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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无题小说……谁说我不是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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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在努力了,真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也睁开了眼睛,我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与往常一样,有的人醒了,有的人还在睡,但当6点的钟声敲响时,所有人就都要起来,陆续到食堂去吃饭,然后轮班的站岗,轮休的撒欢——当然,也有一些人会很拼命地训练,也有人会继续大睡。
当我整理好仪容,叠好被子准备到食堂搞一块面包时,今日将与我同行的弟兄们也都起来了。泰伊照例是起床就念祷告;杜戈则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然后起身整理床铺;兰道曼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调试他的弩,接着兴致勃勃的开始擦盔甲。
直到我还剩下半块面包,大家才都聚在了食堂里。
“那么,吃完饭就出发?”杜戈看向我,手里拿着一杯在这个时段很抢手的热牛奶。
“大概是如此,马科恩中尉会给我们通行证的吧,等他来了再说好了。”我看看手里的半块面包,又看看远处,希望能看到马科恩中尉的身影,少顷,没有任何动静。
泰伊、兰道曼和杜戈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份,开始闲谈起来。瓦利达旁边放着一个大包,嘴里啃着一个面包,尽管他费力地张大了嘴,却还是只能咬到一小口,看得我们心花怒放。
不久,马科恩中尉终于出现在了食堂入口,手里拿着一卷纸——而且肯定不是厕纸。他一看到我们,便向我们走了过来。
“都吃完了吧?这是军里批下来的通行令,出城堡的时候应该没人查,不过进城的时候要出示一下,毕竟你们拉着这么多军械。”说着,他把手里的纸展开来给我们看了一下,然后便把它交到了我手里。
马科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件事可就全权交给你啦,别让我失望。”
“还有你,年轻人,好好干啊,把你的特长发挥出来吧。”他又看向了瓦利达,瓦利达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一些面包渣散落下来,他又赶紧低下头用手接住,看得我们心旷神怡。
“差不多了吧,该走了。”泰伊抓起自己身旁的行囊,第一个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瓦利达慌忙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然后灌下了整杯牛奶——那是杜戈给他拿的——随即鼓着嘴,扛起了书包。
“东西已经搬到马车上了,只等你们准备好就走。”
“好的,那么大家准备出发了。”我挥了一下手“走咯!”
我们来到马厩旁的空地,已经有三架马车等在那里了,马车上的东西用厚布包着,里面想必是那些相对完好的武器装备。
“路上小心点,别的我也不用多说,有你和杜戈在我也就放心了。兰道曼和泰伊你们两个也是,照顾着点这小伙子,别出事。”马科恩中尉拍了拍车前驮马的脖子,把缰绳拉了起来。
“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了啊,你们伙食自己解决。”说完这些话,马科恩中尉就把缰绳扔给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我接过缰绳,马轻喷了一下鼻子,用蹄子蹬了两下地,看来这些家伙们也等不及要出发了。
“这马是前几天从杰尔喀拉来的,你们把东西卖掉就可以把它们放在那里的马厩了,不用带回来。”马厩旁的一名士兵这么说道,我点点头,示意泰伊和杜戈各牵一匹马上路。
“这马吃的粮草,该怎么办?”瓦利达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为它们这一路上准备的牧草或燕麦。
“这个啊,我们觉得是不需要准备的了。你看从格鲁恩沃德堡到杰尔喀拉这一段路上都是青草地,现在这个季节,还愁没吃的?”那士兵说罢便回头去做别的事情了。也是,从塞伦附近到杰尔喀拉这一路上都是肥沃的土地,就算不播种,长出的草也是相当多汁美味且营养丰富。
我们五人的装备早已穿在了身上,从早上开始就没脱,这也是行军的需要,虽说五个人三匹马用“行军”这个词来描述夸张了点,不过从军事角度上来说,性质是一样的。
“走吧。”泰伊说。
“好,走吧,现在出发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我们便这样牵着马,走出了城门。
“喂!”
从城门上传来一声叫喊,我们回头看去,是睡我们旁边床铺的哥们,第一梯队的,平常跟我交情不错,他今天应该是轮班站岗。
“不管你们多饿,别把人家的马吃了啊!”
我们一笑,挥了挥手,终于正式上了路。



IP属地:日本68楼2010-05-10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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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9楼:
    感谢深夜党大哥了…!……不过广告这种东西…有点不受欢迎……我跟管理员联系下换个区


    IP属地:日本70楼2010-05-10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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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存稿啦……顶一下自己,然后继续努力吧……


      IP属地:日本71楼2010-05-1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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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72楼
        是这麼打算的……看来还比较久远


        IP属地:日本73楼2010-05-11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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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74楼
          唔……本人


          IP属地:日本75楼2010-05-12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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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中文站有转了?谢谢哈,很久没去了都……


            IP属地:日本82楼2010-05-13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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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过这场大雨再说吧,您先进来……”杜戈示意棚子里的人放下弩,我便把马科恩拉进了遮雨棚里,这个汉子看起来确实全身都湿透了,感冒什么的倒是找不上他,但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装备生锈就会很头疼。
              所以我讨厌雨。
              在瓦利达、泰伊和兰道曼惊异的目光中,马科恩把事情的原委讲了清楚,跟我们推理的差不多,斯瓦迪亚人杀了个回马枪,而且抓住了我们的心理弱点。我感觉这是斯瓦迪亚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聪明起来。
              至于马科恩则是在上午斯瓦迪亚人逼近时处于城外,而且在离城门很远的一口井旁边。当他听到警报时便翻身躲进了井里,硬生生扒住井内砖块坚持了3个多小时,然后当大雨到来时他便借着雨势掩护跑进斯瓦迪亚的围城营地偷了一匹军马跑了出来,并且是沿着路向杰尔喀拉方向,希望能找到我们。
              “不知道那边没有我的指挥打得如何,不过艾尔文作为我的副官,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所幸第二梯队战斗力还算旺盛,谁也没想到第二次攻击来得这样快呢……还要分出一部分人员照顾第一梯队的伤兵。”马科恩中尉说的很无奈。其实不光他,我们都很无奈,这种情况下,以我们的个人之力根本无法做什么。
              兰道曼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捏着弩,使劲抿着嘴唇,看来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显然最后他的理智获胜了,我们商量对策时,他一点也没有疑义。
              “雨已经小了些呢,不如现在就动身吧,最好尽早赶到杰尔喀拉。”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在我们谈话的这一会工夫,雨已经小了很多,没人反对,瓦利达更是第一个拎起了大包袱,当然,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书。
              “把马车先放在这里吧,我们骑马去,兰道曼你和杜戈骑一匹,瓦利达和我一起。”
              没人反对,简单的收拾后一行人便又上了路。
              “走咯!威顿和利达尔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救呢!”我猛一夹马肚子,这匹旅行马轻嘶了一声,便加速向前跑去,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瓦利达死死抱着我的腰,尽管他没什么可能会掉到马下去。
              ……
              经过一阵雨中的长途奔袭,地狱般的20分钟过去了,雨中杰尔喀拉的高大城墙依稀可见。
              “快到了,瓦利达你松手吧,不会那么快的了。”我略略一拉缰绳,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同时雨也有停的趋势,熟悉的城门越来越清晰。
              终于,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在了城门上,渐渐地,更多阳光照向了大地,城门终于明朗。
              城门上,赫然挂着斯瓦迪亚国王哈劳斯二世的狮子旗。
              所以我讨厌雨……!
              古老的东方帝国有一本书,上面记载了兵法的三十六种计策。这本书我在师父那里曾经读过,而内容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
              斯瓦迪亚人一定也看过这本书,这次他们用了第六计:声东击西。而我们现在要用的,是败战计的最后一计。
              “回去!回去!”马科恩一勒缰绳,把马头调转了回去,接着狠狠地一夹马腹,向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
              “快点,大爷的,往回跑啊!”我和兰道曼也几乎同时掉过了方向,奔向刚才我们休息的哪个遮雨棚。
              ……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六个人坐在遮雨棚里大眼瞪小眼,不发一语。
              “所以说,杰尔喀拉早就已经被打下来了……?”瓦利达小声地问了这么一句,本来就很沉默的四周气氛一下变得更加尴尬。
              马科恩坐在箱子上,抱着头说:“我早该想到了,为什么杰尔喀拉的补给队一直没来,因为从那里出发的补给队已经是挂着斯瓦迪亚的旗帜了!”
              “那帮杂种越来越卑鄙了,他们是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军力的啊!?”兰道曼把小刀狠狠地戳在木箱上,接着又拔出来仔细检查着刀尖。
              “或许是慢慢积攒起来的,或许是一直就有,毕竟斯瓦迪亚常年处于各国的包围,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对面战场的情况我们根本就不明白,又没有库吉特那样的情报系统,说不定我们一直小看了斯瓦迪亚,说不定他们的精锐和主力一直都在北方,说不定……”
              “管他的说不定,问题是现在怎么办!”泰伊打断我一如既往的长篇大论。“说这些有什么用?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IP属地:日本85楼2010-07-30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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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戈已经看了半天地图,现在他指着地图上我们所在的位置开始解说:“两个方向,一个是已经沦陷的杰尔喀拉,一个是正被围攻的格鲁恩沃德堡。斯瓦迪亚人的雷恩迪堡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维鲁加太远……等等,在这里折返的话,应该可以到阿美拉堡才对。”
                “阿美拉堡就不要想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了疑似撤军的队伍痕迹,虽然已经被雨冲刷得差不多了,但规模绝对够一个阿美拉堡驻军的。”马科恩摊开手。“痕迹是往维鲁加方向,看来是去搬救兵了。”
                “难道我们六个人守阿美拉堡吗?等救兵到了,我们已经连渣都不剩了。”我扭过头查看地图,除了杰尔喀拉和阿美拉堡,其他地方都至少要半夜才到了。
                “如果只是想活下去的话,那么选择完全信任我们自家的军队,走瑟林迪尔和伊欧薇雅这条路,应该可以相对安全的到达维鲁加,唯一的危险就是越境的响马。”杜戈用手在地图上划来划去,算是指出了一条有模有样的路线。
                这时一旁的兰道曼突然吼道:“是人都知道撤回维鲁加是安全的!那格鲁恩沃德堡的弟兄们怎么办?威顿他们呢!?”说着他开始变得激动,站了起来:“我们在维鲁加能帮得上什么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那帮人出个兵都要评议半天讨论着讨论那,等搬救兵杀回去弟兄们早他妈死光了!”
                杜戈扬起头,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那,我们可以打回去啊,你觉得我们六个人能打得动多少敌人?那股大军中有多少面旗子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们……”
                “我去你妈的!”兰道曼一步跨上去就揪住了杜戈的领子,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你丫从来都这样!只为自己考虑!杀回去又怎样?老子死也要和弟兄们死在一起!能拉多少垫背拉多少!***也休想一个人活!自私玩意,老子一直就看你这点不顺眼!”说着拿起刀就要戳过去。
                我和杜戈看情况不对立刻想上去把他俩拉开,但中间隔着个木箱不便挪动脚步,却是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但杜戈在那一瞬间左手抬上来,挡住了兰道曼握刀的手臂,然后一抓一扭,刀便掉落在了地上,同时右手别过兰道曼揪领子的手,直接一个穿喉,兰道曼揪着领子的那只手立刻放开了捂住自己的脖子,同时弯腰后退,但无奈另一只手还被抓着,杜戈直接甩手把他拉回来一翻,右手再一抓一拧,兰道曼立刻就被双手在背后被制得死死的,嘴里虽然还没哀嚎,但表情看起来也很是难熬。
                我这时也赶到了杜戈背后,马上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开,他的眼神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多了一分不屑。
                再看兰道曼被马科恩中尉拉开后,似乎还不依不饶地想冲过来跟杜戈干上一架,直到马科恩大吼一句“冷静点!”之后才蔫了下去。
                ……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也希望城里的弟兄们能平安无事,但同样的,在这里的也是我们的弟兄,我也不希望你们出事。现在回去就是找死,你不会不明白……我也不希望你死。”杜戈淡淡的说道,眼睛却离开了地图,直勾勾地盯着兰道曼。
                “我知道……刚才…太激动了,抱歉。”兰道曼放下了刚捡起来的刀,揉着险些扭伤的肩膀和手腕。“这么多年了,我的个性就是这样……也不是说不能改,就是不想改。袍泽弟兄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他们去受苦而我自己逃跑……我做不到。”
                “那个……潜入……怎么样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瓦利达这时突然发话了。
                “潜入?潜入哪里?杰尔喀拉吗?那又能怎么样啊?再说你穿着这身军服……”
                军服?
                剩下的五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又互相对望了一小下。
                《三十六计》之《胜战计》第一计——瞒天过海
                


                IP属地:日本86楼2010-07-30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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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加精了……


                  IP属地:日本91楼2010-08-24 17:52
                  回复
                    我不由得看了马科恩一眼,没料到还有这等好事,装个逃兵还能拿钱,看来长官选对了,哦,还是选错了?
                    马科恩向我投来“管他呢”的目光,也好,顺水推舟,正好我们现在缺钱。
                    “嗯……每个人15第纳尔,他多点,”我指了指马科恩“20第纳尔。”
                    瞎编的,鬼知道斯瓦迪亚军队工资是个什么水平,不过和罗多克应该差不太多。
                    “已经四周没发工资了。”我补充道。
                    “果然名不虚传,那个财迷将军。”那副官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沾了些墨水开始在桌上写着些什么。“五个人15第纳尔四周,一个80第纳尔……一共应该是380第纳尔,多给你们点吧,给你这个条,明天早上8点以后,拿着这个条,到军需官那里领400第纳尔,不认路的话,就找绿色的大棚子,在营区,应该有很多,中间那个棚子前面就是发工资的地方。”
                    他递给马科恩一张纸条,上面是几行字,大意就是这是几个退役的伤兵领了遣散金回家云云,下面是一个签名,写着罗恩·爱德华。
                    “回去以后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年轻人,陪陪父母、找个老婆生几个孩子,不要让他们去当兵。不要继续这种生活了,你们应该最能体会到……”他看着马科恩把字条折好,然后看着瓦利达继续说道:“别的我不要求,如果有我儿子的消息,请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
                    “嗯,一定。”六个人同时点了点头,我发誓,这个“一定”是发自真心的。
                    走出那间小屋,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现在是深夜,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自由了?”瓦利达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的。”马科恩很简单的回答了他。
                    “去‘钢弩箭’吧,或许可以和老奎恩找个睡觉的地方,明天早上就可以拿到钱了,到那时才算是真的自由。”我这样提议道。
                    钢弩箭是杰尔喀拉城中的一间小酒馆,平时轮休,士兵们都跑来城里寻欢作乐,不过大多数人都会跑到一些大点的酒馆或旅店里,那种地方满街都是,这家酒馆却是开在很偏僻的一条小巷深处,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看来还不是这个道理,因为这里的葡萄酒和麦芽酒味道真的很美,威士忌和白兰地也很纯正,就连最普通的大麦啤酒,都有一股引人入迷的香味。
                    兰道曼有一次迷路了误打误撞找到这里,店老板几乎一路给他指到城门口。后来我带着一整个弩手队登门拜谢,结果老奎恩也就是那里的老板,热情地招待了我们一顿,这样一来二去大家也就熟络了起来,之后一直到现在,那里都是我们休战时每周轮休必去的场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我需要喝几杯猛的。”我接着提议道。“走吧。”
                    没人反对。
                    (作者语:这章里有凑字数嫌疑的歌词,谁能听出来出处,有神秘惊喜,不开玩笑。)
                    


                    IP属地:日本93楼2010-08-26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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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97楼
                      最近好好学习中……


                      IP属地:日本98楼2010-11-30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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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万字纪念……


                        IP属地:日本101楼2010-12-04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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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帝?


                          IP属地:日本106楼2010-12-0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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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搓了两下手,弄掉上面的煤油和灰,然后再次提起拴兔子的绳子,把结解开拎在手里。
                            要把这只兔子做掉,一定要去湖边,否则内脏和血液还会引来猛兽,尤其是狼,饥饿的狼群就连正规军队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而且去湖边还能顺便打些淡水回来。
                            我来到昨天处理兔子的河边,抽出刀,准备宰掉这只兔子。
                            “闭眼吧,伙计,我也是为了活命。”
                            我来到河边,正准备下刀,却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倒映在湖水中的影子,并不是我自己。
                            是普流克。
                            我试着挥了挥拿刀的左手,发现这个影子并不依照我的意志动作,他有他要做的事。
                            他把左手伸向湖面,像是要从水里爬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抓兔子的手一松,兔子掉进湖里,溅起巨大的水花,然后消失不见了。
                            普流克的脑袋从水中探出来,左手上的兔子也消失了,但右手上还握着刀。
                            “普流克?”我感到气氛不对,也握紧了刀。
                            “……”他从水里爬了上来,低头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身上还在淌水。
                            我慢慢向后退:“普流克?你怎么了?”
                            “我没有打到鹿……”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感到奇怪,但还是回了一句:“我也没有啊,这很正常吧?”然后又补上了一句:“谁每天都能打到鹿……”
                            但我还没说完,他就以低沉的声音打断我:
                            “我们是一样的……”
                            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扩大两脚间的前后距离,摆出了防卫姿势。
                            普流克抬起头,露出颧骨位置上的恐怖伤口,和我见他最后一面时的伤口一模一样,从颧骨穿透至后颈,伤口没有流血,但看起来很是骇人。已经是日落时分,从伤口中隐约可以看到他身后夕阳的颜色。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
                            “我死了……”他说着,再次低下头。
                            “你也应该死!”
                            他突然弓身把刀柄按在胁下向我冲来,我则不知所措,只能勉强向后退了一步。
                            普流克的头顶到我胸口,两手大概是顺势向前一戳,刀刃刺入了我的侧腹部。
                            强烈的痛楚使我眼前一黑,随即被普流克撞倒在地,他跨坐在我身上,用刀不停地向我的身上刺去,腹部、肩膀、胸口、脖子……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四周的环境,才想起自己是在钢弩箭的客房里。
                            昏暗的烛灯不知何时被点燃了,我坐起身,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也对,我偷猎的那段日子还不认识普流克呢,他更不可能已经以那种死法死了,真是奇怪的梦。
                            “噩梦?”一个男声响起,我循声看去,发现一个穿黑袍的男子站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旁,灯光就是从那桌子上发出来的。
                            “唔……”我含糊地答了一句,我的身体还在颤抖,脑袋也疼得要命。
                            他拿着一瓶东西走了过来。
                            “诺,这个是拿来镇定的药。”说着他打开瓶塞,把瓶子递给了我,我抬头接过瓶子,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个年轻人,五官端正,不像是来自卡拉迪亚外的人种,没有胡子,眼珠是蓝色的,眉毛是金色的,大概头发也是金色的吧。
                            “这东西没毒吗?”我咣当着他给我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发出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是我自己调配的,如果配方没错就无毒。”
                            这说法真不可靠……管那么多呢,我一闭眼,喝了一小口进去。
                            那名男子以令人不安的神情盯着我,似乎想确认疗效,或者是……观察副作用。
                            过了一小会,当口中的味道不那么强烈了,我开始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缠绕、上升,不过这感觉还不错,有点飘飘欲仙。
                            “怎么样?还头痛吗?”那男子问道。
                            “还好,有所缓解了。”我敲了敲头,似乎真的没刚才那样头痛欲裂了。
                            “我加了罂粟进去,还有少量的酒精,当然还有别的秘密配方,这个我不能透露了……等等,你流鼻血了!”说着他奔向桌子开始翻找起来。
                            我伸手一摸鼻子,果然是湿湿黏黏的,真的流鼻血了。
                            “来,吃这个,然后抹上这个。”他飞快地拿着两个瓶子回到我跟前,我仰着头接过两个瓶子,分别打开瓶塞。
                            “额……你说吃哪个来着?”
                            “含着这个颗粒,”说着他从其中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东西,塞到我嘴里,“再在鼻梁上涂这个。”
                            口中传来十分刺激的薄荷味道,我努力忍住,然后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出一小点药水在手上,再涂到鼻梁上。
                            鼻子和手指同时传来冰凉的感觉,那一只可以呼吸的鼻孔闻到浓重的酒味。
                            鼻血几乎是瞬间就止住了,我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布擦了擦鼻子和嘴上的血迹。
                            “你这药真刺激,”我说“一套下来死人都给弄活了。”
                            “那是开玩笑了,说真的,我那镇定剂里需要少加点人参才好。”
                            “人参?就是像曼陀罗草那样的东西吗?我对草药学不了解,但那种东西据说少碰为好……”
                            “实际上,”他摊开手:“曼陀罗和人参并不是同一科草药,人参具有使人充满活力的功效,而曼陀罗会使人变得迷糊……”
                            “无所谓了,怎么称呼?”我伸出手。
                            “弗雷德里克,人们都叫我弗雷德,是个医生,幸会。”
                            


                            IP属地:日本111楼2010-12-07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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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抓住突破口,循序渐进、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仓库的位置、环境和守备条件等,因为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把这伙人放出来,这样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战略筹划。
                              仓库一共有四间,在一条道的尽头两两相对,规格相同,因为一天到晚有病人和医生进进出出,守备也并不牢靠,晚上更是只在路口点两只火把照明。
                              因为城主被调去苏诺方面与斯瓦迪亚对峙,所以守军只有区区一个不满编守备营,320人左右,而且到昨天晚上有79人患春季流感,本来打乱顺序关押的俘虏,现在不得不按原编制每个连单独关在一个仓库中,剩下的一间仓库用来做病人的放置所,因为怕军中也流行传染病,所以那边的军医和临时抽调来的正规医生都不得不和病人睡在一起,包括警卫的士兵(一个排22人)都只能安置在仓库间临时搭起的棚屋里,经过昨天一场大雨,这帮睡觉没房顶的家伙们也有一大半感冒了,上面没敢再加派人手,那一半倒霉蛋就只得跑到病人的仓库里,享受着和俘虏一样的待遇。
                              我们经过提议表决,定下了三个行动目的:最优先是寻求正规军的支援,不过再怎么说维鲁加那边都应该已经做出反应了,我们只需要通报城内的守备情况和陷落原因之类的,这些就包在奎恩身上了,他酒馆的葡萄酒进货商每次都会给他带一只信鸽来,以便下次交易,现在只要把该写的写好然后把鸽子放回维鲁加,大部队就会在一天之内赶到。
                              忘了说明,罗多克的现任国王凯斯托二世,也就是“民主”选举(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行投票的)登上领导位的贵族,为了显示革命的决心,以及避免暴露在斯瓦迪亚人的进攻范围下,把首都从杰尔喀拉,直直迁到了大陆更深处的维鲁加。
                              在我看来这样做的结果,一是失去了对杰尔喀拉这个贸易重地的政治掌控权,可能也是格莱恩德谋反的原因之一;二是引发了内部局势的动荡,不管是谁获得了迁都之后杰尔喀拉的领主地位,都会引来其他人的嫉妒,只要是人就会嫉妒,嫉妒会引发很多负面情绪,从前斯瓦迪亚人迫害罗多克人,应该也有一部分是出于嫉妒罗多克的丰富物产,当某人认为自己比另一人更有资格掌控属于后者的权力、财富时,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那“本该属于他”的财富据为己有。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爱关心上面那些人的事情,但如果杰尔喀拉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统治者,或者被人争来争去,那城里的百姓一定不会安居乐业,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其次是释放被俘守军,即使二百多人健康士兵,可能还要刨去一部分照顾病人,不太可能直接收复一座城镇,但借着熟悉环境,分散去捣捣乱,还是对敌人有一定威胁的。只要让斯瓦迪亚军持续内部骚乱直到大部队到达就好。
                              说实话我宁愿让大部队去支援格鲁恩沃德堡,因为那里都是伤兵,而且一旦被攻下,罗多克丢的就不只是一座城或脸面,还有几代人坚守的那一份精神。
                              格鲁恩沃德堡永远不会被攻下,妈的,永远不会。
                              但就实际利益来讲,杰尔喀拉明显更有价值。斯瓦迪亚人不笨,他们懂得让敌人陷入两难,如果大部队反包围格鲁恩沃德堡,那么斯瓦迪亚就有足够的时间巩固杰尔喀拉的防守,但要是我们前去攻打杰尔喀拉,那么——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说——格鲁恩沃德堡,很有可能就守不住。
                              “而且如果分散兵力,哪里也讨不到好,反而可能被格鲁恩沃德堡那边的远征军各个击破。”马科恩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友军的增加无论如何是一件好事。
                              至于第三个目标,那就是抓住格莱恩德。
                              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什么想法原因,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国,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为杰尔喀拉鞠躬尽瘁一辈子,这就代表他吃了国王的粮食一辈子,是否值得这是他个人的问题,但整个国家在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他扔掉了忠诚,无论这是用来换取什么东西,都是不能容忍的。
                              对,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好抓,这个目标还有一个备选方案。
                              那就是直接杀了他。
                              以上的三个目标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夺回杰尔喀拉。
                              


                              IP属地:日本116楼2011-02-12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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