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枯竹
据《柳湖侠隐》,枯竹原名公孙寿,“公孙”取自楼主夫人之姓,“寿”取自楼主“寿民”之名。“枯竹”既谐“哭珠”,复谐“哭竹”,以叹文珠误入歧途,难期娥皇、女英并美之憾。
枯竹是楼主“强固而复杂的个性”中比较恶的一面的化身,所谓“有名气盛,最重恩怨”。原文写他与卢妪同门修道,居处互倚,却因小事反目,彼此记恨千年。卢妪,即鲈鱼,楼主长于吴地,对于张翰之典自是烂熟,不过反其意而用之。何以楼主本人对于故乡不思反怨?
楼主对于故乡长寿的复杂感情完全出于自身婚恋的复杂影响。楼主与夫人孙经询实为不伦之恋,既有师生名分,更有先辈姻谊。楼主的伯母为其岳父的祖姑,楼主原比夫人高出两辈,这也是其岳父极力反对婚事的原因。
据李永明所引资料,岳父孙仲山六十大寿之际,楼主的伯父嫡孙、堂侄李大均所写贺信仍自承表弟,其时已在楼主婚礼四年以后。由此可知,在楼主婚姻问题上,楼主伯父一支也并未完全接纳,而其岳父、堂侄必然会影响两族人的看法,于此非议必不在少,故而楼主的乡情之中应该还掺杂有种种难言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