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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约第二部(响应猪猪号召,书友如有新的真的请往下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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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锺  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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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祝我还剩半年退伍

  经过上次的实验

  考虑了大家的反应

  情节以及写法上又做了一次重大修改

  不仅顾及文章流畅性

  也大大提高了可接近性

  就算没看过旧的

  也能够轻易阅读

  以后不会再出现别的版本了吧……也许^_^

  ◎◎◎

  盟约逐渐崩坏……

  世界即将改变……

  没有人可以选择!

  没有人可以抗拒!

  更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

  在太古之初,有一种生物霸绝世间,“死海羊皮卷”里将之称为太古兽人,它们拥有强劲的破坏力、残忍嗜血的野性以及智能。虽然教典将之划为一种生物,但基本上形象迥异的它们却分为不同的种族,族类甚至达数千种之多。也正因为如此,在本性的使然下,他们互相争战、斗杀。

  就像普遍所熟知的历史一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它们也不外乎如此。只是当它们停手时已经太晚,那一段亢长且无意义的相残已经让兽人的总数锐减至三十万以下,唯一可庆幸的是,大部分的族类都保存了下来。看著族中凋零的血脉,悲哀的深痛使得它们的智能暂时压下了野性,痛定思痛之下各族酋首探讨出了此事的元凶,也就是让它们狂乱的野性。于是,在兽人们的共识之下,它们进行了一项名曰“太古的盟约”的活动。

  关于太古的盟约,是一项伟大玄奥的魔法工程,主要的功用在于,将兽人的兽性与人性分开,一旦兽人签订了盟约,身体就会分裂,兽性的那部分变成野兽,人性的那部分成为如今人类的祖先。

  于是,大部分的兽人自世上彻底消失,一夕之间地球上原本单调的生物系统变的丰富起来,现在地球上一半以上的生物,都是在太古的盟约之后才出现的。

  残存下来的兽人们,自称太古遗族,或许是受了太古的盟约影响,在外型上他们与人类一般。凭藉著这点,它们混杂在人类社会中,一同生活、工作、进化,甚至与人类混血通婚。

  而这个故事所要记述的,就是生活在现代的太古遗族……

  ◎◎◎

  不分昼夜,西区的街头一向都很繁华,行人徒步区里商家间隔密集度高,交错纵横的几十条购物街灯火通明,此处消费地理规划之完善,在这个城市又或者这个国家里堪称首曲一指,但遗憾的是,这里除了购物文化名闻全国以外,社会次文化更是喧嚣尘上。

  由于西区所贩卖的商品以年轻族群为主,自然而然,这里的闹街总是群聚著为数众多的青少年,所谓蒙懂少年时,这些少男少女最初的时候是基于什么理由喜欢在西区的闹街逗留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后来,在有心人士的蛊惑以及功利主义的影响下,许多少男少女开始参与帮派以及援交等社会规范所不容许的偏差行为。

  那是一种很泛滥的趋势,走在西区的行人徒步区,随便一眼看过去,都可以捕捉到老头和女孩讲价钱的画面,如果说这是天道沦丧、人心堕落那也未免太过,毕竟,卖春本来就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之一,若撇开正当性不谈,这些女孩也算是尽心尽力的避免了承袭既久的传统文化失传。

  而且,若无需求,何来供给?次文化如此猖獗,光是怪出来卖的人似乎有失公允,那些置身于徒步区两旁、年纪老幼不一、或坐或站的寻芳客,自然也推卸不了什么责任。

  但,不难理解的是,寻芳客们一定不会那么想。在他们而言,这档事银货两讫,你情我愿,既不偷更不抢,好端端就是公平交易的良好示范,哪里扯得上什么社会责任?同样是出卖肉体,人们交易劳力被称为正当,何以交易性爱就十恶不赦?

  这种疑问提出来是没有意义的,正如同其他许多不见容于社会却一直存在于社会的陋俗一样,情色交易的课题就不是讨论能有答案的,而更重要的是,就算有答案,那也无关紧要,很多时候,人类都是知错仍犯错,可以不可以从来都不是问题,想或不想才是考虑的重点。



1楼2006-02-10 04:11回复
    第 二 章 盟约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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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之后,梁图真提议:“去比较没人的车厢坐吧!我们要谈的事情让普通人听到不太好。”

      语默不觉得有那个必要:“我们所说的话,一般常识是无法理解的。”

      “我知道。”

      “那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怕人家把我们当神经病看。”

      “那种事情,我不在乎。”张语默说的很酷。

      “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梁图真的表情颇为认真:“我在乎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那么冷淡的,我不喜欢陌生人以异样的眼光瞄我,所以语默,拜托你,我们去找节没人的车厢吧!”

      “学长,我从不认为你是这么俗气的一个人。”

      “是吗?那很显然,你误解我了。”

      俗气男子强硬坚持,语默只好配合,两个人一路走到最末节的车厢才就坐。这节车厢的乘客还真是少得可以,除了两人以外,就只有一位西装笔挺的商务青年、一个带著电吉他的米粉头少女、以及一位喇嘛大师。

      跑生意以及不务正业的人出现在这种离峰时段很正常,至于秘宗僧侣,与时段无关,不论什么时候搭乘现代化交通工具,画面看起来都会就有点格格不入。这种情形在这个城市非常普遍,看久了自然见怪不怪,虽然刻板印象中出家人似乎都应该靠著两条腿苦行,但出家人也是人啊!为什么不可以省点力气?而且话说回来,比起某些开宾士的和尚,搭捷运的喇嘛已经勤俭很多。

      三位乘客彼此之间距离颇远,分别占据了车厢的前端、后端及中段,那也就表示,图真和语默不管坐哪里都会靠近其中一个人,这情形看似没啥选择,实际上却大有可为,图真一看就知道该坐到米粉头少女附近,理由与她前卫的发型无关,而是因为她的耳际正挂著数位随身听,耳机开的很大声,隐约可以听得见音符流出来,就算指著她骂丑女,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整条列车上,再也找不到比此处更适合谈话的所在。

      两人终于坐了下来。

      “那么……”梁图真想问的还是老问题:“事情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那么重要吗?”张语默仍然不给予正面的答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与其追究责任的归属,倒不如想办法制止情况的恶化,学长,这才是有能力者应该具备的担当。”

      “哦!拜托,别又来了!”梁图真无奈的叹气:“如果我想帮忙、如果我自以为是救世主、如果我想为世界和平尽一份力的话!我一定会主动告诉你的。但在那之前,学妹,麻烦你正视我的问题,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可以吗?”

      “可以。”心机学妹答应的很乾脆:“我很想说整件事情跟学长你有很大的关系,但我不能,因为实际上并没有,学长你不过是间接的开启了这件事而已。”

      “这种暧昧的答案你以为我听得吗……”

      “我说过这件事很复杂。”言下之意,就是短时间之内说不清楚。

      转头看看贴在车窗旁的列车路线表,详细算了一下,距离大学博览会的筹备会场起码还要搭乘十五站,梁图真郑重凝视学妹那白皙剔透宛如鹅蛋般光滑细致的脸庞:“我相信我们的时间很够。”

      承受那平淡如水的目光,张语默没有感到丝毫压迫,一如往常,就算是质问,学长的态度仍然保持著轻松。这是语默最佩服他的一点。

      “学长对太古的盟约了解多少?”

      “存在历史已经超过一万年的东西,你认为我能够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学长见识之渊博总是让人意外。”

      “很显然,这是你对于我的另一个误解。”无聊男子双手盘胸:“要不是被你骗去辛亥隧道当冤大头的话,太古的盟约是什么样子我都没有概念。”

      那个欺骗,是语默最不想跟梁图真讨论的话题,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不必面对那件事,而现在学长既然提起了,她也就不能置若未闻。
    


    5楼2006-02-10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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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仍然记恨著那件事吗……”

        “不,我没有。”这是实话,他刚刚只是把那个欺骗当笑话讲。

        “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

        “不,你没有。”图真微笑说著:“是我自己没有问清楚,怎么能怪你。如果当时我有问的话,你一定会把过程中可能产生的风险告诉我,这一点,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学长……”语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著车窗外漆黑的隧道,图真诚恳的说著:“算了吧,语默,算了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气氛有些凝重、有些伤感,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语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才稍微不是那么的冷淡。

        ◎◎◎“盟约的诞生,是万载以前,一位昂浑族魔法师的构想……”

        或者是补偿心理作祟,语默详细的从头说起。

        最惨烈的一次远古大战中,子母连体星的地球与月球被‘逾限魔法’轰开,成为两个单独的个体,毁天灭地的威力引起举世恐慌,太古兽人们终于意识到,毁灭性武器不但能够摧毁敌人,同时也可能摧毁自己。

        尽管逾限魔法在共识上成为了禁忌,但谁也知道,一但杀红了眼,哪个狂人难保不会再次动用。扬汤止沸始终不及釜底抽薪,只要动乱继续,杀戮就不会停止,世界的命运将无可避免地走到尽头。

        为了让和平的曙光降临大地,暂时停火的各大族群集思广益,广纳建言。

        主张摒弃兽性的‘太古的盟约’,毫无疑问是其中最疯狂的主意,不但夺走兽人的力量,也改变全世界的生态,无论这构想是否能够打造一个美好的未来,都会让人觉得居心叵测。谁也不服谁的太古兽人们,心高气傲、野蛮不驯,何以最后一致性无异议通过了太古的盟约,这点令人费解,不过,相信也无解。

        提出盟约构想的始作俑者,是‘昂浑’族里最杰出的魔法师,昂浑族的魔法天份以及魔法成就长久以来都执各族之牛耳,这个常态直到数万年后的今天仍然没有改变过,因此,如果哪个魔法师被称为昂浑第一,通常也就意味那个人的魔法是世界第一。

        凭藉天纵之才,在设计架构方面,无论是影响所有兽人躯体的玄奇回路,又或者转换天地戾气为能源的供给系统,昂浑族的魔法师全都独立完成,过程中从未假于人手,但……最多也只是这样了。

        天地戾气所转换的能源,姑且可以称之为外部能源,用处在于维护盟约的完整,补强魔法回路因为时间流逝而耗损的零件装置,至于驱动盟约运作这方面,外部能源一点帮助也没有。

        要让盟约的核心系统产生作用,就必须灌输灵力。

        “而能够持续供应灵力并且不虞匮乏的来源,就只有……”讲到这里,语默突然停顿下来,不知怎么著,她感觉,学长晓得她将要说的是什么。

        “就只有……”梁图真果然没令她失望:“各族的原祖。”

        所谓原祖,指的是各族的祖先,也就是,最初诞生在世界上的那一批兽人。

        这批兽人何时出生?如何出生?数量多少?出生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通通无解。

        虽然各族众说纷纭,什么气势磅礴的故事也有,但事实上不过是一厢情愿,原祖兽人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不要说文字,它们懂不懂沟通都是个未知数,搞不好智商低于五,只会哇哇乱叫,哪能留下什么根据?

        每个传说总得有个开始,来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批最初的兽人死后肌肤硬化、肉身不腐,成为一种蕴含强大灵力的木乃伊,世人尊称为原祖,供奉于‘祭坛’,瞻仰千秋万世。

        普通情况下,原祖这玩意儿的实质用途非常低,尽管灵力惊人,却无用武之地,大多数精灵魔法的施为,靠的是个人修为以及对于自然本质的了解,只有非常少数的奥妙招式需要灵力支援,而那些招式,可能一百年还没有一个人可以领悟。

        无论如何,对于各族而言,原祖是个重要的精神象徵,那也就是为什么太古的盟约必须要在各族的共识之下才能进行,如果没有得到许可就想取得原祖,那可就得要贡上一整族的人。
      


      6楼2006-02-10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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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原祖的灵力高低不一,昂浑族的魔法师精心筛选,挑选出十二个灵力值足以匹敌王位精灵的兽人原祖,组成盟约的核心,终于完成世上最复杂的魔法建筑。

          “语默,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但你不觉得自己扯太远了吗?”无所事事的时候,梁图真很有耐心,但现在他只想听与自己有关的部分。

          语默采纳了他的抱怨。

          “上次学长中断‘兽血沸腾’的行为,将天地戾气所转换的能源放泄殆尽,使得盟约再也无法维持完整性,开始有了崩塌的迹象。”

          什么叫做‘我’中断了沸腾?说的好像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干的一样……

          心底虽然讨厌学妹的说法,但也没有什么好纠正的:“这么说来,如今世界各地太古遗族的暴变,是盟约崩溃所导致。”

          “不,学长你弄错了两点。”

          这就利害了,一点结论居然能够搞出两点错误,梁图真搓搓额头苦笑。

          “第一,暴变不是盟约崩溃所导致,第二,到目前为止,出现暴变症状的都是普通人,没有一个是太古遗族。”

          “什么!?一般人?”梁图真悠哉的脸庞难得凝重,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女友如果暴变,事情可就有点麻烦。

          而看在语默冰冷却富有正义感的眼里,学长皱眉的理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常常嚷嚷著只想要独善其身,但如果事态波及无辜者,他仍然会感到担忧,学长的内心就跟我想的一样,是那么善良。】梁图真很善良,没错,但!是否有那么伟大?恐怕就是个未知数。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截至此刻为止,他还没有考虑过要去解决人类暴变的危机,最多,不过是想了解一些内情。

          稍微思考了一下,梁图真的态度又开始悠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半个月来,真正该忙碌的,是教廷那边吧?恕我冒犯,对于太古遗族而言,假若全世界的人类都被同化成兽人,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表面上看来的确是如此,不过……”语默淡淡的解释:“现今的太古遗族,跟盟约签定之前的已经不一样了,暴变的兽人,与其说是同类,倒不如视为全身长毛的野蛮生物比较恰当。”

          那倒也是,悠哉男子点点头。

          这个时候,列车到站,坐在他们对面的摇滚少女忽然站起身,背著电吉他,踏著有个性的步伐走出车厢。从盟约的话题开讲到现在,列车总共通过了四个站点,喇嘛以及商务青年中途已经先后下车,此刻,环顾整节车厢,图真和语默是唯一的乘客。

          梁图真对此感到自在:“那么,回归主题,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一般人类的暴变?

          我猜,跟盟约脱不了关系吧?”

          “是的。”语默总算是说到了关键:“外部能源除了能够维护盟约的完整,同时也是隔绝灵波外泄的屏障,在兽血沸腾之后,盟约的灵波断续走漏,十二原祖的后人陆续感应到原祖的存在。为了讨回原祖,为了确定原祖的所在,这些族群的魔法师以独门秘法远距离刺激原祖,使得原祖的灵力输出产生某种程度的不稳定变化,进而产生了影响一般人暴变的结果。”

          综观前因后果,梁图真始终很难论定自己的责任,假设没有中断兽血沸腾的行动,这一切的连锁反应就不会发生,许多无辜的一般人也就不会莫名其妙的暴变,但换个角度思考,兽血沸腾如果顺利发展,这个世界大概会被斗气给翻过来,遭殃的人也不会在少数。

          鸡生蛋、蛋生鸡,果然是暧昧的关联啊,那也就难怪冰雪聪明如语默,也只能说复杂。基于慵懒性格,梁图真没兴趣再想下去,对于暴变事件,他不打算插手,既然事情的受害者都是人类,再怎么样,最后,教廷也会跳出来,他犯不著多管闲事。

          倒是月识族,处境恐怕有些尴尬,梁图真衷心给予建议:“想办法干扰那些人的探测吧,语默,要不然,你们族里有得应付了。”

          “可惜的是,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锁定了座标。”

          “太古的盟约被入侵了吗?”

          “不,那里的空间矩阵坚不可催,除非有我或者月识族几位高层的带领,否则的话,纵然五大强者出手,也必须付出相当代价。”
        


        7楼2006-02-10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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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三 章 强敌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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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烟雾里飞出。

            近距离、出奇不意、再加上达坦族的身法本来就偏于弱项,百列还能怎么样?只有伸出双手迎接。本以为接触时的冲击会有一定程度的强烈,实际情形却和缓的令人意外,连幼稚园小童投出来的躲避球,都比这玩意儿有劲。

            “这是……”

            通体全白,圆滚滚的体型比篮球大两倍,四肢短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虽然凡莉嘉将之称为兔,但太嫌迷你的耳朵,让这东西看起来比较像是拥肿发胖的天竺鼠。

            但无论是兔还是鼠,这东西给人的感觉都一样:“好Q唷~~~~!”

            动作由抓改为抱,粗旷的脸庞与韩国兔浑圆的脸颊贴在一起,百列就像是个抱著心爱宠物的小女孩,情不自禁的磨磨与蹭蹭。

            一个从事重金属工业的大男人做出此等幼稚表现,不仅不太恰当,甚至可以说有点恶心,但百列从小就无法抗拒可爱的玩意儿,这点癖好与他刚强坚硬的金属魔法在太古遗族间同样的名闻遐迩。

            抱的人很高兴,被抱的灵兽却没有同样感想,劳工的落腮胡像是钢针般刺得它很不舒服,五短四肢使劲抗拒,但达坦族的力气可不是盖的,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增摆劳工贴脸的乐趣。

            “……小兔兔……小兔兔……”

            再也受不了折磨的韩国兔,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咿—!”眯成一条线的双眼骤然睁开,闪烁不怀好意的寒芒。

            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韩国兔居然从背后抽出一条米酒瓶,往百列左边的太阳穴砸去。

            铿!玻璃碎片四处飞散,粗矿的颜面头破血流。

            受害者还来不及唉唷,韩国兔又从背后抽出马桶吸盘,堵住百列的口鼻,把他的颜面当作马桶般抽吸,滋滋作响。

            “噗滋!噗滋!噗滋……”

            一切发生的太快,视线被遮蔽的百列头疼欲裂,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充斥口鼻的屎味特别明显。

            这感觉让他非常想吐,为了能够呼吸新鲜空气,粗壮的双手漫无目乱抓,但韩国兔狡猾无比,东躲西藏,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把这该死的东西远远甩开!

            “呼呼……妈的,没看过这么贱又这么流氓的兔子!”忙著擦拭口鼻的劳工,不忘指责灵兽行为之卑鄙。

            肥圆的屁股摔到地面又反弹跳升,抛飞的韩国兔右手拿出一根胡萝卜啃食,脸上挂著得意奸笑,左手的马桶吸盘微微震颤,随时都可以再度出击。

            但凡莉嘉制止了它:“住手。”

            “灵?援?撤!”一声令下,韩国兔立刻爆成轻烟,消失无踪。

            解围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留著也是多余,虽然可以当作辅助战力,但凡莉嘉并不是那么喜欢韩国兔,它的战法太过低级,与月识族清高的作风有所出入,如果不是针对百列的弱点,凡莉嘉也不会召唤这贱格的家伙。

            “嗯、咳……”刻意咳嗽,劳工试图掩饰被灵兽耍了一顿的尴尬:“不能再这样玩下去了,凡莉嘉小姐,趁还没有受伤之前,作出正确的决定吧!”

            “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跟任何人动手。”

            “唉……”百列由衷的叹息。

            近五年来,月识族首酋‘璐娜’的女儿凡莉嘉,在太古遗族间有著尊贵的地位。

            她清丽出俗、冰雪聪明,以冷绝的姿态出席各种意义重大的场合,以超凡的智慧发表许多魔法理论的探讨,从八岁开始,更协助许多族群修复已经毁损数百年的魔法器具,并且,还原只剩下断简残编的魔法秘笈,使得许多可能失传的珍贵资产得以继续保存。

            她广博无私的行为是伟大的,无论月识族的朋友又或者月识族的敌人,除了基于私怨者以外,对于她都有著一定程度的景仰。

            是的,凡莉嘉,一个圣洁的代名词。

            百列也是那么认同的,所以,全力出手才会令他有所顾忌,在无法拿捏力道的前提下,一个不小心,将使得凡莉嘉受到难以弥补的重创。

            冒犯凡莉嘉是一回事,真的对她造成伤害则又是另外一回事,望著那双冷静深沉的大眼睛,达坦族劳工久久没有动作。
          


          11楼2006-02-10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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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这一切,阿妮塔了悟于心,他知道百列在想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说好的,如果你办不到,就让我来帮你!”

              围堵绑人的场面,本来就应该以众凌寡速战速决,阿妮塔之所以束手观战,除了防范那名无所事事男子介入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构思这项行动的时候,百列自己提出的要求,为了避免人多手杂过度伤害凡莉嘉,他希望擒拿凡莉嘉的工作能由他单独一个人进行。

              根据情报,在经过死亡的试谏之后,凡莉嘉的斗气已经远远超过去年的水准,甚至到达可以动用秋水冷焰刀的境界,单打独斗将她拿下这种想法太过天真,阿妮塔并不同意,但百列老实归老实,固执起来谁也坳不过,如果拒绝他的要求,他反而会成为夺回原祖的一大阻碍,暂时,也只能放手让他去作。

              阿妮塔的几句提醒,就像一剂有力的强心针,让百列不再有所迟疑,将近三十年的青梅竹马,他太了解阿妮塔出手必致人于再起不能的作风,如果让她插手,凡莉嘉的下场只会更惨,既然如此,还是自己来吧!

              最起码,伤害可以减到最低。

              打定主意,额骨浮凸,样貌变丑不少。

              太古遗族打算全力以赴的时候,兽变征就会展露,魔力以及斗气都会因此显著提升,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每一族的兽变征都有所不同。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著太古的盟约,大地的精灵啊!藉我百列之名,搭造移动的堡垒,印证霍尔的风采!”

              口颂结约,弯腰屈膝,单手撑地,凝聚高浓度大地精灵法力的意念,从劳工粗糙的手掌释放到地底。

              达坦族所支配的魔力,是大地精灵体系中操控金属的部分,粗浅的应用可以隔空移动任何金属构成以及包含金属的物体,再深一点则是改变金属的的形状,接著就是任意组合个别金属物件。

              驱动、朔造、整合,广义魔法学将这三种境界称之为‘三元术’,虽然魔法的境界不只这三种,但大多数的太古遗族也只能在这三个境界里游走。

              在还未领会自然的本质之前,任何体系的魔法招式都脱离不了三元术的基础模式,不过,一但术者福至心灵,触及物质的构成分子,并且发挥天马行空的想像力,那么,他可以展现的效果,就能够到达第四种境界。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没有任何概念可以将第四种境界具体化,这也意味著此种境界的灵活与多变,甚至无中生有,在太古遗族里,只有到达此种境地的术者可以得到魔法师的资格,要不然的话,懂魔法就能自称魔法师,太古遗族谁不是魔法师?未免也太便宜。

              先前汲取金属分子增加板手质量的表现,充其量也只是三元术的极限,而现在聚精会神所施展的招式,则将百列踏入第四境界的实力充分表露无疑。

              从百列厚实的掌心与地表接触的那一刻起,地壳便产生了剧烈的震动,这代表地质结构正在重组,方圆三公里之内,向下延伸五十公尺,泥土里所蕴含的所有金属矿物,顺应著劳工与精灵的约定,排除杂质,积极混合,按照意念所勾勒的蓝图,打造最顶级的金属魔法产物。

              地底作用热络频繁,地面活动也不惶多让,受到大地精灵法力的牵引,乘载两位杰出魔法师登场的农耕机,就像是沉入流沙般,迅速被地面给吞没。立身其上的昂浑族女法师,如果不是反应灵敏,差点也要一并活埋。

              这当然让她大为光火:“蠢牛!趁机报复是不是?给我小心点啊!”

              “不干我的事,那是精灵自己决定的!”施法中的劳工赶紧撇清关系。

              一般来说,这种大工程的高级魔法都需要相当时间蕴酿,百烈的流程演算虽然已经高明到可以将时程缩短三分之二,但仍然需要几十秒运作,趁这空档,凡莉嘉应该发动攻击,阻扰对方臻得全功,但……她并没有那么作。

              维持著一贯冰冷气息,凡莉嘉只是静静等待,无圣女之称却有著圣女之实的她,从来也很少主动出击,理由与她的个性无关,而是月识族的心法讲求“静极思动”,当生理和心灵的平静展开达到极致,第六感就会大幅度成长。
            


            12楼2006-02-10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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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看凡莉嘉。

                身陷铁金刚的巨掌之中,又有不明人物现身接近,无论从哪种角度去衡量,发展都相当堪虑。但是,从她那冰冷的容颜里,没有人可以看出她是否惊慌、没有人可以看出她是否畏惧。

                她似乎永远都能够保持冷静的态度去应对、去观察。

                谋定而后动,标准的月识族思考逻辑。冷眼看着敌方同伙从空间的涟漪中出现,凡莉嘉并不着急于脱困,那是个娇小瘦弱的身躯,深绿色的连帽防寒大衣穿在身上,有种套着斗篷的感觉。绿色迷彩头巾遮住了发型,稚嫩秀气的脸蛋很难判断性别,如果不是十几岁的美少年,就是个十几岁的中性少女。

                无论如何,凡莉嘉并不关心对方的性别,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打扮像是丛林游击队的孩子,应该是位少女。至于事实是否如此,那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企图是什么?

                凭借着多年来修复各族魔法典籍的经验,大多数时候,单纯精神感应,凡莉嘉就可以轻易理解还在酝酿中的魔法,施行后会产生什么效果。眼前这个孩子散发强烈精灵之气,明显蓄势待发,应该很好辨认,但凡莉嘉对于魔法结构却感到相当陌生。

                根据磁场特征,这孩子使用的魔法属于‘有机精灵’体系,该体系支配一切有生命的物体,分为动物以及植物两大主轴。再根据魔法构成来判断的话,这孩子的芬多精比例过高,说明了其所走的是植物有机路线,整体分析起来,似乎八九不离十,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凡莉嘉就更困惑了。

                【除了‘丛游族’以外,能够支配植物有机的族群在上个世纪已经完全灭种,而丛游族的魔法我了若指掌,没有任何一招与这孩子现在施法的结构相符,难道……种族情报有误?又或者……魔法认知有误?”

                太古遗族之于精灵体系的归属,是封闭性质的,正常情况下,没有任何一族兽人可以通晓一种以上的精灵魔法,但是反过来,同一种魔法体系,则可以让很多种族所归属。也就是说,一类精灵可以让不同的种族崇拜,而一个种族却无法同时崇拜一个以上的精灵。

                另外,崇拜同一个精灵,也不代表两族之间所擅长的魔法招式能够有所相同,尽管某两族在表面上是属于同一类的精灵魔法体系,可是其所能发挥的功能,内涵底蕴却有着显著差异。

                很多时候,同一类精灵体系的太古遗族之间,没有任何共通的魔法招式。举例来说,甲乙两族都属于有机精灵植物体系,甲族能够使用花粉影响敌手嗅觉,乙族却做不到;相对的,乙方能够让任何事物发霉,甲族也办不到,这种情形与苦练或者天份无关,先天上就是注定无法跨越的障碍。

                在那种障碍的前提之下,凡莉嘉不是情报错误,就是对于丛游族魔法认知不足,何者是正确答案,恐怕并非一时片刻可以求解,而且,就凡莉嘉目前的处境而言,如何在未知的魔法前求得自保,才是第一要务。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有机的精灵啊!撷取生命的菁华,浓缩智能的种子,我的古名是……安?娜?苏!”

                纤细的声音、柔性的古名,这个一身颓废迷彩的安娜苏九成九是个女孩。当她的双手捧住语默清丽的脸庞时,刹那间,灵波直接对流,意识清晰读取,语默不仅通晓了这个魔法的用途,更明白了安娜苏的用心。

                【不能让她得逞!】想归那么想,但毫无疑问并不容易,撇开无法动弹的困境不论,在精神方面,百列强实的大地精灵法力透过强敌铁金刚的巨爪为媒介,不断传来干扰,凡莉嘉的灵识难以集中,只能作出最低限度的魔法防御。

                而那种程度的灵障,根本挡不住安娜苏。

                紧紧捧着凡莉嘉冰冷细致的鹅蛋脸,安娜苏将有机精灵植物轴的法力大举注入,凡莉嘉的表情虽然无甚变化,但事实她很痛,感觉就像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一样,或者也因为太痛的缘故,她应该无法发觉,自己的头顶正缓缓长出一株幼苗。

                说的更精确一点,那是一株花苗。

                它以超乎常理的速度迅速成长,不过五秒的时间已经蒂结花苞,第七秒开始绽放。
              


              18楼2006-02-10 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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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安娜苏,夺取了我的……某些部分。”即使是遭受了很痛苦的重创,凡莉嘉的语气仍然冷淡。

                  “不容易唷!那么冷门的术你也知道。”

                  “只是感觉而已,那个术我一无所知,学长既然说冷门,代表学长你应该很了解那个术。”

                  “谈不上了解,略知一二。”

                  “劳烦学长不吝赐教。”

                  “还是算了吧!我也不很确定。”

                  “为什么?”

                  “因为不太对,如果是我所想的那个术……”梁图真语出惊人:“你现在应该已经变成小孩。”

                  “是吗……原来只是变成小孩而已。那么……”

                  “什么?”

                  “我也不必继续抗拒了。”

                  说着,凡莉嘉莫名其妙的笑了。

                  那是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虽然古今中外许多典籍都表示笑容能令女人的美丽更上一层楼,但那种定律似乎无法套用于凡莉嘉身上,冰冷的气质并未因此而有所融解,反而明显透露出一股惨淡。不过,纵然惨淡,反映在出尘绝俗的脸上,仍然不失为是一种美。

                  在惨淡的笑意之中,凡莉嘉身高逐渐降低,这一瞬间,梁图真想也不想的就把她拥入怀中,像是个捕捉妇女的变态色魔,抱着凡莉嘉拐进与大街隔绝的防火巷,当然!他并不是想动什么歪脑筋,只为避免凡莉嘉变成小孩的过程吓到路人罢了。

                  “顶不住干麻硬撑呢……”梁图真轻声说着:“这不像你,凡莉嘉,你应该很明智才对。”尽管刻意掩饰,有意无意间仍然流露出某种程度的关爱“不,学长,你从来也不觉得我明智。”

                  这仿佛天外飞来的一句话,令梁图真无所适从:“唔?”

                  “在你态度超然的眼神中,我们这些汲汲营营之辈,想必都是相当愚蠢的!”

                  “你累了,凡莉嘉,这个魔法影响你的脑袋,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从来也没有这么清楚过。”语默的口吻冷淡中带些激昂:“承认吧!学长,在你的眼里我跟其它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祸害世间又或者持正卫道,你根本不觉得那有分别,你永远都像个旁观者一样,永远都自觉于事态之外,永远都在嘲笑着众人的愚蠢。”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梁图真罕见的加重语气:“没错!我像个旁观者,没错!我自认为是个旁观者,但我从来没有嘲笑过你或者任何人,可能我觉得你们很无聊,但我尊重你们的执着跟理想,而我更相信的是,能够创造历史的,能够开辟未来的,以及能够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绝对是你们这种人而不是我。”

                  “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说到这里,梁图真的语气往下低沉:“你懂吗?我什么都没作……如果我有什么感想,那该是羞愧,不会是骄傲。”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学长,跟我一起守护世界的和平。”

                  “你就是不懂,凡莉嘉,你就是不懂……”

                  “也许,但我愿意试着去了解。”

                  “你不会了解的,你跟我都认同命运的既定,不同之处在于你以为可以有所改变,而我不那么认为。”

                  “学长,人定胜天,信念可以动摇一切。”

                  “不必了,学妹,再讲下去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去帮你找些合身的衣服吧!”

                  当梁图真把语默放下的时候,她的身高最多仅达成年人膝盖,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小孩。

                  一个未满三岁的小孩。

                  ◎◎◎“三千八百元整,承您惠顾。”童装门市的老板娘按着收款机笑眯眯。

                  梁图真怀疑自己有否听错:“不好意思,请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是的,三千八百元整,承您惠顾。”

                  “三千八!?”梁图真听的寒毛倒竖,纵使面对最凶恶的灵兽,他也不曾如此畏惧:“没有搞错吧!我身上这件也才三百八,布料大到可以作三件童装,你那么一丁点布料有什么道理卖三千八?”

                  “少年仔,你别激动。”老板娘仍旧笑眯眯:“阿姨我详细说给你听,我们的布料透气、吸汗、又不添加萤光剂,还采用高科技奈米制程,独家专利灰尘不沾身,就算在泥巴里打滚也不会脏,剪裁设计来自于巴黎,这么高级、这么好用原价五千六,现在推广价给你三千八,买到是你赚到。”

                  “哪有赚什么啦!钱是我给你又不是你给我。”已经被拉布拉多狐坑了一笔美国牛肉,不能再亏:“这个价钱我不能接受。”

                  “少年仔,高级的东西当然价钱也高级,这是天经地义。”

                  “那我要低级的可以吧!给我既不透气、也不吸汗、还添加萤光剂的衣服。”

                  “少年仔你爱说笑,我们怎么会卖那种货色!”老板娘态度放的更低:“这样吧!看你年纪轻轻就当爸爸,开销负担一定很沉重,阿姨我也是过来人,就特别再给你三千五的超低价。”

                  “爸爸?我?”梁图真连忙否认:“不不不!她才不是我的小孩。”

                  “唉唷!别假了啦!年轻冲动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几秒钟的快感却要付出几十年的代价,重要的是要有担当,阿姨欣赏你!”

                  “不是那样的,我……”

                  正欲辩解之际,梁图真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裤管,低下头,幼小的凡莉嘉比了个请他蹲下来的手势。

                  “干麻?”

                  “拿去刷吧。”

                  “你怎么会有信用卡?”

                  “学长,现在没有信用卡才奇怪吧。”

                  “我就没有……”

                  “我一点也不意外。”凡莉嘉理所当然的说:“学长你本来就是怪人。”

                  “呿……”

                  省却了经济上的顾虑,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梁图真大方的了结这桩买卖,当然,非本人持卡在这个盗刷严重的社会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凡莉嘉还得用心灵能力蒙蔽老板娘,才顺利完成了交易。


                21楼2006-02-10 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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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月识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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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长发。

                    一样的白皙。

                    一样的消瘦。

                    以及,一样的大眼睛。

                    除了身高矮太多以外,语默大部分的特征都没有因为还童现象而改变,就连那股冷淡而神秘的气息,也分毫未减。这使得梁图真有点想笑,他实在难以想像,居然有人从小就是那副老成棺材脸。

                    “怎么了?学长,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没事,只不过脸有点痒。”抓抓鼻子,梁图真始终没有笑出来,那种行为毕竟过于失礼。

                    尽管听得出来学长所言并非实话,凡莉嘉却没有继续表情的话题,比起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学长,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安娜苏从我这里取走了什么?”

                    “别担心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倒是轻松啊……

                    一想到事态严重足以影响太古的盟约,凡莉嘉就很难抱持跟梁图真一样的态度:“如果要我放心的话,学长,你必须提出更有力的证据。”

                    “这个嘛,我还得想想。”

                    “学长,我们已经在街上游荡十分钟了,如果是关于魔法系统的部份,我相信,跟我讨论,会比你闭门造车要来得有效率。”

                    “可能吧!我不反对,不过,我现在思考的问题,跟魔法无关。”

                    “不然你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我们好像赶不上筹备座谈了。”

                    “学长!”凡莉嘉真是难以理解啊!地球生态都可能因此而颠覆了,他还在那边顾著大学博览会:“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当然知道,放心啦,你那个不急。”

                    “什么不急?难道要所有的人都兽变才叫急吗?”语默现在的个头小归小,仰头瞪起人来,目光依旧凌利。

                    “哇!你好重的杀气。”梁图真被冰冷的视线盯的有些发冷:“真没办法,你听我说,你现在中的术叫作‘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朵花’,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术的由来立意不是为了杀伐或者诅咒,因此,并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我相信,在短时间之内,你就可以恢复原状。”

                    “如果你记错呢?”学长的能耐深不可测,这点语默绝不怀疑,但如果说到记性,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从她加入学生会以来,已经看惯梁图真丢三落四、拾东忘西的粗略根性,有时候东西明明拿在他手上,他还会问说东西在哪里?

                    “对我那么没信心?”

                    “就是因为有信心,才会质疑。”

                    “也就是说,认定我一定会记错?”

                    “不,只是希望能够更加笃定。”

                    “说穿了还不是没信心……”梁图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啦,虽然你不知道世界上绝无仅有一朵花的内容,但实体接触强化了意识流的交汇,你一定多少能够感受安娜苏的意图。”

                    “是的,我感觉这个术能够有效帮助她入侵太古的盟约,但如何透过这个术达成目的,我却不得而知。”

                    “因为你不知道安娜苏取走了你的什么。”

                    “学长,那正是你一直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不肯,我只是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可以简单扼要的表达。”

                    “那不是问题,我并不介意聆听一番亢长的表达,那最起码比亢长的无言要好的多。”

                    “不必了,现在我已经想到该怎么表达。”梁图真正色说道:“这样说吧!安娜苏取走了你的身分。”

                    “身分?”语默想了一会儿,冰冷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学长,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听两个字就能懂的话,我也不用想那么久。”梁图真用手指戳著语默的小头,趁机会教训回来:“你头上长出的那朵花,在一定时间之内将枯萎成果实,而吃下那颗果实的人,就能拥有你的身分。”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外表会变的跟我一模一样,能力也不分轩轾?”

                    “你想太多了,如果那么方便的话,用这个术去暗算你所谓的五大强者,不就可以麻雀变凤凰吗?”梁图真嗤笑著:“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吃下果实的人,不但实力没有改变,外观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唯一不同的,只有生物电。”
                  


                  25楼2006-02-10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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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话报警,带妹妹去验伤,社会的毒瘤必须被摘除。”

                      报警?

                      听到这两个关键字,梁图真耳朵都竖了起来。

                      他实在很讨厌警察局,虽然最后会还他清白,查明他并非凡莉嘉的老爸,但一想到过程中的笔录程序,以及会被当作要犯对待,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无力。

                      还是认栽吧!

                      打定主意,徒然跪地,梁图真双手掩面涕零,要哭大家一起哭!

                      “我不是故意的!呜……,要不是老婆爱赌,输掉了房子、车子;要不是公司倒闭,欠了半年薪水不发;要不是大哥生意失败,地下钱庄找我这个保人,我也不忍心弃孩子于不顾,实在是走投无路!”

                      说到激动之处,梁图真跪爬著,去抱住小女孩,场面赚人热泪:“我之所以离开家里,不是为了享福,而是要去死!呜呜!唯有一死,才能用保险金给家里过上好日子,你们明白吗?呜呜!”

                      剧情急转直下,抛妻弃子的负心汉,转变成勇于牺牲的好爸爸,众皆哗然,想不到竟然错怪了好人。

                      【学长,你蛮会演的嘛……】语默以灵波揶揄。

                      【还不是拜你所赐!】

                      【闹成这样,该怎么收拾?】

                      【最好是问我啦!事情又不是我搞出来的。】

                      【那随便啰!反正我只是小孩。】

                      【算你狠,唉!来个励志大结局吧!】

                      意识沟通告一段落,无奈的好爸爸抱起小女儿,涕泪纵横,向在场众人道谢。

                      “谢谢大家,我想通了!我不能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缺席,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死是最错误的示范,我要勇敢的面对现实,有梦最美,希望相随,幸福一定会再度降临,再次感谢大家的关心,太谢谢你们了。”

                      一场好戏于焉落幕,在场众人热泪盈眶,鼓掌叫好,甚至掏出大把零钱、小把钞票,以实际行动赞助这对苦命的父女。

                      收下这些善心捐款,凡莉嘉觉得自己好像金光党,基于正义理念,她希望学长悉数退回。

                      而相当然尔的是,梁图真拒绝。

                      开玩笑!又哭又跪的,拿点演出费补贴一下,为什么不可以?

                      没嫌少就不错哩。

                      ◎◎◎

                      太古遗族的观念里,族与族之间的隔阂通常是难以突破,交交朋友没有问题,但如果事情浅扯到种族自尊,或者种族立场,兽人们就会以种族理念为依归,放弃自己个人的坚持。

                      因此,史上能够跨越族群的集团并不多,持续经营并且不曾破局的,则更是少之又少,在目前这个世纪,只剩下‘百年堂’和‘别外洞天’。

                      不过,别外洞天或者不能作数,这个组织是恶势力集团,专门收容被各族所放逐的浑球,单就这一点而言,别外洞天的存在并不正式,而且也没有解散的余地,混球们一但脱离别外洞天的保护,势必遭到本族以及教廷的追杀,在那样的前提之下,别外洞天的结构当然异常牢固。

                      至于百年堂,正当性无庸置疑,它的存在历史悠久,甚至早过太古的盟约,相传起源于远古大战末期至定盟约的那场会议。

                      百年堂对于太古遗族有著全面性的影响,他们有权制定所有兽人的行为规范,事实上,与人类和平共存,并且,不得公开使用魔法、斗气的这种行为模式,就是百年堂万多年以来对全体兽人的要求。

                      从许多方面衡量,百年堂等于就是太古遗族的政府,但,该组织的权限尽管无限上纲,却很少主动发出任何命令,他们信奉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就算某些种族闹个不可开交,拼个你死我活,百年堂也置之不理,除非情势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有所动作。

                      像是二十多年前,‘拓旡族’为了壮大势力、集中血缘,将本族以外的所有兽人赶出日本,造成太古遗族千年罕见的大规模流血冲突,几乎四成以上的太古遗族都参战,百年堂察觉事态严重,才加以干涉调停。

                      因此,换句话说,普通时候,百年堂也可以说几乎并不存在。

                      百年堂的成员多半是退休‘首酋’,也就是各族族长,再不然就是声誉卓著的年迈兽人,可以理解的是,这是个相当高龄化的组织,在这些年高德邵的贤达之中,有四位,岁数已经跨越一世纪。
                    


                    28楼2006-02-10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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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 白面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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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晚辈无礼,姥姥。”凡莉嘉斗胆僭越:“里米特或者有其可议之处,但就目前而言,安娜苏这个名字比较重要。”

                        那的确是事实,月识佬佬不以为杵,回归正题,秘辛娓娓道来。

                        “很久以前,‘费加洛’立誓,杀尽所有信奉植物精灵的种族,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他办得到,但九十余年以来,或者他自己动手,或者指使别外洞天,他逐步实践了这个誓言,至上个世纪末为止,多达两位数的种族惨遭灭种。”

                        “白面族的长老‘巴力克’是我的老友,十几年前,他知道白面族难逃此劫,但仍然希望能为白面族留下血脉,在白面族被别外洞天围剿的前一天晚上,他把安娜苏交给了我。”

                        “基于公道、基于情份,我无法拒绝巴力克的请托,但同时我也晓得,就算我把安娜苏隐藏再好,终究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而当那一天到来,以费加洛横虐的性格,安娜苏要死,月识族也得陪葬。”

                        “所以,我把安娜苏交给了丛游族。”

                        月识姥姥的这个决定,并非疾病乱投医,也不是什么烫手山芋扔给别人,她的考量不但深入,而且也十分完善,同属于植物精灵体系,其他人都死光了,而丛游族却分毫无损的继续存留,这其中的道理,就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人的名字是‘桑铎’,丛游族人,五大强者中最低调的‘先觉者’。

                        只要他活着一天,别外洞天就不敢妄动丛游族。但是,这并不代表被称为老不死的费加洛不敌他,又或者怕了他,事实上,老不死尽高龄百岁,却仍然是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他的一生激战无数,只有五大强者之首,拓旡族的武圣‘八树总司’曾经公开击垮他,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令他败北。

                        桑铎虽然与八树齐名,但普遍都认为他不会是费加洛的敌手,而费加洛之所以对他有所忌惮,只是为了不想受到难以复原的重伤,据说费加洛一直筹画着再战八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必须把体能维持在最佳状态。

                        盛名之下无虚士,桑铎或者不如八树,差距相信也不远,一但生死相博,老不死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权衡利害之后,费加洛宁愿誓言无法彻底实践,也要讨回属于自己的天下第一。

                        “白面与丛游本就渊源深厚,桑铎少时更多次受益于白面,对于我的转托,自是二话不说。桑铎透过各种管道,取得白面族的武学与魔法,栽培安娜苏不遗余力,虽然,表面上,为了掩人耳目,安娜苏必须当个丛游族,但骨子里,却继承了白面族最精华的所有。”

                        得悉迷彩女孩的身世之秘,凡莉嘉更加不解:“如果丛游族跟姥姥您如此关系匪浅,原祖的事情大可以坐下来谈,何以刀剑相向?”

                        “那也得我愿意跟他们谈才行。”

                        “姥姥您……?”

                        “我老了,不管事了。”手捏念珠颗颗细数,月识姥姥闭上了双眼:“那是我给他们唯一的回应。”

                        这话也就表示,原祖之争本来还有沟通的余地,之所以演变成动武的局面,都是因为月识姥姥关起了协商的大门。

                        凡莉嘉忽然有种被卖掉的感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ㄚ头。”维持着闭目的表情,月识姥姥看起来宝象庄严:“但……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一族守护盟约千百年,它压的我们喘不过气,兽血沸腾之后,我们对盟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而我们也必须承认,如今,盟约之重,已经远超越我们所能承受。”

                        “前一阵子,在追悼你父亲的场合,我已经会同其他长老向你母亲提出建言,现在,只等她的决定。”

                        “决定什么?”

                        “公开太古的盟约。”

                        凡莉嘉委实吃了一惊,她惊的不是公开盟约的决定,而是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居然没有向自己提过?

                        “这就要怪你自己了。”月识姥姥再度看穿凡莉嘉的思维:“凡莉嘉,你是本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一直以来,你在各方面的表现也总能超越我们的期待,但活死人之争,你一意孤行,枉顾大体,这使得我们不得不对你的心性从新评估,你逼的我们必须质疑,你是否真有资格继任首酋。”
                      


                      30楼2006-02-10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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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挨打?

                          不。

                          赌对方会停手?

                          更不。

                          事实上,她并不不认为那记巴掌有机会碰到她。

                          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保护她。

                          谁?

                          蹲在河堤出水口附近的达坦劳工?

                          不,他才没那个胆量插手熟女与少女之间的纷争。

                          够胆量的这个人,一直躲在河道水面之下,当然,这样的距离并不近,真要等到他脱离水面,安娜苏大概也挨了好几巴掌。

                          所以,一根绿色的细藤,首先代替他窜出。

                          “啪啾!”

                          细藤痛鞭并且缠绕阿妮塔的手腕,牵制了恼羞成怒的巴掌。

                          却抑止不住她怒急攻心的情绪。

                          “终于肯出头了吗!滚出来!”

                          湿漉漉的绿藤等于是绝佳导体,看准了这一点,马尾及臀的阿妮塔提聚九级斗气,手腕释放擎王电劲,中伏特电压沿着藤身一路回传。

                          真要被电到,那可会变成焦鱼,该人仿佛海豚般跃出水面,跳到河堤上,穿的也是绿迷彩,不同在于安娜苏穿的是迷彩大衣,而他身上穿的是扯掉袖子的迷彩背心,尽管属于同样色系,他所散发的丛林游击队气息明显更为浓重。

                          “先觉者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安娜苏。”

                          中等身材,二十多岁,肌肉结实而不夸张,一双经典款式的雷朋墨镜遮住了双眼,该人古名‘洛伊德’,桑铎座下嫡系子弟。跟桑铎一样,也是泰国人,居住泰缅边境,暗中援助被毒枭迫害的无辜村民。

                          “先觉者……”对方抬出桑铎的招牌,阿妮塔再气也要冷静下来:“你们丛游族到底是怎么回事?讨回原祖事关重大,却派个小鬼滥竽充数,哼!天才儿童也就算了,这小鬼如此不知所谓,何以成事?眼镜蛇你倒是给我交代!”

                          眼镜蛇,那是丛游族的强者称号之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赋予本族最强者称号以及信物,是太古遗族许多部落不成文的共同礼俗。

                          在高贵的‘尊迫族’,获得‘雪狮’称号的人同时也被授予白手套。

                          在霸气的‘跋厉族’,获得‘赤虎’称号的人同时也被授予红臂章。

                          而在深沉的丛游族,最初的时候,获得‘锦蛇’称号的人也被授予金手环。不过,上个世纪开始,某个丛游首酋认为,只有一个最强者获得殊荣似乎太少,力量稍次的另外两个人应该也要有个象徵。

                          所以,丛游族又增设了两个称号,分别是,配戴金足环的‘响尾蛇’,以及,配戴墨镜的‘眼镜蛇’。

                          虽然,名义上,拥有称号的人就是本族最强者,但实际上,当世拥有这些称号的人通常并不会是本族最强,因为,这些称号是奖励年轻人用的,超过限定年岁的人就没有资格被冠名。

                          因此,尽管马尾及臀的健美女郎称呼洛伊德为眼镜蛇,但那并不代表他的斗气可以排入丛游族前三名,不过,着毋庸议的是,他绝对是丛游族年轻一辈的杰出高手。

                          “我无须向你解释什么,这都是先觉者的指示。”

                          “哈!”阿妮塔乾笑一声:“什么都推给先觉者,一乾二净!好啊!没关系,现在小鬼搞砸了,也是先觉者的指示吗?”

                          “请勿妄言。”知道对方在挑自己的语病,眼镜蛇乾脆回避。

                          “那你总得负责吧!再怎么样,小鬼做错事,家里难道没大人吗?”

                          “之前我早已表明立场,此行不介入原祖之事,纯粹保护安娜苏,旁事与我无关,请谅解。”

                          “那还合作个屁啊!敷衍了事,没诚意!”

                          言罢,阿妮塔转身走人,及臀马尾大幅度摆荡,毫不迟疑的迈开步伐。

                          “走那么急对你没好处的,阿姨。”把玩着世界上仅有的一朵花,迷彩少女冷不防说着:“你跟原祖之间的距离,远比你以为的还要接近!”

                          喔!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阿妮塔走的率性,停的也乾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仍然可以取得权限,只不过……呃!”说着,安娜苏竟然硬生生用花茎刺穿自己的胸口,太古遗族独有的紫色血液缓缓汨流,刹那之间,花朵像是汲取了养份,颜色异常绚烂。
                        


                        32楼2006-02-10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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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会有点痛罢了。”

                            阿妮塔和百列面面相觑,依稀,他们感觉到迷彩少女作出了某种程度的牺牲,但详细的内容为何,则不得而知。比起他们,眼镜蛇的反应直接很多,深深的叹气,很显然,他知道安娜苏所流失的,不只是血液而已。

                            ◎◎◎

                            城西,世上仅有的一朵花产生丕变。

                            城东,接受训话的小女孩被勾起连锁反应。

                            站在杂货店门口,悠哉男子闲极无聊,买了杯情人果冰沙啜饮,本来还颇惬意,蓦然间察觉磁场异常,知道凡莉嘉有事,转身就往杂货店里头钻去,假如他的个性果断一点,转身的同时,应该会很帅气地抛开饮料,但这家伙就是优柔寡断,咬着吸管不肯放,不吸到底不甘心。

                            一杯要价三十五块耶!帅气值几个钱?

                            再度以脸颊排开无数马桶刷,来到杂货店深处,梁图真愣了一下,他看到一个他不该看,并且永生难忘的景象。

                            月识姥姥浅浅品茗,老神在在,这没有问题

                            凡莉嘉却恢复了正常体型,这值得高兴。

                            但是,瞬间的成长挤爆了全身衣物,除了内裤超弹性还撑得住以外,凡莉嘉几乎一丝不挂!

                            “啊———!”梁图真轻声喊叫。

                            显然更应该叫的是凡莉嘉,但是冰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不以为意,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淫荡下贱、开放前卫、又或者寡廉鲜耻,月识族的道德观念无可批评,保守且纯净,正常情况下,月识族不会刻意裸露,但是,如果真的无法避免,他们倒也落落大方,因为,月识族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与生俱来的东西感到羞耻。

                            “学长,别这样,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梁图真继续喊:“啊———!”

                            “那就闭上眼睛吧……”

                            “喔,说的也是。”

                            非礼勿视,梁图真阖上双目,展现君子之风。

                            不过,亏他还敢说什么介意不介意,由头至尾,从来也没看他眨过眼睛……

                            ◎◎◎

                            世界上仅有的一朵花,这个术,在尚未‘结果’的情况下,有效期限最少可以维持三天,虽然,日期数目视乎个人魔力之强弱,还有扩充的余地,但是,最多也不会超过七天。也就说是,再怎么样,凡莉嘉都要等个三天才有可能长大成人。

                            而现在她却提前长大?

                            这种情形在那朵花尚未结果的前提下不可能发生,既然发生了,也就代表那朵花已经结果。

                            怎么会?

                            不是说少一片花瓣那个术就不完整吗?

                            梁图真唬滥?

                            不,他说的很正确,只是,他没有想到,施术者会如此执着,即使拼着短命的代价,仍然执意要完成这个术。那种心态不是牺牲这个字眼可以形容,那已经太过于疯狂,应该不会有人想这么做对!

                            任何一个人,一生只能这么做一次。

                            只要一次……就会夺去生命的一半。

                            “稍微的不足,的确可以用生命弥补,但是,就算目的是原祖,也不值得吧?那个安娜苏,有什么非此不可的理由吗?”梁图真忽然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算起来,如果自己没有破坏那个术,她也犯不着铤而走险了。

                            大概是为了报仇吧!凡莉嘉如是的猜想。

                            先觉者‘桑铎’,不但是顶级强者,同时更是大智大慧的修行人,以他看破世情的眼光,派人来讨回原祖本就突兀,更不可能会要子弟舍命达成,这种种的不合理,假若视之为安娜苏的个人意念,那也就变的合理。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安娜苏除非狼心狗肺,否则必然想讨回公道,但别外洞天的势力何其庞大,就算桑铎与丛游全族肯不惜一切助她,复仇仍是痴人说梦,又何况,桑铎绝不会干这傻事,而丛游族也绝非嫌命长的傻瓜。

                            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夥伴,安娜苏唯有取得强横无匹的力量,据说,精灵魔法中某些看似无用的招数,如果透过原祖为媒介,将发挥惊人的效果,但有个重要的前提,原祖与术者必须同族,否则成效不彰。

                            根据姥姥提供的情报,十二原祖也包括了白面,这也就表示,名义上,安娜苏打着讨回丛游原祖的旗号,实际上,真正想要的恐怕是白面原祖。
                          


                          33楼2006-02-10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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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完全是凡莉嘉的臆测,事实是否如此,有待时间证明,现在,凡莉嘉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安娜苏的身世,即使那个人是梁图真也一样,这跟信任与否无关,完全是为了安娜苏的安危来打算。

                              “值不值得,相信她已经有所考量,学长你无须操烦。”以冰冷的口吻回应梁图真的疑问,恢复正常体型的凡莉嘉,就是这般地谨言慎行、惜字如金。

                              此刻,他们两人坐在计程车上,目的地,当然就是太古的盟约,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车道拥挤,一路上红灯频频,且走且停,如果赶时间的话,心里一定急的要命,但是,凡莉嘉和里米特,一个冰冷,一个随意,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急躁。

                              这除了要归功于他们的本性以外,说实话,还真是急也没用,虽然,取得结界通行权的安娜苏,下一步绝对不会是跑去渡假,而是抢时间侵入太古的盟约,但是,杂货店距离盟约所在地实在有点远,再怎么样,两人也赶不及阻止安娜苏等人进入结界,明白了这一点,还要去乾着急,那未免也太过于情绪。

                              车窗外头高楼大厦林立、车流人潮喧嚣、大街小巷纷扰,在二十岁生日以前,这一切对于梁图真而言再普通也不过,而二十岁生日过后,这一切虽然还是一样的普通,梁图真却感觉好不真实。

                              不过,不真实的并非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是他自己。

                              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换血的痛,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个夜晚,他失去全身血液。

                              那个夜晚,他继承万年杀戮。

                              那个夜晚,他想起麒麟嫡裔。

                              与绝大多数生天生就是太古遗族的人相比,二十岁才成为太古遗族的梁图真,在适应上还真是一个难题,特别是他的父母亲友都不是太古遗族,这更使得他的人生必须被分割。

                              一边是正常上学,规划人生,为未来打算。

                              另一边则是怪力乱神、打打杀杀,荒谬绝伦。

                              这种分裂造成他很大的困扰,他知道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选边站,人类社会也好,太古遗族也罢,他必须做个决定,没有人可以在担负双重人生的同时,还能够生活愉快的,这一点,‘克拉克肯特’、‘彼得帕克’、以及‘布鲁斯韦恩’都一再的证明。

                              【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可以这么直接的介入太古遗族。】

                              为了自己所关心的人、也为了所有关心自己的人,梁图真在心底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虽然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完全摆脱太古遗族,但是,最起码,这个决心可以当做是一种警惕。

                              ◎◎◎

                              夕阳隐没山后,夜幕悄悄降临。

                              太古的盟约所在地,‘辛亥隧道’,是全城知名的灵异景点,这个隧道说长没有很长,说荒凉却又靠近都市,从很多方面衡量,都比不上郊外一些阴暗偏僻的隧道可怕,但却能够持续蝉连恐怖隧道的榜首,最大的理由,便是距离隧道出口不到百公尺处,座落了一间大规模殡仪馆。

                              所以,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候,计程车司机有此一问:“你们要停在殡仪馆门口,还是花店门口?”真是个贴心的大叔啊,见他们两人年纪轻轻,两手空空,礼数不周,特地好意提醒,显然他完全把两人当作是来公祭,这也怪不了他,这个城市里,没有人会为了其他目的来到这附近。

                              “都不用,开进隧道。”语默否定了司机的好意。

                              “你们想改去动物园吗?”

                              “不,要去辛亥隧道。”

                              “辛亥隧道不是已经到了吗?”

                              “还没进去,不能算到。”

                              “你们到底想在哪里下车?”

                              “隧道中央。”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在隧道里头下车?”司机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的很清楚了。”

                              后照镜里头,语默那张完美无暇的额蛋脸异常惨白、冰冷幽若的大眼睛不带丝毫人气,望的司机心里直发毛,不敢多问下去。

                              到了隧道中央,两人真的付钱下车。

                              计程车缓缓驶离两人,暗地里,基于好奇,司机不时回头查看,他看见两人把手贴在隧道内壁,然后一阵光晕,两人凭空消失。

                              这可不得了。

                              “鬼呀——!”

                              无法承受眼前的惊吓,司机猛踩油门,直线加速冲出隧道,或者真的是吓坏了,发抖的双手握不紧方向盘,以致于无法顺利转弯,撞上安全岛,车头凹陷,挡风玻璃爆裂,安全气囊喷射,司机头破血流,当场失去了意识,

                              后来,当救护人员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他的嘴里仍然断断续续呢喃着:“鬼…鬼…鬼…。”

                              围观路人听的心有戚戚焉。

                              于是,辛亥隧道的灵异传说又添一笔。


                            34楼2006-02-10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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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盟约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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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造金库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存放保险箱。”

                                阿妮塔等人普遍这么认为。

                                当然,这个论调并不完备,某些极度慎重以及缺乏安全感的人,仍然会在金库里头放置保险箱,但不可否认,这种人少之又少,况且,阿妮塔等人一半以上具有魔法师资格,以他们专业的眼光去分析,这个月识族所布置的古老结界,堪称魔法史上的经典,不但能够承受高质量物理压迫、免疫高浓度化学侵蚀,最让人佩服的是,架构毫无漏洞。

                                任何魔法师都找不到这个结界的後门,除了满足预设的放行条件,再无其他进出的途径。防卫机制如此妥当,按照常理推断,月识族实在没有必要再在结界内部多做累赘安排。

                                因此,讨回原祖的计划,从筹构、执行、到结束,只针对坚不可摧的结界下功夫,完全没有考虑过突破结界之後的部分,也正因为如此,当阿妮塔等人通过结界,进入月识族禁地的时候,才会对於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感到满头问号。

                                周遭岩壁平均插满了月识族的特产『冥界石』,一种散发灵气、温度冰冷、却绽放柔和光芒的橙色水晶,使得这个完全封闭的山腹空间,能见度一直稳定维持在尚可的程度。

                                地面布满了粗如儿臂的金属管线,彷佛老树盘根、错综复杂,每一寸面积都被覆盖,走路还得小心别被绊倒,仔细观察管线的去向,会发觉管线配置呈现放射状,由源头往外扩散接向四方岩壁。

                                循著管线往源头走去,繁杂的分支逐渐整合成几支主干,继续走,几支主干又汇聚接上像是漏斗的闸道,而闸道,正对著一面山壁。

                                目前为止,所见所闻都令阿妮塔等人满头雾水,预想中,结界里头应该就是存放原祖,不然,再多些奇珍异宝也很合理,再不然,机关陷阱也可以接受,但!怎么会是数不清的金属管?

                                如果再多加个蓄水池,怎么看都像是来到废水处理厂。

                                而那面山壁更是莫名其秒,宽幅辽阔,高过百尺,表面像是被无数动物以利爪撕磨,有长有短、有深有浅,一道又一道的爪痕纵横交错,没有规律也没有装饰、看不出年代也看不明所以,只感觉到其中明显透露著的强烈灵压,以及足以让任何人感到不适的压迫。

                                视觉无法理解、本能产生胆怯,唯有使用魔法,才能突破迷障。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著太古的盟约,雷电的精灵啊!奉我阿妮塔之名,勾勒真知的雏形。”

                                双手平摊胸前,掌心朝上,一张方形电网在阿妮塔面前成型,电波跳跃,电流窜走,波形上下起伏,这是类似雷达的探测魔法,对於能量、磁场、气场的分析,尤有独到之处,不过,哪一条线象徵什么?又,哪一个波形表是什么?都只有昂浑族才看的懂,旁人观来只会眼花而已。

                                电波图不断震颤,马尾及臀的健美女郎,边解读边说明:“原祖的波动来自於从这面山壁,但是……好庞大的能量,居然无法估计!?”

                                “要开山吗?我试试。”

                                对付岩泥土石,没有其他方法比大地精灵更合适,达坦族的劳工正欲结约,却遭到阿妮塔喊停。

                                “住手!能量囤积太过庞大,不要轻举妄动。”

                                “任何事都有风险的。”安娜苏的眼里闪烁坚定的目光:“怕炸死你吗?怕了就不要来,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上吧!百列大叔。”

                                “小鬼,你不明白我所谓的庞大。”阿妮塔双手翻弄,凭空挪动电网,画面朝向迷彩少女:“我族的『超维光谱』一向以敏锐闻名,其度量精细不在话下,对於钜硕能量的分析也同样精准,目前为止,就连核子弹炸裂的连锁反应都算的清清楚楚,可是这面山壁的能量值居然超过了超维光谱的可计算范围,如果引起爆炸,不只我们瞬灭,这个城市,包括邻近城镇,都难以幸免。”

                                波动图形像是海浪般起伏,线性走势彷佛龟裂般岔乱,超维光谱显示的画面就在安娜苏眼前,无论用心与否,不具备昂浑血统的她当然没可能看得懂,但是也无妨,阿妮塔的解说相当清楚,至於可信度如何?绝对只高不低。
                              


                              35楼2006-02-10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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