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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荐一部斗智悬疑类的小说——《胜负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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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做的不错嘛!”鲁斯拍着光的肩膀说道。“哼,模拟游戏可以帮助参与者更深入的了解规则。这样的机会与其浪费在那些早就把规则摸透了的家伙身上,不如由我抢过来!”光小声说着,随即,便和裁判一起进到了立方体内。“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模拟游戏的解说,我将把门敞开着,这样就不会出现隔音效果了。来栖先生,请坐。”裁判礼貌的为光拉开了坐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弄这么个隔音的东西呢?”场下,李鸣小声问着鲁斯。“为了不让场下的非游戏人员听到场内对局双方说话的声音。换句话说,[爱神]是不希望场下的人用手势给游戏参与者打暗号。呵,这种胆小的做法也只有恐怖分子才干得出来。”“原来如此。”
     立方体内,二人都已坐定,模拟游戏开始了。
     “游戏开始前,双方会各持有两张卡片。”裁判一边解说,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卡片递给对面的来栖光。光翻开卡片,只见一张卡上写着“真”字(T=Ture),另一张卡上写着“假”字(L=Lie)。“在进入立方体前,双方各只能带一张卡片进场。即是说,如果决定说真话,就带‘真卡’进场,如果决定说假话,就带‘假卡’进场。进场后,需将卡片背面朝上,放在桌上。”裁判说罢,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盖放在桌上。“那么,来栖先生也请盖一张卡在桌上。”“哦。”光按照裁判所说,收起一张卡,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现在,游戏开始。”裁判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待正式游戏的时候,会由裁判负责丢硬币来决定双方由谁‘先攻’。正面代表NSA队,背面代表落人队。”话毕,裁判轻巧的将硬币抛到空中,并用手背接住。“是背面,那么请来栖先生先攻。游戏的形式,是由‘攻方’说出一句话,‘守方’判断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待守方宣布自己的判断后,攻方揭开桌上的盖卡,以决定守方判断的正误。来栖先生,请说吧。”“恩。那么我说了——我,是同性恋。”
     “哈?”听到这句话,场下不禁一片哗然:“亏这小子怎么想到的,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呵,这句话倒是很有意思啊。至少我们听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场内,裁判略作思考后,做出了判断:“真话。”“哈?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同性恋么?”光得意地翻开盖卡,上面写的是“假”字。“哎呀,猜错了,真可惜!来栖先生得到了一分。”裁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在此补充一下,如果守方认为攻方所说的话和其卡片不一致,可进行反驳,双方展开争辩。如反驳成功,则来栖先生得到的那一分将发生转移。”“怎么?你要反驳我么?”“不不,我只是解说规则。我在无法证明你是否是同性恋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反驳。”“那就好,接下来该你说我来猜了。”“是,看来来栖先生已经会玩这个游戏了。好,我要说的是——我,是秃头。”“啊?”光看了看裁判那一头浓密的头发,心想:“有这么多头发还说自己是秃头啊?难道是在考我的逆向思维?”“来栖先生,在你思考的时候,我还需进一步解释规则。如果守方对自己的判断拿不定主意的话,可要求暂停,下场和队友讨论后再作出判断。只是,总共三局游戏中,暂停权两队各只有一次,用掉了之后,就意味着后面的游戏都不能再暂停了。另外,如果守方无法判断攻方说的那句话是真是假,也可喊出‘PASS’。一旦喊出PASS后,该轮立即结束,双方都不得分。需要注意的是,一队不能连续使用两次‘PASS权’。来栖先生,你需要暂停或PASS吗?”“不,我做判断,你说的是真话!”光非常肯定地说。“哈哈,来栖先生,真有你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裁判笑着取下了头上戴的浓密的假发,并翻开了盖卡,上面果然写的是“真”字。“呵,我就知道,说出这么明显的‘假话’来,一定是逆向思维的陷阱!”“是,不愧是CIA的精英,这点小花招怎能瞒得过您。来栖先生又得到一分,如果现在是正式比赛的话,落人队就在这一局领先了。”



223楼2011-05-3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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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轮游戏说起来是谎言游戏,而实则只是一个猜测对方桌上到底盖的是什么卡的游戏。与谁说谎话,谁说真话,关系并不大,我们只需要故意猜错对方的盖卡就行了。因此,这个游戏的运气成分其实是高于思考成分的。卡,只有两种,所以,我们和NSA的胜率都各有50%。我们要赢,最佳的策略,就是把不小心猜对对方盖卡的可能性减到最低:无论你猜‘真’还是猜‘假’,总有一半的可能会猜中;想要完全不可能猜中,做法唯有一个,那就是——不猜!故,我们要多喊PASS。李鸣,你的第一局,不论对方说出怎样的话,你都只用喊PASS,这样就能确保我们在第一局里不会因自己的失误而得正分。由于有‘同一队不能连续两次喊PASS’的规则,我们只能跳过第二局,在第三局中再喊PASS。如此,我们就有可能掌握到第一局和第三局的优势,而风险,大多被压缩到了第二局。因此,第二局将成为我们的赛点,我们只能把所有的一切赌在第二局。”
                                        第七十三话   光之赛点
         “鲁斯,怎么了?”
         光发现了鲁斯表情的异样,问道。“对方和我们采用了一样的战术。”鲁斯平静地说,这平静中还带有一丝沮丧。“你的意思是。。。对方也喊PASS了?”“恩,你没看到吗,立方体里的两个人说了话后都未翻开桌上的盖卡。这种情况,只有两个人都喊了PASS才可能出现。”“那么,就是说。。。”“是的,现在的比分是O比O,如果对方第三局也采用一样的PASS战术,那第三局的比分也不会有变化。这样一来,双方都不能喊PASS的第二局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赛点。现在,被我们人为压缩进第二局的风险,因为对方的加力,变得更大了。”
         “没想到,第二局还真的变成决胜战了啊。”结束了第一局游戏的李鸣,苦笑着摇着轮椅过来,加入了二人的对话。“对方毕竟是[爱神],看来,他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啊。”李鸣脸上虽未显出过多的不安,但鲁斯还是能在他眼中找到,他听见October喊出PASS时所残留下的震惊。“对方采用了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战术,已成事实。不用过多担心,对方的情况何尝不和我们一样?他们也被我们逼进了第二局的死路,说不定他们现在也正惊异于我们和他们用了一样的战术呢!放心吧,我还有后招,第二局我不会输的。”鲁斯拍了拍李鸣的肩膀,话罢,便朝立方体走去。显然,他是打算亲自去掌握这个即将到来的,决定落人队胜负的赛点。这时,光突然站起来,伸手拦住了鲁斯。“这一局,还是让我来吧!”“啊?”鲁斯吃惊地看着光。李鸣也感觉有些惊讶。虽还不至于看不起光,但李鸣认为,第二局只有让鲁斯上场,落人队才有胜算;只有让鲁斯上场,才合乎“逻辑”。“光,这一局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让鲁斯去吧。”为免伤到光的自尊心,李鸣用稍委婉的口气劝道。
         “我知道,我没鲁斯强,但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局才必须由我上。”“啊?”李鸣有些不解地看着光。“那么,理由,你说说看。”鲁斯和李鸣的感觉略有不同,他认为此刻的光并不是被盲目的自信和冲动所操控,而是在理性的判断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所以,他期待着光能说出一个令他认可的理由。“这一局让鲁斯上,鲁斯能得到负二分固然是好;但是,万一鲁斯得了负一分,对方也得了负一分会怎么样?你们想过没有?那样的话,我们和NSA就又是平分了,这一局也不再是赛点了,我们将会被逼入第三局。为了争取胜利,我们在第三局里肯定不能再喊PASS。那么,请问你们,把最后的第三局留给我胜算大,还是留给鲁斯胜算大?”“你的意思是。。。为了防止万一第三局变成新的赛点,所以要把鲁斯留到第三局?”“是,虽然无论鲁斯是现在上场还是第三局再上场,他都必须面对‘不得到负二分就会输’的局面,但是我现在先上的话却至少能为队伍增添一条防线,你们不这么认为么?”“恩。。。你说的有道理。”鲁斯点点头,说,“虽然你说的两种情况看似一样,实际上却存在细微的差别,你的考虑很全面,让你去打第二局,相对而言确实比较保险。但是,你有至少在这局里得到负一分的信心么?”“我。。。”光犹豫了一下,继而很肯定地说道,“不,我现在不敢给你们任何承诺。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尽最大努力不失误的!”“哦。”鲁斯满意的笑了笑,在他听来,光的这句话远比傻傻地喊出“是!我有信心!”更令人信服。
    


    225楼2011-05-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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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去吧,你的对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鲁斯又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光的头,但他这次的动作却给光注入了充足的“肯定”。对于鲁斯的认可,光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兴奋,而是和以往一样,深吸一口气后,迈开了他的脚步。“喂,让他上,真的没问题么?”待光走进立方体后,李鸣小声问着,他认为把如此关键的赛点交给光始终还是太冒险了。鲁斯却并不看李鸣,默然注视着立方体,回答道:“我相信有资格和我组成一队的人,不会给我丢脸。”
           立方体内——
           “喂喂,这可真是令我吃惊啊!”坐在光对面的November用他的大嗓门说道。“我们的大将说,下面那个叫鲁斯的独眼龙才是你们的老大。这一局如此关键,他怎么不亲自上来呢?”面对November的挑衅,光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对站在一旁的裁判说:“快点扔硬币吧!”November见光不搭理他,反而勾起了他羞辱人的欲望,继续恶语相加道:“喂,臭小子,你没听到我的话么?这么重要的一局,却派你这种在模拟游戏里都丢丑的家伙上场,是不是表示你们的老大知道没希望赢我们,已经放弃了?”“你嘴里的屁,留到回家后再放吧!我可不是上来闻臭味的!”这次,光给予了正面的回应。连裁判也没想到,他的回应竟会如此“猛烈”。“你。。。你说什么?!”November似乎被光的这句话激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说的你没听到么?抱歉,我不想对一个没长耳朵的人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光很冷静地说。面对这个脸上有着一道骸人伤疤,站起来犹如一堵墙高,雇佣兵似的粗暴白种人,光的心里存在着强烈的恐惧。但现在,他已能做到不把这种恐惧表现在脸上了。此时的光,仿佛一块没有情感的铁石,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把恐惧化为了冷峻的眼神,透视着November脸上那空洞的狰狞。
           “好了好了,两位别伤了和气,我们先开始游戏吧!”裁判充当和事老,站到两人中间,扔出了硬币。
      “啊,是背面,落人队的来栖先生先攻。”“哼,那你快攻吧,等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November见游戏已经开始,只好强压心中的怒火,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这局能得负二分,我将带领队伍顺利晋级下一轮;如果只得了负一分,我们将会被拖入第三局,面临新的赛点;如果负一分也没能得到,那么落人队的征途,将在我手上,就此结束。三种情况,对应着三种结果。此刻起,光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把落人队引向不同的道路。是光明大道?还是无底深渊?光已无暇多做思考。紧张,只会令人丧失理智。现在,他不需要去纠结于三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他只需静下心来,把自己想说的,该说的,干脆利落地说出来就足矣——“我是你爸爸!”
           一句简单而清澈的英语,从光的齿间吐出。立方体内的时间仿佛突然停止,裁判张大了嘴,诧异地看着光,几滴冷汗挂在他的额角;November更是青筋暴现,血管几乎都要炸裂开来。他们谁也没想到,光竟会在裁判宣布游戏开始,几秒的沉默后,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场下的鲁斯,似乎也通过读唇语知道了光说的是什么,笑得刚喝进嘴的一口饮料差点没喷出来。是的,“谎言游戏”就是如此,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充满幽默和滑稽,同时也充斥着陷阱与杀机。
           “来。。。来栖先生已经说完,NSA队,请做判断。”裁判有些吞吐的宣布道。“假!当然是假!”早已变得无比情绪化的November扯破嗓子,喊出了他的判断。这喊声,几乎连设有隔音装置的立方体外,都能清楚的听到了。看着November的失态,场下的保罗心中暗叫不好。“可恶,这个蠢货被情绪和轻敌影响到了!早知道会这样,真应该把他放到第一局去喊PASS!”“那。。。现在怎么办?”一旁的October问保罗。“没关系。。。”保罗强制自己镇静下来,说,“这种小失误还影响不到我们的策略,等到November做攻方的时候,胜负就没这么简单了!”
      


      226楼2011-05-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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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栖先生,请翻盖卡!”强忍着笑声的光,还没等裁判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桌上的卡。卡上赫然写着“假”字,November的判断准确无误。“哈哈哈哈,你可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对了!我当然不可能是你爸爸,我怎么生得出你这么丑的儿子!”这一刻,光终于再也忍不住笑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November那巨大的拳头,几乎要把桌角揉碎。从他的角度看,他当然不可能说光的那句话是真的,那不就等于他亲口承认自己是眼前这个东洋矮子的儿子了么?然而,正是这种心态,种下了他的败因。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MASK 12]战斗员,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条伤疤,从没有敌人能从他的枪口下保得全尸。光这种“无耻小人”,若是换到波斯共和国的游击战战场上,November早就把他爆头一千次了。可现在是在一个小小的立方体内,是在一张方桌上,他不可能端起XM312把自己不乐见到的东西扫射至渣。此刻,他唯有忍耐,努力执行保罗安排好的策略,去扳回失利的局面。
             “喂,裁判,现在该我了吧!”“是,您请说。”November吞进一肚子的怒火,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军用匕首,用力插在桌上。“没有规则说不准带道具进场,所以,我就把这东西带进来了。我要说的是——我会用这把刀,刺穿我的左手!黄种猴子,你猜吧,我说的是真还是假?”“哈?”刚才还在享受着自己优势心理的光,陡然看到这把锈迹斑斑,还沾有血污的刀,插穿在桌面上,一下子懵了。“怎么了?快猜啊!”November厉声催促道。显然,他也用起了心理攻势。
             “如果我说假,他就不会用刀刺自己;如果我说真,他这种恐丵怖份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插穿。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猜,都只能正中他的下怀?”光在心里默默推理着每种情况,然后,淡然一笑,似是已经得出了结论。“怎么,猜出来了么?”“不,我要求暂停!”
             “暂停?!”
             在场下读着唇语的鲁斯看着光说出这句话,不禁一拍大腿,叫起好来:“原来这小子早就想好了要用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 “怎么了吗?”李鸣问道。“他刚才要我们让他上场前,早就想好了要说‘我是你爸爸’那句话,也早想好了在这个时候叫暂停!现在,他下来问我该怎么判断,然后再用我的答案上去回答那个对手,这不就等于本局我也上场了,我和他一人上了半局么?把自己有把握的话说完了,就把烫手山芋推给我,这样做不仅可以获得最大的胜算,万一我等会儿指导他错了,导致了游戏的失误,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责任推给我,然后叫我下一局好好努力。没想到啊,这小子骨子里竟是这么坏!”“原来如此!”李鸣也恍然大悟道,“光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只上半局,把下半局交给你的啊!这样的话,就算还有第三局,鲁斯你也等于是有‘一局半’都在场上的。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确实加大了。没想到光比我们想得都深!”
             “怎么样?大将,我表现得还不错吧?”这时,光已从立方体内走了下来。“暂停多长时间?”鲁斯并没有过多的表扬光,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两分钟。”“哦,那就不多说废话了,直接告诉你该怎么判断吧?”“哈?我还没告诉你那个大块头说的是什么呢!”“不用,我已经知道了。”“啊?”光虽并不知道鲁斯会读唇语,但为了节约时间,他也不打算多问鲁斯是如何知道隔音立方体内赛况的。在他看来,鲁斯这样“神棍”式的人物,能不听November的话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你是否认为,如果你说‘假’,他就不刺自己的手;如果你说‘真’,他就刺自己的手?”鲁斯不仅神奇的“透视”了赛况,还一语中的地说出了光的想法。“是,他说的那句话非常棘手,无论我怎么判断,似乎都对他有利。”光回道。“不不不,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只是NSA给你设下的心理陷阱。”鲁斯摇着手说,“你怎么判断,他就怎么做,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他桌上的卡,就只有一张!那张卡上所写的,不是真,就是假。他可以根据你的判断,机动的决定刺不刺自己的手;但他不可能根据你的判断去改变他一开始就带进立方体内的那张卡上所写的文字。”“哦,原来是这样。那,他的卡上写的是什么?”“虽然我不敢保证,但他那卡上写‘假’的几率比较高。”“哦,何解?”“站在他的角度出发,他带把刀上去,就是为了传达给你‘既然我刀都已经亮出来了,就一定会刺自己’这个心理暗示。于是,你在这种暗示下会认为他的卡上写的真,为了故意猜错,你会喊出假。而只要你喊出了‘假’,就正中了他心理暗示的埋伏,等他翻开卡后,你会发现卡上写的也是假。这样一来,他的阴谋就得逞了。”“哦,这就是所谓‘站在敌人角度的倒推法’啊!”光信服地点了点后,旋又谨慎地问道,“那么,他卡上写‘假’的几率到底有多少?”“喂,我又不是电脑,你要我告诉你具体的几率啊?!恩。。。大概90%吧。”“啊?有这么高啊!”“没错,我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从心理层面上去分析人的行为,可说几乎是十拿九准。


        227楼2011-05-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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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好吧,我信你。我只用上去喊出‘真’,就行了吧。”“是的,你就放心去吧!无论他用不用刀刺自己的手,他卡上写的是‘假’都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好,知道了!”从鲁斯处获得了更多的信心后,光一身轻松地回到了立方体内。
               “呵呵,这轮游戏我们已经赢了,看来用不着我上场去比第三局了啊!”看着光的背影,鲁斯自信的笑道。虽表面上他说“不敢保证”,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种谦虚的表现。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这个判断是绝对不可能失误的。
               “和你们的大将商量好了没,这么长时间,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立方体内,November懒懒地说。“我已经做出判断了,你说的是真的!”光自信而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此话一出,November的表情立刻变了。“可恶,这家伙居然没中陷阱!”他心中暗骂道。“怎么了,赶快翻开你的卡啊,给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看见对方窘迫的表情,光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胜利了。
               然而,November脸上的窘迫却突然一扫而空。
               “哈哈哈哈!小子,以为破解了我的心理陷阱就能赢了么?你还是太嫩了!”November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左手压在桌上的盖卡上,右手挥起刀,奋力向下一刺——整个左手被刀身贯穿了,鲜血飞溅了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场下的鲁斯木然站了起来,“我不可能猜错啊!”是的,鲁斯没有猜错。但事态,却在朝着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对面的保罗,看着落人队三人的表情,翘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我所设计的策略,又岂是如此容易就能破解的?!”


          228楼2011-05-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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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还是假?往往只在一线之间。而这条线,并非人人都能看到。
                 “谎言游戏”中,最重要的不在于说谎骗过对手,也不在于揭穿对手的谎言;而在于掌握真假之间的那条线,随时化真为假,变假为真。
                                               第七十四话   克利特人反论
                 “哈哈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在November的狂笑声中,一条鲜红的血线垂直而下。刀锋,贯穿了他的左手,也贯穿了他手下压着的那张盖卡。光,木纳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无法理解,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鲁斯非常自信地告诉过光,November桌上的盖卡极大可能是“假”卡;光刚说出他的判断时,November脸上也确实露出了惊诧和窘迫的表情。无论从哪个层面上看,November桌上的那张卡上,都应该写的是“假”字;这一局的胜券,应已稳稳操在光的手中。可是,此时November所做出的这个与“事实”极不协调的动作,仿佛正在低语着、狞笑着告诉光——“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场下的鲁斯,错愕地看着立方体内那宛如定格的画面。鲁斯坚信着,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同时,他也在好奇着,November这个看似无意义的动作,到底会对目前这个已成定局的赛果产生何等的影响。
                 “喂,你这是干什么?!”呆了半晌的光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本能的仍不相信,November这个荒谬的举动会夺走已经到手的胜利。“你不是想看我的卡么?好,现在就给你看吧!”November猛地把刀从手背上抽出,将压在手下的卡翻开,扔到光的面前。皮开肉绽的刀伤,似乎并未对他造成一丝痛楚;他的脸上,只有作为胜利者的狂妄。“这是。。。”光定睛看着眼前这张正面朝上的卡——虽然卡被刀戳破,也染上了一大块血迹,但卡面上却确实的呈现出一个大写字母“T”。(T,即Ture,表示真;L,即Lie,表示假)“卡片显示‘真’,本轮来栖先生判断正确,得到一分!”裁判一见卡被翻开,便立刻宣布道。“等等!”光伸手拦住裁判,仔细看着这张已几乎被刀痕和血污弄得面目全非的卡,说,“这明明是L,是假卡才对啊!你再看看!”说话间,光把卡倒过来,摆到裁判面前。
                 在“L”下方的那一横处,水平的加上一笔,再倒过来就能变成“T”。确实,这张卡原本应是“L”,卡上的刀痕和血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组合起来,充当了“笔”的角色,在“L”的下方加上了一笔,使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T”。“你看,这里明显是血迹和刀痕嘛,这根本不是‘真’卡!”光指着卡面,据理力争道。可是,裁判却只是眯起眼睛,淡淡地说:“不,我看这就是‘真’卡,上面写的是‘T’!”“混蛋,你眼睛瞎了么?!”光本想这么说,可这句话却哽在了喉头。他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裁判也是[爱神]的人,他本就和NSA队蛇鼠一窝,当然会帮NSA说话。“可恶,早就串通好了的么,在卡上做文章!”光心中暗想道。这时,裁判已打开立方体的玻璃门,宣布道:“此局游戏已结束,二位,请离场吧!”“等等!我不服!我要反驳!”光当然不可能就此作罢,他站起来,堵在了门前。
                 “哦?反驳么?那请快一点,NSA的这位先生手上有伤,他得赶快下去包扎止血。”面对光的反驳,裁判显得非常冷淡。显然,这一出戏是[爱神]内部早就排练好了要这么演的。“这根本就是一张‘假’卡,上面写的是‘L’,不是‘T’!”光再次重申着他的观点。“来栖先生,请你不要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你说的那个地方确实被划破了,也有一些血迹,但是我还清楚地看到,上面有印刷的痕迹!”裁判用手指着卡上“T”字的左上角,的确,除了血迹和刀痕外,依稀还可看到有黑色的一道短横。“这。。。这不可能!一定是什么脏东西沾到上面了!”光用手努力擦拭着卡上的那产生分歧的一横,他本以为,血迹应还未干,擦干净后便能看清“T”的那一横并未出头了。可孰知,越擦,那血迹染得越多,刀痕越加括大,那一“横”变得更长了。“来栖先生,你的反驳结束了么?我们要出去了!”裁判冷冷地说,不难看出,其唇齿之间带着嘲讽之意。“不!你说过,一个人只有两张卡,且只能带一张卡进立方体的吧?如果这张卡是‘真’卡,那么他场下那张没带上来的就一定是‘假’卡!我们看看他留在下面的那张卡就知道这张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了!”
            


            229楼2011-05-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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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手上只持有两张卡,一张上写“真”,一张上写“假”。因此,同一个人处绝不可能出现两张相同的卡。November用无耻的手段把场上这张卡“变”成了“真卡”,却改变不了他场下也放着一张真卡的事实。“终于找到铁一般的证据了!”光这样想着。可裁判的表情却丝毫没变,好像他早就知道光会以此为由反驳似的。三人一起走到场下,裁判问道:“卡呢?”“在那儿呢,我们可一直没动过哦!”保罗指了指一旁放饮料的桌子。其上盖着一张卡,好像从November上场起,这张卡就一直放在这里。“来栖先生,如你所愿,我们就来看看这张是什么卡吧!”裁判翻开桌上的盖卡,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L’,是假卡!“场下这张是假卡,场上那张就一定是真卡。来栖先生,相信现在你不再有疑惑了吧?”“这。。。这怎么可能?场上那张明明应该是假卡才对,这家伙的两张卡怎可能都是假卡?!”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保罗,他正在笑——保罗脸上正露出得意的微笑!“这家伙。。。是这家伙偷偷把卡换掉了!可恶,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这还算比赛吗?!”怎可容忍,让这种肮脏的手段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胜利抹去?光终于无法抑制内心中的愤怒,他举起拳头,准备朝保罗那丑陋的笑脸上打去。此时,却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输了就输了,没关系,还有第三局。”是鲁斯!光还来不及发泄他满腔的不快,便被鲁斯勾住肩膀,强拖了回去。“你现在打了他也没用。这是我的误算,这局的失利是我的责任。”鲁斯俯在光耳边,低语道。“不,你没有失误,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他那张卡是‘假’卡!”“不,我指的误算,是我高估了保罗这帮人的人品,我忽略了他们会耍花招的可能性。”“那。。。我们就这么算了么?我们明明已经赢了!”“当然就这么算了,否则你还想怎么样?不得不承认,保罗的这个花招确实很高明,我们在策略上的确输了。不过没关系,第三局,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鲁斯和李鸣已安抚好了光。这时,保罗却不讨好的主动走到落人队的区域来,“怎么样?刚才那一招,看得还算赏心悦目吧?”“怎么?呆在那边太寂寞,跑过来挑衅我么?那招是大流士教你的,本·哈克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鲁斯不屑地回道。“呵,不管你信不信,这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桌上的卡是假卡,而我们的那把刀又具备了把它变成真卡的可能性,所以,不论你们猜真或是猜假,结果只会按我们安排的而定。顺带告诉你,为了使那个‘T’尽量逼真,我们的November事前就在手掌里埋下了一个小个印刷用油墨芯。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们实力的差距!怎么样?PASS战术被看穿后,又错过了第二局的赛点,最后一局你还有信心吗?”看着保罗狂慢的态度,鲁斯只是淡淡一笑,“保罗啊,你似乎把自己定位得过高了吧?你忘了是谁让你们‘血腥圣诞夜’的计划满盘皆输的么?你忘了你的主子是在谁的刀口下被施舍出一条小命的吗?还记得的话,就不要在这里乱吠,赶快滚到那个立方体里去,我随后就到!”
                   “你。。。”鲁斯的一席话尽尖酸之极至,说得保罗无言以对。“鲁斯,想赢[爱神],就凭你们还早着呢!”——他只撂下了这么一句无甚底力的“狠话”,便转身径直走进了立方体里。看着保罗的背影,鲁斯冷然一笑,对身边的队友说道:“放心吧,我会让这个傻子体无完肤的!”
                   说罢,便也起身走向了立方体。也正是在此刻,JACK离开了他的“玉座”,这个名为鲁斯的人型躯体,已开始转由乌伊克支配。
                   立方体内——
                   “双方比分目前是1比1平局,现在,第三局开始!”裁判宣布完毕,刚准备扔手中的硬币。鲁斯却突然以很笨拙的声音说:“等等。。。等等,我的卡还没拿出来!”话毕,便用手胡乱摸着衣服上的口袋,好容易掏出一张卡来,却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这一整套动作,宛如一个还未适应自己身体的幼童,引人发笑。“哎呀,掉到哪去了啊!”鲁斯拉开椅子,跪在了地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满地摸索着离他其实根本就不远的卡。“真是的,早就跟JACK说过了,要我来控制这个身体,好歹也得给我配副近视镜啊!”
              


              230楼2011-05-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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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惹得坐在对面的保罗满腹狐疑。“大流士大人曾说过这家伙有多重人格,现在这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人格转移?”鲁斯做出这一串愚笨举动的目的是什么,保罗暂时无从定论,但那张掉在地上,正面朝上的卡,其卡面上的文字,已真切的被他看到——是“真”卡!保罗的眼角开始抽搐,他的心也在一定程度上抽搐着,“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都让我看到了!”保罗的表情变化,鲁斯并未注意到,他依旧趴在地上,到处寻找着属于他的那张卡。这一幕,裁判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弯下腰,帮鲁斯捡起了地上的卡。“在这里呢!我帮你放到桌面上吧!”“啊!谢谢了!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鲁斯点头致谢,并从裁判手里拿过卡,盖在了桌面上。
                     这一幕,又被保罗看在眼里。“刚才装瞎子,现在怎么又能如此准确的从裁判手上接过卡了呢?而且,还一定要自己亲手把卡盖到桌上。。。”保罗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似是已从鲁斯的动作中知道了什么。“那么,现在开始投币!”鲁斯的卡被人看了个精光,裁判并未多说什么,直接把硬币扔向半空,很快使游戏进入了正题。硬币落在了裁判的手背上,是背面朝上,应落人队先攻。裁判刚想宣布,保罗却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啊。。。是正面朝上,NSA队先攻。”话已到嘴边的裁判接到保罗的暗示,立刻心领神会,说出一句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话。鲁斯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离他不远的硬币,却并未对裁判的话有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保罗的先攻。“这么近都看不见?呵。。。”保罗微笑道:“好,我要说的是——我是[爱神]的卧底!”
                     此话一出,鲁斯心中也不禁一颤。他没想到,保罗竟会在这种场合下如此直白地说出他是[爱神]的卧底,这其中究竟包含着怎样的陷阱呢?“NSA队已说完,落人队,请做判断。”“恩恩,容我想一想。”鲁斯用手托住下巴,进入了沉思。这,是乌伊克和JACK不同的地方。JACK一边思考,一边还能谈笑风生;而乌伊克一但进入深度思考,就一定会下意识地托起下巴或鼻梁,闭口不言。“他想利用我的逆向思维,让我认为‘他不可能在此说出他是[爱神]的卧底’。因此,他在用心理暗示让我觉得桌上的卡是‘假’,他在引导我猜真!所以。。。我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就行了么?不,站在保罗的角度去思考,当我的敌人是‘鲁斯’时,我会仅仅只利用逆向思维就高枕无忧了么?不够,‘鲁斯’不是一般的对手,‘鲁斯’多疑,他很可能会识破我利用他逆向思维的诡计。所以,我一定会设下双重陷阱,把逆向思维再逆一次。”乌伊克的大脑内不断推演着每种可能的情况,但他的思考并不拖泥带水,他非常干脆果断地用后一种假设否定着前一种假设。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站在保罗的角度上去思考,再站在‘知道自己一定会站在保罗角度上思考’的保罗的角度上去思考。通过比较每种模拟的可能性,最终得出一个答丵案。
                     “你说的,是假的。”鲁斯肯定的做出了判断。“喂,你故意猜错,说我说的话是假的?就是说,你认为我真的是[爱神]的卧底咯?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保罗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通过保罗的这一表现,鲁斯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保罗的笑,只不过是他在强弩之末的无用挣扎。“裁判,我要反驳啊!他说的和事实情况不符,我怎么可能是[爱神]的卧底呢?就算我是,我也不可能在这里说出来嘛!”“恩,你说的有理。”裁判应和道。“鲁斯,你说我是卧底,我们问问裁判不就知道了么?他可是[爱神]的人,如果我是卧底的话,他应该会知道的。”
                     “反驳无效!”一句极其机械化的语句从鲁斯嘴中脱出。“哈?你说无效就无效了?反驳是否有效可是要靠裁判判断的!”“不,这次裁判已无资格判断了。如果你问裁判,你是不是卧底。那么,在你不是卧底的情况下,裁判会正确的回答‘不是’;而在你是卧底的情况下,和你同属[爱神]的这位裁判为了回护你,也只会回答‘不是’。也就是说,不论你是哪种情况,裁判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都只会是‘不是’。因此,在这个问题上,裁判的回答是无效的,不可做准。保罗,收起你那愚劣的嘴脸吧!这一局你已经无法靠裁判帮你取胜了!现在你能做的,只是翻开你的卡,接受命运!”鲁斯的一番话,句句在理,霎时间,裁判也哑口无言。保罗张着嘴,似还想狡辩些什么,鲁斯却突然大吼一声:“赶快翻卡!”这下,使得保罗无所遁形,只好翻开了桌上的盖卡。果然,卡上所写和鲁斯说的正相反——是“真”。
                


                231楼2011-05-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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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快宣布目前的比分吧。”鲁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他刚才那副趴在地上找卡的拙姿已荡然无存,保罗终于能够肯定,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鲁斯真正的姿态。“是是。。。前半局落人队猜错,扣一分,现在是0比1。”
                       “哼,之前装得挺不错嘛!刚才连离你那么近的硬币是背面也看不到,现在怎么能看到卡上写的是‘真’了?”保罗不服输的挖苦道。而鲁斯,只是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废话休提。”“呵,我说的都是废话么?不过,我倒真的很想问你一句,你是如何知道我桌上这张卡是‘真’卡的?在这种场合下我应该不敢说出‘我是卧底’的实话才对啊!”“呵,这种场合?哪种场合?”鲁斯冷笑着反问道。“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啊!我在这里说出自己是卧底,不是当众打自己耳光么?如果这轮谎言游戏我们NSA晋级了,那么我还怎样以卧底的身份继续以后的游戏呢?”“呵呵,你说这是众目睽睽的场合?在这个完全隔音,除了我外,只有一个和你狼狈为奸的裁判在的密室,这也叫众目睽睽?哈哈哈。”鲁斯不禁笑出声来,“我本来以为你是想利用我的逆向思维或多重逆向思维来设陷阱。可是,经过思考模拟后,我发现,思维每逆两次,就回到原点一次。最终只会陷入无限循环的怪圈。用反逆向思维的方法去破解你的陷阱,似乎依靠运气的成分太重了一些。所以,我舍弃了这个方法,改用了最直观的方法。”“最直观的方法?”保罗一惊,他本以为鲁斯是在他的这个无限逆向思维陷阱里碰巧抽到了“对签”而已。他没想到,鲁斯并非一个把命运交给运气的人,至少乌伊克不是。
                       “从起初我就在思考,为什么谎言游戏一定要选择在这么一个隔音的密室里进行呢?难道只是为了防止外部人员听到里面的声音,跟里面的人打手势?直到刚才,我才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爱神]之所以设置这个隔音的立方体,另有深意所在。那就是为了你——这个[爱神]的卧底,即使在这个立方体内,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你是卧底之类的大实话也不会被立方体之外的人听到。简而言之,[爱神]在这个场地弄出四个立方体以供游戏,说白了,就是为你能在谎言游戏的某一局里正大光明的承认你是卧底所提供的外在条件!要藏一片树叶,就把它藏在树林里。不得不佩服,[爱神]为了你能晋级而大费的周章啊!我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一定是实话的,你又怎会浪费[爱神]对你的一片苦心呢?”
                       “呵哈哈哈,能有如此缜密的思维,真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大流士大人那么怕你!”此刻的保罗说出了他的真心话。他真的没想到,鲁斯能以这样简单而直接的方法,一眼看穿[爱神]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计谋。但,真心的佩服并不表示保罗已缴械投降。此时就言胜负,还为时过早。保罗对下半局,是胜券在握的。“好了,现在轮到你攻了。”“哦?还没放弃么?你的精神倒也挺令我钦佩呢。那么,我要说的话,你可听好了——我·在·说·谎!”
                       “哈?你。。。你说什么?”“我说——我在说谎。”当“我在说谎”这四个字从鲁斯嘴里吐出时,保罗还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然,进一步的确定后,已容不得他不相信了。“这是。。。克利特人反论!”保罗敏感的意识到鲁斯这句话所具有的强大杀伤性,他万没想到,鲁斯的口中竟养着如此一头猛兽。“‘我在说谎’,如果这句话是谎话,那么‘我在说谎’就是一个谎,因此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如果这是实话,却证明了他又在说谎。这是克利特人反论,最著名的数学悖论,无论你从哪个方向思考,都会与此句话本身产生矛盾,根本就无从破解!”保罗整个人,顿时瘫软在椅子上。面对这样的一句话,他不可能运用任何逻辑去推测鲁斯桌上那张卡究竟是什么卡。因为,克利特人反论,是千年来都无人能破解的难题,他保罗又怎可和千年间的所有先哲相比,妄然把脚伸进这个无底泥沼里?“我败了么?为什么我之前没想到这句话?为什么偏偏让鲁斯在最后一局的最后时刻说出这句话?”保罗,几乎放弃了。而在他就要放弃的同时,他却又突然想到——鲁斯的那张卡是他一开始就看到了的啊!卡上写的是“真”!
                  


                  232楼2011-05-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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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斯装做眼睛不好,故意让我看到他卡上的内容。甚至在投币时,甘愿放弃先攻的机会,也想让我相信他卡上写的是‘真’。。。呵呵呵,鲁斯,这次你失算了,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骗到的!”保罗那本已乌云密布的脸上又绽露出了阳光,他认为,自己看到了希望。“鲁斯故意让我看到他的卡,就是为了让我以为他的卡上写的是‘真’。现在,他肯定已经通过某种复杂而又快速的手法把桌上这张卡由‘真’换成‘假’了。所以,我只用与其相反,猜他的卡是‘真’就行!呵,鲁斯,不论你用了哪种魔术变换了你的卡,你的陷阱已被我看穿了!”保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出:“真!你的话是真的!”
                         “确定不改了么?”鲁斯用手衬住脸,沉着地问道。“哼,你故作冷静是没有用的!我不会被你所骗,你说的是真!是真!翻卡吧!”保罗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站了起来,唾沫横飞到桌上。“哈哈哈哈,保罗,如果在上一局你们就输掉,你就不用承受现在的心灵之苦了!我的卡,你拿去看个够吧!”鲁斯说罢,把桌上的卡像扔飞镖一样砸在了保罗脸上。当保罗俯下身去看时,却发现,那卡上赫然写着“真”。根本就没有改变!和此局游戏开始之前,鲁斯装做眼睛不好,故意让他看到时一模一样——是“真”!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保罗用双手胡乱抓着自己那一头金发,用几乎快要突出来的眼球死死盯着桌上的卡,仿佛要将卡看穿一样。可是,无论他怎么看,卡上写的是“真”,已不可改变。“你,你骗我!你故意把卡掉在地上,让我看到你的卡,让我以为你一定会在卡上做手脚,其实你什么都没做!”保罗用几乎已嘶哑的嗓音怒吼道。“是啊,是你想太多了。我可没有你的手下那么神奇,能把‘L’变成‘T’。我没有掉进无限逆向思维的怪圈,你却掉进了。抱歉了,我NSA的同僚,接下来的路,就由我来替你走完吧!”
                         此刻的立方体内,只剩下保罗一个人痛苦的哀号。如鲁斯所预言的一般,他,败得体无完肤。
                    注释一:谎言游戏中所用的真、假卡片。其真卡上所印的是大写字母“T”,假卡上所印的是大写字母“L”
                    注释二:克利特人反论,也称说谎者悖论。是最经典、最著名的数学悖论和逻辑悖论之一。
                             “我在说谎”为此悖论的变体。
                             其原版是一位克利特哲学家(艾皮米尼地斯)所说:“ 所有的克利特人都说谎。”
                             这句话与“我在说谎”拥有同样的矛盾循环性和不可破解性。
                             另,克利特人反论也见于《圣经》《提多书》中的第一章
                             《提多书》中,耶稣的使徒·保罗也被克利特人反论所难倒。
                    


                    233楼2011-05-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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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精彩


                      IP属地:广东234楼2011-05-3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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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谎言游戏结束,新的晋级者和新的淘汰者相继出现。NSA的落败,或多或少削弱了[爱神]完美的计划。但,不可否认的,大势,仍在[爱神]预先写好的剧本下推进。然则,这剧本又是否真如本·哈克所预想般无懈可击呢?
                             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切,暗里中,却有一双藏在黑色连衣帽下的眼睛,早已伸出他无形的推手,左右出了肉眼所不能见的暗涌。
                                                                第七十五话   U.N
                             “不甘心,我不甘心!”
                             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鲁斯已走下场去,等待着裁判宣布最终结果之时。仍呆坐在立方体内的保罗停止了自暴自弃的哀号,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我不甘心。我要反驳!”“哦?”裁判和鲁斯同时回头看着他。裁判不明白,在如此压倒性的局势下,保罗还能反驳什么。“恢复冷静后,就想负隅顽抗了么?好,我就听听你能说些什么。”鲁斯转身,重新走进立方体内,坐下。他所预期的,是在这一轮谎言游戏内,大挫[爱神]的锐气,所以,他必须连保罗心底最后那一寸希望之火也扑灭。
                             “我要反驳,你的卡片和实际不符!你卡上写的是‘真’,所以,你必须向我证明,你那句‘我在说谎’是真话!”保罗的心中,正暗自窃喜着,他认为,这根微渺的救命稻草,或许能被他侥幸抓住。“我在说谎”这句话,其本身就存在着很大的矛盾性。可以说它是真话,也可以说它是假话,各种说辞,莫衷一是。一旦深究,就会发现,既无法证明这句话是真话,也无法证明它是假话。这,便是悖论的特性。克利特人反论,是千古以来都无人能破解的疑难,保罗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鲁斯,能超越历史上所有的先哲,把这个悖论解开。保罗,确被鲁斯的克利特人反论所击败;但他现在,也在以相同的反论反击着鲁斯。鲁斯若想赢得一场无可挑剔的胜利,就必须面对保罗的反驳,解开这个千古之谜。
                             “你是在叫我解开克利特人反论么?”鲁斯淡淡地问道。“正是。”保罗的眼神恢复了自信。“这个悖论本就无法破解,千年来都无人能做到,我自然也做不到。”“哈哈,也就是说你无法反驳我的话咯!裁判,你听到了!现在应该算我反驳成功,得分要转移!”保罗如咸鱼翻身般地叫嚷着,他以为这回戈一击已收获了应有的成效。“且慢。”鲁斯伸出手,以不屑的语气说道,“这个悖论的本身我无法解开,并不代表我无法反驳你。我所说的‘我在说谎’和原版的克利特人反论是存在区别的,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吧!”“啊?”保罗一下子愣了神,鲁斯说的不是“我在说谎”么?这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克利特人反论么?还会有什么区别?“裁判,刚才游戏里的对话应该有录音吧,把我之前说的原话放给他听。”鲁斯并不想给保罗一个多详尽的解答,而是吩咐裁判,让录音为保罗还原事实。
                             “哦。”裁判从口袋里掏出录音器,放到桌上。胜负决出之前的对话,立刻回到了立方体内:“好了,轮到你攻了。”录音器里传出保罗的声音。接下来,是鲁斯的:“哦?还没放弃么?你的精神倒也挺令我钦佩呢。那么,我要说的话你可听好了——我在说谎!”录音放完,保罗仍是一脸不解:“你到底想说明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悖论的原版单单只是‘我在说谎’这一句话。我所说的,可是一长段话啊!”经鲁斯这么一说,保罗似突然明白了鲁斯话中的玄机,心跳骤然加速起来。鲁斯继续说道:“悖论的原版,‘我在说谎’是指的这句话本身在说谎。我的则不一样,我的‘我在说谎’,指的是我这句话的前一句在说谎。我这句话的前一句是——‘你的精神倒也挺令我钦佩’。而实际上,我根本一点也不钦佩你。因此,我确实是在说谎,我的那句‘我在说谎’是真话。”解释完毕,鲁斯便安然地靠在椅背上,似在享受着保罗表情微妙的变化。“一段话。。。一句话。。。这。。。”保罗僵硬的面部几乎要炸裂开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掉进了这种只有小学程度的简单陷阱。“你是说。。。你的话其实根本就不是悖论?”“没错,它只是非常像克利特人反论而已,其实完全是两马事。很抱歉,你被骗了。”
                        


                        235楼2011-05-31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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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秒针不顾一切的向前疾走。匆忙的行人无暇回头一顾,只能继续盲目于时间的洪流之中,如一块浮水朽木,不止的前进。
                               此刻,我们暂且让钟摆停下,倒退到某个时间的节点,去阅读这漫长故事的第一页——
                               作为“起点”的那一夜。
                                                            第七十八话   White Night(上篇)
                               三年前·中东某地·[爱神]临时总部——
                               “今夜还真是黑啊!”“是,大概是因为今晚我们这里能看到百年一遇的月全食吧,苏珊娜大人。”
                               苏珊娜抱膝坐在一个低矮的沙丘上,抬头望着天空。在她身边的,是她的护卫。苏珊娜脸上戴着一层黑色的薄纱,而护卫则蓄着一大把浓密的胡子。这,似是当时,旧[爱神]时代里统一的装束。“月食吗?”“是的,据天文部观察,今天的月食可能会持续不短的时间。”“哦?”苏珊娜的眼里透出一丝期待。比起大流士、保罗这些终日忙于在基地里工作的男人,作为女人的她,常可任性的从首领丘比菲·哈克处求得更多的自由空间,正因如此,她才有机会目睹这一天文奇观的全过程,这大概也能算做是一种幸运吧。
                               人们都说,沙漠里的星空是最美的。城市是水泥筑成的牢笼,偶尔才能看到一两颗落单的星星;沙漠则不同,几乎每晚都能看到万星拱月、星汉灿烂的银河。然而今夜,大概是月食即将来临的原故,天幕上只悬挂着一轮白中泛红的孤月,看不到一星点缀。[爱神]的临时总部,是一幢伊斯兰式的清丵真建筑,当然,其体型比一般的清丵真寺要大得多,比起清丵真寺,倒更像是伊斯坦布尔时代的古堡。洋葱形的圆顶在蒙胧月光的映射下若隐若现,庄严之中更添一分神秘。这样一栋建筑,坐落在浩淼的沙漠之中,独享月光的洗礼,颇有海中孤岛之相。坐在这荒芜之地,独自等待月食的来临,苏珊娜这颗少女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酸楚。
                               “啊,开始了!”“真的!”随着两人简短的对话,月全食开始了,初次看月食的苏珊娜激动得站了起来。月亮,恍如被某种无形之物一口一口逐渐蚕食。周围,开始渐渐变暗,当最后一丝月光也湮没进暗影中时,人的视觉被完全剥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涂满了整个天空。没有丝毫的光明,这也许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夜吧。此情此景,虽称不上美丽或浪漫,却依然能激起苏珊娜心底最深处的共鸣,她张开双臂,任微风吹拂扬起的发絮,尽情享受着黑暗的环抱。
                               果如预测一般,月食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几分钟过去了,黑暗仍未退去。“大人,需要照明吗?”“不必。”苏珊娜简单的回答着护卫,她不想让手电筒那虚假的光亮破坏此刻的意境。然而,完全沉浸在月食之中的苏珊娜却未发觉,四周的风声已悄然起了一些变化。“风好像变大了啊。”苏珊娜开始感觉到有些冷,但她余兴未了,仍不想回去。“现在把照明打开吧,我想看看没有月亮的天空。”她向护卫吩咐道。但,护卫并没有回应她。“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我会害怕的!”在黑暗中,苏珊娜无法辨认护卫的方位,她下意识地转向左侧,伸手摸索着。但她什么也没摸到,护卫,也仍旧未说话。这时,风声更大了,甚至显得有些不自然。这螺旋形的风声,让人联想到直升机。终于,人类对于黑暗最本能的恐惧,在苏珊娜心间催化开来,她大声喊道:“说话啊!你还在吗?别和我开玩笑!”谁知,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被卷入了旋涡般的风声中,消失无踪。连苏珊娜自己,都无法听清自己所说的话了。
                          


                          245楼2011-05-3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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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气体光源?”用手捂住眼睛的大流士,此刻才意识到,敌人的此次夜袭绝非盲动之举。月食——EMP——WHITE NIGHT,无一不以摧毁视觉为目的,这是何等精密的计划啊!敌人的头盔里,一定早已配好了能适应强明强暗的高新夜视仪。这并非是一场单纯的偷袭,他们是打算在今夜,从根本上让[爱神]完全毁灭!
                                 劣势毕露,大流士已不敢思考太多。此时,他最关心的,只有丘比菲的安危。“哈克先生!哈克先生,你在哪儿?”眼前只剩下一束束白光的大流士,不顾一切,盲目的向前狂奔。他腿上中了一枪,手臂上也中了一枪,抑或是两枪?但这些所谓的痛楚,皆无法停止他奔跑的步伐。他在波斯战场上欠丘比菲一条命,因此,今天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丘比菲从敌阵中救回。“这里!丘比菲大人在这里,快护送他回去!”终于,大流士听到了己方战友的声音。确认了方向后,他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哈克先生,有受伤吗?”“是萨伊德么?我只是手上中了一枪而已,无大碍的。”在强光的照射下,两个“盲人”皆无法看清对方,他们只能靠声音来辨认。“哈克先生,别说这么多了,我先护送您回去!快,来两个人,和我一起护送哈克先生!”大流士和另外两人一起,架起丘比菲,以对方向感模糊的记忆为向导,向清丵真寺撤去。战争,还在继续。弹雨,横飞于沙漠之上。一个人倒下了,又一个人倒下了。最后,只剩大流士一人,背着丘比菲,不懈地奔跑着。其间,他还在不断与丘比菲说话,以确认丘比菲的伤情是否严重。当他得知丘比菲确实只有手上中了一枪,且身上穿着防弹背心时,心中的一块大石,才总算落了地。
                                 几经周转,大流士和丘比菲终于回到了清丵真寺内。此时的清丵真寺里,已点起了柔和的烛光,二人的眼睛能稍微看到点东西了。“哈克先生,您还好吧?”把丘比菲背回房间后,大流士精疲力竭的瘫软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上的三四个弹孔里汩汩流出。尽管躯体已如此残破不堪,但嘴上依旧在关心着丘比菲,他始终只把丘比菲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没事的,我的小伤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倒是你。。。”看着已形同死人的大流士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丘比菲心中一阵猛烈的抽搐。他的老泪,几乎要从眼眶中涌出。“萨伊德,你本该是波斯的王子殿下,如此对老朽,老朽实在担当不起。”“不,我已经没有祖国了。现在,您就是我的祖国!”这,是大流士第一次向丘比菲说出的肺腑之言。其后,他就因失血过多而晕倒了。
                                 当时的大流士又怎会知道,这竟成了他与丘比菲之间的诀别。
                                 “我的孩子。。。”看着已面无血色的大流士,丘比菲深受感动,他俯下身子,亲吻了大流士的额头。“医生!有医生在吗?快来救救萨伊德!”丘比菲用嘶哑的声音呼喊着。良久,几个医疗人员才进入房间,抬走了大流士。“唉。。。”丘比菲目送几人离去后,无奈地看了看窗外那一片苍白的夜幕,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们确实是输了啊。。。”
                                 “您,终于也肯认输了么?”——突然,从窗帘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使已疲惫不堪的丘比菲心中猛然一惊。“谁?!”丘比菲从床上坐起,用力扯下了窗帘。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朝窗而站。此人身上穿着丘比菲近身护卫的衣服,纯白的头发在外面强烈白光的映射下,如幽灵般飘逸。“你是什么人?何时进来的?”丘比菲问道。“呵,趁乱杀死一个护卫,然后穿上他的衣服,在大家都已丧失了视觉的时候混进来,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白发人微笑着转过身,面对着丘比菲,他手上正拿着一把装有消声器的手枪。看到这人的样貌,丘比菲不觉大吃一惊:“李。。。李觅?!”
                               
                                 “真是深感荣幸,您还记得我啊,老师!”


                            248楼2011-05-3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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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枪声,在房间内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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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得手了么?”窗外传来的一个声音,把李觅从无尽的悲痛中拉回现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师,李觅的眼睛湿润了。老师是那样的安详;而自己,却显得无比渺小。“我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李觅的心中生起一阵绞痛。此时,他开始思索一个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出解答的问题:我,和恐怖分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可恶。。。可恶!”李觅紧撰着拳头,将枪口抵住自己刚才朝老师抠下扳机的那只手,开了一枪。血液,从指尖滴落,和地上丘比菲的血混在了一起。虽然他早已下定杀死丘比菲的决心,但当老师真的倒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却又产生了无限的愤恨。自残,恐是他此刻能借以慰藉心灵的唯一方法。
                                   “李兄,你在吗?”窗外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李觅打开窗户,向外望去,一架直升机已飞到窗边,绳梯自上而下垂落在他面前。“我这就上来!”李觅又回头看了丘比菲一眼,然后,爬上了绳梯。一只黑色的手从直升机门内伸出,把李觅拉了进去。这人,是托姆。李觅不在机上时,正是他在指挥全局。
                                   “李兄,得手了么?”不待李觅坐定,托姆就急切的问道。李觅似不愿过多提起刚才那惨痛的一幕,单单只是“嗯”了一声。“啊——太好了,丘比菲一死,[爱神]就再成不了气候了!”托姆兴奋得叫出声来。机上的其他几人,得知丘比菲已死,也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并不在乎李觅和丘比菲之间有着怎样的羁绊,只要丘比菲死了,就意味着这次行动获得了最彻底的胜利。在这片欢呼声中,李觅更显落寞,他低着头,一语不发。“李先生,您受伤了?”这时,一旁的黄芳坐到李觅身边,关切的问道。“啊,没什么,这是我自己打的。”李觅看着手背上还在流血的弹孔,苦笑道。黄芳并不多问,便开始温柔的帮李觅包扎起伤口。这种“不问”的默契,也只有黄芳能与李觅达到。
                                   “现在是什么情况?”李觅低声问黄芳。“大多数敌人已被我们歼灭了。”“哦,那我们的其他直升机呢?”李觅回头望去,在已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中,并没有发现另两架直升机的身影。“都被击坠了,是吧?”不等黄芳回答,李觅便自己说道。“是,在我们歼灭了大半敌人后,敌人又出现了一些增援,击毁了我们的两架直升机。不过,李先生请放心,直升机上有降落伞,应该还会有生还者。”“我们此次,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啊。”“是啊,但愿[爱神]真能就此被摧毁。”二人言语间,无不透出深深的落寞。此次行动尽管重创了[爱神],但己方的四架直升机,也已坠毁了三架,死伤者自是不可胜数。这,真的能称之为胜利么?
                                   正当李觅沉浸于愁绪中时,一旁的托姆突然拉住他,大喊道:“李兄,快背好降落伞,敌人追上来了!”“什么?”以为一切应已告一段落的李觅意外地看着直升机下,竟有几辆重装甲的越野车在对他们穷追不舍。“这就是敌人的增援?”“是,就是他们打掉了我们两架直升机!”只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傲然立于一辆越野车上,他身边一人,正扛着一架RPG对空炮,瞄准着李觅所在的直升机。“这人是?”李觅问。“丘比菲·哈克的侄儿,好像叫本·哈克。”托姆回答道。看着本·哈克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李觅不觉心中一颤。他的本能开始怀疑,只杀丘比菲,真的能彻底毁灭[爱神]吗?
                                   “迫降,准备迫降!”托姆对飞行员大喊道。尽管经过几番交火,地面上的越野车已翻掉了几辆,但本·哈克所在的那一辆却还一直尾随着。且,一枚炮弹已从RPG炮中射出。“可恶,已来不及迫降了!全员准备跳伞!”托姆话音刚落,就感到机身一阵猛烈的颤动。“我们被击中了,快!快跳伞!”机尾上升起黑色的浓烟,直升机已摇摇欲坠。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纷纷跳出机门。
                              


                              250楼2011-06-01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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