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满府尽是红色，沈洛言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宁王叶清雪和丞相府公子萧澜的大婚之日，以正夫之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从大门堂堂正正迎入。
而他呢，是淤泥，是污点，永生永世都见不得光。
沈洛言突然想去最后看一眼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因为他不知道今日之后，等待他的是青灯古佛，还是一杯毒酒，毕竟，他只是那个如朗月般皎洁的丞相府公子萧澜的替身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婚房的，偷偷掩在柱子一旁，只看到一身鲜红嫁衣的萧澜盖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手里的喜帕被绞成了一团，昭示着主人紧张的内心。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应该也会有一天穿着鲜红嫁衣，嫁给良人吧，沈洛言默默地想。
当年他的母亲犯了重罪，女眷一律流放，而男眷则被充当军妓…年幼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们被那群恶心猥琐的女人糟蹋，女人们逼他们跪下，像对待牲畜一样骑在他们的身上，不顾他们的惨叫痛呼，生生将他们凌辱致死，而他则被哥哥们藏在水缸中，因此逃过一劫，但逃得过一次，又如何能逃过下一次呢……
年幼的他走投无路，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去拼一拼，于是，他趁无人之际去爬了宁王叶清雪的床，只要能得了她的庇护，他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他想，总比被那群女人玩弄致死要强吧……
微醉的叶清雪掀开床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浑身赤裸，全身微微颤抖的沈洛言，他只有十五岁，却有着比他的哥哥们更出色的容貌，纵是京中最美的丞相府萧公子也不及他生的绝色。
叶清雪看着眼前那张绝色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昔日骄傲的小公子，如今却要对人摇尾乞怜，羞辱如浪潮般翻涌，但最终他只是低低地对眼前的女人道：“殿下，求您怜惜……”
“哦？”叶清雪神色恢复平静，“你这是在勾引我？”
“是，殿下。”沈洛言轻咬下唇，强烈的羞辱感和恐惧一阵阵涌上心头，眸中忍不住泛上一缕水色，身子抖的更加厉害，显得娇弱可怜。
叶清雪眸色逐渐加深，不语，酒精的作用使她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正当沈洛言以为她发怒了的时候，叶清雪却侧卧在床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取悦我。”
沈洛言颤抖着去解女人的衣裙，却手抖得厉害，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怎么？害怕？若是害怕就停下吧。”女子略带玩味的声音响起。
“不…不怕…”沈洛言的声音中略带几分哭腔，却努力克制住自己。
终于，女人的衣裙被解开了，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女人却突然翻身将他禁锢在身下。
“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不后悔。”沈洛言虽然怕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但语气却十分坚定，这已经是他最好的归宿了不是吗？
女人细长白嫩的手抚上他的身体，带起一阵阵呻吟和颤栗，胸前的红豆被女人撕咬吮吸着，他这未经人事的身体如何承受的起女人这番折腾，很快就面色潮红，不住喘息着。
女人似乎尤嫌不够，一手抚弄他胸前的红豆，一手顺着臀沟伸向他的下体，沈洛言全身一僵，难以言喻的快感夹杂着羞愧欲死的心情，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不要……不要摸那里……”沈洛言下意识的开口，眼尾一片殷红，听上去却像欲拒还迎一般。
女人却恶趣味的一捏他的坚硬，成功引起少年的惊呼，下身在女人的玩弄抚摸下逐渐挺立湿润。
女人挺动下身，缓缓将少年的坚硬处纳入穴中。
沈洛言难耐地呻吟着，在女人有技巧的抚弄下，欲火逐渐上升，身子下意识地去贴合女人，想要得到更多，叶清雪倒吸一口气，强烈的舒爽感震得她头皮发麻，顾不得怜惜身下的娇人，将少年的双腿挂在腰上，一下纳入最深处。
“啊……”直击灵魂的疼痛刹那间涌遍全身，少年一声尖叫，痛的几乎要晕死过去。
叶清雪到底是念在沈洛言初尝云雨，逐渐停下身下的动作，伏在少年身上，待他慢慢适应。
沈洛言急促地喘息着，疼痛一阵阵蔓延，下身仿佛撕裂一般，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从此以后……一生的荣辱悲欢都要与这个女人绑在一起了，以色侍人，也不知能熬到什么时候……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女人又再次动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呜咽出声，好看的眸子中溢出晶莹的泪光，却激发了身上女人的欲望，更加凶狠地索取。
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喘息持续了整整一夜。
他成功了，从那以后他成了宁王身边唯一的贴身小侍，三年来，她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极尽宠溺，甚至有时候恍惚间他也认为叶清雪是真的喜欢他。
直到他偶然看到了与他长相尤其相似的丞相府公子萧澜，听闻丞相府的萧公子才情出众，容貌倾城，却自幼体弱多病，养在深闺。

那日，他躲在柱子后面，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萧公子，其实若论容貌，他比这萧公子还要美上几分，但这位萧公子气质清冷，脸上带着病容，时时轻咳，如同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扶风弱柳之姿，令人心生怜惜。
叶清雪的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细细地与萧澜说着什么，萧澜轻轻抿着嘴低笑。
从那日起，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萧澜的替身，叶清雪之所以对他如此宠溺，不过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和萧澜七八分相似的脸，他…随时会被抛弃……
“殿下……”
不知何时，叶清雪回了房，两人早已是赤身裸体，床上男子的娇声媚叫和女子的呻吟一点一点刺激着沈洛言的神经，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啊…殿下…殿下轻点…臣侍好疼…嗯啊…”少年微仰着姣好白皙的脖颈，如琉璃般美丽的眸子中泛起水雾，娇艳的红唇中溢出一阵阵呻吟。
沈洛言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脸色惨白，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也顾不得被发现，猛地冲出房外。
她是他所有的依靠，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绑在了她的身上，如今她不再需要他了……他终于要被抛弃了吗……
叶清雪看见踉跄出去的沈洛言，微微皱眉，手下的力道也大了几分。
“殿下…”
萧澜痛呼一声，眸中闪烁着泪光，带着丝委屈，低低地唤着。
一番欢爱缠绵让萧澜浑身酸痛，提不起一点力气，乌黑的长发铺展在身下略显凌乱，脸颊旁有几缕汗湿的发丝，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楚楚可怜，白皙的身体上遍布着青紫淤痕，无处不是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叶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低声轻哄着身下的娇弱的人儿，一时之间把跑出去的沈洛言抛在了脑后。
沈洛言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台阶上狠狠摔了一跤，很疼很疼，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哭累了，蜷缩成一团，逐渐失去意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贱奴，都什么时辰了竟还躲在这里偷懒，还不赶紧给我起来。”眉目尚算清秀的小侍叉着腰，嫌弃地看向躺在地面的沈洛言。
沈洛言抿唇，以手撑地挣扎着想起身，脑中却是一片眩晕，再次倒在地上。
“贱奴，你如此作态是还想惹得宁王殿下疼惜不成，殿下心里可只有我们公子，”小菊冷哼一声，道：“殿下说了，让你立刻离开宁王府。”
立刻离开……宁王府……
沈洛言脑中嗡嗡作响，只回荡着这几个字，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殿下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
“怎么不会？这可是殿下亲口吩咐的。你们，还不快去把他扔出王府。”小菊冷笑着，对身后的一众小侍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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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沈洛言就被一众小侍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门外，粗鲁的动作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小菊轻蔑地看了一眼沈洛言，把手中的包袱嫌恶地扔在他身上，道：“我们王夫仁慈，这是你房中的一些首饰和王夫给的银两，够你下辈子衣食无忧了，我劝你啊，老实点，就别想着回府勾搭王爷了。”
“啧啧，这是谁啊。”
“怕不是勾搭主人家，被主夫赶出来的狐狸精吧。”
府外很快就聚集起一堆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伴随着女人的调笑。
“我看是，你看他长得一副狐媚样，定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才被赶出来的。”有嫉妒沈洛言长得貌美的男子大声说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沈洛言抿紧了唇，压抑着眸中的泪意，想站起身，却抵不过一阵阵翻涌的虚弱感，重重摔在地上。
“哟，小美人儿，瞧你连路都走不动了，不如到姐姐的怀里来，姐姐来疼你。”有女人露出猥琐的笑容，想靠近，但到底是考虑到人多，没敢太放肆，但眼神却不断在沈洛言身上游走。
沈洛言心中涌起恶心，却不敢言语，怕激怒女人，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离开人群，但从昨日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早已是强弩之末，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清越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脑中一片刺痛，沈洛言缓缓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一张清秀的脸。
刚要开口，嗓中却是一阵干涩，忍不住低低咳起来。
云知急忙端来水，沈洛言喝了几口才觉得嗓子好了许多，勉强一笑，道：“多谢小姐相救。”
虽是一脸憔悴病容，但仿若上天眷顾一般，反令沈洛言本就绝色的脸庞增加了几分柔弱可怜，却又自有一种坚强，浅笑起来有如梨花般白澈动人，令人呼吸一滞。
云知愣了一下，耳尖微红，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责怪道：“公子有孕在身，正是胎相不稳的时候，何故一个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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