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一会儿,虺文忠总算可以起身,活动活动手脚了。
他很轻易就推开了门,好奇为什么根本没有锁。
他发现这里自己似曾相似,像是自己小时候见过黄国公府的样子。
他心里十分难过,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动用轻功飞出去呢,他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药力过猛的缘故,他觉得头脑昏沉的很,根本无法察觉这四下到底有没有别人。
如果老主人还活着,那他会在哪里?虺文忠放弃了逃出去的打算,他离开院子,没有去打开大门,反正他当然也知道,必然会有看守。
他回到自己睡的房间里,就在自己的屋后的小屋里,他终于找到了袁天罡。
袁天罡看到他,并没有太惊讶,他靠坐在床头,显然已经醒来好久了。
由于费力查看了一番,虺文忠疲惫的差一点摔倒,袁天罡慌忙扶住他坐在自己一旁。
虺文忠回过神来,问道:“这到底是哪里啊?”
“反正不是我从前在陛下手底下做官那时候的住处。”
“陛下?”虺文忠对此有些难以接受,自从袁天罡收养了自己,每次自己在身旁,他都要称呼那武则天“妖后”之类的话,想是照顾自己的感受,毕竟那算是自己最大的仇人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没必要再称呼人家那些话了,恭敬点吧。说不准就有人监视着呢。别惹怒了来人,在狄大人那里说几句坏话,到时候后果你不清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觉得……这应该是以前的国公府吧……”虺文忠显然自己对自己的话都有些怀疑.
“她居然会留着这地方。”袁天罡沉声道。
就在这时,一些人破门而入。看他们的装着,明显是千牛卫。
“虺文忠,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男子试图一把架起虺文忠,虺文忠试图甩开他,但毕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状态。“你还敢反抗?你想让我把你手脚打断是吧?”男子气愤地吼道。
虺文忠眼神冷酷不屈的看了一眼那意图要废了自己手臂的男子。
男子气急败坏,一手抓着他右臂的手腕,一手抓起一旁的椅子要砸断他的胳膊。袁天罡慌忙喊道:“等等!谁让你们来的?”
男子看了一眼袁天罡,脾气总算缓和了些,一旁的手下接过椅子放在一旁,然后他总算放开了虺文忠。
袁天罡上前,再次扶住虺文忠.男子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你到底走不走?”
“文忠,去一趟。”袁天罡低声劝说道。
虺文忠点点头,走到他们身边,他们还是架住了他的双手。“这也是为你好。”
虺文忠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们带自己走了出去。走出了院子,当然,那地方说是院子,其实一片荒凉,只是打扫的还算干净,一片枯叶也没有。在走出去的时候,虺文忠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府门上显然有挂过牌匾的痕迹,可是那位置上却什么也没有。
事实证明,自己住的那地方离皇宫还是很近的。
那是皇宫侧门的驿馆。
在那里,他见到的,竟然是李元芳。
“文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几乎不敢看他。李元芳示意其他人先离开。
“她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你还有脸问我?你骗我和狄大人骗的真叫一个有趣。”
“我……”虺文忠实在不敢再说些什么,双腿一软,他当即跌倒在了地上。
“算了。”李元芳最终还是扶起了他,坐到床上,自己也坐在一旁。“感觉好点了吗?”虺文忠还是没有回答。
“我这么晚了,在这里等你,只不过想问你一句话,蛇灵的案子,不会再审了,你和袁天罡,就待在黄国公李霭,也就是你父亲以前的府邸。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这位父亲?”
“我没忘……我从来没忘……”
“我猜也是。李唐皇族血脉,到底还是有几分人性的。不然你也不会建议袁天罡,留着太子的性命了。就是因为这点,陛下答应,你们就软禁在你父亲从前的府里。当然,那地方如今也不能叫什么王府了,最多算个条件还不错的牢房。”“所以……是必须要我们俯首称臣?”李元芳冷笑道:“听你这话,要你投降,还委屈你了。你别担心了,不管咱们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反正我们不会是敌人了。你喝了大量压制内力的药物,等你的伤痊愈,等药力减退,少说也得半个月以后了。况且,你的武功几乎已被废,不过以后你只要安心休养身体,是不会有事的。陛下说了,她知道你有多恨她,也不希望你和袁天罡会真心投降,你安心待在府上,你身为皇室血脉,以后若能为皇族开枝散叶自然更是好事。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谢。还有……”
“还想说什么?”李元芳难得声音温柔的问道。
“对不起。”许久,虺文忠才说出了这几个字,慢慢滑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