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和第一次诞生一样，她从九州鼎里腾空而起，直入天河。
那白色的鳞和龙吟清啸都证明她就是曾经的水神，白潇湘。
李北斗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天河。
“潇湘!”
他眼眶泛红，丝毫看不出来是堂堂的敕神印神君，他想上前拥住她，却怕惊扰眼前的人。
“你是谁?”
她开口，熟悉的声音却带着疏离的口吻。水神蹙着眉，打量眼前陌生的男人。
潇湘不记得他了?
他心一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之前有那么多话想说，可如今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潇湘了。
潇湘转过头去看向东海：“算了，不必说了。我记得我魂飞魄散过一次，想必你是之前我认识的人吧。不过，既然已经是过往，我们也不必相认。”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子民。
是啊，潇湘过去经历的那些...更何况她为了不让他爱的三界覆灭毅然决然赴死，他又何必再让她想起之前的痛苦呢。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也许之后他可以常常去见她。
“回东海。”
回东海?李北斗定睛一看，才发现潇湘身上有着水神特有的神气。
难道是之前她牺牲自己救了三界换来的吗?是了，她明明可以求他的，这个三界覆灭了，他身为五爪金龙与龙母再造一个三界又有何妨?她与他照样可以在一起。
可是她爱他，她知道这个三界有他的朋友和他爱的一切。
而挽救三界的功德，足以让九州鼎集三界灵气将潇湘复活。
她这次是天地生出的神灵，与他无异，再不是他人的分魂。
真好。
李北斗笑了，他目送潇湘去东海，他不再打扰她。
六十年后，敕神印神君回到天河。
这下他不是李北斗，他是庚辰。
他开始日复一日孤独的生活，偶尔抬头看看天际的星星，那是白藿香，偶尔又看看人间，寻找程星河他们的踪迹。
只是偶尔在天河牧龙时，他会将目光投向东海，那里依稀有个绝美的白色身影，掌管着河川绵绵。
自此风调雨顺，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