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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样的习惯，姚远压着最后一分钟来到餐厅。
姚远非常讨厌花他的时间去等待别人。 姚远曾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我从不以此为耻。”
姚远来的时候，穿了一身浅色休闲装。Allen和程千礼貌起身，姚远没和程千握手，程千也很自觉的帮姚远撤了一下椅子，待对方入座后，轻轻推到合适的位置。
四年了，彼此还是都熟悉这种感觉。侍奉与被侍奉。
酒局上寒暄过场，程千有意无意的回避与姚远的目光接触。
程千开口喊了声“先生”，这称呼不至于太诡异的谦卑，也不至于真的平起平坐“您也和我一样，喜欢开门见山。”
姚远没有回应，也没有打断，程千便继续说道
“那份录音—”
“我不会删除。”
程千被姚远打断后，有些哑然失声
“你做的很好，所以我也不会对媒体公开，目前。”
“我自然是相信先生。可是毕竟公司上下那么多人，我不把这件事和您处理好，我也很难让大家安心工作，您看？”
程千礼貌的追问了一句，却适合而止。希望对方能给自己开出条件。
首先要知道对方的期望，才有接下来谈判的可能。
这是十分实用，也十分专业的谈判技巧。可是姚远讨厌程千的这副模样，他那该死的占有欲觉得程千的专业的雷厉风行是留给外人的，留给自己的只能是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模样。
“我不会删除。”
“那就不删。就当是您赠我们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程千自顾敬了一杯红酒，姚远已经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
看到程千真的不再追问，姚远倒是觉得不快起来
“程总好酒量啊，我很喜欢。干了这瓶红酒，我删除”
看到程千真的拿起桌上的红酒，Allen赶忙拦下
“使不得使不得，姚总开玩笑的，姚总可不想看您一会上吐下泻的难受，是不是姚总！姚总！”
姚远还是若无其事的摇晃着自己的杯中红酒，看那抹摇曳的红色在杯中轻轻的打着旋儿。却不肯饮下去。
“喝了，我删”
面对这一近乎羞辱的挑衅，程千推开Allen拦住自己的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下去。这空空的胃中被迅速灌下去刺激性的红酒，整个胃都叫嚣着难受，要把这些不速之客赶出去。
程千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几杯利落的下肚，这一瓶红酒就见了底。本来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此时布满红酒的星星点点。
程千将手中的酒瓶倒过来，点了点，示意姚远。
“你赢了”
姚远也抬手打开手机，删掉录音。Allen更是把手机微信里的相关记录删的干净。
程千突然迅速的起身，跑到卫生间，跪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
这就是他，无坚不摧，也独自走过最难熬的时间。曾经有一缕光出现过，又消失不见。
而今回来了，他想念的发狂，可他没有立场再去爱他。他做了一件对方不会原谅的事。
他想爱他，想跪在这尘埃中仰望他的光，祈求神明的怜悯。 他总是这样脆弱不堪，又永远掩饰着自己的脆弱不堪。总这样爱不得也放不下，把自己拉扯的快要碎掉。
红酒的后劲总是会来，程千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脚步都已经虚浮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虚空之上，程千拼命用理智告诉自己，自己醉了，所以更要约束自己。
可是当他跌进姚远的怀抱的时候，他哭了。
他醉了呀，醉的人哭不算数，软弱不算数，说的那些话也不算数。
姚远没喝酒，在姚远送程千回家的时候，本想把烂醉如泥的对方扔在后座，却被对方不依不饶，非要做副驾驶。
“不要坐后座，有被丢掉的感觉！”
“再折腾给你丫扔后备箱！”
最终程千还是如愿以偿的做到了他想坐的副驾，有些得意的醉眼迷离看着姚远
“我坐到副驾嘞！主人有一点点爱我对不对？”
“我也不是非要您删掉录音，媒体什么的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是想服从命令了”
“主人，再命令我好不好？”
其实姚远可以命令程千闭嘴，但是谁会拒绝一只骄傲的大狗狗的酒后表白呢。
“那你说一千遍‘你是我的狗’”
“哼哼，我本来就是呀”
“那你说”
“不说，好傻。”
“说一遍，我想听”
“我是您的狗，程千是姚远的狗”
姚远听完一脚底板油就轰上去了，这百抓挠心的感觉谁能忍得了。
被突如其来的提速晃得紧紧贴住座椅，并且像个猫儿一样的狡黠看着姚远
“主人什么都可以对我做，但我不可以出声，不可以吵醒慕慕”
“慕慕是什么东西？你养的狗？”
“我自己就是狗。。。”
“猫？”
“有点像。。。 ”
姚远不会怀疑程千，他自诩阅人无数，程千在众人之中的喜欢表现的可以说明目张胆，他望向自己时眼睛里的熠熠星辉，不会骗人。但是这段对话，又让他摸不到头脑。
姚远微微提了下油门，让车速没那么高。
“你的。。。恋人？妻子？”
“no no no! definitely no ,not even cl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