵:“什么没有了?”
                张起灵低头看盘子。
                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占盘子三分之一的鸟食:“我买,我去买。”
                谁叫他是老板呢。
                张起灵点了点头,满意地出去了。
                路上听见有茶客在谈论半个月前的战争,也有人谈最近哪个有钱人家又糟了劫……
                在这种世道,谁又能独善其身?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张起灵没有听见,但茶楼里却真的安静了一瞬。
                忽的,又有人呼了句莫谈国事。
                任台上焦先生说得怎样精彩,却没有几个人真的去听了。
                张起灵独独上了楼,也没看见焦先生看他那热切的目光。
                窗边聚了不少的鸟雀,叽叽喳喳闹得厉害。
                张起灵把盘里的鸟食,一粒一粒摆好喂它们。
                窗外是个艳阳天,如絮的云缀在天边。果然,这天地总有些是不会变的。
                飞来一个黑家伙,也不叫怕,只歪着头用它那小红眼睛盯着张起灵看。
                张起灵把鸟食摆在它面前也不吃,反而轻轻啄啄他手指缠的布条渗出血的地方。之后就扇着黑色的翅膀飞向天际,不见其踪。
                后院搬柴的来顺抱着柴要起身的时候看见厢房屋顶上停了一只乌鸦,冲它骂了句晦气,吐了口痰,腾出只手扔了粒石子把它惊跑了。
                王胖子回来了,两手空空。米粮店都关了,哪里来鸟食,连人食都没了。高大的门店镶着木板,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进门一看,没看见守柜台的吴邪,王胖子有些纳闷,这天真该不会跟他叔儿跑了吧。怎的这么久都不回来。
                临近中午,茶楼里的茶客稀少了,饭因那湿柴还没着落,王胖子想想就觉得怕人,楼上那祖宗可饿不得。
                随便弄了点吃点,端上楼,王胖子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他纳闷极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在。
                他不吃,胖爷吃,跑了这么趟可累死胖爷了。王胖子如是想到。
                刚屁股碰着板凳,楼下就一阵喧哗,王胖子一惊,赶忙下楼查看。
                是白腿黑制服的宪兵队,这可比见了报丧鸟还晦气。
                堆满笑,王胖子赶忙迎了上去:“各位爷有何贵干啊?您说,包您满意。”
                宪兵队队长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王胖子听见他说:“你这茶楼不错,砸。”
                掷地有声,一群人就散开开始砸东西。王胖子急得团团转,却没法制止。
                空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楼上楼下三十来张紫漆的桌子只一盏茶的功夫全部砸了。茶碗碎了一地,连块完好的茶盖都找不出来。
                王胖子被四个人架着,动都动不了。
                “今儿个只是警告,识相的就意思意思……”
                王胖子靠着柜台瘫坐着,对着一堆烂桌子烂瓷片,不知所措。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6-1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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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7-05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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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先生嗅到药材煮制的香味,倏忽想起许多年前的事。
                    那年大雨一连下了三天,雨停的时候,陈家小子背着背篓采药,刚出门就看见有一个人倒在泥地里。
                    他好奇地上前,把人翻过来。
                    很漂亮,这么漂亮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他紧紧闭着眼睛,破烂的衣裳下有露骨的伤口。
                    他把人捡回家去了。
                    病人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家小子以为见到了神仙。他太好看了,就算是当时他要乘风飞到天上去他都觉得是能相信的。
                    那个人叫张起灵。
                    他们问了他很多,他只说自己叫张起灵,其他一概不记得。看他惨白的脸上闪过的茫然,他们觉得张起灵是真的不记得了。
                    陈家是医药世家,院子里晒满了草药。张起灵的伤好些了就帮他们晒草药,没事做就呆在屋檐下晒太阳发呆。所有人都很喜欢这个漂亮且可怜的人。
                    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忽然对陈家当家的说话,劝他们都离开家。当家的觉得他在开玩笑,有谁会无条件相信一个来路不明还失忆的人说的话呢?
                    张起灵一再坚持告诉当家的,离开家,一天就好,可对原因绝口不提。
                    他关上门,一盏茶功夫,他们从门里出来。当家人忙叫大家收拾东西离开。
                    第二天他们回来了,对着一堆大火烧剩的建筑,又哭又笑。
                    然后再也找不到张起灵。当家的也没主张找他。陈家家风严谨,没人散布谣言,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当年的事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是天灾。他们一家人真的觉得他们是遇见了神仙。
                    直到半年前,在松鹤堂里看见扛着个人进来的青年,陈老先生知道他一定没有认错。那是张起灵,这么多年,他一点没变。
                    他还是青年人是模样,而那么多年前的他现在已经须发尽白。
                    “京城的境况越来越紧张,你的店都那样了,你打算怎么办。”陈老先生给张起灵斟茶,问他。
                    “不碍事。”张起灵的口气还是那样从容平淡。
                    陈老先生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你跟我回老宅耍耍,如何?”
                    一阵风穿过窗户,吹乱了张起灵半长的头发。陈老先生看着他,眉眼含笑。其实,他想让家里的孩子认识这位奇人,作为最珍贵的记忆流传给后代。
                    他活了这么些岁数,看开了。再见到张起灵时,他生过探究张起灵不老的秘密的心思,但他的教养,他的骄傲阻止了他。
                    生死问题是很多人都不能跳出的怪圈,多少人倾家荡产,甚至道德沦丧,丧尽天良。陈老先生看了很多,倦了。
                    他觉得张起灵失忆可能有于此有关,于是陈老先生很热衷他这位老朋友的记忆问题。一见到他就拐弯抹角问。
                    他是好心的,张起灵知道。陈老先生没摔跤前,还经常来坐坐,一个月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后就养着,没怎么来了。
                    “你同居那位也一起来吧。”补了这句,陈老先生觉得他会来。
                    张起灵摇了摇头。
                    陈老先生捏着胡子尖儿乐呵呵的,也不生气:“对对,你那店还要处理,瞧我糊涂,也不看时机。”
                    对面淡淡嗯了声。
                    ……
                    王胖子按张起灵的意思请了几个人处理茶楼的事,抬烂桌子的时候,原先的伙计来顺回来帮忙了。
                    这刚开始动手就涌进来一群小道士,要不是看见他们盘着头发和那衣衫,王胖子还以为宪兵队的又来了。
                    “我说,我就出去几天,不至于吧!”黑瞎子扒开前面的人,走上前去。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7-1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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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7-1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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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是老福特上的吧!偶然遇见期待后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7-17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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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子不认识这人,浑身黑漆漆的还带副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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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推墨镜,黑瞎子嘿嘿干笑:“这是我家的店。”
                          “你瞎说什么呢你,这是我们小哥的店。”叫老板一点也不亲近,在外人面前要有面儿。王胖子深有心得。
                          “哑巴他不在啊。”黑瞎子瞧了眼还饿着的小道士们,“那行,等他回来了,你跟他说早点回家。”
                          王胖子越看越觉得这人有问题,还是不要管他好。黑瞎子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指不定早一脚就踹过去了。
                          接着收拾店里的残局,有个人指着张没腿的桌子说:“这张桌子怎么这么邪乎,长芽了。”王胖子凑过去一看,真的是芽,小拇指粗细,长了俩叶儿,都嫩绿嫩绿的,还挺好看。
                          “哪儿邪乎了,放久了没修。没见识。”王胖子上去就把芽掰了,随手丢开。
                          店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后,整座茶楼空荡荡的,安静得很。张起灵回来的时候,只剩王胖子一个人坐在门槛等他。
                          “老板,你回来了。”王胖子搓手。“他们的工钱我先给了,您看……”
                          “……”张起灵向来不管,只看店。从进来之时,张起灵望着空旷的茶楼,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没有当初安适的气息,反倒有种腐烂的恶臭。
                          身边,王胖子又说了些细节。
                          “嗯……桌椅呢?”
                          王胖子说:“卖给小作坊了。”那些烂桌子板凳当柴烧正好啊,还能赚点钱。
                          “追回来。”
                          “不是,追回来做什么……”
                          迫于张起灵眼神的威压,王胖子噔噔噔跑出去追牛车去了。(胖爷这可不是怕,是理亏。王胖子如是辩解。)
                          张起灵老早就嗅到腥臭的味道,循着味道在戏台子底下看见黑漆漆的的一大坨东西糊在内侧,踩开来,戏台子多了个大豁口,黑洞洞的。
                          点了蜡烛,张起灵看见里头藏着一具尸体。二十上下,中等身材,用三根布带子捆住,开始已经发臭,初判死了近三日。看衣着,是店里的伙计,穿着茶楼统一褐色短打。尸体眉短目长,面部表情狰狞,眼窝深陷,眼睛是白的。嘴张得很大,下颚错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外伤。
                          眉短目长是短寿的面相,张起灵在茶楼里没见过。
                          将戏台封好,张起灵下意识拂过腰间的刀,脚下一硌,低头,是一根小枝干。
                          弯腰捡起,一抹异样从心底涌起。
                          话说这王胖子追牛车,追到大街上连个影子也没看见。他揩揩汗,可怜胖爷一身膘,遭这罪。
                          王胖子为自己擦一把辛酸泪。
                          王胖子身侧突然出现个美女,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小小的,又瘦又漂亮。王胖子眼睛立马粘在人家身上,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了!
                          “让让……让……让……马受惊了……”马的嘶鸣声和车夫惊慌失措的喊叫让王胖子回了神。
                          受惊的马直直向身侧女孩冲去,王胖子赶忙抱住女孩往一侧倒,结结实实给人当了回肉垫。
                          还别说,女孩子就是软,抱这一下,王胖子半边身子都酥了。
                          周围好事的人围着看,车夫勒马,安抚好了向他们致歉:“对不住啊各位,这马胆小……”顺手甩了马一鞭子,马乖乖站着,大眼睛里湿漉漉的。
                          王胖子将女孩扶起来,嘴里连说没事。车夫这才慌忙上马车离开。
                          女孩挣开他的手,一脸不高兴的对王胖子说:“臭流氓。”
                          “不是,我着不是为了救你嘛。”王胖子泛起嘀咕。
                          女孩脸红红的,跟受了欺负一样。
                          王胖子见不得女孩子这样,对她说:“坐得起马车的人,咱平头老百姓惹不起,你忍忍。”
                          好半天,王胖子听见女孩小小“喔”了声。
                          “对了,我叫王胖子,你可以叫我胖子。小姐如何称呼?”王胖子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姑娘。
                          “我叫云彩。”女孩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07-24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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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这下,王胖子一身骨头都酥了。得劲,这妮子合他口味。是按他梦中情人的样子长的吧。王胖子可耻的心动了。
                            “那个,云彩妹子啊,你到这儿,有什么事吗?”王胖子突然有点结巴。
                            云彩噗呲一笑:“其实我就是来问路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流氓,谢谢你啊。”
                            王胖子笑着说:“不用,你问我就对了,整个京城还没我胖子找不着的地方。”
                            “那你知道松鹤堂在哪里嘛?”云彩问。
                            “知道,离这儿不远。咱俩正好顺路,我带你去吧……”
                            云彩想了想,说:“好啊。”走到不远处要背竹篓,王胖子怎么会让女孩受累,热情地上前,要接过背篓。
                            “很重的,还是我来吧。”
                            “不用……”
                            ……
                            半路上他们遇见解语花。
                            他问:“吴邪是不是出事了。”
                            王胖子如实说了:“天真出事了。发狂一样,不知道怎么了。”
                            “我去找他。”
                            解语花急得不得了先行赶去空桑。王胖子和云彩落后一大截,怎么追也追不上。
                            “他是谁啊。”云彩小跑跟着胖子问。
                            王胖子揩汗:“是茶楼的常客。”
                            等他们气喘吁吁到了空桑,看见解语花和老板打起来了,看模样老板不愿意同他打,一直不还手,全程躲着他。
                            “张起灵,你果然到哪里,哪里就遍地祸事。祸害遗千年,你如今还没死,当真臭不可闻。当年的事我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你装得太好了,骗得过其他人,怎么骗得了我。”
                            “别打了……”王胖子喘着气喊。
                            “少管闲事。”
                            “我可叫巡捕了。”王胖子怕再生什么事来,把云彩妹子拉远些。
                            解语花急了眼,怎么劝都不听,还打得更起劲儿。
                            “我带你找天真,他在松鹤堂。”王胖子使出杀手锏,一句话捣进解语花心窝子里。
                            心急如焚的解语花停下来,相信王胖子的话。剜了张起灵一眼,转身跟着王胖子他们走了。
                            张起灵敛眉,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当年的事吗?
                            “你被人骗了,我找了你很久。”问黑瞎子的时候他这样回答张起灵。
                            忘记一切的张起灵想知道空白的过去,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浓郁,盘踞心底。
                            店里的无名尸体,不能交与巡捕,若交了反倒是赘余,还是自己细查为好。
                            他跨出门槛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没有星星,有月亮,云像一栋雄伟的建筑缓慢移动着。月光轻轻笼罩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夜风追逐月的脚步,带着习习的声息,落在张起灵身后。
                            他停在猫眼胡同里的自家门前。
                            陈旧的木门发出“咯吱”声,黑瞎子站在门内,嘴角点着根烟。烟头红红的,像红色的萤火虫,一明一暗。
                            张起灵有一点失常的高兴,瞎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瞎子。”
                            一点烟尘飞起来,落到地上,黑瞎子圈住张起灵,带着满足和喜悦:“哑巴,我回来了。”
                            张起灵的唇滑过黑瞎子的唇,尝出他嘴里残留的烟草味。
                            天上月亮躲进流云,云的影子飞过头顶,门锁落下。
                            夜已经深了。月儿斜照小院,汲水的井,茂密的树,一片静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1-07-24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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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1-07-2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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