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献给度娘

破镜重圆老梗 甜（信我＝v＝） he 年下 攻有前任们，洁党慎入。
　　不要问我为什么咸氮要起古风名，我乐意。缘更，但不会坑
　　一点也不霸道的二哈总裁攻X心口不一猫系设计师受
　　楚屺X顾渊泽

　　一
　　酒吧昏黄的灯光照在装着半杯长岛冰茶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琥珀色的光影，映在楚屺的手上。
　　他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戴着和前女友的订婚戒指。
　　“前女友”四十分钟前还是女友。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初恋目睹并耳闻了他与前女友吵架并分手的全过程。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至少半小时前，楚屺觉得没有。
　　但现在有了：初恋为安慰刚分手的他，决定请他喝酒，他答应下后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和初恋聊点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短短一小时，楚屺丢干净了半辈子的脸。
　　还是初恋顾渊泽先开的口：“戒指挺好看，女朋友选的吧。”
　　“前女友。”楚屺纠正道：“你怎么知道是她选的？”
　　顾渊泽撇了撇嘴：“你没这么好的品味。”
　　楚屺这才看见顾渊泽手上也有个戒指，左手无名指上，蓝绿渐变的宝石戒面，衬得他皮肤很白。
　　楚屺心里“咯噔”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顾渊泽结婚了！？
　　“你戒指也挺好看，结婚戒指？”楚屺这话问出口就后悔了，算下来顾渊泽今年应该三十一二了，他自己没结婚，还指望初恋也没结怎么的？
　　顾渊泽低头看了看戒指，嘴角上扬：“算是吧，我和我前夫的。海蓝宝的戒面，这种渐变还很难得呢，我好容易才买到的宝石，自己设计的。”
　　楚屺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竟不知从何问起。他以为顾渊泽结婚了，没想到他竟然更快一步：不仅结了，还离了。
　　“什么时候同性结婚法案竟然通过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渊泽笑出了声，眼下的卧蚕就浮了起来：“当然没有，我和他去国外旅游的时候填了个结婚申请，我想应该算是结了吧。”
　　他用戴戒指的那只手摸了摸轮椅扶手：“不过后来我们又分了。”
　　“那你现在干嘛还戴着戒指？”
　　顾渊泽的回答震惊楚屺一整年：“因为我还爱他。”顾渊泽捂着心口笑说道。
　　这话是开玩笑式的说出来的，可楚屺却觉得他是认真的。
　　这话题再聊下去要不得了！
　　楚屺连忙打断了似乎还想继续说说“前夫”如何如何的顾渊泽，另起了个话头。
　　“我问你个事儿，你能不生气么？”楚屺试探道。
　　顾渊泽整好以暇地收了笑容：“问吧。”
　　“你的腿怎么了？”楚屺问出了自打和顾渊泽重逢后就想问却害怕冒犯到他的问题。
　　“这事儿啊。”顾渊泽笑着摆了摆手：“你直接问就行，我不介意的。”
　　“瘫了。”顾渊泽说得十分轻松似的，他往自己胸口稍下一点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从这儿往下，都没知觉了。”
　　“出意外了吗？你和你那‘前夫’因为这个分的？”楚屺问道。
　　“算是吧，我出事的时候已经和他分了，不是因为这个。”
　　“那不是都没人照顾你？”没由来地，楚屺有点心疼。
　　“我一个男人，要什么人照顾？”顾渊泽笑意愈深。
　　顾渊泽见楚屺杯里的酒将尽，问道：“还喝么？”
　　楚屺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喝。”
　　顾渊泽叫来服务生：“两杯mojito，加冰，谢谢。”
　　“不行！”楚屺打断：“你怎么能喝酒？还想喝冰的！？”他转头向服务生：“一杯mojito加冰，一杯橙汁，要热的，谢谢。”
　　“好吧。”顾渊泽不情不愿地耸了耸肩：“你刚刚分了手，不打算向我倾诉一下么？”

　二
　　楚屺长舒一口气，他并不是那种心里话能随便向旁人倾诉的人。
　　“说的出来的话还能叫心里话么？下贱。”他不无郁闷地想，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
　　“介意吗？”楚屺问。
　　“非常介意。”顾渊泽答：“我要是现在让你在我面前抽烟，那过一会儿您是不是还要在我面前烫个头？”
　　楚屺知道顾渊泽是在安慰自己，可实在没有被这冷笑话给逗乐，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顾渊泽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楚屺被他这一下弄得哭笑不得：“您比我还大三岁吧，顾小朋友？”
　　“我这是在安慰你，看不出来？”
　　楚屺：“我们成年人通常不这么安慰人。”
　　“那我就更不会安慰人了。”顾渊泽正型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的。一、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不会把你的事给别人说的。二、你再惨也惨不过我吧，咱们俩难兄难弟，有什么的？”
　　“说吧，憋着多难受啊。”
　　或是被顾渊泽劝动，或是酒壮怂人胆，楚屺拉住了顾渊泽的袖子，“嗷嗷”地开始哭诉了。
　　直到楚屺把“垃圾”倒完，已经十一点出头了。
　　酒吧里的人们才刚刚high起来，可对于他这种按时上班的人来说却不早了。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楚屺揉了揉头发。
　　“……”顾渊泽沉默了些许：“你喝醉了吧？”他又不是小姑娘。
　　“我没醉。”楚屺说：“我非常清醒。”
　　“那就是醉得不清。”顾渊泽想：“还好我刚刚叫了代驾。”
　　代架到得挺快，像是个出来兼职的大学生。
　　“去哪儿？”代驾问。
　　顾渊泽拿胳膊肘捅了捅楚屺：“你家在哪儿？”
　　楚屺显然喝多了：“不、不去我家……”他指着顾渊泽：“你家…在、在哪儿？”
　　顾渊泽笑了：“楚屺，您好好看着。”
　　他对着自己的轮椅比划了一下：“我，***。”又敲了敲楚屺的SUV的车门：“您的车，SUV。”
　　顾渊泽双手环抱在胸前：“您想让我飞上去？”
　　“是、我耽搁你…到这么晚的……我…必须送你回去！”楚屺说。
　　顾渊泽万万没想到楚屺竟然把他打横抱上了车，又把轮椅塞进后备箱。
　　“说、说吧…你家、在哪儿？”
　　最终顾渊泽还是把楚屺带回了家，这人坚持要送他到家门口，没办法。
　　楚屺甫一踏进门，便径直向客厅走去，到在沙发上。
　　顾渊泽试图推醒这人，无果。只好找了张毯子给他盖上，又驱动轮椅去厨房给楚屺煮醒酒汤。
　　顾渊泽端着汤，喊了几声，楚屺依旧不醒。
　　他只好放下汤，将楚屺摇醒。
　　“醒酒汤，你不喝的话明天宿醉难受。”
　　楚屺喝了汤，倒是清醒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的酒吧？”
　　顾渊泽想了想：“下午六点吧。”
　　“现在几点？”
　　“半夜十二点半。”
　　“你吃晚饭了吗？”
　　顾渊泽答：“没，怎么？”
　　“你怎么能不吃晚饭呢？”楚屺说：“你从高中起胃就不好。”
　　“太晚了，不吃了吧。”
　　“必须吃，等会你半夜得胃痛。”楚屺站起身：“吃一点点东西垫吧垫吧呗。”
　　顾渊泽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楚屺就从厨房端出了一碗红豆薏米粥——银鹭的。
　　顾渊泽摸了摸碗，楚屺还给他把粥加热了。
　　顾渊泽歪头看向楚屺，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楚屺也看他：“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我就是觉得你变化挺大的。”顾渊泽说：“你竟然会照顾人了？”
　　楚屺：“我前任，就你看着分那个，有点小孩子气，平时一直是我照顾她。”
　　“这样啊。”顾渊泽喝了口粥：“我前夫也很小孩子气，很多事情都要我管他。”
　　“你前夫也比你小？”楚屺感慨：“少男杀手啊。”
　　顾渊泽没回答，算是默认。
　　他喝着粥，问道：“楚总，您明天有什么重要工作吗？”
　　“上午没有，下午有个会，不是大单子。”楚屺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您今晚打算睡在我家么？”
　　“也行，这里离我公司也不远。”
　　顾渊泽呲了个牙：“那可就得麻烦您了。”他说：“我家平时没客人，客卧里只有床垫，没有床单被褥，得麻烦您自己铺床。”
　　楚屺砸吧了一下：“我跟你一起睡也可以，都是男的，怕什么。”
　　“别别别，千万别。你可，我不可。”顾渊泽摆手：“我是24k纯基，你要是姑娘我还不怕呢。”
　　“行吧。”楚屺认命地铺床去了。

　　三
　　楚屺洗漱完，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意，拿着手机乱翻。
　　鬼使神差地，他下了个医学百科app ，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瘫痪”俩字。
　　看着瘫痪护理常规那长长的一串儿，楚屺不禁皱眉，顾渊泽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也太可怜了，楚屺想：“小可怜儿。”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楚屺猛地起身——顾渊泽在里面！
　　他轻轻叩了叩卫生间的玻璃门：“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轮椅倒了，摔了一跤，没事儿。”门后传来顾渊泽的声音，伴随着“咔哒”一声。
　　楚屺被这人给气乐了：为了不让自己进去，顾渊泽还把门反锁上了。
　　“你这叫没事儿，摔着了怎么办？”楚屺继续敲门。
　　“事实上，这种情况非常常见。”顾渊泽声音有些颤抖。
　　楚屺从钱夹里翻出了个一元硬币，打算强行开门。
　　顾渊泽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万万没想到楚屺竟然会随身携带硬币。
　　顾渊泽以他自己都注意到的颤声开口：“别进来。”他阖目道：“给我留点面子吧，楚屺。”
　　锁已经打开了，但楚屺没有推门。
　　他明白顾渊泽的意思，和这人一直以来的极强自尊。
他不想因好意破坏了顾渊泽的自尊心，就像不忍看见玉陷泥沼。
　　不是给顾渊泽留面子，而是守护他的这一点儿自傲。楚屺倚在玻璃门上，点了根烟，想：其实顾渊泽这么多年来，倒是没怎么变过。
　　“我在卫生间门口，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叫我。”
　　门后的声音颤抖依旧：“嗯，谢谢。”
待顾渊泽终于从卫生间出来，楚屺问道：“你家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吗？”
　　“有，电视柜里面。”
　　“我帮你拿到房间里，你自己上？”
　　顾渊泽点头，他明白楚屺问这话的意思：怕他受伤，又想小心翼翼地维护他这一点儿的自尊。
　　“谢谢。”
　　楚屺把药箱拎进房门，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客卧睡觉前，他对顾渊泽说：“渊泽，晚安，好梦。”

　　四
　　第二天上午，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楚屺身为老板公然在公司卡点打卡上班，九点半才晃悠到办公室。
　　昨天他对顾渊泽说下午有个会，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新的合作伙伴见个面，聊聊概念。
　　楚屺上个月从自家母后手里接了个半死不活的服装品牌，力图努力救活。
　　新的合作伙伴其实就是他看上的设计师——一个拿字母做代号，不露面玩神秘的人。
其实很多从事艺术工作的人都这样，楚屺理解艺术家们的心态。
　　只不过他在网上偶然看到这位miraitowa的作品，正在找联系方式时，一位上周刚办婚礼的二世祖朋友表示愿意介绍他们两个认识。
　　这位二世祖沈承宇的婚服就是miraitowa设计的。
　　楚屺看过，只觉得风格与他其他的简约的设计十分不同，这套婚服可谓是极尽梦幻，想必是甲方的品味。
　　挺好，能细心听取甲方要求，并达到满意成果的，楚屺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miraitowa把他们见面的地点定在他自己的工作室里，离市中心不远，也更方便阐述设计理念和沟通，挺好。
　　还没见面，楚屺对这人的好感就已经加到了满点。
　　工作室虽然离市中心不远，但颇有几分大隐于市的味道，用人话来讲就是俩字——难找。
　　楚屺开着车，绕了好几圈，才看到工作室那小的稀奇的招牌。招牌十分个性，三根波浪线重在一起。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楚屺进门时见沈承宇像是等了许久一样，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他吹了个流氓哨，把沈承宇吓了一跳。
　　“您可算是过来了，怎么地您还能走丢不成？”
　　“路确实挺难找的。”楚屺没想到被人说中，不自在地转移话题：“miraitowa呢？”
　　“我妻子又想买裙子了，他们在里面挑料子。”沈承宇答，他转头向里间喊了一声：“顾哥！”
　　里头传来应答的声音，有点儿耳熟：“马上，麻烦您们在会客室等等！”
　　沈承宇答应下来，转身就把楚屺推进了会客室。
　　楚屺咂吧出了一丝不对劲：“老沈头，您刚刚说miraitowa姓顾是吧？”
　　“是啊。”沈承宇应道：“他能力绝对没问题，我媳妇就是偶然看到他的设计后一见倾心，才找他定的婚纱。”
　　楚屺猛地抓住沈承宇的胳膊：“他能力强我知道，但这不是重点，你说的这个miraitowa，他是不是叫顾渊泽？”
　　“你们认识？”沈承宇一嗓子喊了出来。
　　“什么认识……”顾渊泽驱动轮椅径直进了门，不巧正对上楚屺的眼光。
　　他俩对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你怎么在这儿？”

　　五
　　楚屺此刻并不是很想见到顾渊泽，毕竟昨天的尴尬还历历在目。
但顾渊泽此刻也不想见到楚屺，因为昨天险些在这人面前丢脸。
　　 空气诡异地静默了半分钟，楚屺敲了敲茶几：“先谈正事儿。”
顾渊泽倒了两杯水，分别推给沈承宇和楚屺：“好，谈正事儿。”
　　他随手扯来一本册子，递给楚屺：“您看看，这是我之前的作品。”顾渊泽喝了口水：“沈承宇也没跟我说您来找我干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准备。”
“怎么又把锅推我身上？”沈承宇摆手：“您们聊，我和我媳妇先回去了。”
　　楚屺没忍住笑出了声：“快走吧，别耽误我谈正事儿。”
楚屺正形道：“渊泽，你是行内人，应该知道‘夜秦’这个牌子吧？”
“夜秦？”
　　楚屺点头：“嗯，上个月我接了这个牌子。”
　　“夜秦这些年半死不活的，接它干什么？”
　　“我妈给我的，不然我一个外行也不至于突然开始搞服装啊。”
　　顾渊泽摇了摇头：“我风格明显和夜秦不一样，你找我也白搭。”
　　“夜秦针对的客户人群与我都不一样，他们的衣服花花绿绿的，我设计不来。”顾渊泽见杯中水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楚屺扯了扯嘴角：“我没让你去适应夜秦的风格，我看中的不就是你的风格？”
　　“渊泽，夜秦是老牌子，难免固步自封，端着身子不愿沉入市场。”楚屺接过顾渊泽手中的水，十分自然地喝上了一口。
　　“渊泽，我想聘你做夜秦的总监。你的设计简约，最看中的是裁剪版型，没错吧？夜秦这些年针对的客户是三十五岁以下的实现经济自由的女性。”
　　楚屺嘴下一顿，对顾渊泽露出一抹微笑：“夜秦的风格，正如你说，太过花哨了些，而且用料高档，价格自然就上去了。所以，喜欢这种风格的女生，明显年纪不大，而无力消费；消费得起的女生，又多事业繁忙，对这样的衣服需求不大。”
楚屺摸了摸眉毛：“所以我想，依你的风格改革夜秦，便能解了他如今的尴尬局面。”
　　顾渊泽不想这人如此自然地用了自己的杯子，一时有些楞神。
　　楚屺见他呆着，便又唤了几声。
　　顾渊泽并没有很快地答复楚屺，而是指了指楚屺手中的杯子：“这个杯子是我的。”
　　他又指了指楚屺肘边的杯子：“这才是你的。”
　　楚屺没想到自己拿错了杯子，一时窘迫：“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顾渊泽好像并不在意，摆了摆手：“我也有自己的品牌，接了夜秦，工作必定会更忙。”他垂下眸子：“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只怕支持不住。”
　　楚屺听到他这样说，有些难受：“我之前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是我对不住你。”
　　他抓住了顾渊泽的手腕，发现难盈一握：“渊泽，你这些年到底怎么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顾渊泽想甩开楚屺的手，却发现无力挣脱：“楚总，我们分了快十年，拉拉扯扯不合适吧？”
　　楚屺发现顾渊泽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颤抖，他听见顾渊泽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问这些不合适。”
　　顾渊泽平复了心情，长舒一口气：“接手夜秦的事我会考虑，以后给你答复。”
　　他驱动轮椅，正对楚屺：“楚总，事情谈完了就先回去吧，我身体不方便，就不送了。”
　　楚屺答应，向外走去，未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顾渊泽有些不耐烦地抬头。
　　楚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想给我个答复，至少也要有个联系方式吧？”
　　他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呗，miraitowa？”

　　六
　　楚屺回到办公室才又掏出手机，顾渊泽已经同意了好友申请。
　　楚屺原本想给顾渊泽留个备注，却发现这人微信名竟然直接就叫顾渊泽。
　　也挺好，省事儿。他想。便放下手机，去处理其他事情。
　　两分钟后，楚屺又拿起手机，给顾渊泽备注：“渊泽”。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好，在前面加上了个A。
　　备注完，楚屺才像放下心来，认真读报票去了。
　　下班回家，楚屺随便点了外卖，便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他其实也会做饭，只不过平时懒得做，天天吃外卖凑合。
　　楚屺有个臭毛病，只要APP有小红点就必须消掉。他习惯性点入朋友圈，也没打算看，消了红点就走。
　　本来不打算看朋友圈的楚屺发现第一条朋友圈是顾渊泽发的，立刻板起了身子。
　　A渊泽：摸了个静物。
　　楚屺看见他画的是矿泉水瓶和火龙果，便忍不住笑。
　　顾渊泽在高中时就天天跟他吐槽矿泉水瓶和火龙果对于美术生的反人类性。
　　楚屺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顾渊泽依旧跟矿泉水和火龙果过不去。
　　画的右下角有个比耶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得有些病态，无名指戴着海蓝宝戒指，明显是顾渊泽的手。
　　楚屺点了个赞，评论：“好看。”
　　顾渊泽想是住在网上，回复：“谢谢，最近手感一般，画得不好。”
　　楚屺：“我说的是手……”
　　顾渊泽没理他，估计是无语了，楚屺想像了一下顾渊泽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楚屺就顺着顾渊泽的朋友圈翻了下去，发现顾渊泽除了油画、水粉，还会发些板绘作品。
　　虽然仍是厚涂偏写实风格，但他莫名地嗅到了一股老二刺源的味道。
　　他继续翻下去，果然从一条评论里看到了顾渊泽的b站名。
　　楚屺立马到b站搜索，发现顾渊泽还有个认证：“知名绘画区up”
　　顾渊泽的b站ID看得出他与静物的恩怨——火龙果扛着矿泉水。
　　楚屺暗笑，顾渊泽有将近百万粉，在绘画区算是顶流了。
　　顾渊泽在视频里没有出声儿，更没有露过脸，是硬凭画技吸的粉。
　　楚屺看着b站的评论，觉得好笑。
　　不为别的，顾渊泽不出声，在别人眼里自然性别成谜，评论区的粉丝们自然把他称为“太太”。
　　虽然这其实是个中性称呼，但现在明显是称呼女生更多，顾渊泽也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顾渊泽刚刚发在朋友圈的静物画，在b站上也有过程。
　　粉丝们看着顾渊泽手上的戒指大声哀嚎，楚屺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顾渊泽第一次在视频中露出身体部位。
　　难怪粉丝反应这么大，楚屺勾唇。
　　他看见热评第一赫然是：其实这是我和太太的结婚戒指，请各位不要反应过度，吓着我老婆了，我还得去哄～［doge］
　　楚屺回复：让我来滋醒他！

　　七
　　十月将近，今年的秋天突然消失，气温急转直下。
　　楚屺收到了顾渊泽给他的回复，顾渊泽同意受聘成为夜秦的总监。
　　他站在公司大厅，倚着前台，站没站相地等顾渊泽来报道。
　　一般员工报道当然轮不到楚屺这个总裁来管，只是顾渊泽是夜秦的总监，楚屺才特意来大厅候着。
　　他当然不是为了私心才这样做，楚屺在心里给自己找补道：再说还有报道后的工作交接需要他负责，这当然不能算是假公济私。
　　顾渊泽在人群里十分显眼，楚屺一眼便望见这人。
　　天气渐凉，顾渊泽怕冷，穿得比旁人厚些，又因为是第一次来报道故而比较正式。
　　楚屺看着顾渊泽的西装三件套，又看了看自己随便套的卫衣，觉得是不是自己在谈判时太过正经，让顾渊泽对自己公司的企业文化产生了什么误会。
　　顾渊泽也看见了楚屺，正驱动轮椅往前台赶来，楚屺却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推着顾渊泽往电梯走去。
　　“入职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带你去部门交接一下。”楚屺带着顾渊泽进了总裁专用梯。
　　他低头看见顾渊泽的发旋儿：“你腿不方便，以后就别和别人挤了，用我的专用梯就好。”
　　顾渊泽白了他一眼：“你不怕别人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要走也是我走后门。”楚屺笑着蹭到顾渊泽的耳边说。
　　顾渊泽立马明白了楚屺话里的意思，脸红到了耳根子：“楚屺！你……”
　　楚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说的是我跳过你多少个客户的预约，把你拐到夜秦来，倒是我更像走后门的。”
　　楚屺：“你自己想到别的地方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楚屺暗笑，心道：这人这么像猫一样，只能顺毛摸。
　　夜秦不知怎么回事，招了一群人来疯。
　　顾渊泽被楚屺推着进门时被他们欢迎的礼花声吓了一跳。
　　礼花的纸屑掉在他稍长的头发上，楚屺忍笑帮他摘掉。
　　楚屺正色向众人介绍：“你们的新老大，以后工作上的事听他安排。”
　　楚屺目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叮嘱这些缺心眼子的：“以后不住欺负我废老大劲才请出山的神仙啊。”
　　顾渊泽看向众人，发现这里几乎找不到一个发色正常的人类了——夜秦怎么收了这么一群杀马特？
　　顾渊泽瞳孔地震，他拉了下楚屺的袖子，低声道：“贵司一向都这样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么？”
　　楚屺没理他，而是继续向众人介绍道：“这位，miraitowa，其他不用我多说了，你们自己慢慢熟悉。”
　　“小南！”楚屺喊出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向顾渊泽交待道：“给您老人家配的工作助理，您和她交接一下，我先回去了。”
　　顾渊泽应了一声，楚屺又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他摊开手一看——旺仔牛奶糖。
　　“低血糖的时候吃一颗，别累着自己。”楚屺说完就潇洒离去。
　　顾渊泽只觉得好笑，忘记了这里也有一群神仙要自己应付。
　　杀马特们听说他是miraitowa就兴奋了起来，让顾渊泽一时不知自己进了鸡窝还是土拨鼠窝。
　　染粉色头发的小助理看着腼腆，却十分社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开嚎：“啊啊啊！您就是m神！啊啊啊啊您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啊啊啊！“
　　顾渊泽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又有个人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他想也没想就抓住了，是一顶假发，红色的。
　　小南看到这假发就扔了回去，把自己脑袋上的粉色头发扯了下来，戴到了顾渊泽头上。
　　顾渊泽这才发现她的粉发是假的，摆手道：“告诉我，你们的杀马特发型都是假的，好么？”
　　“有些是真的，但大部分是戴的假发。”
　　顾渊泽无语望天：“你们这么做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吗？”
　　小南连忙摇头：“我们怎么敢？我们这是为了让新领导快速了解我们的品牌文化，给领导家一样的感觉。”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顾渊泽：“怎么样，领导？有没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顾渊泽长吁了一口气，心道：夜秦药丸。

　　八
　　好在夜秦的杀马特们看起来像野马，其实倒也算好管理，不然顾渊泽的身体真的撑不住。
　　近一个星期过去，顾渊泽已经逐渐习惯了现在的工作强度，楚屺还算贴心，给他配的助理虽然不着调，但工作能力很强，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
　　这一个星期里，楚屺都没有再到他面前晃悠过。毕竟日理万机的总裁不可能整天闲着没事干。
　　顾渊泽也不想见楚屺，毕竟他可不想刚进公司就被认为和总裁有一腿，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甚至想装作不认识楚屺。
　　楚屺的很多举动，都有些暧昧过了头，像是拎不清他们二人的关系似的，十分不合时宜。
　　顾渊泽揉了揉僵硬的腰，准备下班回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叩响，顾渊泽以为是小南，随口叫道：“请进。”
　　来人是楚屺，顾渊泽一时有些琢磨不清这位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想楚屺开口却是个请求：“哥，我国庆假能在你家躲几天吗？”
　　顾渊泽一头雾水：“您有家不回，去我家干嘛。”
　　楚屺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姿势：“您也知道我刚分没多久，我爸妈就急着逼我去相亲。”
　　他抓住顾渊泽的袖口：“好哥哥，你是唯一救的了我的人了。”
　　顾渊泽冷笑：“你也可以住到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家里啊。”
　　“我爹和他们通过气儿了！只有您了，哥哥！”
　　“其实你服从安排去相亲也不错。”顾渊泽挑眉道：“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顾渊泽对楚屺进行了逼婚：“你看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止结婚了，还离婚了呢。”他戳了下楚屺：“你呢？！”
　　楚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兀地问道：“您现在单身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你前夫？”
　　顾渊泽被问得发懵，随口应了一句：“是。”
　　“其实我也还爱着我前任。”楚屺捂着心口道：“我还是放不下她！”
　　顾渊泽把胳膊从楚屺手中抽出：“编吧你就，我听的清清楚楚，是你对你前任说分手的。”
　　顾渊泽家离楚屺公司不远，一天傍晚，顾渊泽回家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楚屺正被女友拉到街上数落，路上行人围观者不少。
　　顾渊泽饶有兴致，停住轮椅看他俩吵了半小时，以楚屺的一句“我们分手吧。”为结尾。
　　顾渊泽想，反正闲着没事儿，不如去安慰一下自己初恋。
　　于是顾渊泽把楚屺拉到了酒吧喝酒，于是顾渊泽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要是早知道楚屺酒量不好，他就不会带他去喝酒，楚屺就更不会因此睡在他家里。此时楚屺被逼婚，也不会想到躲到他家里。
　　顾渊泽：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半晌，顾渊泽才回应道：“好吧。”
　　他本想再对楚屺提些要求，就看见这人一脸诡计得逞的表情。
　　合着这人就是想找个借口，赖在他家不走了是吧！？

　　九
　　 看着只背了一个双肩包上门的楚屺，顾渊泽不禁发问：“你要在这儿住七天，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嗯，也没有什么要带的。”楚屺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进门后就自己在鞋柜找了双拖鞋穿。
　　顾渊泽好奇心作怪，扯了扯楚屺的肩带：“那你这包里装了什么？”
　　“一盒#内@裤#，牙刷，洗脸巾。”
　　顾渊泽不由得为他鼓掌：“您七天就穿一身衣服，可以啊，弟弟。”
　　楚屺浑不在意地抹了下鼻子：“你懂什么？衣服可以现买啊。”
　　“你厉害，行了吧。”顾渊泽驱动轮椅后退，给楚屺留出进门的通道。
　　楚屺进了门便开始四处张望：“我家奥利奥呢？我上回来都没看见它。”
　　奥利奥是一只黑白猫，从前顾渊泽在学校里捡的，十分黏人，一点儿也不傲娇，乖乖地任人撸。
　　本来楚屺和顾渊泽一起把奥利奥养在当时他俩一起租的公寓里，分手时被顾渊泽带走了。
　　奥利奥其实是它的小名，此猫大名十分响亮——克利奥帕特拉七世，顾渊泽取的。小名奥利奥，则是楚屺取的。
　　楚屺发现顾渊泽半天没应答自己，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
　　顾渊泽平静地抬头看他，声音有些紧绷，不带一丝感情：“猫能活多久？它老人家壮烈了。”
　　“您放心，我给它老人家选了块风水很好的墓地。”顾渊泽又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可这话在楚屺耳中便显得十分刻意，像要掩盖什么似的。
　　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吗？”
　　“我是不信这些，但讨个彩头不好吗？”顾渊泽转身，驱动轮椅向阳台方向。
　　“我给你一个睹物思猫的机会。”顾渊泽从阳台上搬了一盆草过来。
　　楚屺原本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杂草，却发现盆中种的都是清一的苜蓿草，他只觉得花盆有些眼熟，那花盆竟然就是奥利奥的猫食盆。
　　“挺好的，二次利用了你这是。”
　　“嗯，我也这么觉得。”顾渊泽道：“我简直是个天才。”
　　楚屺薅了一下顾渊泽微长的头发，显然在把这人当猫撸：“你说什么都对。”

顾渊泽从前是个非常神奇的人。当然，现在也挺神奇的。
　　楚屺第一次遇见他是因为一次逃课，自习课。
　　z中每周四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
　　楚屺在上课铃打响后，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往教室跑，而是抱着篮球到了球场。
　　z中为防止学生逃课，上课时间里球场的铁网门都是锁着的。
　　铁网当然栏不住楚屺，他先把球扔进球场，双腿一蹬，双手一推就翻了进去，完成了一个十分的落地动作。
　　楚屺翻了进来却发现球场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把校服外套随手搭在篮球架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那人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拿着楚屺的球。
　　“你这样扔球，不怕砸着人么？”那人把篮球扔回楚屺手里。
　　“我砸着您了么？”楚屺漫不经心地说：“谁能想到上课时间有人不去上课躲球场玩儿呢？”
　　“你不也是逃课的？”那人立刻反击：“半斤八两啊，咱们。”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看好了，我是来学习的。”
　　楚屺定睛一看，书也不是什么正经书——教算命看风水的。
　　“哟，学算命也算学习啊？”
　　那人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
　　“我看我与你有缘，不如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不算白不算，楚屺将左手伸了过去：“男左女右，对吧？”
　　“嗯。”那人含糊地应了一声，一只手抓着楚屺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对照着楚屺的掌纹在书上现翻。
　　楚屺觉得这人挺逗的：“合着您是现学现卖的啊。”
　　“那又怎么了？”那人理不直气也壮，他摸了摸楚屺的手：“小伙子，最近有桃花哟。”
　　楚屺甩开那人的手：“那您还真算错了，我不早恋。”
　　“有桃花又不一定能成。”那人懒洋洋地随口说道：“早恋不影响学习就行了吧。”
　　他打了个哈欠：“我看我俩挺有缘的，你哪班的？”
　　楚屺投了个篮，自我介绍道：“高一（1），楚屺。”
　　那人把眉毛挑的老高：“哟，尖子啊。”
　　楚屺摸了摸头发耍帅：“那是，你没看出来？”
　　“那还真没有。”那人摆手道：“我没在道儿上听说过您这号人物。”
　　楚屺也不反驳他，只是问：“你哪班的？”
　　“高二文美的，顾渊泽。”
　　“哟。”楚屺学着顾渊泽阴阳怪气的语气：“没看出来，您还是个搞艺术的。”
　　楚屺听见球场外有人喊道：“顾渊泽！老师喊我们去画室！”
　　顾渊泽拍了拍楚屺的肩膀：“小兄弟，好好学习，下回月考年前十，哥哥请你吃饭。”
　　他十分潇洒地向楚屺摆了摆手，双脚蹬上铁网间的空隙，便翻了出去，动作比方才楚屺的帅十倍。
　　楚屺心道：z中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13神？

十二和十四楼都是第九章，太长了分成两段发

　　十
　　虽然有顾渊泽请客的诺言在先，但楚屺但学习动力一点儿没增强。
　　该逃的课还是得逃的，楚屺想。
　　但楚屺没想到的是，顾渊泽也是个逃课专业户。
　　于是每周四的下午，楚屺和顾渊泽共同构成了校园里的“美丽风景线”。
　　顾渊泽还在看他那本算命书：“学弟啊，你听学长一句劝，该好好学习的时候就好好学习。”
　　他像是怒楚屺不争似的摇摇头：“你这样，以后要后悔的。”
　　“你不也是不认真学习？”楚屺投了个三分，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你还逃课呢！”
　　顾渊泽辩道：“咱俩能一样么，你是文化生，我是艺术生。”他伸出手向楚屺掰扯道：“再说了，我成绩也不差。你呢？你回回都逃课，成绩不会下降么？”
　　顾渊泽说急眼儿了似的：“你不怕你们班同学在你打篮球的时候偷偷刷题啊？”
　　楚屺摇头：“不怕。”他转头对顾渊泽说：“您消息也不怎么灵啊，不知道我是怎么上的z中？”
　　顾渊泽摆出一副好奇模样：“愿闻其详。”
　　“我跳级上来的。”楚屺向顾渊泽比了个耶：“厉害吧？”
　　顾渊泽看起来十分后悔：“那我说要请你吃饭，不是必亏？”
　　“要不我考上年五，你也请我吃饭呗？”
　　楚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突然反应过来有诈：“不会是你们艺术生里的前五吧？”
　　“不是。”顾渊泽连忙否认：“就全级的，说话算话。”
　　楚屺仍觉不对劲：“不会你也是个跳级生吧？”
　　“哪有，我上学还比较迟呢。”顾渊泽扭头看看楚屺，比了个“三”：“你要是跳了一级的话，我应该比你大三岁。”
　　楚屺这才放心：“留个电话呗，到时候电话里约饭。”
　　月考后，楚屺就后悔了，因为顾渊泽只说请饭，没说在哪儿请。
　　他竟然请人吃食堂！楚屺为顾渊泽的抠门所震惊。
　　“食堂怎么了？我看食堂不是挺好的么？”顾渊泽帮楚屺刷了碗盖饭。
　　他把盘子摆到楚屺面前：“别忘了，你也欠我一顿。”
　　楚屺无语凝噎：“您还好意思说，请食堂能算请吗？”
　　顾渊泽确实考上了年级前五，而不是艺术生里的前五。按之前他们打的赌，楚屺确实也该请他一顿。
　　看见成绩榜的时候，楚屺还觉得顾渊泽这人挺厉害：成绩不错、长的好看、画画也好。难怪学校里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可此刻楚屺却想打死这人。
　　顾渊泽指了指食堂的招牌：“这可不是普通的食堂，这是教师食堂！”他瞪了楚屺一眼：“你进z中几个月了，进过教师食堂么？”
　　楚屺摇了摇头。
　　顾渊泽笑了：“那哥哥这不是带你来体验生活呢么。”
　　“没有我这教师饭卡，你还进不来！”顾渊泽很没形象地翘了个二郎腿。
　　楚少爷自小家教森严，看不得这样坐没坐相的人：“您快把腿放下来，那些喜欢你的女生看到了多不好。”
　顾渊泽乖乖地把腿放了下来，嘴上却不饶人：“你看我稀罕这些姑娘喜欢么？”
　　楚屺却起了好奇心：“对啊，你怎么不稀罕呢？”
　　顾渊泽神秘一笑：“真想听啊？我要说了你别后悔问。”
　　楚屺好奇的身上像有蚂蚁在爬：“您说。”
　　顾渊泽凑到楚屺耳边：“我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