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不能言说的时间降临世间
和人类闲谈的话语一起
从烟囱里冒出
于是卡拉雅便成了它的子宫
与此同时
在世界每个角落
快乐和绝望正一齐从崩塌的楼里生长出来
从枯井中生长出来
从被雨水打湿的襁褓中生长出来
从太阳的食管里生长出来。。。
听说
它是听了虫子演奏的音乐成长起来的
每听一个音符便长大一分
直到风把它吹到云的血管里
海鸥的背上
听说
它也曾尝试在那里小憩
只是可惜
那些地方充斥着炉灶的回音
对它来说
还不够安静
“它会说话吗？”
悲伤的信徒发出这样的疑问
突然它变得不可名状
一头扎进海里
吞吃着玛雅文字和运河
给溶洞和火山散发新的光
紧接着灯塔和灌木向它一齐倒下
即使砸碎它的第三个梦
也未发出一点声响
后来它决定用墓碑写下故事
就写在冻土中乌龟的背上
写曾有诗人和牧师妄想把它驯服
最后却做了它最忠实的奴仆
写烟囱里的糖果
写淘金者的珍珠
写黑洞与飞翔，猎人与长枪
虔诚的信徒向它祷告
祈求许诺他们能够回到来时的地方
“你们和我一样，正在回去的路上”
。。。我正融化在它的唾液里
正降落在高耸的围墙上
每一次刀片划过石头
我都被分割成两半
一半在夜晚同它一起出生
一半在白天和它一同死亡
真理和恐惧与我同在
谎言和欲望伴我同行
我终究是空气的菲勒斯，灌木的麦戈芬
它会降临在此
而我
将宣告语言的死亡
2023.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