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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桥留美子与押井守的“不和说”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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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近“原作者与改编的矛盾”话题引起讨论,正好新福星小子二期开播,又快到绮丽梦中人40周年了,聊聊这对原作者与改编者多年的传闻。
*只参考官方资料和当事人叙述等相关内容,按发生时间排序,出处标注可能会有点乱。
*由于几十年来主要都是鸭子一直在说这件事、高桥老师比较低调,内容视角以鸭子为主。
文字比较多,希望不会被抽楼


IP属地:广东1楼2024-02-06 22:44回复
    一、接任福星小子TV动画版导演到播出时期的押井守
    *这节内容绝大部分取自推特上一位网友对押井守相关书籍《ロマンアルバム イノセンス押井守の世界》的摘录,推文有展示原文节选,国内一些up及博主讲述的内容也都是搬运自这里。

    旧版福星小子的企划开头可以说是一团乱,当时小丑社的主力集中在《太阳之子》(又译《神秘黄金城》)和《真知子老师》,而福星的播出档期在正式开播的一个月前才确定*,工期安排根本是胡来,押井守这个导演属于被赶“鸭子”上架。为了赶进度,押井想尽办法摇人,比如以前一起做《尼尔斯骑鹅旅行记》的同事,人家这时候都已经回到北海道了也还是被发电报喊来帮忙。押井守、早川启二、小岛多美子三人在连个桌子都难找的工作环境下开始疯狂赶分镜,每画完一部分就马不停蹄发给外包原画,基本连家都不怎么回。就这样住在工作室一直到入冬时,押井问制片人要取暖设备,结果只拿到一条毛毯。
    *原推主补充说明:这里应该指的是在档期确定以前就开始制作了,但事出意外比预期提前了很多,并不是说开播前一个月才开始做,这是不可能的。后面也说了工作到入冬(旧版福星首播是81年10月14日)。
    即便如此拼命挽救,福星开播后还是差评如潮:“跟原作完全不一样”、“作画太烂”等投诉此起彼伏,公司甚至收到相当多夹杂刀片的抗议信和尽是谩骂的录音带。面对高层“你怎么搞的”、“给我认真点”等指责,押井每次都以“别烦我”“我已经很拼命了”针锋相对,据他本人后来回忆,“每天都在吵架中度过”。
    不仅如此,第一集拉姆有名的露点镜头也引起过不小的骚动(旧版福星是黄金档节目),富士电视台收到了PTA(家长教师协会)的大量投诉。对此,富士方面的说法是,当时电视台要求删掉这段镜头,但总导演押井守回答“无所谓的”拒绝了,即便再要求缩短该镜头时长依然被拒绝。而押井守本人的说法是,“虽然播出后闹得挺大,但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警告”*。面对糟糕的事态,高层也讨论过是否要卸任押井守,但最终押井被他师傅鸟海永行力保下来。
    *出自02年发售的DVD版《绮丽梦中人》评论音轨
    之后,随着山下将仁、越智一裕等人的加入,福星的作画水平飞速上升,而动画业界又传闻“《福星小子》片场能让人随心所欲地自由发挥”(押井等人也确实有为了改善制作而放宽限制),因此许多作画或演出的大手、年轻新秀都被吸引来参与,制作现场逐渐步入正轨。收视率也终于水涨船高,甚至创下了当时的纪录,《福星小子》迅速成为当红节目。当时的押井守心想“反正不管是电视台还是制片人都只看结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收视率起来他们就不会多嘴,演出就随便我怎么搞了”。
    于是,押井守的表达欲自然而然地开始膨胀了。最明显的就是“眼镜”这个原本在漫画纯龙套的角色,旧版动画将其戏份一加再加,到87集时甚至都有眼镜的“主角”回了。旧版眼镜也普遍被视作押井守的化身(眼镜的配音千叶繁也这么说过),许多“私货”就是通过这个角色表达的。

    以上因素再加上长篇改编动画都有的“等原作进度”的限制,内容就不再局限于遵循原作,押井开始放飞自我,全凭他个人喜好加入内容的情况屡见不鲜,例如恶搞各类有名作品的桥段或立食荞麦面等。结果,终于在第101集“捅了篓子”。
    即便在旧版各种放飞的原创回里,第101集《可怜!爱与漂泊的母亲》(83年7月27日首播)也是十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集。它取材自庄周梦蝶,可以说是后来《福星小子》第二部电影《绮丽梦中人》的原型。具体是怎样的故事各位可以自己看一看,b站就有人传: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BG4y1i76Z

    总之,突然来这样一集反常地氛围压抑、主旨模糊不清的故事,显然高层和观众都觉得莫名其妙。富士电视台对成片直接拒收了,但由于实在赶不上档期,最后不得已就这样播出,结果收视率骤降。押井被叫去电视台台长室“严重警告”,就连时任小丑社社长布川郁司也呵斥“你差不多得了”、“不准再有下次”,以及经典的观众投诉。
    TV部分的关键点大概就这些了,相较于接下来进入的正题《绮丽梦中人》,这些铺垫可能显得太长了,但我觉得清楚了这些才能明白押井在《绮丽梦中人》的举动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在商业成绩高涨的自得与自我表达受挫的不满,两者反复中日积月累的。


    IP属地:广东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24-02-06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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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only you》与《绮丽梦中人》:从“不甘平庸”到“真正起点”
      *本节内容取自03年某一期《月刊new type》中《日本animation特辑》的公开谈话里押井守所叙述的回忆

      受任参与《福星小子》的第一部电影《only you》(83年2月11日公映)后,押井再次面临灾难级的制作现场。押井接手时,现场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原作者高桥留美子所画的电影新角色设定稿和宇宙船设定稿、剧本的大纲与初稿、两三页分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伴随着甲方的“五个月内做完”的不合理要求,押井又迎来熟悉的赶进度地狱:制作音效时还没配音、甚至连上色都没上,制作完胶卷时已经离上映只有一个月不到了。在仅有导演和演出等数人所进行的小型试映会上,押井“第一次边埋头赶画边看完试映”。不仅制作现场乱糟糟,押井还跟本电影的编剧·金春智子发生争执。因为工期安排实在太紧,押井不得不大幅删减计划的电影内容,使剧本大改,导致与金春大吵了一架。押井:“她如今还是很耿耿于怀,不过我也很生气(笑)。”
      这种状况下做出来的片子,几乎整个制作组都没信心,就连东宝方面的负责人也问“就这样公开真的可以吗”,唯有押井的师傅鸟海永行一直积极地肯定。虽然上映后意外地反响不错,在粉丝间广受好评,就连高桥本人也表示中意这部电影,押井却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这部电影“根本是胡闹,是个一股脑地塞各种角色登场搞节目效果的大杂烩,对角色的诠释也跟我的理解不同,完全只为赶紧做完应付了事罢了”,而这份不甘使他后来在TV剧集中整出了前文所说的101集事件。在那之后,押井已经不满足于仅在TV剧集发挥了,随着系列第二部电影企划提上日程,最终他决定:来次大的。

      刚接手第二部的企划时,押井上来就被事先提醒“不要再做那种(101集)了”,但他对此只是“打哈哈敷衍了事”。关于剧本制定流程,押井一开始让剧本家绕过原作者和制片人直接交给他,然后不断地打回重写。直到实在没时间了,被上面交代“不管怎样总之赶紧做出来”后,押井:“我等的就是这个”。之后就如大家所知,押井倾注心血创作了动画电影史的经典名作《绮丽梦中人》(84年2月11日公映)。

      电影拍完后一般会有内部试映会,而改编电影则有个在看完后由原作者发表感想的环节,对导演来说相当于裁判打分。押井回忆说“已经忘了《only you》时高桥说了什么,只记得她挺喜欢,但第二部时相当不得了”,“我们俩都发了很大的火”,“最后她甚至甩了句‘人間性の違いです’(直译:这就是人性的不同)就直接走人了”。对于高桥这句话,押井认为“是在指责我把她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了吧”。
      在做出自己心目中的作品后,押井守于《绮丽梦中人》上映前后便辞任了TV版导演退出制作组。从129集(84年3月28日首播)之后,staff名单就再也看不到押井了。也有人认为这是《福星小子》更换制作公司造成的正常人事变动,毕竟之前的编剧・伊藤和典与作曲・小林泉美也一起退出了。但押井不止退出制作组,还退出了小丑社,并且此后再也没有参加任何高桥留美子相关的企划。


      IP属地:广东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24-02-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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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高桥留美子的表态与后来的事
        除了前文由另一位当事人押井守描述的高桥的态度以外,高桥本人对于押井守时期的福星动画首次公开表态,是在84年底发售的一本名为《語り尽せ熱愛時代》(个人译为《畅所欲言热爱时代》)的书中。该书收录了平井和正与高桥留美子的谈话。

        在被问及“如何看待押井守时期的《福星小子》TV动画”时,高桥基本表示满意,“感谢才华横溢的制作人员们热心奉献以呈现作品的魅力,(TV版)是非常了不起的作品”。但同时,高桥也认为这期间的TV版“做了绝对不能做的事”。对此她举了114集《友引小姐是谁?》(83年11月30日首播)里,学生们踩踏藤波龙之介照片的场景作为例子。对于这个场景,高桥表达了“极度的否定”。

        另外,对于《绮丽梦中人》相关的问题,高桥回答“《2》是押井导演的杰作,我作为观众看得很开心”、“他是天才”,以及最重要的一句:“《绮丽梦中人》是押井导演自己的《福星小子》”。(虽然都是只言片语,但能看出来高桥有意在将其与自己的《福星小子》撇清关系)

        再往后的相关公开资料就是2002年发售的DVD版《绮丽梦中人》了。在特典评论音轨里,押井守也是放开了“畅所欲言”:“原作者喜欢《only you》但至今都最讨厌《2》”、“我触及了原作者的逆鳞”。接着就是上面提到的03年《月刊new type》中的公开谈话了,押井甚至进一步描述了当年高桥“发火的情形”。

        而在20年10月,《周刊少年Sunday》刊载的一篇高桥留美子・畑健二郎・熊之股鍵次 三人对谈中,高桥被畑健再次问及这件事。高桥直言“我一直以来都在否定传闻”,而后又表示“跟他完全不熟,可能打过几次招呼吧”。另外,文中高桥说的“每次要卖BD或DVD时周围都会问我‘没关系吗’,我就总是反问‘您指的是...?’”就是在说上面提到的02年DVD版《绮丽梦中人》的影响。

        Sunday这篇对谈看上去像在为多年的传闻作澄清,并且,多年来也不乏业界相关人士为此事旁敲侧击地打圆场:西村纯二曾经提到“我听高桥老师说过有这种《福星》存在不也挺好的”;椎名高志也发推表示“就我所知没听说过这种事”。

        然而,就在这篇“澄清”的一年多之后,文春于21年12月30日刊载的访谈中,押井依然提及被讨厌一事。他坦言自己当初拍《绮丽梦中人》,就是“想让《福星小子》永远的日常就此完结”、“觉得自己可以给别人的作品画上决定性的句号”。他觉得就是因此导致被高桥“岂止是讨厌,简直就是嫌恶了。”


        IP属地:广东5楼2024-02-06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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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就那个一楼不剩...


          IP属地:广东6楼2024-02-0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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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试



            IP属地:广东7楼2024-02-0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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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8楼2024-02-06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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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9楼2024-02-06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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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传闻大体上真实,当时确实闹过不愉快,但高桥后来看淡了,对鸭子的改编最后持容许的态度?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2-06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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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嘴兽?看的就是他的私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2-06 23:22
                    收起回复
                      😲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2-06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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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现在有了比较忠实原作的新版,算是不同口味有选择的余地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2-06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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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这部的是辣鸡🤢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2-07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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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子虽然有才,但这个毛病到后面机动警察时期也依旧没改,甚至还更厉害了,和主创之一的出渊裕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快要差到一见面就要吵架的状态,之后又自己自作主张搞了真人版机动警察,直接彻底和其他几名主创彻底闹掰,真人版大暴死后,其他几人也是开香槟,现在新的机动警察企划也不带鸭子,甚至官方年表也不带真人版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2-07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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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内容全看了,没额外补充的话。就像是押井守这人挥刀AOE到不该被打到的高桥头上了?所以有“不和说”,有自知之明的“滚蛋”是件好事。我有不少攻击性的话想打出来。。。但高桥都不介意了


                              IP属地:广东16楼2024-02-07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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