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婷送灯的反应)
梁与兰
众人皆以为却家小姐送来的灯会使公主再欢喜几日,却不曾意想到,公主却为此病了许久。起先还只是几声细咳,到后来又逐渐发热起来。夜间梦魇睁眼时,问的头句话竟是:“我的灯呢?”
于是在某一回皇帝来看望时,尽管公主面色苍白、憔悴难掩,但仍吩咐备上皇帝幼时爱吃的糕点,欲将一块糕点轻轻塞至他掌心:“我知道的,皇兄幼年时就喜欢用这道糕点。”随后再未动摇,坚定的眼神就这样笼向他:“从小到大,甚至无需我开口向皇兄讨要,皇兄就已将我所爱悉数赠来,而今是我头回有所求,皇兄、皇兄是否还能如旧时那般,再应我一回,只这一回、就这一回……”却无论如何也讲不出缘由,在皇帝投来的目光中,只是像一个做错了事的稚童一般,低下了头。但洇开清浅白痕的唇瓣、蹙下大半的黛眉,无不诉说着焦悔灼迫,字里行间更几近于对赐婚一事转圜的乞求,却不知用声愈低,至后已是托散风中的声气:皇兄,再过一年,一年后,再给我赐婚好不好,能否、能否不要是当下……而迟迟未能等到回应,气恼下竟将糕点挥洒在地,其间之鲜活竟如八岁落水之前,可分明一眨眼,已是十七年华了:我不想嫁、我不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