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鱼_吧 关注:6,905贴子:170,752

回复:〖小说〗...七月七日晴--楼雨请 (只要看完就一定会泪流满面!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很茫然。她从不以为自己的画有什么特别值得注目的地方,更不曾想过绘画天分这回事,但是他们说,她的画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因子,她挥洒在纸墨上的不是色彩,是情感,所以他们看到的也不是画,是深沉的情感。 
 这阵子为了展览的事,有许多细节要忙,还要交出足够的作品,令她严重睡眠不足,有几次画到一半,视线突然一阵模糊,她想应该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 
 这一天,接到齐光彦的电话,想起好一阵子没见面,约了一起吃饭。 
 现在的他们只是朋友,她清楚地告诉过他,不想再和任何人在感情上有交集。但是他说,他答应过哥哥要照顾她,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吃过饭后,他们兴之所至地逛街,她想起要买些绘图颜料,顺路绕到美术用品社,在过马路时,双腿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跌了下去。 
 “小晴,你没事吧?” 
 “我… ”那一瞬间,视线是模糊的,只有一片雾蒙蒙的白光,她伸手摸索他的位置,找到他伸出来的手,靠着他的力量站起。 
 “小晴?”他觉得怪怪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要晃了,再晃还是五根手指头。”视线恢复清明,她轻轻吐出口气。感觉双脚比较使得上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是最近太累,有点体力不支而已,忙完这一阵子我会好好休息的。” 
 齐光彦摇头。“我看不妥当,医院就在前面,去检查一下好了。” 
 “不要啦,又没怎样,你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大不了我出钱,确定没事不是更放心吗?你要再有意见,我直接打电话向你哥告状,说你不乖。” 
 一搬出沈瀚宇,她只能乖乖闭嘴。 
 没办法,这三个字是她的死穴。 
 “Multiple Sclerosis?” 
 坐在一旁陪她等报告出炉的齐光彦,乍然听到陌生名词,抓了抓头发,一脸茫然。这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过。 
 “中文名称叫多发性硬化症。” 
 还是不懂。“那会怎样?和感冒差不多吗?吃药多久会好?” 
 “呃?”医生满脸黑线条。 
 光看医生的表情,他就知道他问了个蠢问题。 
 好啦好啦,他承认他孤陋寡闻,他又不是学医的,哪会知道Multiplo Sclerosis是什么鬼东西?今天要是沈瀚宇在,大概就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回头看见沈天晴茫然失神的表情,他问:“看来你听过,要不要解释一下?” 
 “基本上,多发性硬化症算不上是遗传疾病,但是可能和基因有关,也就是说,亲族中有人患过此病,机率会比较高。”医生发挥专业素养,向他解释。 
 沈天晴恍惚地点了下头。“我爸!就是死于多发性硬化症。” 
 “什么?会死人?”唬、唬烂他的吧?“那、那她…” 
 “不一定,视个人状况而定。有些人会头晕、疲劳、抽筋、视力模糊,吞咽困难,四肢无力,更糟一点,可能会下半身瘫痪,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得看她病情控制得如何。” 
 这么严重?!齐光彦傻眼,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们要先有心理准备,有什么事没做的,把握机会,目前这种疾病还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 
 “妈的,什么叫不能保证?!”齐光彦火爆地拍桌叫喝。这蒙古大夫的意思是说她会死吗? 
 “光彦----”她神色空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事?小晴。”他赶紧绕回她面前。


47楼2006-04-15 22:10
回复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很茫然。她从不以为自己的画有什么特别值得注目的地方,更不曾想过绘画天分这回事,但是他们说,她的画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因子,她挥洒在纸墨上的不是色彩,是情感,所以他们看到的也不是画,是深沉的情感。 
     这阵子为了展览的事,有许多细节要忙,还要交出足够的作品,令她严重睡眠不足,有几次画到一半,视线突然一阵模糊,她想应该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 
     这一天,接到齐光彦的电话,想起好一阵子没见面,约了一起吃饭。 
     现在的他们只是朋友,她清楚地告诉过他,不想再和任何人在感情上有交集。但是他说,他答应过哥哥要照顾她,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吃过饭后,他们兴之所至地逛街,她想起要买些绘图颜料,顺路绕到美术用品社,在过马路时,双腿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跌了下去。 
     “小晴,你没事吧?” 
     “我… ”那一瞬间,视线是模糊的,只有一片雾蒙蒙的白光,她伸手摸索他的位置,找到他伸出来的手,靠着他的力量站起。 
     “小晴?”他觉得怪怪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要晃了,再晃还是五根手指头。”视线恢复清明,她轻轻吐出口气。感觉双脚比较使得上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是最近太累,有点体力不支而已,忙完这一阵子我会好好休息的。” 
     齐光彦摇头。“我看不妥当,医院就在前面,去检查一下好了。” 
     “不要啦,又没怎样,你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大不了我出钱,确定没事不是更放心吗?你要再有意见,我直接打电话向你哥告状,说你不乖。” 
     一搬出沈瀚宇,她只能乖乖闭嘴。 
     没办法,这三个字是她的死穴。 
     “Multiple Sclerosis?” 
     坐在一旁陪她等报告出炉的齐光彦,乍然听到陌生名词,抓了抓头发,一脸茫然。这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过。 
     “中文名称叫多发性硬化症。” 
     还是不懂。“那会怎样?和感冒差不多吗?吃药多久会好?” 
     “呃?”医生满脸黑线条。 
     光看医生的表情,他就知道他问了个蠢问题。 
     好啦好啦,他承认他孤陋寡闻,他又不是学医的,哪会知道Multiplo Sclerosis是什么鬼东西?今天要是沈瀚宇在,大概就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回头看见沈天晴茫然失神的表情,他问:“看来你听过,要不要解释一下?” 
     “基本上,多发性硬化症算不上是遗传疾病,但是可能和基因有关,也就是说,亲族中有人患过此病,机率会比较高。”医生发挥专业素养,向他解释。 
     沈天晴恍惚地点了下头。“我爸!就是死于多发性硬化症。” 
     “什么?会死人?”唬、唬烂他的吧?“那、那她…” 
     “不一定,视个人状况而定。有些人会头晕、疲劳、抽筋、视力模糊,吞咽困难,四肢无力,更糟一点,可能会下半身瘫痪,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得看她病情控制得如何。” 
     这么严重?!齐光彦傻眼,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们要先有心理准备,有什么事没做的,把握机会,目前这种疾病还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 
     “妈的,什么叫不能保证?!”齐光彦火爆地拍桌叫喝。这蒙古大夫的意思是说她会死吗? 
     “光彦----”她神色空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事?小晴。”他赶紧绕回她面前。 
     “不要…” 
     “什么?”他倾耳,捕捉她轻细的音浪。 
     “都这时候了,你还满脑子只顾着他!”齐光彦不由得火大起来。她能不能自私一点、多爱自己一点啊!她这个样子…真他妈的让人心痛! 
     “不要告诉哥…”她喃喃重复。“拜托,不要让他知道…我不要…耽误池…”微弱的力道揪扯着他的衣服,心慌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不要紧张!”他一张手,用力抱住她。 
     她松了口气,挤出虚弱的笑花。“他好不容易,可以过平静的生活,我不要…不要再成为他的负累…不可以…” 
     她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齐光彦也在她身边陪了她一整天,寸步不离。


    48楼2006-04-15 22:10
    回复
      那些绝症病患在得知自己病情时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无从得知,奇怪的是,睡醒之后的她,居然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思绪从来不曾如此清明过,许多以前没想过的事,全都浮上脑海。 
       她很认真地告诉眼前的齐光彦:“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对我的用心,我都感受到了。对不起,我的心太满,已经没有空间容纳你了,如果我先遇到你,一定会爱上你的。” 
       “笨蛋!不必这么早就交代遗言!”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掉泪。 
       他看起来比她还无法接受她的病情,他说,她这辈子不曾快乐过,老天爷一直在玩弄她的人生,他替她不平。 
       谁说的呢?她快乐过啊,认识了哥,就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她从来就不曾后悔走过这一段。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浸在悲伤和怨天尤人当中,她要趁还能画的时候,好好将生命中最美的那一段记录下来,因为有一天,她会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哥,他一定会懂的。 
       她希望他看到这些画之后,能够支撑着他熬过失去她的悲伤。 
       生命会结束,但是这一段段最美的回忆、最纯净的感情,却留了下来,陪伴着他。他不需要难过,因为他们亲密的从来就不是肉体,所以不管他们人是不是在一起,灵魂始终不曾分离过,这一点,他与她都很清楚,摆脱了肉体与世俗的规范,超然的心能够更自由的爱他。 
       这或许是上天赐予她,最后的慈悲…


      49楼2006-04-15 22:11
      回复
        英国.伦敦 

         沈瀚宇站在窗前,观赏窗外丝丝细雨。 
         多雨的伦敦,一年四季少有晴天,他怀念台湾的阳光,以及——他生命中那片小小晴空。 
         晴!她现在还好吗? 
         他无时无刻都有飞奔回台湾的冲动,但是她说,她要过新生活,他的存在会阻碍到她追求幸福的脚步… 
         就为了这句话,他压抑着,不敢任性。如果这样能让她平静,他是该走得远远的,小心收拾好满溢的思念,不能、也不该再去干扰她。 
         近来的阴雨绵绵,让他想起她的生日又要到了。台湾的天气如何呢?依往年经验去猜,十之八九又在下雨了吧? 
         她老是在盼着天晴,让他带她出去游玩,度过最快乐的生日。现在呢?她还在期待吗?还是现在已经有另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她早忘了那个最原始纯真的期盼? 
         是啊,光彦会陪着她的,她会有一个最甜蜜的生日,不需他操心了… 
         回过身,目光定在桌面上的信件,他敛眉凝思。 
         她答应过,每个月一封信,近三年来,固定会在十五号收到她的信,从没有例外过,这个月却整整迟了一个礼拜,是她忘了吗? 
         他挑了几封观看。每次收到她的信,总要反复读上数十次,内容早已倒背如流。晴的字体很漂亮,工整娟秀,看得出她一笔一划很用心地在写这些信,可是近几个月,字体愈来愈潦草,最后的两封还是用计算机打字。 
         她说,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办画展的事,她很得意地告诉了他,然而太多事令她焦头烂额,觉得二十四小时不够用,如果不是怕他飞回台湾扁人,还真想写E-mail比较快,省时省力又省邮费… 
         她一直想让他觉得,她日子过得很充实、愉快。 
         他回信时,特别叮咛她别累坏了自己。 
         可是,真的有这么忙吗?忙到连写信给他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已经逐渐淡去? 
         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他将信折好放回信封。“进来。” 
         钟点女佣看了看他。“先生…又在看妹妹的信了?” 
         “嗯。”他淡应。“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那个…嗯…有件事,可不可以问你?”他看起来很重视这名亲人… 
         他疑惑挑眉。“问吧!” 
         “先生是学医的,那,你知道什么是吗?” 
         “Multiplo Sclerosis?!”收好信,他偏头回视。“多发性硬化症,这病很麻烦哦,它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因为我们神经纤维的外层叫‘髓鞘’的物质受到破坏而引起的;也算是自体免疫系统疾病,由于免疫系统无法分辨自体细胞与外来侵犯物而攻击身体内的组织,白血球会通过血脑障蔽进入中枢神经系统中攻击髓鞘,造成髓鞘和神经的损伤。”


        50楼2006-04-15 22:12
        回复
          她吸了吸鼻子,逼回眸底的泪,挤出酸到不能再酸的笑容。“看,我很厉害吧,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哦,亏他还那么了解我,有时想想都好佩服自己,居然能够成功瞒过他,而且一瞒就是三年,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气死,呵呵!反正我也等不到这一天,他就算不原谅我也无所谓,可是…可是…我好想他…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再也撑不住颤抖的笑容,她哽咽地说出口。 
           “所以,每次想他想到承受不住时,我就会紧紧握着这条项链,感觉他还在我身边,它是我寄托思念的依靠,这样,我就有勇气继续撑下去…” 
           他双手紧握住桌沿,怕自己会失控地冲上前,不是狠狠痛揍她一顿,就是紧紧拥抱到揉碎她。 
           眨去眼角的泪光,她动手想将项链戴上,扣了几次没成功,她羞涩地笑笑。“可能又要麻烦你了,帮我把链子戴上好不好?我看不到!” 
           他吸了吸气,咽回喉间酸涩,二度帮她系上这条同心链。 
           “呃,还有,我这么久没写信给我哥,他会担心,可不可以麻烦你写下我念的内容,用计算机印出来,不然他会认出笔迹。我不想再麻烦光彦了,我每次都做让他很为难的事情,这次要他帮我隐瞒我哥,我哥知道后,一定会揍掉他半条命,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帮他说情了,真的对他感到很抱歉…” 
           “看护小姐,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有点渴,想喝水。” 
           他倒来半杯水,插上吸管,伸手扶她。正欲接过杯子的她一顿,怔然松了手,水杯掉在地上,荡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哥…?” 
           他抿紧唇,咬牙不吭声。 
           “哥,是你对不对?我感觉得出是你…”他的气息、还有被他碰触的感觉,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迫切地探向身后贴靠的胸膛,顺着肩膀往上移,找到那张日夜思念的面容,她贪渴地抚摸着,以指掌记忆着深深爱恋的俊貌,然后牢牢搂住他的脖子,喊出声:“哥,我好想你!” 
           “你还有脸说,沈天晴,你这个大骗子!”沈瀚宇喑哑地低吼,用力回搂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伴随着泪痕,死命地纠缠。 
           “来不及了!我说过,你要是欺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们这笔帐有得算了!等你好起来,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你就给我走着瞧!”他眸中也有泪,说着狠话时,怀中的身躯却不舍得稍放。 
           才离开多久,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果然不该离开她!十八岁时离开,让她受尽苦楚,二十七岁时离开她,竟然是躺在病床,连命都快没了,而她还可恶的打算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 
           他就知道不该轻易相信她的保证,一辈子没当过童子军的人会有什么童子军人格?他真是笨得该死!


          52楼2006-04-15 22:13
          回复
            “打死我都不敢忘。” 
             “外面…是不是又在下雨?”她听到雨声,也闻到泥土的湿气。 
             “没关系,很快就会停的。” 
             “那,等雨停了,你不可以食言哦!” 
             “放心,我这不就赶回来了吗?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想,雨停后要去哪里了。” 
             “我想看雪。感觉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掌心里,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过雪呢,可惜这个时候,台湾看不到雪…”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日本、去瑞士,去所有看得到雪的国家,保证让你看到一大片皑皑白雪。” 
             “可是,我现在看不见了…” 
             “你可以感觉。” 
             “我的脚,没有知觉,不能走了…” 
             “我可以抱你、背你、帮你推轮椅,办法多得是。” 
             “我体力大不如前,很容易疲倦,走不远。” 
             “那就不要走远,等你累了,随时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我体力比你好。” 
             “我会抽筋、疼痛,像针刺一样难受。” 
             “我帮你按摩,做物理治疗,别忘了,我是医生,懂得怎么照顾你。” 
             “我会拖累你…” 
             “胡说,你只会给我快乐。” 
             她说一句,他答一句,终于,她展颜笑了。 
             “真的吗?那,哥,你快帮我祈祷,让雨早点停。”她已经等好多年了,这也许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生日,再等不到,她恐怕…再也没力气继续等下去了。 
             “好。”他轻道,喉间涌出的酸意,强自咽下。 
             “哥,你窗户没关好是不是?雨水打进来了。”她摸了摸脸上的湿意,一颗、两颗,滴在她脸上。雨水,是温热的吗? 
             “对不起,我立刻关上。”他忍住哽咽,胡乱抹去脸上的泪。 
             “不用了,你不要走。我好累,你抱着我,让我睡一下好不好?”她疲倦地沉下眼皮。 
             “好,你睡,我一步都不会走开。”他小心搂抱住她,轻轻拍抚。 
             “嗯,你说的哦?不可以不见,不可以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哦!” 
             “谁会像你这么皮啊!从小到大,每次乱跑的都是你,要我满村子找人,把你拎回家。”不论过去、现在,他一直都在原地守候,不曾走开过一步。 
             “呵----”她相信,不管她躲到什么地方,他一定找得到她的。她安心地闭上眼,声音逐渐模糊!“哥,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一句话了…” 
             “什么话?” 
             “等我醒来…等我醒来后,一定告诉你…” 
             “好,我等你。”他轻声承诺。 
             微风吹动未完成的素描手稿,一页页随风翻飞,定在其中一张凌乱的字迹上---- 

             如果,我还能再多活一天, 
             我要勇敢告诉你----我爱你 
             将我最后的,仅有的,二十四小时的美丽献给你, 
             等待来生,化为秋蝉,为你吟唱一个夏季的缠绵, 

             风乍停,窗外纷飞细雨止息。


            54楼2006-04-15 22:14
            回复
              二○○三年七月七日,天空,放晴了。 

               补述 
               
               在那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沈天晴是否仍活着,成了众人心中解不开的谜。 
               整整半年,刘心苹寻着丈夫的足迹与讯息,始终没有着落。 
               直到隔年初春,她收到一封远方背来的消息,信中,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今生,我欠你。 
               我与她,生死缠绵。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就像他们留下来的那幅画以及手稿。爱情至此,很多事反而不需要说得太清楚了。 
               她循着信中邮戳的发信地,来到了屏东一处淳朴乡居,只找到一座新坟,上头,有他的名字,以及他挚爱了一辈子的那个女孩。 
               她不晓得,埋葬在里头的,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绝望的心,死去的爱情? 
               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这不只是一座坟,同时也代表了他的重生,这一生,他们都爱得太苦太累太煎熬,至少,他们不需要再去顾忌世俗与道德的谴责,他和她,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她终于看清,有些爱情是超越生命的,在参与了这样一段爱情之后,她还有什么好拘泥的呢?许多事她已释怀,这份爱情从来就不属于她,一路走来,她战战兢兢,握紧了,怕捏碎;握松了,怕失去。她也倦了,不属于她的,就放掉吧,他们的解脱,同时也是她的。 
               为他们点上三炷清香,同时,将沈天晴的手稿一张张地焚烧,凝视着火光一寸寸带走他们的深情。 

               如果,我还能再多活一天, 
               我要勇敢告诉你----我爱你 
               将我最后的,仅有的,二十四小时的美丽献给你, 
               等待来生,化为秋蝉,为你吟唱一个夏季的缠绵… 

               属于他们的。全还给他们吧!她还他们,相爱的自由。 
               她相信,真正的爱情并不会随着生命的终止而消失,它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度抽芽,茁壮。 
               离去前,耳边传来蝉声唧唧,像是温柔凄美的情缠旋律,吟咏着不为人知的永恒爱情。 
               秋蝉,秋缠。


              55楼2006-04-15 22:15
              回复
                全书完

                作者:楼雨


                56楼2006-04-15 22:16
                回复
                  长`


                  57楼2006-04-17 17:17
                  回复
                    • 61.172.6.*
                    T_T


                    58楼2006-05-05 16:07
                    回复
                      超长篇精品~~


                      59楼2006-07-26 09: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