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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宋元明清 话本 演义 传奇 小说 戏曲 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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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大陆宋元时期兴盛一时的民间艺术演出场所“勾栏瓦舍”,是文化历史上一个重要的现象,具有独特的地位。它不光与真正完整意义上的戏剧——杂剧与南戏的演出相联系,而且也是当年东亚地区文化活动的主要场所。
宋元时期,人们把商业性游艺场所称为“瓦舍”(或称“瓦子”“瓦市”“瓦肆”等),而在瓦舍里设置的剧场称作“勾栏”(或称“勾阑”“钩栏”等)。为什么叫“瓦舍”呢?吴自牧在《梦梁录》卷十九中说:“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至于“勾栏”的名称,则最早始于《水经注·河水》:“吐谷浑于河上作桥……施构栏,甚严饰。”唐代李商隐《倡家诗》有“帘轻幙重金勾栏”句。到了宋元时,“勾栏”的名称被专指为演出场所。《书言故事》中明确地说明:“俳优棚曰钩栏。”
据廖奔先生考证,勾栏兴起于北宋仁宗朝以后,衰竭于明代中期以前,历时约400年。在宋室南渡以后,在北宋兴盛起来的勾栏被带到了行都临安。这以前的临安(杭州)是没有勾栏的,在宋室南渡以后,大量的北方军士涌入临安,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娱乐的地方,就把勾栏也迁移到了这里。后来从军队发展到了市井,勾栏就这样在临安兴盛起来了。
南宋临安的瓦舍数量据各种史籍记载,共有24座,这还不包括“独勾栏瓦市”,即在瓦舍中只有一个勾栏的娱乐场所。大多数的瓦舍都有多个勾栏,每一个瓦舍中的勾栏数量不等。在《西湖老人繁胜录》中记载:“惟北瓦大,有勾栏一十三座。”另外,临安还有那种“独勾栏瓦市,稍远,于茶肆中作夜场”。每个勾栏中能容纳的人数大小不一,据《东京梦华录》卷二称,汴京“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而每个勾栏的演出是从早上一直演到晚上,从春天演到冬天,全年不歇的。正如南宋《西湖老人繁胜录》中称:临安市民“深冬冷月无社火看,却于瓦市中消遣”。《东京梦华录》中称:“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
可以想见,当年临安二十几个瓦舍里,约有上百个勾栏在演出,每个勾栏里有上千或数百个观众在看戏。粗算一下,当年杭州城里每天的戏剧观众可达2万至5万人,一年观众累计达700万到2000万人次。


IP属地:江西17楼2024-05-02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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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的大城市内的勾栏,可供艺人演出杂剧及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等,可容纳观众数千人。“ 勾栏内部设有戏台和观众席。戏台一般高出地面,台口围以栏杆。戏台前部为表演区;后部为演员装扮、休息之所,叫作“戏房”。戏房中的演员,有时还需与前台结合着演戏。如《张协状元》:“净在戏房作犬吠”;“生在戏房里喝:‘什么妇人直入厅前,门子当头何不止约?’”前后台之间,以板壁、屏风或台帐隔开。由戏房通向前台的上下场门,称为“鬼门道”。明初朱权《太和正音谱》:“构栏中戏房出入之所,谓之‘鬼门道’。鬼者,言其所扮者,皆是已往昔人。”“鬼门”,一作“古门”。元代杨显之《潇湘夜雨》:“做向古门问科”。古门之意,与鬼门同。观众席设在戏台对面的叫“神楼”,设在两侧的叫“腰棚”。《蓝采和》:“这个先生,你去那神楼上或腰棚上看去。”
    “勾栏”(类似后代的戏院),分别上演杂剧、诸宫调和“说话”等各种伎艺。南宋时,“说话”通常分为“小说”、说经、讲史和合生四家。


    IP属地:江西18楼2024-05-0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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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又称“银字儿”,专讲短篇故事,题材非常广泛,举凡爱情、公案、神怪,以及历史故事等,几乎无所不包。“小说”题材包括胭脂、灵怪、传奇、公案等,现存45篇。
      说经,包括“说参请”、“说诨经”,专讲宗教故事。说经,其原意是演说某书。今存的宋元说经话本,只有无名氏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这部作品,卷末有“中瓦子张家印”款一行,或断为宋刊,或疑为元刻。至于“诗话”一体,王国维在所作“跋”语中说:“其称诗话,非唐、宋士夫所谓诗话,以其中有诗有话,故得此名。”
      讲史,专说历史故事。“讲史”是演义历史小说,篇幅比小说话本长,是长篇小说的开端,现存《大宋宣和遗事》和“全相平话五种”——《武王伐纣平话》《七国春秋平话》《秦并六国平话》《前汉书平话》《三国志平话》。
      合生,也作“合笙”,滑稽而含玩讽的称“乔合生”。有人认为可能是两人演出,一人指物为题,一人应命说咏,据说与起令随令相似,形式灵活,似乎并无故事情节,近似现代的相声。此外,还有“说诨话”(说逗笑的话)、“商谜”(猜谜)。由于合生、说诨话和商谜等无话本传世,其演出形式与作品内容已无从确知。


      IP属地:江西19楼2024-05-0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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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本(见宋元话本)在宋代逐渐盛行,开始有刻本流传。
        话本一般指小说、讲史、说经等说话人的底本,但傀儡戏、 影戏、杂剧和诸宫调的底本, 也称作话本(据《都城纪胜》及《西厢记诸宫调》)。
        后来还有人把明清人摹拟话本而写的短篇白话小说也称为话本。
        又有人只把小说家的底本称作话本。
        话本多数以叙说为主,中间穿插一些诗词,也有以唱词为主的。明代人则称为评话或词话。元代以前的话本留存不多,讲史家的话本一般称作“平话”,如《新编五代史评话》等,传世的还有《大宋宣和遗事》、《五代史平话》、《全相平话》;
        小说家的话本多称作“小说”,如元刻本《新编红白蜘蛛小说》(现存残页)和清平山堂刻本的《六十家小说》等,见于记载的篇目达一百四十多篇,现存不过二三十篇,散见于《京本通俗小说》、《清平山堂话本》诸书。
        话本的语言以白话为主,融合部分文言,间亦穿插一些古典诗词。作为一种新的文学体裁,语言生动、泼辣,富于表演力,作品的主角多为手工业者、妇女、市井商人等,对后代的通俗文学和戏剧、曲艺等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鲁迅说:“这类作品,不但体裁不同,文章上也起了改革,用的是白话,所以实在是小说史上的一大变迁。”
        总之,「话本」是由讲唱艺术衍生出来的一种文学体裁,它与讲唱艺术一脉相承,并且保留着十分清晰的讲唱艺术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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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20楼2024-05-0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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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白话小说,是在“说话”、“话本”的基础上,经过文人的加工、提高而来的。“说话人”的故事底本称为“话本”,现代学者称“三言”“二拍”为“拟话本”。
          史统散而小说兴。始乎周季,盛于唐,而浸淫于宋。韩非、列御寇诸人,小说之祖也。
          《陶庵梦忆 柳敬亭说书》
          柳敬亭说书
            南京柳麻子,黧黑,满面疤槃,悠悠忽忽,土木形骸,善说书。一日说书一回,定价一两。十日前先送书帕下定,常不得空。南京一时有两行情人:王月生、柳麻子是也。余听其说《景阳冈武松打虎》白文,与本传大异。其描写刻画,微入毫发,然又找截干净,并不唠叨。勃夬声如巨钟,说至筋节处,叱咤叫喊,汹汹崩屋。武松到店沽酒,店内无人,謈地一吼,店中空缸空甓皆瓮瓮有声。闲中着色,细微至此。主人必屏息静坐,倾耳听之,彼方掉舌。稍见下人呫哔耳语,听者欠伸有倦色,辄不言,故不得强。每至丙夜,拭桌剪灯,素瓷静递,款款言之,其疾徐轻重,吞吐抑扬,入情入理,入筋入骨,摘世上说书之耳而使之谛听,不怕其不齚舌死也。柳麻子貌奇丑,然其口角波俏,眼目流利,衣服恬静,直与王月生同其婉娈,故其行情正等。


          IP属地:江西23楼2024-05-0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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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白话小说,是在“说话”、“话本”的基础上,经过文人的加工、提高而来的。“说话人”的故事底本称为“话本”,现代学者称“三言”“二拍”为“拟话本”。
            史统散而小说兴。始乎周季,盛于唐,而浸淫于宋。韩非、列御寇诸人,小说之祖也。
            《香艳丛书 虞山故多说书者,姬少长,丰韵苗条,朱媪一见,居为奇货,以重金购之,来沪北教之说书,名朱品兰。》
            爱珠,本姓项,父项琳,范阳人,以乐艺名一时,避居吴门,每携一笛,往来山塘虎阜间,吴中名妓皆师事之。庚申,赭寇陷苏台,琳仓皇携珠出走,为贼所杀,珠途逢老妪,携归虞山。
            虞山故多说书者,姬少长,丰韵苗条,朱媪一见,居为奇货,以重金购之,来沪北教之说书,名朱品兰。未几转鬻某妪,改名爱珠,迁兆荣里,与陆巧珠同居。有客昵之,出赀为之脱籍,顾债不得偿。
              增龄,本姓周。幼丧父,依母为活。发才覆额,秀丽无双,其姊爱龄,明眸善睐,绰约多姿,固一对盈盈姊妹花也。初居上海之南市,习猫儿戏,姬耻之,不屑学,乃改为说书。冒王姓,迁居北城,声价日高,结驷其门者,非巨公,即名士,寻常纨袴鹾茵,莫能望见颜色。所工大小曲,以百计,色艺倾一时。顾葳蕤自守,豆蔻含苞,绝不许人以非礼干之也。
            佩卿,姓陈,初名小宝。性极聪慧,貌尤秀美。同庆里姚瑞兰,教以歌曲,姬夷然不屑学也。逮姚归太原二尹,鬻姬于周妪,徙居尚仁里,改字佩卿。小东门外聚美轩,每逢七月,凡说书者无论男女,咸会于此,各奏一艺,苟不赴会,则不得入书场。又向例先至先奏,奏过之曲,毋得重唱。姬至最晚,所习之书,又皆为人所先说,几至无以登场。归而壹志于音律,不两月,艺大进,名亦大噪,凡评沪上名花,色艺兼擅者,当以姬为首屈一指。杭有名孝廉某,与之厚,临别赠以联曰:“烟花几队,画壁知乎?须记取座中衣紫;潦草一樽,挂帆去矣,最难忘江上峰青。”其眷恋之深如此。后与施生有啮臂盟,矢青山而共隐,愿白首以同归。突有巨贾见之,叹为世间尤物,出千金为之脱籍,与媪已有成说。。


            IP属地:江西24楼2024-05-0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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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谈 明 王同轨 山东临邑有四瞽者,寓京师,皆业说书。》
              瞽者智
                山东临邑有四瞽者,寓京师,皆业说书。一日行道,各夸说在某贵戚内家说书,得钱几何。傍一恶少闻之,绐谓:某家唤说书。引至墟墓无人之地,出所佩金铁,击瞽者,搜其钱尽。一瞽者独曰:“我带结不可解,公为我解,待我取钱。”恶少与解,而瞽已扼其要害,力持之呼群瞽,皆来助击,至抉出其目精,尽搜其所夺,始相携归。朗哉谈。


              IP属地:江西25楼2024-05-02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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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稗类钞 评话》
                评话,即说书,又名平词.明末国初,盛于江南,如柳敬亭,孔云霄,韩圭湖辈,屡为陈其年,余澹心,杜茶村,朱竹垞所鉴赏.次之有季 子者,亦善之,为李卫所赏.然南宋时杭州瞽女唱古今小说评话,谓之陶真,是宋时已有此风,特当时所谓评话,如今之弹词,此则敷演故事,渐重说白耳。
                  江、浙多有说评话者,以善嘲谑诙谐为工,大率为一朝一事,或一人之始终荣枯,亦谓之大书。其擅场处,不在唱之腔调,词之工拙,惟能即景生情,滑稽无穷耳。沈建中以此得名,茶寮设座,后至者无地可听。园亭销夏,闺阁开尊,间亦召之。日止唱二回, 「 即二段也。」 必白金二两,他执事者不与,其声价如此。杭有鸡毛陈六者,亦与之埒。又扬州有善说皮五鬎子者,每登场,则满座倾倒。
                  周猴说西游记
                  乾隆末叶,江宁每有无业游民,略熟《西游记》,即挟渔鼓,诣诸妓家,探其睡罢浴余,演说一二回,藉消清倦,所冀者,杖头微资而已。擅此者推周某,羣呼为周猴。自入京,为某巨公所赏,名益着。某败,猴乃丧气而归.
                  叶英多说宗留守交印
                  乾隆时,扬州有好奇狷洁之士,曰叶允福,字英多,一字霜林。年十六,补江都县学生,尝三踏省闱而不售。居常视世事龌龊,每思一发其迈往不羁之气,而有托以自见。尝谓:「士生今日,每欲神往古人而遇之。吾尝读太史公《史记》,摹写千古人物,宛然在目。倡优之擅绝技者,登场扮演,其精神态度无不出。吾不能希太史公之万一,而倡优又不可为,则将安所寄以肆志乎?吾观《东京梦华录》、《武林旧事》记当时演史小说者数十人,而近日吾泰州柳敬亭,以之名于胜国之季,遨游于公卿将帅间,为所戏笑玩弄,其人仍不脱倡优余习,然不可谓非绝代之艺也,世岂无传之者乎?」于是辞家浪游数年,归而幡然曰:「得之矣。」
                  扬故多说书者,盲妇伧叟,抱五尺檀槽,编辑俚俗僿语,出入富者之家,列儿女妪媪,欢咍嘲侮,常不下数百人。然甚秘其技,不肯泄,故所常与同砚席通气谊者,欲强试之,亦时应时不应。其为一时说书之魁者,方百计密伺,偶入听,则大惊却走,而名遂籍甚。然人皆知其高简绝俗,不敢求一奏也。其所说以《宗留守交印》为最工,大旨原本史籍,稍加比傅,乃皆国家流离之变,忠孝抑郁之志,抚膺悲愤,张目呜咽。一时幕僚将士之听命者,及诸子之侍疾者,疏乞渡河之口授者,呼吸生死,百端坌集,如风雨之杂沓而不可止也,如繁音急管之惨促而不可名也,如鱼龙呼啸松柏哀吟之震荡凄绝而无以为情也。
                子弟书
                  京师有子弟书,为八旗子弟所创,词雅声和,且有东城调、西城调之别.西调尤缓而低,一韵萦纡良久。瞽人辄以此为业,如王心远、赵德壁辈,声价至高,可与内城士夫之擅场者比肩而并矣。
                  浦天玉善评话
                  乾隆时,江都有浦天玉名琳者,少不读书,以扫街为生。一日,过市肆,闻坐客说评话,悦之,曰:「为善为恶,其报彰彰如是。奈何世之人如叩盘扪烛,擿埴而索涂哉?」遂日取小说家因果之书,令人诵而听之。听一过,辄不忘,于是润饰其辞,摹写其状,为人覆说.听者皆感动,有欷歔泣下者。
                  琳体肥,右手短而捩,人呼之曰( 必)子。春秋佳日,弦管杂沓中,必招之说书以为豪举.


                IP属地:江西26楼2024-05-02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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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杂记 小说与说书 》
                  小说与说书
                    通俗小说称若干回者,实出于古之说书。所谓回者,盖说书时之一段落也。说书不知起于何时,其见于记载者,以北宋为始。高承《事物纪原》九云:仁宗时市人有能谈国事者,或采其说,加缘许作影人。《东坡志林》六云:“王彭尝云,涂巷中小儿薄劣,为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聚坐听说古话。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频眉蹙;闻曹操败,即喜唱快。”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所载:崇宁大观以来,京瓦伎艺,则讲史有李慥、杨中立、张十一、徐明、赵世亨五人;小说有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三人;又有“霍四究说三分,尹常卖五代史”。
                  则北宋之末已有讲史、小说二种。说三分与卖五代史,亦讲史之类也。南渡后,总谓之说话。宋无名氏《都城纪胜》谓说话有四种:一小说,一说经,一说参请,一说史书。周密《武林旧事》、吴自牧《梦梁录》所记略同。《纪胜》与《梦梁录》并谓“小说,人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则小说同说史书亦无大别,然大抵敷衍烟粉灵怪,无关史事者。说经则说佛经,说参请则说宾主参禅道等事,而以小说与说史为最著。此种小说,传于今日者,有旧本《宣和遗事》二卷,钱曾《也是园书目》列之宋人词话中。钱目作四卷,误。后归黄荛圃,刻入《士礼居丛书》。荛圃以书中避宋光宗讳,定为宋本。然书中引宋末刘克
                    庄诗,又纪二帝幽奎辱事,往往过甚,疑非宋人所为。若避宋讳,则元明人刊书,亦沿宋末旧习,不足以是定宋本也。又曹君直舍人藏元刊《五代平话》一书,中阙一二卷,体例亦与《宣和遗事》相似,前岁董授经京卿刊之鄂中,尚未竣工。吾国古小说之存者惟此二书而已。


                  IP属地:江西27楼2024-05-02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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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杂记 小说与说书 》
                    通俗小说源出宋代
                      今之通俗小说,如《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封神榜》诸书,大抵明人所润色,然其源皆出于宋代。《三国演义》与《西游记》,前条既言之矣。《水浒传》亦出《宣和遗事》。又《录鬼簿》所载元人杂剧,其咏水浒事者,多至十三本。其事与今书多不同,盖其祖本亦非一本。又元杂剧中《摘星楼比干剖腹》,乃演封神榜之事;《谢金吾诈拆清风府》及《昊天塔王孟良盗骨殖》,乃演杨家将之事;他如《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包待制智斩鲁斋郎》、《包待制智勘后庭花》、《包待制智赚灰园记》、《包待制智赚合同文字》、《糊突包待制》、《包待制判断烟花儿》,则《龙图公案》之祖也;《秦太师东窗事犯》,则岳传之祖也。《梦梁录》载南渡说史书者,
                      或敷衍复华编中兴诸将传,则岳传在宋时已有小说。至戏曲小说同演一事者,孰后孰先,颇难臆断。至其文字结构,则以现存《五代平话》、《宣和遗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观之,尚不及戏曲远甚,更无论后代小说。然则今之《水浒》、《西游》、《三国演义》等,实皆明人之作。宋元间之祖本,决不能如是进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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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28楼2024-05-02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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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元明讲唱文学艺术,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讲唱文学的魅力在于它将文学、音乐和表演艺术融为一体,呈现出独特的风貌。
                      讲唱艺术 亦称“宝卷”。讲唱“变文说唱”在河西的酒泉、张掖一带成为十分盛行的民俗活动,陇南、陇中、陇东等地亦有之。每到农闲或逢年过节,各大村镇便拉开了讲唱“宝卷”的序幕。
                      靖江宝卷是由唐代变文和宋代说经演化而成的一种俗讲文本,明清以来包容进了大量的民间传说、民歌民谣和社会风俗内容,成为亦圣亦俗、亦庄亦谐、叙事为主、韵散结合的民间文学文体。靖江讲经宝卷旧有文本100余种,现存世各类印本,抄本仍有60多种,加上留存民间艺人头的30余种,共约90余种。其中圣卷20多种,草卷60多种,科仪卷10余种。宝卷语言是纯粹的靖江方言,念白、唱词都以方言押韵,讲唱起来朗朗上口。宝卷对人情风物的描绘往往用三言两语就能把某一形象生动刻画。此外,宝卷还大量化入靖江民间俗语、谚语、谜语、民歌等,甚至还巧妙地插进唐诗、《诗经》、《论语》中的句子,文野结合,雅俗共赏。靖江宝卷是一种小规模的群众聚会,故民间又把它称之为“做会”。讲经往往由一名“佛头”,多名客师主讲,通过说唱形式宣讲宝卷(讲经经文),寓教于乐,劝人行善。它与众多的地方曲艺一样,运用大量方言俚语,表演真实本色,道具简单。
                      《靖江宝卷 三茅宝卷 卷一 三茅降生》摘录
                        法令传下来,遵命坐经台。讲起《三茅卷》,梅花带雪开。——圣谕
                      上有法令传下来,弟子遵命坐经台。
                      开讲一部《三茅卷》,犹如腊月里梅花带雪开。
                        说者,《三茅宝卷》,一部劝善书。自古说:日月有光,山川有景,草木有根,流水有源。是“宝卷”一部,必有朝代帝主,忠将良才。内中有文有武,有甜有苦,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叫物有本末,事有始终,方成“宝卷”一部。卷书写明是昔日所著。昔是远年,日是今日,当初经典,弟子今日来讲;远年近还,要问朝代帝主,当然不难。
                      昔年汉朝高祖皇登位,一统江山总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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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29楼2024-05-02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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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东日记 从唐宋讲唱话本以来,讲唱者除了用声音情感、动作表情等身势语作辅助,以使听众容易理解之外,还有兼用醒木、乐器等道具者。》
                        由于古代教育没有今日的普及,因此文本阅读不免有些障碍;而表达社会复杂万象又具百科全书式的小说文本,其记号系统诚非三、五百字的日常生活用语即可驾驭,因此如何帮助广大消费群众理解该书的内容,必有其适当的阅读辅助工具。从唐宋讲唱话本以来,讲唱者除了用声音情感、动作表情等身势语作辅助,以使听众容易理解之外,还有兼用醒木、乐器等道具者。一般最常见的方式即是加挂画图,作为辅助说明。随着从说书秀场转入案头文本后,讲说者成为作者,面对讲者的听众一变为面对文本的读者,说话底本则成为案头阅读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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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粱录 瓦  舍 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
                        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京师甚为士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杭城绍兴间驻跸于此,殿岩杨和王因军士多西北人,是以城内外创立瓦舍,招集妓乐,以为军卒暇日娱戏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此荡游,破坏尤甚于汴都也。
                        其杭之瓦舍,城内外合计有十七处,如清泠桥西熙春楼下,谓之南瓦子;市南坊北三元楼前谓之中瓦子;市西坊内三桥巷名大瓦子,旧呼上瓦子;众安桥南羊棚楼前名下瓦子,旧呼北瓦子;盐桥下蒲桥东谓之蒲桥瓦子,又名东瓦子,今废为民居;东青门外菜市桥侧名菜市瓦子;崇新门外章家桥南名荐桥门瓦子;新开门外南名新门瓦子,旧呼四通馆;保安门外名小堰门瓦子;候潮门外北首名候潮门瓦子,便门外北谓之便门瓦子;钱湖门外南首省马院前名钱湖门瓦子;亦废为民居;后军寨前谓之赤山瓦子;灵隐天竺路行春桥侧曰行春瓦子;北郭税务曰北郭瓦子,又名大通店;米市桥下米市桥瓦子;石碑头北麻线巷内则曰旧瓦子。


                        IP属地:江西30楼2024-05-0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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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艳 ◎瓦舍者,谓其“来时瓦舍,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
                          ◎瓦舍者,谓其“来时瓦舍,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不知起于何时。顷者,京师甚为士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杭城绍兴间驻跸于此,殿岩杨和王因军士多西北人,是以城内外创立瓦舍,招集妓乐,以为军卒暇日娱戏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此荡游破坏,尤甚于汴都也。[梦粱录]
                               《咸淳临安志》:南瓦在清冷桥西,有熙春楼。北瓦在众安桥之南,亦名下瓦,有羊棚楼。
                               《市肆记》:瓦子勾栏,城内隶修内司,城外隶殿前司。或有路歧,不入勾栏,只在要闹宽阔处做场者,谓之“打野呵”。〇又如北瓦羊棚楼等,谓之“邀棚”。
                               《古杭梦游录》:夜市除大内前后诸处,惟中瓦最胜,[中瓦通后市街]扑卖奇巧器皿、百色物件,与日间无异。其余坊巷市井,买卖榷关,酒楼歌馆,直至四更后方静。
                               蝶访曰:风流薮泽,烟月作坊,皆士庶放荡之所,更子弟破坏之门。狂澜莫挠,古今有同慨焉。先正有言,惟当戒而不入。入而能戒者,能得几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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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31楼2024-05-02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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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艳 清 徐士銮 》
                            序二   且夫一代之文,兴一代之事,皆一代之风气所关。自宋儒高谈性理、聚徒讲诵,动累千百万言,其间阐明经训,虽系人心风俗之大,固自万古不磨;而清净寂灭、遁于虚无者,亦所在多有。至细而极之,妾伎可传之事,愚夫愚妇闻之或泣或歌,尤讲学家所不欲言,而亦不愿言者,惧其亵也,惧其不足传也。然而魁儒硕彦,搜求一代文献,大者勒之史乘、垂之方策,懿铄今古,一无所遗;小者虑其散佚,多籍私家纪载而传之。若夫取裁一代,编次一书,义关劝惩而说不腐,事属情欲而旨不纤,则美恶相形,亦自有可以兴、可以观者。吾宗沅青太守,息居里门,纂辑宋艳一书,沿世说新语例,分门别类,悉寓箴规,是匪惟感发中材,即士夫慧业灵心,亦足惩其逸志。沅青守台郡,极有政声,士人至今颂之。今积岁手录成编,尚不忘人心风俗之系;且详人所略,不使一代掌故湮而弗传,诚有心世道者。彼一麾数年即摭拾政事裒然成书,持为欺饰后人之具,其存心又岂可同日语哉?是为序。光绪癸巳仲冬之月上浣宗弟郙序
                                引
                                 余自旋里后,杜门却扫,日手一编,借以摄心息虑,曾辑《医方丛话》八卷付梓。余性善忘,而阅过辄不记忆,因于书中可惊可喜之事随手录之,或同一事而纪述互异,亦并录之;其与彼事有辨论有佐证,与夫引用故实之可考核者,亦附录之。至若载籍中箴语格言,余尤喜其得以自警也。岁月既久,手录积多,爰规《世说新语》例,分门三十有六,将所录南北宋事逐类排次。虽事故限以婢妾倡伎,然各有缘由,固可区分。即于各类所载后,或附以历朝事实,或系以先正法言,其间虽片语单词,皆有所本,要非鄙人妄逞臆说也。此书凡三易稿,见者佥谓有关劝惩,怂恿镂板。余以所辑尽宋事也,即以《宋艳》名,盖欲引人观览云尔。光绪辛卯荷月徐士銮识
                            【案,徐士銮(1833-1915),字苑卿,号沅青,天津人,晚清官员、画家、著述家、刻书家。所著有《敬乡笔述》、《古泉丛考》、《宋绝》、《医方丛话》、《蝶坊居诗文钞》等存世。同治十二年(1873)选授浙江台州知府,但年四十九便托病辞官。此后三十余年,他一直赋闲津门,专心著书,“日手一编自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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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32楼2024-05-02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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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艳丛书 瓦舍 塌房 社会 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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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房  柳永《咏钱塘》词曰:“参差十万人家。”此元丰前语也。自高庙车驾自建康幸杭,驻跸几近二百余年,户口蕃息,近百万余家。杭城之外城,南西东北各数十里,人烟生聚,民物阜蕃,市井坊陌,铺席骈盛,数日经行不尽,各可比外路一州郡,足见杭城繁盛矣。且城郭内北关水门里,有水路周回数里,自梅家桥至白洋湖、方家桥直到法物库市舶前,有慈元殿及富豪内侍诸司等人家于水次起造塌房数十所,为屋数千间,专以假赁与市郭间铺席宅舍及客旅寄藏物货,并动具等物,四面皆水,不惟可避风烛,亦可免偷盗,极为利便。盖置塌房家,月月取索假赁者管巡廊钱会,顾养人力,遇夜巡警,不致疏虞。其它州郡,如荆南、沙市、太平川、黄池皆客商所聚,虽云浩繁,亦恐无此等稳当房屋矣。


                              IP属地:江西33楼2024-05-02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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