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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江津:世界将我包围,誓死都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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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密令暗杀私携国玺出逃的前朝妃嫔的典禁卫李一琅
和非本意拿到国玺只想找到容身之所的前朝才人韦善
就是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2-28 01:18回复
    前言
    故事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那一年是承光五年,也是后来的太始初年,郭小皇帝被赶来攘夷的武襄王高威一刀砍下头颅,从此南平国不再姓郭,而改姓高。小皇帝是痛快地死了,剩下的人可不好过。回鹘人一度兵临江都宫大宫门,宫人们人心惶惶,早就卷好铺盖准备跑路。当宫门被攻破时,大家惊惶地四散,一时间真是: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何乡为乐土?安敢尚盘桓!等动乱过去以后,人们才发现,屠宫的并不是回鹘,而是武襄王手下的北府军。攘权夺利,朝代更迭,真乃无可奈何之事也。
    不过,郭皇帝纵情声色,无所作为,把南平搞得一团糟,武襄王一进驻川水就驱逐了回鹘人,肃清了宫纪,所以他登帝还算众望所归。清理了外患以后,他开始着手恢复生产,其中最重要的,是每一代君王都不可以回避的一个问题——礼仪问题。高威这人还算不坏,他第一步让人去做的事就是找回失散的郭皇帝的家眷,尤其是太后、皇后。他下令,郭皇帝所为与其妻女无关,如能找到者,按照本朝太后、太妃之礼善待。这一命令下达之后,深得民心。不过大家不知道的还有一道密令——找到私携国玺出逃者,就地格杀。


    IP属地:贵州2楼2023-02-28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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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设
      姓名:李一琅
      性别:男
      年龄:二十
      职业:典禁卫
      经历:接到密令,找到藏有国玺的人,杀掉。
      姓名:韦善
      性别:女
      年龄:二十三
      职业:郭小皇帝的小老婆
      经历:非本意地拿到了国玺,逃亡中。


      IP属地:贵州5楼2023-02-28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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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逃亡
        【建元初年 五月十八 定州与光州交界的一处破庙】
        典禁卫 李一琅
        天色向晚,月出东山,满地砂石如雪般照亮。一琅身负重伤,踉跄前行。
        那日他与同僚奉诏,出得城来,飞骑数十里,未至光州界首,便遇一小队回鹘残部,掳掠百姓数名。一琅等人此行只为轻装暗访,不便强行破敌,于是两方相持不下。商议以后,一琅为人质交换百姓,佯为敌人带路,助其顺利出南平国境,回到罗瓿。入得敌营,回鹘人先将他打至重伤,再强压他带路,一琅随他们行至半路,设法离间敌心,后得寻机逃走。
        一琅右臂遭受重创,他捂着右臂,行走困难,他预想找到此地的驿站,报告自己的情况。凭借对地形的认识,他一直往东北走,可是夜风渐起,沙石吹落,他逐渐无法支撑。他明白,一但自己倒下,再也不会有起来的可能。凭一口气,他继续在丘山之间行走,直到终于看见前方树影凄凉处,有一所破庙。他几近是爬进去,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才人 韦善
        正觑在油灯下,昏昏黄黄的时候,将香案下的不知几年几月某乡某人供的炒花生捏下几颗,搓在手心,碎碎的散下些涩红的屑。嘴里嚼出些经久的潮气,心里念的是真君恩赐,韦善是取非偷,更恨不得再磕一个。
        此间忽听得一声闷响,正跪在拜垫,吓沉了心,一头栽伏在垫上,喊:再也不敢了!
        却等得寂静一时,瘦白的颈似木头凑拼一样硬往后转,这样的场景,比真君降罚也没好到那去。吓急了,泥鳅似的从垫上滑下来,不自觉在以爬的样式向人靠近一步,装哑,细听那断续的、并不匀称的呼吸声,才敢去看。此时胆子大了几分,颇有几分座下弟子的主人气派,及蜷在此人身旁时,或因俯探的角度,两眶眼里又小心地容纳一些诚挚的怜惜出来,若有人凭昏灯照看瘦身妆扮,这一点怜惜衬显个不自量力出来。
        略略扫过,并不待细究此君来历,已将他右臂伤处的外衫理开,想这一间破庙久无人奉,既留不得神君匆步,也无法护得这样的二人,无药无医,不过咬着牙将贴身的中衣撕下一截几寸宽的布来,略略收拾擦洗,包裹起来,拼身将他拖在暗处,以干草余柴堆出一道障去遮住。人只累得能在真君像前求个尽看天意,而为避防此人,只得滚身在供桌下,眼皮一颠儿一颠儿的梦里做神仙去了,梦里做了小狗仙,抻身懒腰时,桌下倒蹬出一截儿青色的裙裾来。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2-28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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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禁卫 李一琅
          一夜乱梦,在刀刺进回鹘首领脖颈的那刻,一琅猛地睁开了双眼。
          朦胧的天光从破漏的庙顶斜了下来,一堆干草破柴倒在他身上,他皱着眉,用力把它们从身上拂下去。
          撑着坐起身,他才发现右臂被人包扎过。和这些柴草一样,昨夜有人救了他。
          剑不在身上,他脸色微变。眼睛一扫,他就看到供桌底下露出了一段青色的布料。
          “你是何人?”他声音凶狠,提着这截尾巴,把那人从睡梦中拎出来。
          才人 韦善
          辨详不得眼前,迟迟才醒,撑身而起,散乱发,灰扑脸,这是本待动情晓理,奈哽咽吞声莫吐,含冤受苦。一点怯怯,哼声:“您与救命大恩人这样说话,好厉害,昨日又怎么教人打杀成这样?”观他这时模样,也不过好了两分,不免硬气再添,“合该我问,你是哪个,这样的一身伤,将将一夜,就好了?”
          悄往后挪了一步,软和些说:“你还是再歇歇嘛,我也歇歇。”困死。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见他说话没有正形,硬撑的筋骨已是强弩之末,不耐烦地一把扼住他喉口将他抵在供桌上,逼问道:“剑在哪里?”
          才人 韦善
          不是见过这阵仗的主,恨不能立时晕死才好,眼皮也跳,挣乱时抓他手臂,哭着一闭眼:“甚么剑,我一眼也没瞧见过,你恩将仇报,你才剑!”
          典禁卫 李一琅
          其实刚才手握上去,一琅已经觉得不对,这样近了一看,他才发现这原是个女子。
          荒郊野外,一个女子跑到这里做什么。他想再使力压住她乱动的双手,却浑身脱力,倒在了她身上。
          才人 韦善
          惊呼未出,教人砸出一身闷响,生疼,滴溜溜地抵着供桌滑下去,仍旧在哭:“要杀就杀,怎能压死我,死法好不体面——”只闻静默,也憋着声,拼力撑抱着他落至地面,吐息都难,双眼瞪直向庙顶,心想双眼梭梭跳,必定灾危到,果然真君座下,应验好及时。呼吸断续在耳侧,很羞恼的一使力推翻开来,连滚带爬地收拾出桌下包袱,奔出槛去。
          不过十步远,步履却犹犹豫豫,终究此时一身不堪,到处都现眼,虽然占我山头,那人要死,依然不忍,头都不回转的一步一退进了庙。大眼瞪闭眼,将人拖回干草堆处,寻来庙中破帘盖上,余下倒替自己洗脸修整,将发散来再编出个长长的辫儿来,显得良民些。
          顾看人时,眼皮打架,心中更忧虑如何同此人讲咱们好人界的道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2-28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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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试探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再次醒过来,嘴唇干裂不已,他痛苦地揉着滚烫的额头,撑起身时,一阵眩晕。
            身上还是那些干草,还多了一席破帘,那个女子就蹲在旁边看着他。
            “你……”干得发紧的喉咙说出这个字,已经尝到血腥味,一琅看着这女子,又觉得说不出话来。
            才人 韦善
            蹭的一下站起,又觉小了稳重,索性装凶:“你什么你?”左右打量,长长的哦出一声,瘪嘴,“口干是不是,等着。”碗口也缺,颤颤巍巍的端去他近前,稍仰起些,轻轻的喏一声。
            典禁卫 李一琅
            碗送到唇边,一琅看一眼她,张口将水喝干。
            此女衣衫褴褛,但五指纤细,皮肤平整,口音十分熟悉。
            “回鹘人就在附近流窜,杀人越货,毫不眨眼。”他把碗还给她,“姑娘家住在何处,我送姑娘回去。”
            才人 韦善
            脊梁骨不免凉了一时,眼珠子动也不动,此时倒露出个板木上剜出来似的一个笑,心想:是太久,太久不曾与人相交、说话、亲近,才忘了姓甚名谁,来路去处。整个人连头发丝儿都一眼可见得像只丧气耷眉的小狗一样低垂垂去,声轻了轻,说的全是真话:“你送不了我,我已没有家了。”续话倒假,“外头乱,不晓得是回……回鹘人或是什么山匪,使我家遭了难,我一个人将将逃、逃出来的。”脑袋更低了。
            典禁卫 李一琅
            将眼神淡淡移开,看向乱草遮住的剑套——从再次醒来他就注意到,“遗失”的剑就在自己之前昏睡的不远处,是他误会这个女子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长住在这座破庙里,你只身一人,太危险了。”他轻皱着眉,按右臂伤处的手暗暗使了一把劲。
            “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个……村落,”他耐心解释着,“带上你的东西,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食物。”他猜她肯定弹尽粮绝。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2-28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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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人 韦善
              实则他说这话,倒使韦善平白的生起几分疑惑,我们二字比这一场灾殃还要莫名,可这人从来也细究不出根由,这莫名的二字倒像画成个圈,题上二字是伙伴,让人也莫名的高兴,原来也不是个不辨是非的坏人,是大大的好人呀。
              “啊?”呆了呆,愣神看他,好像在想什么,实则什么也没想,“哦、哦,好。”转头爬去桌子下,将包裹抱出,再递双掌欲搀他,像个原先自己宫里的小黄门似的,小心的、诚恳的:“我扶你。”就差一句娘娘。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靠过去,身体碰到包裹,眸光一聚。
              忽然他抓紧手臂,仿佛正受难忍痛苦,无论女子如何搀扶都无法站起。
              试了几次,他放弃了:“我数日没有进食,现在头晕得紧,大概一时无法起身了。”
              才人 韦善
              匆匆倾身去扶,只得暂抛包袱,一臂支颈使他卧下,折身去寻殿前藏下的干馍来捧与他,这竟是想也不曾多想一刻的一番动作。
              终究难比宫阁仆婢盈室,时刻在奉,此想揣在心头,与他相递时眉间已蹙了一指的愁,却仍不忘悄悄撕下一截往自己嘴里送。连饼都吃不高兴,长吁一气,自顾自:“你负伤如此,未必睡几日就好了么,这不是做梦呢。病了自然要寻太——郎中,我们去找郎中,好不好。”支吾两声,掐着指头想那支镶着润圆东珠的钗,轻轻,“我还有物件,换了钱,我带你找郎中拿药去。”
              浑然一身世事不觉,自认他为无依无靠,抬了两眶乌眼珠儿去讨一个点头。
              典禁卫 李一琅
              沉吟一刻,他道:“命途多舛,流落至此,他日有再起之时,必当重谢姑娘。”
              迟疑以后:“只是不知姑娘手中还有何财物,这附近只有些散户,恐怕不能换钱,也必没有郎中,姑娘只身前去,恐还要遭欺骗,不如先示与在下看看。”
              才人 韦善
              玉露瀼瀼时分,寒气正盛,及听此句,正打了个颤,自有难处,只得起身抱去殿中,遮掩着取与他相看,是樱衔珍珠、玉流云作副的金钗。
              虽与人看,自顾自瞧着,不免想小园内好似无冬夏,也对天子醉醺醺,一朝翻了天地,往事仍谙。不过一路奔逃,所携一路流落,或换在馒头翁手上,或掉在哪只乌鸦窝里,今日将前尘交付这最后的、唯一的钗上,也算从头罢了参。心中大怮,睫更垂垂,肩骨已是松垮垮,嘴上却庄重:“你瞧,这也不能换些好的来,我想我们是没救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2-28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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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禁卫 李一琅
                看到钗后,一琅更是沉默,良久:“在下有一句话……”他不确定地看着她,“莫非……”声音渐低,仿若自语。
                才人 韦善
                嗓子眼也紧了一紧,连忙拢回袖中,心想也并非多么扎眼,尚且匹配不得韦善的贵妃娘娘,命妇娘子们难道没有几箱?掩饰不得,强附辩意:“是我母亲的,我家原先——有点小钱。”从喉中挤了个,“哈哈。”
                典禁卫 李一琅
                听了她的话,他垂下眼睛,在身上摸索,因为有伤牵扯,动作变得笨拙缓慢。这样埋头乱动,转身之际就恰如其分地在女子面前掉落出一枚铜质圆牌,大小如一枚戒子,在地上跳了几跳,直到上面的飞鱼纹安静地朝上翻着。
                听到响声,他转过来看着杂乱无章的地下,并没有把圆牌捡起来。
                才人 韦善
                颇为惊愕,虽辨识不得什么名份,但有此纹样,因囿内宫,只见得那样一行人显露在身,再观他面皮,忖度模拟之下,大感亲切,直抓他手:“莫非,小公公也……”
                话也说不全,哽咽在喉,眼里滚下几颗泪珠儿来。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场晕倒。他看着她滚下的泪珠,有一瞬间想放弃这个任务。
                飞鱼纹是皇宫中最为常见的纹饰,几乎是代表郭氏王朝的图腾,此铭牌一出,即使她不知道是代表禁卫身份的“号牌”,对他“前朝遗臣”身份的认知也应该尽在不言中了。然而人算天算,竟然算不到她会把他误认成......公公,一琅忍着“奇耻大辱”,继续装成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在下......惭愧,实在无颜相认。在下实属禁卫军中,反贼突袭攻城之时,落败了,将军战死,我等撤至城外,又与回鹘人相遇,所以才散到此处......其实,在下早已疑心姑娘是宫中之人,怕冒然询问,惊到姑娘而已。“
                才人 韦善
                贵妃托付之事再现,如同馊物反刍,甚至恶心,全然是无知无觉地流着泪:“这是再英勇无他的事,你是为了我的陛下才战至此地,我才是该向你磕头的。”
                又想甚么高车大纛,也叫一副丧仪断送,怔怔看他,实则眼心已晕散开了,不知是落在哪一处,“我不能伴驾守护陛下,反而苟且偷生在此,即便了断郊野,土地神也嫌脏吧。”
                将裙一敛,向后跪了一步,把头沉沉地磕在青石地上,眼珠动也不动,心想:善善死了能不能做陛下墓里的一块青石砖呢?
                此时因流了过多的泪,下一刻便不自觉地将眼合上了。
                陛下还能够有墓吗,她想。
                典禁卫 李一琅
                旁观此状,一琅心道,那沉溺酒色的废帝也值得哭?止不住在心里连连冷笑。
                等了一会儿,他认为时机已到,故作艰难地叹气:“其实我朝还有不少残部,当日武襄王骤起兵变,兵力只够突袭川水皇城,各州大营难赶往支援,若要复国,必定一呼百应!”
                “只可惜,国玺不知何处,若能找出国玺,众臣见了,必将跟随。”
                才人 韦善
                一怔,将包袱渐渐拢近身影内,压低了眼去看瘦腕上教坏蚊子咬出的包来,于是用指甲狠狠掐出个十字纹,才抬头:“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呢?”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此时再也没有耐性,不再和这个啰啰嗦嗦的女人多言,他心道:本念你救我一时容你不死,骗了你国玺便罢,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就莫怪我心狠了。想着他握紧剑鞘,眼神一狠,正要抽刀而出,忽然听得异动,仔细分辨,分明是有十数个回鹘人向这里来了。
                “不好!”他陡然抓住此女手臂,不顾她挣扎,将她连人带包袱裹到神像之后,捂住她嘴,恶狠狠:“敢出声,就把你丢出去。”
                才人 韦善
                觑人眼色已动,大骇,心说果然,蜷缩如鹌鹑,拥包欲退时却遭翻覆,天旋地转间摔在哪里的砖石地上。不知因由,于是只吓得反而抱住他臂,声如蚊蝇地嗯了一声,后知后觉涌出满眶的泪来,心中大呼:痛!屁股痛!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2-28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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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变故
                  【旁白】
                  话说一琅正与这韦善扯皮之时,庙外忽然将出一伙贼人,原来正是一琅使计离间的回鹘残兵。你道前事如何,正是前日卫队奉密旨捉拿私自出宫的宫妃,还未出定州地界,遭遇一伙未及撤退的回鹘溃军,弹尽粮绝,正在劫持村舍,挟持了百姓数十名。贼兵人众,一琅便出一计,佯装助其撤回罗瓿,哄了贼人去,半路受尽艰辛,好容易趁其内讧火并脱逃了出来,这才有了开头一幕,一琅重伤被前朝才人韦善捡着的事。
                  话休絮繁,这伙贼人被一琅搅散,其中一小撮又迷了路,误打误撞,又撞到一琅栖身的破庙里来,正要发生何事,却往后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3-02-28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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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要走,这女人分明会害死他,最好办法,一剑取了小命,拼杀出去。
                    他右手抓剑,左手把她提起来,决定带她走。要杀,是为任务杀她,不是为图自己保命。
                    “想活命?”他只让她点头或者摇头。
                    才人 韦善
                    因这一骇,不得时间忖量,仍旧一手死死拢着包袱不肯松懈,一手捂着嘴中不敢泄出一丝呜咽,生恐他手起刀落,于是像只缩头鹌鹑拼命点头。
                    典禁卫 李一琅
                    回鹘人嘈杂着进来,一琅贴在神像上,只露出一只眼睛。他猜得没错,共有十一个人,左四,右七,比前日狼狈,意外的是,他们仿佛意见不合,眼神不满,发着牢骚。
                    回鹘人不汲取教训,一琅眼里露出轻蔑。再等下去,胜算要减,抽刀劈在一人头上,血溅当场。回鹘人一脸惊恐,反应过来,纷纷抽刀。一琅闪身,刀已经又砍在一人腰间,寒光逼近,一琅及时回身,刀锋对刀锋,回鹘人刀口已缺,他救下差点被砍伤的女人。差点忘记,如今不是他一人独自砍杀,握紧她手腕,带在身边。就此一瞬间的恍惚,一剑直直刺中左肩,他往后深退一步,敌人看他本来伤重的右臂,猖獗大笑。
                    才人 韦善
                    须知这逼迫过甚,才正是穷鼠啮狸、禽困覆车的时候。气得一把挣开,虽然夸大,也有忽然力士附体之状,扭身抱起一鼎铜制的香炉朝那坏人的头掷去,将那供桌上一股脑地向外丢,一腚将李一琅往后一挤,伸臂挡着,一面闭着眼呲牙咧嘴的:“杀!杀!杀!”
                    典禁卫 李一琅
                    他被这女子挤在身后,眼底错愕,见她把供桌上的一股脑乱砸出去,一琅迷惘,杀郭小皇帝之日,后宫一片混乱,宫妃各自逃命,整个川水没有这样的人。
                    有点喜欢,一琅不合时宜地一笑。
                    有她搅局,回鹘人乱了神,局势逆转,一琅再次出刀,势如破竹,带她冲出破庙,夺了回鹘人的马匹,胡乱逃命。
                    才人 韦善
                    眼冒金星,不知何处抹来一手血,眼前一黑,想人身负重伤又受一剑,不禁悲从中来:“你是不要死了?”
                    典禁卫 李一琅
                    马不受控制地狂奔,显然主人已经无力驾驭。
                    一琅低头看自己被死死抓住的右臂,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暂时还死不了。”
                    才人 韦善
                    听不清,又因颠簸,又惊又怕,此时手边红色愈多,泪珠子即刻坠下,扭身拼命去探,挤他脖颈边,大哭中:“我看你要死了!你别死!你要去哪啊,去找郎中——”这时干脆闭着眼哭。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眼前模糊,凭身体惯性跟马驰骋。
                    该去哪里,他也不知了,好像上马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个地方......一琅脱力落马,滚入草地,如死一般。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2-28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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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人 韦善
                      仍哭,骤然受身后裹挟下马,惊叫甚至不及,翻身去看他,已经没了响动,颤颤巍巍的将手抚在他鼻下,还未到出多进少的时候,才暂且匀了口气。
                      此处地势好,向外远远望一眼,好似零星散开几间不像常住人的屋舍、几棵大柳树,方正的、歪斜的落在一片宽阔的打谷场外。这是在家时能见的熟悉景象,心中有数起来。所谓望山跑死马,不敢真离远了伤者去搬救兵,只挪一步一回头的,手握了圈喊起一声一声救命来。
                      【旁白】
                      三两个庄汉听见喊声,放下柴过来。
                      汉子
                      “这......这是怎么了?”近看,骇了一跳,“姑娘,这是你什么人?”
                      才人 韦善
                      嘴里绞了几圈,这这这了三声,又怕惹人猜疑,泪汪汪双眼看他:“大哥,我家遭了回鹘人,我们夫妻逃出来,他挣了命替我挨下好几剑,一路上拖着,才将晕过去,我怕不行了。”这话也正合所想,因他确实是为护韦善才挨这一回,自己毫发无损,不禁愧疚非常,说罢又滚下泪来。
                      汉子
                      庄汉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起了戒心。
                      “非是不信你,庄上已行号令,凡是生人,不准进庄。你带着你男人只可快走,别处躲避。”
                      才人 韦善
                      听了这话,伏身去察看他,这下显现出的气息又渐弱些。急了,一时话说不清楚,便只能跪下,一行大礼,此时哭得太过,嗓眼都痛:“恩人,若能再等,自然不与您麻烦,只是您瞧我相公这样,再不医治,如何也挨不过今晚的,我们是清白人家,必不会生事,您救救他吧!”
                      弯伏瘦身,不住的哭,怕人不应,直向地上磕,再续:“您菩萨心肠,我无论如何也会报答您的!”
                      汉子
                      “非是不收留你,看你们的样貌,想不是寻常人家,又身负这一身来历不明的重伤,这么跟你说吧,你们就是再去上十个庄子,也没有人家敢收留。劝你们快快离开此地,你若早走,还能寻个僻静处混过一晚。”
                      【旁白】
                      正说话间,一个老汉从老柳树边歪歪斜斜转将出来。
                      老汉
                      “阿牛,你几兄弟在这里与谁闲话?”
                      汉子
                      迎上去搀住老汉,悄悄道:“杨公,这二人要到庄上投宿,男的看着像个军汉,伤得蹊跷,却唯恐是前朝败兵,要吃官府捉拿,我正叫他们走。”
                      老汉
                      点头:“若是贼人,庄上是不可收留的。这世道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苦的都是升斗小民!不得不独善其身呐......咦......啊!这是,翻过身让老夫看看,这不是前日庄上遭回鹘人时,以一己之身换了众人性命的恩人吗?怎伤重至此......“老汉颤颤巍巍翻看一琅伤处,不忍垂泪,“快快,将恩人抬回庄上去。”
                      汉子
                      “那日我兄弟几人侥幸不在,不曾得见恩公,竟险些害了恩公性命!快将恩公扶上来,背恩公回庄上救治。”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3-02-28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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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 杨家庄
                        【旁白】
                        阿牛将一琅背到庄上,杨公让庄客收拾出一间屋子供他们二人使用,又请来郎中为一琅治伤。郎中给了方子,韦善定要亲自熬药,外敷内服下去,韦善忙得一头汗,终于将一琅那一身的血腥味换成清苦的草药味。夜已擦黑,韦善累极,胡乱挨着一琅睡了一夜。
                        才人 韦善
                        梦里奔逃,小黄门挖出个双臂围抱那样大的狗洞来,骤闻惊呼,扭身欲看,正别在其中,进退两难,不禁一蹬腿,口中正呼:“陛下?”极为短促的一声。
                        典禁卫 李一琅
                        知道牢里有折磨人的法子,对不听话的犯人,用土袋压身,一夜可死。他是被闷醒的,从未有过的漫长昏迷,恍惚间,看见自己是那些犯人,睡梦中被土袋压在胸口,心道:坏了,我命休矣。
                        只是土袋竟然会动,化作一个灰头土脸的袋子怪,在他身上蹬手蹬脚,他终于醒来,头顶不是破庙,是一间稳当住处,恍若隔世,怀疑是不是坠入无间轮回,一次次从梦里醒来。
                        低头一看,心猛跳,男女授受不亲,此生还没有个怀抱着个女子醒来过,惊之!吓之!倏地缩起身子,不料麻了,反牵得浑身酥软,他龇牙咧嘴,无声呐喊。
                        才人 韦善
                        惊醒,撑身起来,见他睁眼,又面庞扭曲,喜道:“哦!”又疑,“哦?”
                        典禁卫 李一琅
                        被她瞧见,头转到墙那边去,不自然地皱眉:“你鬼叫什么?”
                        才人 韦善
                        揭了盖儿的包子似地泄气下来,捂着嘴,嗡嗡的:“对不起哦。”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不动,片刻宁静。
                        转回脸,平视屋顶,酥麻褪去,身体知觉逐渐恢复。
                        “你没有打算的去处?”眼底一片清明。
                        才人 韦善
                        身子向外倾了半转,起防备之势,但不是疑谁,是抵触着心事重提,并不看他,垂着一双眼:“有的,会有的。”
                        实则韦善并不想什么去处,她自受贵妃亲托,便身心由天,三魂抵在十殿阎罗处有二,拿着石头却无可奈何。怎样复命皇帝与贵妃呢,她想或许寻找一个无人之境抱玺就死罢了,不过是掐算时间,明日死或是后日死,这事,她是悲观的。
                        想罢,回身看他:“你呢?”
                        典禁卫 李一琅
                        “我?”一琅未料,她会作此问。后知后觉,在她眼里,他亦是亡国之兵,没去处的人。
                        或许此情此间,他脱离队伍,落魄在村舍之中,让他有一瞬自己是溃兵的感想,可他毕竟不是,他是亲手结束掉那个政权的人,他心里充斥着希望而不是绝望,他不认为他们人人该死,尤其是领一份俸禄糊口的兵士,但他们懦弱地纵容郭皇帝把一国蛀空,当然要承受如今的苦果——眼前这个人也是一样,他静静看着她,可心里浸出奇怪的情绪。
                        “我生长在永州,从父母一辈开始,就在永州安家了。老家在怃州,人大概都不在了,听说有个弟弟,大伯的儿子,不知是否能寻到。”一琅望天,不知为何,说了真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3-02-28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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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人 韦善
                          睁圆了眼,念了一声怃州,心中沉沉,忽然记起汤药只煎过一回,两事相抵,起身便去了,并不回他话。添水一钟,仍煎至八九分,打着扇一晃一晃的,竟生出一些“奇异”的想法来,吃了一惊,发觉药已好了。
                          再捧碗入内,用小匙将另给的丸药研化了,一勺一勺匀开,在为他晾凉一些。动作都极慢,因他说起死亡,让韦善平白又生出那一种于性命不可挽回的情急,于是那一点“奇异”此时反而很认真地试探出:“你说将军战死,恐怕形势早已不好,你只是一个小兵哦,那么……你藏起来呢,好不好。”
                          典禁卫 李一琅
                          “藏起来,去怃州?”一琅摇头,“我于怃州,已然是个外乡人,莫说兄弟是否尚在,连路也不认得。”
                          才人 韦善
                          扶他立起半身,仍然摇头,有些固执似的:“我家在怃州么,你去寻我家,或者什么苍州,有什么干系,只要藏起来,躲过去,又或者投身…新主呢,有什么要紧,你活下来,不就好了?”
                          将药递捧他面前,生硬的像扭转话头一般:“你闭着气,一口下去,就不苦了哦。”眉心紧紧攒着,她话里并没有韦善什么事。
                          典禁卫 李一琅
                          贴上来的呼吸,散着白气的碗,裹得过紧的被子,都过于温暖软绵,他屏住呼吸拒绝它们,发现身体反对他的意志,踏实地在被里生了根。
                          他们是半个同乡人,离家的浪子寻到归根的本能,满口的谎言敌不过一句真言的杀伤力,一琅生出特别的情愫,听话张口把药饮下。
                          她去放碗,他看了一会儿背影,叫她过来。
                          “你可还记得我向你提过的复辟之事,当日众臣拼死护送三皇子出宫往南去了,现如今在沧州召集遗臣。”他忽然说不下去,抬眼看她,嘴张了又合。
                          “只要找到国玺,我们就可以找回我们的家。”
                          才人 韦善
                          形色未变,欲扶他再睡下,一面:“沧州,那远吗?”一双眼仍直直地看着他,其中并没有什么。
                          典禁卫 李一琅
                          定定看着她:“不远,比怃州近,我们送还了国玺,还能去家乡看一看。”
                          才人 韦善
                          迟来的察觉:“我们?”几不自知地摇了摇头,话间甚至有一分未及咂摸出味道的警惕与恼怒:“你有吗?郎君这么笃定?”
                          一窒,眼只呆呆的聚向某处,极轻的:“你知道。”或者真的知道还向何方。
                          典禁卫 李一琅
                          “你知道”三字落入耳中,一琅短暂的思考,犹豫道:“在破庙的时候,你身上带着的......我有疑心过。”
                          才人 韦善
                          此时心中也算霜雹将停、惊石落定,有不能不停与不得不定之势。这正是那石头求问何处可去可躲的时候,韦善并没有办法,此人有,便不禁使她飘飘然般想至回报郭皇帝、美贵妃处去了,也就按下什么,信了。
                          扭身要与他掖被,晓得利害,正掐一把在他腿上淤肿处,两肩也松快下来,长长的泄出一口气,抿出个乖顺的笑来:“嗯……那怎么不算国玺呢,送呗,送去什么州。”哼哼的笑了。
                          典禁卫 李一琅
                          吃她一掐,一琅痛得腿弹起来,伸臂就想挥开她的手,看她一眼,又想一想,忍了,虚张着手臂护着伤腿:“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要即刻赶赴沧州。”
                          才人 韦善
                          诧异,一双眼由头及尾地扫了他一回,很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去啊,请去。”
                          起身要出去了:“你今日能拖着这副身子朝外走一里路去,我少不得要给你磕头的,真是神仙。”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3-02-28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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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幕 情起
                            【旁白】
                            韦善同意带着国玺跟随一琅去“沧州”,但坚持要一琅治好伤再启程,一琅确也伤重,于是在杨家庄蹉跎了数日。一琅伤势见好,便与杨公道别,杨公极力劝一琅留下,一琅坚持,杨公只得放人,吩咐庄客摆了好些酒饭,奉与一琅“夫妇二人”吃了,又取了好些盘缠,嘱咐二人次日上路。
                            典禁卫 李一琅
                            酒饭吃过,太阳歪歪的斜在山丘旁,一琅走出来,随意捡块凉石坐了。田间还有三两个人在埋头做活,一琅看着,会不自觉想起数日来韦善与庄里人攀扯的模样,不觉带笑。
                            汉子 阿牛
                            “恩公,日头就要没了,你身上伤未好全,怎一个人坐地?”阿牛走过来,"大嫂怎的不在?”
                            典禁卫 李一琅
                            “咳!”一琅呛风,不知道她一开始到底怎么对他们说的,庄上人只管把他二人认作夫妻。
                            此刻只好强忍尴尬:“她还在里头与众人说话。”
                            汉子 阿牛
                            憨笑:“大嫂性子好,与众人都合得来,恩公与大嫂这么一走,真不舍得。”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
                            汉子 阿牛
                            “那日恩公伤重倒在庄子前,阿牛因不认得,还险些让兄弟赶了恩公去,还好没恁地做出来,若是如此阿牛真要一辈子悔了去。”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从未听过这一关节,自然以为是杨公认得,便救了他回去,从未思想那日晕倒后的经过。
                            “既然如此,为何又变了主意,救得我回来?”
                            汉子 阿牛
                            十分不好意思,挠挠头:“阿牛说时,恩公莫要见怪。本是要立刻赶了出去的,只因大嫂跪下求阿牛兄弟几个,阿牛见她哭得可怜,也不忍心,但庄上早有明令,就劝说大嫂另外投住处,她不肯依,无论如何请救得相公。央求了半日,杨公过来认得,才教阿牛晓得原来伤者就是救了杨家庄的大恩人,连忙抬了恩公入庄。”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如受当头一击,呆在原地,仿佛不懂阿牛话中意思。
                            汉子 阿牛
                            见状,以为一琅受风不好,忙上前搀住,带他往回走,便走边叹道:“像大嫂这样的妇人,世间也少有,恩公伤重那几日,大嫂夜间从未歇过,一直守着恩公,只有见恩公好些了,才放心去打会盹。恁是这般,也不多说什么,跟心上没事似的。阿牛做汉子的,心里也直佩服。”
                            典禁卫 李一琅
                            暖风徐徐吹拂,斜阳照在一琅半身,一琅呆呆地望着远处,韦善一人出来,背对着站在大柳树下,不合身的衣裳拖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汉子 阿牛
                            “唉,大嫂出来接你了,我送恩公过去。”
                            典禁卫 李一琅
                            “不必!”意识到自己反应激烈,一琅歉道:“阿牛,辛苦你照看我,我自己回去吧。”
                            送走阿牛,一琅抬头望向柳树下,韦善已经坐下,大概是等累了,一琅却无勇气走近面对,被她亲手包扎痊愈的伤口忽然百倍于当日剧痛起来。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3-02-28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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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幕 路上
                              次日清晨,二人准备上路。
                              才人 韦善
                              总是不安,包袱提来稍轻,一路又并未花费,为着谨慎,又从不打开查验。此时解开一看,通身打了一个冷噤,咽了一口,脖颈如木头拼凑的两截一般,僵直地扭向他,神色变幻几轮,瑟缩着只敢看地:“我错了。”
                              典禁卫 李一琅
                              看见空的行囊,一琅微皱了下眉,按照习惯,他首先会怀疑是她耍了自己,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有伸手安抚的冲动。
                              “仔细想想可能会放在何处?到此以后,有 谁动过你的包袱?”
                              才人 韦善
                              “我们安顿下来后从未动过这里头,只从前有一回,就是那真君庙里给你看簪子,我想么,你与他们打斗时,我害怕!把那玉玺滚落在甚么干草堆里、供桌下啦?”因他未曾动怒,倒并不如之前虚怯,敢抬眼看人了。
                              典禁卫 李一琅
                              一琅略一沉思,动手三两下将桌上包袱束好捆在身上,回头看她:“既然如此,回去取就是。”
                              正因回头这一眼,他又见到她肥大的裤腿,初见时候的旧衫又脏又破,被好心的乡民替换了,可她身量太小,穿不上,一直这么松垮着。过去好像无所谓,此刻变得格外刺眼。没有多想,他蹲下身给她把裤腿扎紧,牢牢的贴在她小腿上。
                              “走吧,趁日头没出来,早些赶路。”他帮她拉开门,等着让她先走。
                              才人 韦善
                              一双眼被人打了根绳似的由他牵着转,呆呆地立着,心里觉得异样,或许是这人奇怪,勾引出这意味。回神时见他抵着门,就一步一挪地出门去,一眼不错地、新奇地看他,憋出个气声的笑。
                              典禁卫 李一琅
                              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才人 韦善
                              扭过脸去笑了,牵扯一下他袖:“走啦!”
                              【旁白】
                              为了寻找遗失的国玺,二人再次去往破庙。
                              典禁卫 李一琅
                              天还未明,尚能见到几颗疏星,一琅心里有事,无法坦然面对。满心在想,拿到国玺之后,该当如何?按照密令,他应该杀掉她。用刀毫不犹豫地刺进她的胸膛,或者把头割下来,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些画面,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才人 韦善
                              昨夜安眠,一身都睡软了,此时舒服得眯眼,想走前一碗白暖暖的黏粥,热气打着圈儿的笼在鼻里,饱饱的吃下,此时一身从头到脚也是热烘烘的,又因他不为遗失显露任何的不快,便有些“得以忘形”,晃着头小声学起庄里叫回鹅鸭的来来乡音,鼻里哼哼:“你晓得这是什么不?”
                              典禁卫 李一琅
                              心绪被打断,一琅见她了无心事,在一旁摇头晃脑,又忽然见她巴掌小脸,素色里竟是可怜,心里有些不自在,转头道:“猪叫?”
                              才人 韦善
                              脸皱皱巴巴的,很一言难尽的觑一眼:“李一琅,我很担心你。”
                              典禁卫 李一琅
                              蛐蛐声稀落,鸟鸣三声两声,倒是逐渐清脆,一琅牵着马走着,韧草撩着衣摆,带着点晨雾湿润的味道,难免有些心不在焉,闻言怪道:“担心我作甚?”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3-02-28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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