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墨家圣王崇拜和蜀山前知叙事
墨家崇尚智者为政,追求圣王之治。而三教圣人皆圣而不王,惟见墨家之彻底。
何为圣王?《墨子·尚贤中》有言,古圣王“取法于天”、“尚贤使能”,“尊天事鬼、爱利万民”,“是故天鬼赏之,立为天子,以为民父母,万民从而誉之曰‘圣王’”。
此处依托天鬼,且有未尽之意。实则篇首早有定见,“自贵且智者为政乎愚且贱者,则治;自愚且贱者为政乎贵且智者,则乱。”
另有《墨子·公孟》借公孟子之口,言“昔者圣王之列也,上圣立为天子,其次立为卿、大夫。”是为古礼旧制,足以为法。《墨子·尚同下》则依此演绎,“是故选择贤者,立为天子。天子以其知力为未足独治天下,是以选择其次,立为三公。”由此可知墨家确以智力至上者为天子,圣而为王。
蜀山以仙侠为经,以墨家为纬,本应提倡出世解脱的智慧,却选择一种入世实用的“智力”来塑造人物、推动情节和形成设定。这种“智力”就是前知。
蜀山关于前知的第一义,即仙家魁首长眉真人的前知预示,无论久暂巨细,绝无差错,群仙只需依言行事,自然功成。这第一义游离于三教外,契合于墨家理想之圣王、知者之治,毋庸赘言。
实际上,蜀山关于前知的设计有两种类型,一是术数前知,一是内照前知。术数前知在乎俗常学力,不拘德行品性,自非圣王法度。
而内照前知关乎道力,在正派仙侠中有高低等次之分,在正邪之间更是有鸿沟之隔,这与墨家自上及下、以智化愚的完美治政理念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