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庚申
108、大学士杨景辰疏辞改定《光宗實录》加恩,令祗受。
109、恊理京营戎政兵部尚书霍维华,请命兵部司官一员专司京营库藏出入之事,凡营中词讼赴部告理者批行查审。从之,仍着为令。
110、翰林院侍讲倪元璐言:臣观挺击、红丸、移宫三议开于清流,而《三朝要典》一书成于逆竖,其议不可不兼行而其书不可不速毁,请详其说。
盖当事起议兴,盈廷互讼,主梃击者力护东宫,争挺击者计安神祖;主红丸者仗义之言,争红丸者原心之论;主移宫者弭变于几先,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亦各有是,不可偏非。以为忠悃则皆忠悃,以为明见则皆明见,搃在逆珰未用之先,群小未升之日,虽甚水火,不害埙箎,此一局也。既而杨琏二十四罪之疏发,魏广微此辈门户之见兴,于是逆珰杀人则借三案,群小求富贵则又借三案。
经此二借而三案之面目全非矣。故凡推慈归孝于先帝,犹夫颂德称功于义父,又一局也。
网已密而犹疑有遗鳞,势极重而或忧其翻案,于是崔魏两奸乃始创立私编,标题要典,以之批根,今日则众正之党碑以之免死,他年则尚公之铁券,又一局也。由此而观,三案者,天下之共议,《要典》者,魏氏之私书。三案自三案,《要典》自《要典》。今为金石不刊之论者,诚未深思。若夫翻则纷嚣,改亦多事。如臣所见,惟有毁之而己。
夫以阉竖之权而屈役史臣之笔,亘古未闻,当毁一。
未易代而有编年,不直书而加论断,若云仿佛明伦,规模大典,则是魏忠贤欲与肃皇帝争圣,崔呈秀可与张孚敬比贤,悖逆非伦,当毁二。
矫诬先帝,伪撰宸篇,既不可比司马光《资治通鉴》之书,亦不淂援宋神宗手制序文为例,假窃诬妄,当毁三。
又况史局将开,馆抄具备,七载非难稽之世,《實录》有本等之书,何事留此骈技供人唾詈?当毁四。
故臣谓此书至今日不毁,必有受其累者,累则必非主三案者累,而争三案者之累抑纂修三案者之累也。何也?争三案诸臣,其品原分三等。下者如崔呈秀、刘志选、李春晔等之附和希宠,不足问矣。
最上莫如黄克缵、贾继春、王业浩、高弘图、刘廷宣等始则特立而不为苟同,既则矫挺而着其危节,本末炳然,虽有忮者莫能为之加也。然而管华之席未割则老韩之传同编,在数臣高明之观,岂不引为坐涂之辱?若其次焉者,虽非尽有撑持,要亦原无濡染,而持以史氏抑扬之过,保不为后人番驳之端。至于纂修诸臣之在当日则更有难焉者,丹铅未下,斧镬先悬,姜逄元阁笔一叹,朝闻夕逐矣;杨世芳、吴士元、余煌等备极调维,其于忤珰诸疏有匿其全文者、有删其己甚者,书成而狱又起,则又宁加丑诋之词而决不肯下一不道无将等字面以传爰书者。凡此苦心,亦多方矣,而事在见闻之外,未易可明,弹章一加,万节俱丧。诸若此者,皆臣之所谓累也。累之不已,元气又必大伤。当今正气日升,方隅渐化,自应进其平饮,沃以汤药,尚复克伐不休,正恐清宁无日。然而逆珰之遗迹一日不湮,则公正之愤心千年不释也。伏愿皇上敕下该部,立将《三朝要典》锓存书板尽行焚毁,仍命阁臣择期开馆,纂修天启七年实录,而又命纂修词臣捐化成心、编摹信史,凡关三案之事,必执两端之中。又命三案中赐环诸臣各以圣明御极为再生之年,勿以恩怨横胸理前身之业。至于一切妖言市语,如旧传点将之谣,新腾选佛之说,毋许妄形奏牍,横起风波,则廓然荡平,偕于大道矣。
帝曰:这所奏关系重大,着礼部会史馆诸臣详议具奏,听朕独断行。
【重大个P,就这点事,没完了。】
111、云南道御史毛羽徤言:圣德所宜励,一曰明而贵断、一曰圣而贵武、一曰博学贵實用。帝是之。
112、国子监署监事司业陈盟言:监规久弛,拨历多不依次序,上选并不入监。乞严加禁谕,世臣子弟送监习礼,托病旷逸,到者寥寥;进士题名,自壬戌后竟尔废阁,均求申饬补行。从之。
113、大学士李国木普疏辞实录加恩太保。允之。
114、荫故佥都御史左光斗、都给事中魏大中等各一子入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