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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重发】《七日》(长篇佑萱文,虐心,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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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爱了一世。
而他离开她,仅用七日。
——题记
(未见“待续”字样勿插楼)


1楼2012-08-14 10:16回复
    原址http://tieba.baidu.com/p/1762553612?pn=5
    原本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发得很乱,现整理如下,另取节名
    节名均摘自诗词等文艺作品,会注明出处。
    三楼正文。


    3楼2012-08-14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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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楼正文= =,插楼者自重


      4楼2012-08-14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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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2-08-14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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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李治《八至》】
          我同李承成婚的那一日,一切,一如常有的梦魇。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很清醒,也无甚忧伤。
          习惯了那个梦,这遍天遍地的大红色倒也并不刺眼。
          三年的时间,虽不能让我忘却了那个人,却也足以使我淡然处之。
          那只是,生命的插曲,生活的调剂。
          眼前人仍旧如玉温润,含笑举杯。这才是我的良人。
          这一世,注定了的,我的夫君。
          月儿还是那么地朦胧地皎洁着,就连风声也与梦中无甚分别。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这杯中酒入口的触感。不似我在梦中想象的那般冰冷入肺,反倒莹润细滑。
          杯酒咽下,竟无端生出些暖意。
          一酒定情,一酒交杯。
          烛火映衬下,白瓷杯中酒透出莹润的粉色,似桃花融入流水。
          心喜,便一醉不可收拾。
          “玥儿,”这个身着红袍的,我的夫君,我以后的枕边人,李承,慌忙抱扶住我。
          “月儿?”我怎么看不到啊,都被窗子遮住了。
          低头只见我们同着的红衣,似是融合在了一起,原是醉倒在了他怀里。
          “不打紧,”我望着他紧锁的眉头,调皮笑开,指着我们交叠的红衣摆,“你看,我们再也分不开了。”
          李承苦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谁?
          未到清晨的第一缕曦光触及窗台,我便醒来了。
          一夜无梦,头却是疼得厉害。自己果然还是不胜酒力。
          偏头看向枕边浅睡之人,仍是红衣相叠。洞房花烛夜,我们竟是和衣而睡。
          眉眼微微柔和了些,细细看着枕边人。
          心中还是那句想了无数次却永远无法说出口的话:李承啊李承,为何偏偏要爱上我。
          因为你,是这样的美好呵。换做任何一人,云瑛姐姐,定成一段佳人才子的佳话。
          不过现在也无甚干系了,毕竟,我会是那个陪你共度一生的人。
          “怎么,醒了也不叫我一声。”李承乍醒,我陡然看见自己的眉目明晃晃地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他眸光明亮,不含一丝矫揉造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
          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我未答话,确实也说不上什么。 想要道一声谢,却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谢什么。
          


          8楼2012-08-14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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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杜甫《佳人》】
            “咚咚”,侍婢们在门外等候传唤,“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寅时已过,奴来为你们更衣了。”
            “进来吧。”话毕,李承悠悠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翎,又是一副旁人眼中威严霸气的太子摸样。
            四个娇俏可人的宫婢规规矩矩地行进,我开始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人。果然,有三个宫婢的眼神中讶色连连,而最后的那个眉眼浅淡的姑娘,仅仅只是有些怀疑地看了我的嫁衣一眼。
            眉眼间晕开笑意,我望着她们,任凭她们打量。一时间,屋内人心思各异。
            那边,李承已经更衣完毕,正束着发。这边,那个眉眼浅淡的宫婢正上前欲为我换衣。
            自幼这些事都是自己做的,心里十二分的不习惯,可面子上还是温婉笑着。
            衣服是水绿色的,轻纱广袖,鹅黄的腰带,无甚繁饰,倒合我意。
            


            9楼2012-08-1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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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自重……
              “往后,这些人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李承已束好了发,更显得俊朗挺拔,丰姿伟岸。
              “太子妃殿下安好。”宫婢们欠身行礼,我注意到为李承束发的那位,稍稍露出些许鄙夷之色。
              “贴身丫鬟…”我轻轻念着,虽是府上的王小姐,我却从未有过贴身丫鬟,照顾我的只有唐管家一人罢了。
              “这么多?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李承并不答话,算是默认应允了。
              除去那个眉眼浅淡的女子和微露鄙色的,还剩两个,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柔声问穿着粉衣的姑娘,眸光中似含了水,直直望入她眼底。
              “回太子妃殿下,奴名怜儿。”她恭恭敬敬道,未见一丝慌乱或不安。
              很可惜,我能望进她眼底,却望不透她的心底。
              “是个好名字,真真惹人怜惜”我敷衍道。
              转眸望向另一个着浅黄色衣裙的姑娘,仍是柔声细语“你呢?”
              “奴、奴名朱儿。”她形容有一丝慌乱,然则眉目清明。抬头望向我,悠然可见一泓清泉泄于眼底。
              “珠儿?”口中掂量着这二字,温声问她,“哪个zhu?”
              她眼底的笑意溢开,“朱,朱红色的朱。”
              而我却陡然转了语调,带出丝压迫之意,“小小宫婢,你可知朱为正色,又岂是你能用的?”
              “娘娘”,她的笑容骤然僵住,是我亲手将她推入的深渊,“朱儿是阿娘取的名字。”
              朱儿十分委屈,满脸的不愿,丝毫不加以掩饰。
              我勾起嘴角,“往后你就唤做阿紫。”
              朱儿抬头,眼中掺杂着愤懑,不解,困扰,还有些敌意。我都能看懂,很好。
              “李…”舌尖饶了个回儿,“…太子爷,臣妾想要阿紫做我的贴身丫鬟。”
              “你,你叫我什么?”他文不对题地答道,眉眼微皱,直勾勾地望着我。面上虽是淡淡,眼里渗出些许的情绪却让我莫名感到心尖微疼。
              “李承”,我微有些别扭地开口。
              他唇边绽开一抹淡笑。若是你问我有多淡,我会告诉你,淡到根本不入心。
              “阿紫,你以后就是玥儿的贴身侍婢了,定要尽心服侍。”
              “是,奴婢谨遵太子爷教诲。”
              


              10楼2012-08-14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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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苏武《留别妻》】
                就在我和李承大婚的第二天天明之后,宫中果然有了各式各样的传言。
                或我与太子不合,或我对太子不贞,更有甚者将三年前已化骨入土的李佑提起,道是我曾与他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他倒台后,攀上了太子爷这棵大树。
                其实我对他人对我自身的评价不甚在意,毕竟我是主子,而他们只是下人。
                可这传言迫我忆起不愿回忆的往事,虽说不至于让我如坐针毡,毕竟还是感到些许不自在。
                好在,不及一日,那些对我不利的传言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太子自幼与我交情匪浅,早已互定终生,互相许以身了。
                呵,李承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
                这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感激他。因为消除这些传言也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然而,他能避我于风口浪尖,让我悠闲自在地过日子,这些都是他予我的福气,定是要存心感激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1楼2012-08-14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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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儿叩谢李承后,又对我拜了一拜,道:“阿紫愚笨,往后还需多多提点。”
                  这时,门外传来云锦鹤清亮的声线,想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臣叩见太齤子爷殿下,太齤子妃娘娘。”这云锦鹤,我往日里喊他一声云大哥。是正牌的宫中侍卫,往日李承便是冒了他的名。他为人刚直可靠,又不致太过鲁莽,故深得李承信任。
                  “太齤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此时云锦鹤的表情有些阴郁,恐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吧。
                  自古宫中女子不可干政,我也了无那份心思。
                  “玥儿,我先出去一趟。中午等我一起用膳。”李承倒显得不慌不忙,许是已习以为常了吧。
                  后又吩咐阿紫带我随意走走。
                  “好啦,我不碍事。你快去快回。”我俨然一副新婚娘子的甜蜜模样。
                  他笑,“等我回来。”
                  


                  12楼2012-08-14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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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熹《观书有感》】
                    【“宇文,这里这么多鬼怪野灵,为什么我在长安城里没有遇见过一个呢?
                    “你身为凡人,不宜在此久居;同样的,这里的妖魔孤魂也无法靠近人气旺盛的长安。”
                    “那你呢?你是人是鬼?”
                    “……我是修行者。”】
                    脑海里的声音来源于多年以前。我和他已经认识了那么久、那么久。
                    泉湖旁,黑水镇,终南山。
                    当时的那个小姑娘总爱缠着这个安静无害的大哥哥,问东问西。
                    “泉湖里真的有玄武么?”就这么一个问题,就不知问了宇文多少遍。
                    他起先敷衍着我让我自己下去看。最后终于不胜其扰,与我讲解。
                    宇文突然出声,迫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此时殿中已只剩我们两人,李承借口出去了。
                    “知道玄武么?”冰冰冷冷的声线,此刻却含了似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愣了一愣,“嗯?”
                    “玄武,上古神兽,如今正潜匿在这泉湖底。”和我记忆中,他曾为我解说的一字不差,“我们宇文一族是玄武的守护者,世世代代守护着这泉湖。”
                    然而,他其后说的话却是我从未听说的传闻。
                    “泉湖之水为世间至清之水,可倒映出人心,封存人的记忆,而玄武亦是凡人记忆的收集者与守护者……”
                    我的笑容一点一点僵住,脑中一片混沌。
                    今时往日,一齐向我袭来。我不自觉地握紧了宇文方才递予我的,那个冰冰凉凉的透明似水的物什。
                    “这事不急,你好好考虑。”话毕,宇文携其黑色披风,正步离去。
                    我瘫倒在床上,慢慢举起手中剔透如水晶的棱角方正的小瓶子,靠近右眼,冷色调的小瓶映射着满屋的红光,冰火两重天,我心中亦如是。
                    这瓶子叫什么?是了,宇文说是叫画瓶,能描画人心,汇聚我的记忆。
                    “这是用世间至清之水,泉湖之水混上玄武的唾液编织而成。”
                    真是不可思议呢,水编织成的物品,虽也冰冰凉凉,却是永生永世终不化。
                    我努力定下自己的心神。
                    


                    15楼2012-08-14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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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刘禹锡《竹枝词九首》之七】
                      唔,新婚第一日,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看来,今晨云锦鹤来传报的,定是宇文来访这桩事。
                      晚餐桌前,二人静默无语。
                      也罢,心太乱,我们彼此都需要些时间。
                      饭毕,李承去了书房。咳咳,看来他今日是要睡书房了。
                      月明星疏,明日定会是个艳阳天。
                      辗转反侧,天将明时才稍稍入梦。场景有些微熟悉。
                      你可曾经历过那样的绝望?
                      绝望到心心念念间只剩一句话在心房空空回荡——天,就要亮了。
                      天终是明了。
                      “李承,我想回爹爹哪儿探望一下。”我走进天涯阁,端来一杯暖胃清茶递予他。
                      “我陪你……?”似是陈述,又似发问。
                      许是一夜未睡,他神色有些憔悴。
                      我将手伸向他眉间,想要抚平他的忧愁。然,他却躲开了。
                      我僵住了。我知他可能会有些尴尬,但没想到竟会到此地步。
                      缓缓将手收回,默了一默,道“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今天想必也有事要忙吧。”
                      待他点头应允后,我阔步离开了天涯阁。
                      李承此番要陪我同去探望爹爹,定是碍着宫中的闲言碎语,怕人道我不得宠。
                      可若是要他陪同,又太过为难于他了。
                      昨日宇文的话又被勾起,嘤嘤环绕于耳边。
                      ……“你这样子,不觉得太对不住李承了么?”……
                      对不住,对不住,我心知这三字是有着怎样的分量。
                      我原以为,嫁入皇宫,嫁给李承,我便可卸下身心所有的包袱,安安定定地做他的良家娘子。
                      而宇文突然的出现,如同在我原本静若止水的心间,投下一枚石子。
                      罢了,静若止水并不贴切,该是,沉似死水。
                      我的心境,并没有自己认为得那么平静。恰恰相反,它竟是经不起一丝波澜,只因这枚投入湖心石子,名为李佑。
                      


                      16楼2012-08-14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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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燕不来春又去,落花微雨下重帘。【——金净《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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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前,我也是这样端坐于轿中,被一行迎亲人恭恭敬敬欢欢喜喜抬入宫中。
                        那时被凤冠霞帔重重压着,层层裹着,几近忘了呼吸。虽从爹爹的府上去往皇城不过几步之遥,却似走了好久。当时耳边隐约听得有人呼唤着,不过转念,罢了,这漫天锣鼓声中,哪会有什么人声呢,想是自己多虑了。
                        起身下轿,立于侯爷府门前。
                        不过两日,不过三年,竟已是物是人非。
                        我拦住了正要敲门的朱儿,自己伸手缓缓推开了门。
                        鼻梁酸涩了一刻,爹爹的话,果然还是做数的。
                        ……“闺女,不管以后怎样,这个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陈旧的大门发出粗噶的吱呀声,想来这门已伴我八年了。
                        “小姐……”
                        入目之人果然是老管家。自从唐管家走后,这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也在府上待了三年了。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只是我终究无法对他心生亲近。毕竟,每每他出现,都刺目地提醒着我,唐管家已经走了,恐是再也不回来了。
                        爹爹从正堂走出,还是那一把刚正严明的姿态。只是昔日记忆中那不长不短的胡茬,而今已蓄过寸,徒填许些苍老。若我还是当初那个活泼姑娘,定能趴在他肩上细细数出白发。
                        他望着我,没有出声。
                        “爸爸,早上好~”我忽而一笑,花明柳绿间,自己仿佛还是那个初来长安、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表问我为什么是爸爸不是爹爹= =问鱼叔去】
                        爹爹也笑了,眼角尾纹清晰可见。我知道这才是真的笑了,往日爹爹教训我时的冷笑只是勾起嘴角罢了。
                        “回来就好。”他的目光稍有混沌,重复道,“回来,就好。”
                        话毕,负手转身回房。
                        他知我心伤,也知这伤不是他能抚平的。
                        ……“女娃大了,爹爹就不懂咯。”……
                        …“今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我朝着爹爹的背影,深深一揖。遂偏身走向西房,我的未出阁时的闺房。
                        朱儿就跟在我身后,未移几步,我便停下。等她行至我身旁,我伸手轻握住她左手五指。
                        “娘娘……”
                        我并未答话,只是闭眼摇头,轻声叹息。
                        我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只是心中犹存一丝侥幸。只是见到西厢房入目苍凉仍是心头一凛。
                        那抹徜徉于天地之间,自由而无拘无束的明亮身影呵,早已了无踪迹。
                        若不是右手掌心的暖意,我此刻该是怎样的悲凉。
                        那个明快如暖阳,灵动似飞燕的小姑娘,如今去了哪里?
                        那是此生唯一一个唤我一声阿姐的人,我的,阿葵。
                        【“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最好别来招惹姑奶奶。”
                        “阿葵喜欢着一个人……不,不是人……”
                        “若我知道他已死去,我不如死了。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会不会转世,我把他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阿葵不怕死,阿葵只怕…只怕别离…”】
                        


                        17楼2012-08-14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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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了,明天继续……找诗词绞尽脑汁啊,鸣谢我儿阿城~~ @旧城1010
                          (莫插楼,谢谢合作)


                          19楼2012-08-14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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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同一节)
                            既已决定,自是半刻也耽误不得。
                            派下人传唤来了宇文,未及他入座,我便急急开口。
                            “宇文,我答应你。”吐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有了如释重负的感受。
                            自己那优柔寡断反反复复的性子呵,这回总算是变化不得了。
                            “好,”宇文淡淡开口“这么定了。”
                            我弯眉笑,“我能问问原因么?”
                            “为什么,偏偏要等三年?三年前我与现在的处境也无甚差别。”
                            似是早料到我会这样问,他神色如常,“当时,你并未出阁。现今,你已是人妇。”
                            这话看似毫无破绽,实则漏洞百出。
                            即使是三年前,我也已是待嫁闺中,因着长孙皇后的突然离世,国丧三年,这才候了三年。
                            果然,宇文再次开口,“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要怪我。”
                            我缄口不语,待他详加解释。
                            “我有一段记忆要取回,只好,用你的替代。”
                            原来如此,我抬手低头饮茶。
                            温润龙井入喉,我疑惑抬眸,“既是记忆已被安置封印,你又如何得知那记忆的存在?”
                            “小七”,他低柔了声线,疑惑中又携一丝温和,“我记得的,只这两字罢了。”
                            茶杯咣当落地。
                            


                            20楼2012-08-15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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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黄景仁《绮怀》】
                              同李承共用午膳时,我观察了他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埋头吃饭,想着今夜便要开始编织梦境了。
                              宇文道,宇宙洪荒,万物为实体。事物间发生关系,形成事件,便成记忆。然生灵自育出魂魄,灵魂衍生出情感。若要忘记一个人或一个物什,便要逆其源,将丝丝缕缕斩断干净。否则情思牵动回忆,便无休无止。
                              所谓凡有所学,皆成性格。一切经历过的事情都会对人产生影响,即便你已经忘了它。
                              凡有所历,皆成心性。
                              世间万物看似偶然,实则有其必然性。
                              说得简单点,便是从我出生那天起,不仅要将一切与他相关的记忆泯灭,更要将一切我对他动心的原因扼杀。
                              比如你喜欢一个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婴孩,是因为你初见他是他冲你甜甜地笑了;但若换做你初见他他时,他拉了你一身还哭闹个不停呢?
                              又比如我初见朱儿就心生好感,是因为我深深怀念阿葵,若我不曾与阿葵相识相知,或许此时留在我身边的就是恭恭谨谨的怜儿了。
                              所谓封印只与他一人相关的记忆也是同样的道理,要将我的喜好态度彻底扭转,只有从我出生的那第一天开始,将一切与他与会与他扯上关系的事情一概泯灭。
                              如同抽丝剥茧,将他一丝一丝剥离我的生命。
                              从此萧郎是路人。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即便再次相遇,即便我想起了他……他于我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李佑”二字罢了,再也非,记忆深处那个在林木中隐约着灿然的,最美的桃花。
                              于是,没有于是了。
                              只是我不知,我这颗残茧若被抽丝,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王浅玥,失去了那么些绵长的记忆,还是王浅玥么?
                              想到这里,我自嘲的笑了,抬眸望向李承,心道:你,还会爱我么?
                              


                              23楼2012-08-1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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