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在与两路援军会师后,东进包围巨鹿,而王郎任命的太守王饶据守城池,刘秀数十日连攻不克(1)(2)。这时王郎派将领倪宏、刘奉率数万人救援钜鹿,与刘秀在南䜌决战。结果刘秀还是打不过王郎军,一直退到了营地,连鼓车辎重都丢了数乘。这时景丹的突骑突然登场发起进攻,大破敌军并追奔十余里,取得了斩首数千级的战果(3)(4)。
在此战中,朱祐受伤(5),而先登陷阵的铫期在手杀五十余人后额头中箭,用头巾裹住伤口继续作战,堪称刘秀手下武力第一人了(6)。由于幽州骑兵发挥了决定作用,战后刘秀不禁赞叹说:“我听闻幽州突骑是天下精兵,现在看到突骑参战,其喜悦岂可用言语表达呢?”(7)
有人说这是刘秀在诈败,问题是一支才组成几十天的联军素质是否能满足诈败的要求值得怀疑,特别是连辎重都丢了还未变为真败。
(1)明年,光武自蓟得郎檄,南走信都,发兵徇旁县,遂攻柏人,不下。议者以为守柏人不如定钜鹿,光武乃引兵东北围钜鹿。郎太守王饶据城,数十日连攻不克。《后汉书王郎传》
(2)会上谷大守耿况、渔阳太守彭宠各遣其将吴汉、寇恂等将突骑来助击王郎,更始亦遣尚书仆射谢躬讨郎,光武因大飨士卒,遂东围巨鹿。王郎守将王饶坚守,月余不下。郎遣将倪宏、刘奉率数万人救钜鹿,光武逆战于南䜌,斩首数千级。《后汉书光武帝纪》
(3)从击王郎将儿宏等于南䜌,郎兵迎战,汉军退却,丹等纵突骑击,大破之,追奔十余里,死伤者从横。《后汉书景丹传》
(4)南䜌贼迎击上营,得上鼓车辎重数乘。《续汉书》
(5)祐乃不敢复言。从征河北,常力战陷阵,以为偏将军,封安阳侯。《后汉书朱祐传》
祐至南䜌,为贼所伤,上亲候视之。《续汉书》
(6)期先登陷阵,手杀五十余人,创中额,摄帻复战。《后汉书铫期传》
(7)丹还,世祖谓曰:“吾闻突骑天下精兵,今乃见其战,乐可言邪?”遂从征河北。《后汉书景丹传》
由于巨鹿长时间未能攻克,耿纯建议刘秀放弃进攻,转而直捣邯郸,刘秀同意并留下将军邓满包围钜鹿。四月,刘秀进围邯郸,王郎数次出战但都为刘秀所破(1),而刘秀又派吴汉率领突骑扬兵戏马,环绕邯郸以示威慑(2)。
王郎于是派谏议大夫杜威持节请降。杜威假称王郎是成帝的亲生子。刘秀说“:即使成帝复生,天下也不可得,何况是冒称子舆的人呢!”杜威又请求封其为万户侯。刘秀说:“能顾全他的生命就行了。”杜威说:“邯郸虽然鄙小,但尽力固守,还可以坚持相当时日,总不能君臣相率保全生命而已。”于是辞去(3)。
(1)四月,进围邯郸,连战破之。《后汉书光武帝纪》
(2)时上使汉等将突骑,扬兵戏马,立骑驰环邯郸城,乃围之。《续汉书》
(3)耿纯说曰:“久守王饶,士众疲敝,不如及大兵精锐,进攻邯郸。若王郎已诛,王饶不战自服矣。”光武善其计,乃留将军邓满守钜鹿,而进军邯郸,屯其郭北门。郎数出战不利,乃使其谏议大夫杜威持节请降。威雅称郎实成帝遗体。光武曰:"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得,况诈子舆者乎!"威请求万户侯。光武曰:"顾得全身可矣。"威曰:"邯郸虽鄙,并力固守,尚旷日月,终不君臣相率但全身而已。"遂辞而去。《后汉书王郎传》
之前在刘秀围攻巨鹿城时,王郎派出一支部队去偷家,信都豪强马宠等人打开城门将王郎军放入城中,他们劫持了又信都太守宗广及李忠、邳彤的家人来威胁。但李忠、邳彤都拒绝了这一要求。刘秀原本打算派李忠回援,但他奋不顾家,表示要为刘秀效命。刘秀只好派任光率兵夺回信都,但任光的士兵在路上或逃散或投降王郎,以至于他无功而还。恰逢更始帝刘玄派遣将领攻破了信都,两人的家属才得到保全(1)(2)。
(1)信都复反为王郎,郎所置信都王捕系彤父弟及妻子,使为手书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族灭。”彤涕泣报曰:“事君者不得顾家。彤亲属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刘公之恩也。公方争国事,彤不得复念私也。”会更始所遣将攻拔信都,郎兵败走,彤家属得免。及拔邯郸,封武义侯。《后汉书邳彤传》
(2)进围巨鹿,未下,王郎遣将攻信都,信都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收太守宗广及忠母、妻,而令亲属招呼忠。时,宠弟从忠为校尉,忠即时召见,责数以背恩反城,因格杀之。诸将皆惊曰:“家属在人手中,杀其弟,何猛也!”忠曰:“若纵贼不诛,则二心也。”世祖闻而美之,谓忠曰:“今吾兵已成矣,将军可归救老母、妻、子,宜自募吏民能得家属者,赐钱千万,来从我取。”忠曰:“蒙明公大恩,思得效命,诚不敢内顾宗亲。”世祖乃使任光将兵救信都,光兵于道散降王郎,无功而还。会更始遣将攻破信都,忠家属得全。《后汉书李忠传》
刘秀在拒绝了王郎的投降要求后,就全力围攻邯郸城连续二十多天。五月甲辰【1日】王郎少傅李立做了反间,打开城门迎接汉兵,于是邯郸沦陷,趁夜出逃的王郎被王霸追斩,玺绶也被缉获,赵汉政权灭亡(1)(2)(3)。
(1)四月,进围邯郸,连战破之。五月甲辰,拔其城,诛王郎。《后汉书光武帝纪》
(2)因急攻之,二十余日,郎少傅李立为反间,开门内汉兵,遂拔邯郸。郎夜亡走,道死,追斩之。《后汉书王郎传》
(3)以为军正,爵关内侯。既至信都,发兵攻拔邯郸。霸追斩王郎,得其玺绶。封王乡侯。《后汉书王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