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好好好

51.
最近气温降了不少，初华窝在开足暖气的卧室，半睁着眼躺在床上，努力和困意作斗争。
不久后，手机铃声响起，初华接通电话，果然是素世打来的。
“演出顺利吗？”
“还挺成功的。”
“mygo这边有组织活动，很抱歉来不了。”
“没关系。素世同学也成我们AveMujica的粉丝了吗。”
“本来就有在网上看，只是没来过线下。”
是因为顾忌小祥吗，初华想之后找时间当面问问。
“素世同学喜欢我们的音乐风格吗？”
“好听的话风格怎样都可以吧。”
“那就是不喜欢。”
“我自己是不擅长这种风格啦，但不代表不能欣赏。”
素世同学好认真啊，初华忍不住笑起来，电话另一头的素世听到笑声，开始出声抗议。
“抱歉抱歉，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
“初华小姐不是更加温柔的人吗，幻灭了。”
“这句话可以原样送还素世同学哦。”
“无法反驳呢。”
初华又问了问素世学校的情况，虽然没能收获什么有效信息，但这通短暂的电话还是令她非常高兴。
初华放下手机，把头压在枕头上，在床上翻了个身。
回家后的变数和指望又多了一件，初华发现自己曾经一成不变的生活正被装点的越来越丰富。

52.
素世放下手机，短暂的热闹重归平静，清冷的卧室又只剩自己。
站到窗边看了会车水马龙，又冲夜空瞄了两眼，还是一成不变的感觉，热闹繁华永不停歇，自己的感情却少有进展。
接下来该做什么，mygo的事忙完了，也给初华打了电话，现在睡觉又太早。
果然，还是做那个吧。
素世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的不知廉耻，一边满心期待的从床上坐起，披上厚度中等的睡衣。接下来要去一个比较冷的地方。
脚步渐渐加快，穿过开满暖气的走廊，拧开门把手，迎面而来的黑暗，比外界低几度的温度，和最令素世期待的气味诱惑着她冲进房间。
当然是不需要开灯的，而且要第一时间关门。
素世对这个房间的构造足够熟悉，她缓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把脸埋进去，压在初华曾经睡过的枕头上。
经过一段刚从溺水中恢复才该有的大喘气，和着了火想灭火才应有的翻滚后，素世钻进被子，开始新一轮的幻想。
做出这种事的自己已经无药可救，还好这所房子向来清冷，不可能有人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素世完全安下心来开始入戏。

53.（发癫文警告）
初华就像太阳一样，气味是被阳光充分炙烤过的棉花才会有的，温度只有把冻僵的手塞进围巾的一瞬间才能比拟，伟大的脸和身材则是散发出无上光辉让人无法接近更无法长时间直视。
但初华又是那样温柔，有如冬日的暖阳，沙漠中的清泉赐予自己的身心温暖滋润。
想象初华正躺在自己身旁，她悦耳的呼吸散发出无上光辉的生命伟力，她暖人的温度赐予了无可比拟的安闲舒适，她柔软的触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温馨惬意。
她会轻柔的念起自己的名字，她会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她会娇柔的贴上自己的身体……
经过一轮又一轮疯狂的幻想素世终于冷静下来，她把被子重新叠好，尽力恢复成初华刚搬走时的状态，也不敢在房间多停留，生怕空气中混入过多自己的气味。
但走出房间后，素世意识到这个房间也就到此为此了，天气越来越冷，不通空调里外温差过大不利于健康，一直不换气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走回房间，打开窗户，收走被套枕套，准备在初华到来前打扫个干干净净。
受制于双方的学业和乐队，这几日除了电话交流没能推进关系，但维持联络也算一件实事。
接下去该等待机会还是创造机会呢。

54.
被祥子通知要谈商业合作，初华早早来到会客室赴约。要同偶像组合sumimi合作，身为半隐退成员的初华自然有必要面见来宾。
是黑发，别着耳饰，穿着简约时尚，印象中可爱元气的女孩子，自己非常熟悉的队友纯田真奈。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今天的真奈表情很少，只在来到初华面前时短暂笑笑。
“其实已经谈妥了，就是想约你见面。”
初华起身准备茶水，被真奈止住了。
“刚喝过，倒是不渴。工作顺利吗？”
“挺好的。”
真奈盯着初华看，像在观察她的变化。
“那就好。”似是有些释然，可初华能看出她心中的酸楚。
“真奈那边呢？”
“没有大问题。”一时苦笑。
“这样……”
“后辈非常努力，sumimi这个组合会延续下去。”
初华没见过真奈如此严肃坚定的样子。
“我一直在看你们的演出，非常好。”
“你们吗……”真奈轻声重复。
“啊……”初华一时语塞，因为她并非完全缺席sumimi的活动。
“不，也该认清现实了，初华也有新的事业了。我呢，离了初华才知道初华的好，初华的辛苦。”
“真奈……”

55.
“带新人还挺累的，一开始，被说温柔可靠就会想起初华。毕竟是前辈了嘛，不能和以前一样把歌唱好就满足。”真奈发出一声感叹，挺了挺坐姿。
“真奈以前也非常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真奈的元气一直在给我鼓励。”
“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会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
“初华每次语速快了就是心虚了吧。”
“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抱歉抱歉，装的好像很了解你。”
真奈低迷的情绪让一直关注她的初华也失落起来。
“初华像我的太阳一样。”
真奈的目光没有落在初华身上，看着地面怔怔出神。
片刻后，她又与今日的初华对视。
“初华眼中有过我吗？”
“……”
“我也隐约知道一点，几个月了嘛。”
“……”
见初华沉默，真奈苦涩的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原本就是说来看初华反应的。
“抱歉，初华的私事本就和我无关嘛……”
初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每一项回复都会在说出口前被理智驳回。
真奈见初华开不了口的模样，站起来接近几步，紧挨着初华坐下。
“我还有机会吗？”
即使在sumimi的时候，她们也没有挨得这么近，初华能感受到真奈传来的热度和颤抖。
真奈想要捧起初华的手，经过半晌的沉默，还是没能跨出一步。
“……我知道了……”
真奈迅速的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她背对着初华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对方是祥子吗？”
没有等初华的答复，真奈退出了会客室，留下一片寂静。

56.
初华久久的呆愣在原地，胸口很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调整坐姿，将身子蜷成一团，压在沙发上。
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真奈强烈的情绪和最后的问题残留在印象中，逼迫她感同身受，仿佛遭遇拒绝的是自己。
过了许久，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给了逐渐恢复的初华清醒的契机。
一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是惯例的联络。
“喂。”
“初华小姐今天顺利吗？”
“……练习还挺顺利的。”
“练习，只是练习吗？”
“嗯……”初华舒展开身子，侧靠在沙发上。
“感觉初华小姐有点低落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么明显，明明隔着手机？”
“谁都能发现吧。”
“嘛，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初华小姐想找人倾诉吗？”
“我也不太确定。”
“那……”
短暂的沉默，初华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焦急，她在心中有了猜测，但故意不出声等待。
“要来我家吗？”
不出预料的急切，但初华反而想慢慢来了。
隔着屏幕享受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动静，初华的心情放松不少，也从沙发上直起身子。
“要来哦。”
“真是的。”
初华为素世的反应轻笑一声。
“抱歉抱歉，想了一些事情，素世同学会原谅我的吧。”
“如果到的比较及时。”
“我尽快，不用准备什么东西吧。”
“我会备好的。”
“真可靠。”初华不等素世反应，挂断了电话。

57.
初华低着头走在外面，冬夜的寒风迎面吹过，即使穿得很厚，也有打哆嗦的冲动。
不愧是遗忘烦恼最有效的方法，只是还不如接着烦恼。
大门打开，暖气逸散出来，扑在脸上，让初华有了获救的欣喜。
她快步走入大厅，在暖气的包裹下活动身子，又向四周看看，发现素世已在前面等待。
“今天真冷。”
“没有冻着吧，明天要多穿几件。”素世立马上前嘘寒问暖。
“看来不能叫素世同学要叫素世妈妈了。”
“我可不是初华小姐的妈妈哦。”
初华活动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双腿，领着素世走起来。
“最近降温真明显啊。”
“家里暖气都不断了。”
“那就好。”
跨入家门，温度明显比楼道高，初华走到客厅，一下子坐倒在沙发上，再将大衣解下。
素世看着动作幅度比平常大许多的初华，忍不住笑起来。
素世的动作倒是和平常一样矜持，紧挨着初华坐下。
在开足暖气的室内，两个人穿得并不厚实，能微妙的贴在一起，感受到一点源自对方的颤动。
在沉默中维持了这样的姿势一段时间，初华往后靠了靠。

58.
“累了吗，要喝热牛奶，膝枕还是……”
“热牛奶谢谢。别的感觉很可怕。”
隔了许久又喝上热牛奶了，初华平常在素世家是以喝红茶为主，也仅有一次尝过蔬菜汁。
初华吹散杯中的热气，看着水波在杯子里打转。恍惚间感觉已和素世相识许久，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亏素世同学能喝得下蔬菜汁呢。”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味道很酸很辛，想忘也忘不了。”
“为了健康，这点不算什么。”
“素世同学喝蔬菜汁的契机是？”
初华小抿一口试了温度，将杯子放下，在暖融融的氛围中伸了个懒腰。
“因为约好了要组一辈子乐队，又在网上看了点杂七杂八的养生知识，某天突然想到的。”
“素世同学很认真呢。”
“嘛……”素世听到夸奖，微微颔首浅笑。
初华重新正坐，又离素世近了几分，发觉素世突然僵了一下，干脆靠在素世肩上。
这下素世更不淡定了，微微的抖起来。

59.
“素世同学对待他人很认真呢。”
“没有那回事……”
“可以自信一点。”
“是初华小姐太高看了。”
“也许吧，不可以这样觉得吗。”
“发现我的真面目会失望的。”素世的肩膀缩了缩。
“我也有同样的感想。”
“初华小姐这么完美……”
“我当然也不是完人。”
“确实不该这么说，可初华小姐一直在做对的事。”
“也是因为有素世同学的帮助。”
“……其他人一样能做到。”
“也是呢。我今天啊，算是被人告白了。”
“诶……”
不用给这么明显的反应，初华坐直身子，反过来把素世抱进怀里。
“不要紧张，我拒绝了。”
“初华……”
“对方是sumimi的真奈。”
“……”初华抚上素世的头发，素世不说话了。
“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心情，没往那个方向想过，或是避开了自己的想法，谁知道呢。反正我拒绝了。”
“也有各种各样我不知道的情况吧。”
“真奈是很可靠的队友，很好的朋友，我总说跟她一起很容易唱。今天她夸我了，说我像太阳一样。”
“这……”

60.
“光是工作就很拼命了，每天都很累，我只能去想做得更好，能更接近小祥一点，更接近梦想一点，完全忽略了真奈的感受。”
“大家都有自己的辛苦。”
“素世同学一定也有。”
“跟初华小姐比起来……”
“感觉对彼此的了解很少呢。明明在一起住过。有太多问题想问。”
“……今天才发现自己完全没理解初华小姐，还总在心里美化你。”
“这样做是不对的。”
“……对不起。”
“但我很高兴。”
“诶？”
“对的错的，过去未来，为什么每天都活得这么麻烦。”
“……!”
“现在，此刻，素世同学是怎么看我的？”
“初华像太阳一样，令我憧憬，羡慕，嫉妒。”
“素世也是，对我这么关切，明明没做什么，就把我捧这么高，就这么容易满足吗，素世对每个人都这么认真吗？”
“我不知道。”
“这时候即使说谎也该说你是特别的。”
“……不是特别的就不可以吗!”
还是被素世抢先了，原本想酝酿气氛慢慢来的。她扑到初华身上，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完全没有防备的初华被压倒在沙发上。是很热切，粗暴，没有技巧可言的嘴唇相触，视线被对方完全占据，想让手指交缠却每每失败，最后只能用力抱住对方，不断接近分离，在沙发上滚动，完全被感性驱使，将心中积压的情绪尽皆释放。
不断重复着，可实在太过急躁，没能变成真正的接吻，双方脱力分开，并排倒在沙发上大口喘气。暖气开的过高的坏处体现出来。

61.
“哈啊……素世同学……做那么急……”
“……初华小姐……完全没在……配合……”
“到现在……还不改口……？”
“初华……不也是……”
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也可能是大脑充血过多有些发昏，甚至能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冲撞，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
“所以，刚刚那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素世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我不懂这种事。初华不是经验丰富吗？”
“才不丰富……理性想想，总感觉不一样，随便说出来不是骗人吗。”
“这样啊。”
“就这样。”
素世侧头去看近在咫尺的初华。
“喜欢。”
“嗯？”
“喜欢的心情我预定了，不会放你走的。”
“那我们是？”
“恋人。”
“这次倒不犹豫，还没问过我呢。”
一起从沙发上爬起来。
“事到如今还想摆脱吗。”
“素世才该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么一说反倒期待起来。”
“不要让我失望哦。”
初华揪住素世的衣服，凑上去，这次她们配合得很好。

好好好 ，素all人今天就来尝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