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月2日,也就是漫子十七岁生日那天,记子从她家门口带着我骑了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到影城,可得到的确实同样的答案。
2月3日,还是一样。
2月4日,眼看首映就在眼前,不可能再没票了吧?……可是,依然是同样的结果。上午去没有,于是下午我们又去,但……
一次又一次,全都是同样的答案:“没片子,没票。”
2月4日下午我实在沉不住气了,在那个售票员很不在意地回答完我们后,我质问她:“明天就首映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票?”她愣了一下,说:“你们明天再来吧。”“明天?明天几点?”“八点半开门。”说完又不理我们了。( PS:话说我当时很冲动地想去踹她- =)
默默离开售票台,周围和三天前别无二致,依旧是嘈杂的“我看《喜羊羊》”。我和记子站回火凤凰海报前,抬起头静静相望。虹殿还是那么潇洒,蓝殿还是那么美丽,狸狸还是保持着首映前的最后一丝神秘在招手——可是,这一切,真的只是上天在戏弄我们么?
再没有欣喜若狂,剩下的只是迷惘和失望。
记得那天,走出影城,天灰暗灰暗的。我呆呆地望着结冰的河面,半晌,问记子:“明天,亲们都在看全国首映时,我们两个又在干什么?”她没回答,我也没回头看她。只是,一直沉默着。
……一个自称是虹蓝迷的人,到头来却连与宏梦一起见证奇迹,见证成功的机会都没有,还算是什么虹蓝迷?
我想哭。
可后来,抬起头望向灰色的天,我使劲忍住了溢眶的泪。
……那一晚,不知我是怎么过来的。只是依稀记得夜里十一点多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对着夜空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祈求上苍保佑;二月份还很冷,只是依稀记得望着月亮时我不住地颤抖——也许是冷,可那一瞬的心情当真是除了忐忑,只剩忐忑了。我姐过来问我为什么非要看首映,在电脑上看不行么?我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可能。她又问我原因,说我太“执著”,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心里明白,不管明天究竟是怎么样的,此时此刻,亲们一定都和我一样——我的同路人,数不清!
十二点多才睡着的。2月5日,早晨六点我就起床,把相机什么的全都收拾好,怀揣着最后一丝微弱到不可触及的希望,去找记子。
天依旧是那么冷,不是晴空万里。
一路上我一直默默对自己说,李子,今天是2月5日,你给我记清楚了!
后来,记子在她家门口对我说,我们还是先跟影城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票好了,如果没有就不去了——毕竟,从记子家骑自行车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影城,很累很累。……可是,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么?
可是我们俩还是强颜欢笑着在大街上又打又闹,纠结到底谁打这电话——最后记子拿我的手机拨通了,但没人接。于是她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去影城。我说,去吧,一定要去,如果有怎么办?目标达成共识后,我们出发,最后一拼。
其实,有些事情真的就是注定要发生的——我们,没想放弃,真的没有。也许,仍旧保持着最后的信心,是对一年后的今天的最好的诠释吧。
2010年2月5日,早8:30。
一路上,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说,彼此沉默着。其实,都明白也许会发生的事情的残酷,可就是都不愿相信,宁可拼死一击——或许这样,还能找回点安慰吧。路上我看见了太阳——本来没有的,却莫名地出现了。隐隐约约从青灰的厚云中投放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到了影城,记子先停车,我走进大门——离玻璃门还有一步之遥时我停住了,闭眼,深呼吸,随即定了定神,用力推开门,准备等待不知是福是祸的宣判结果。
……望向公告栏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马上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