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平辽总兵官便宜行事右都督毛文龙言,
七年苦楚,百战勤劳,有不平者五事,招抚辽民,挑其精壮入伍,老弱屯种,竟成一旅之师以抗强敌。
今使之食不充腹、衣不遮体、空拳赤足,冒死生于锋镝之下,较之内地逍遥自在、高坐糜饷者,其苦乐情分不平,一也。
宁远月饷一两五钱,内丁二两四钱,加以食米五斗,又叨皇上恩赏,不一而足乃海外南官七年以耒未僥半年之俸,数百万兵民取给于天津、登莱二十万之米,其中多有漂失而浥烂者,山东二十万两之银复有侵克,手臂腹心,虽肥瘠有分,皆是血肉,何独于关上加厚而海外膜视乎不平二也。
旅顺、石城一带为津登门户,设将严防,尚有前车之覆,都司徐敷奏煽惑军心,旅顺参将李矿烧营投械夺船以迯,继而石城岛游击高万垂、都司高应诏、宽奠营游击郑继魁与弟继武等亦遁,不禠其魄而且复其官,纪律之谓何不平三也。
臣孤忠自许,可对君父而质鬼神,乃有谓臣为安吏者,臣生虽受之,死岂瞑目不平四也。
今春攻铁山,西至云从,以死守死战立功,自幸可收桑榆之效,乃又谓臣退居云从,不用一矢相加遗,此何说乎不平五也。
帝以文龙远戍孤悬,傋尝艰苦,屡建捷效,心迹自明。
东顾方殷,岂得乞身,求代还宜益奋义勇,多方牵制,以纾朕怀。
天津五万五千七百石而豆额已足,鲜粮十万石,当听仓场掣签,预年先截鲜布二万匹,当请内部发银,预期置买,亦事之不可缓者。
夫有召买则有召买粮价,若顺、广、大、真、保可及霸州等处近在畿辅,时值豊收,豆价向至六钱以外,今当以五钱五分为率,蓟、永、密云原系陆运,价值厚薄,因时制宜,俱当取之,部金速行酌发。
其山东、河南、南直米价程途辽远,每米一石大略运至津门非九钱不可,应动加派锒两报开开销。
夫粮料之数既定,则海运之价当议。
总计来年米至一百万四千六百石、豆至七十七万五千七百石,内除附关自买豆十万,蓟、永、密陆运米四十万免计脚价外,其在津海运者共一百五十四万三百石。
姑以抵关而言,每石脚价二钱,凈该银三十万八千六十两,鲜运截漕十万,每石价银四钱一分,该银四万一千两额布二万匹,该银四千五百两原饩花红席片等项该银二千两,共银四万七千五百两。
以上关鲜运价俱应取之新饷,当听内部择发以济急需者也。
至山东、河南碾米一节,据目前计之似乎有余,可充预计之额。
然道远冻阻,安济春运之急又或边警猝至,增饷倍多,难定嬴余之数,故臣不敢先入预内。
内如碾米全至,边警无闻,不妨于山东、河南召买内酌量减派可也。
帝命将定额行各省直抚按等严督有司极力攒运,其召买价值与海运脚价亦须拟定以便乘时料理。
至应截带运并鲜粮二项咸与议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