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大家打一记预防针,今天只放皇太组的一半,而且会有虐。
【皇太组】
木佐先生,我今晚可能会晚些回家,别等我了。
——皇。
看着手机信箱里躺着的这来自于雪名的最后一条短信,木佐不禁十分郁闷,想着自己好不容易主动约他一回居然还被拒绝了。
本来都已经推掉了公司的年会,打算和雪名一起辞旧迎新呢。
唉...没想到连今年的最后一面都怕是难见到了。
扫兴地收起手机,木佐冲高野那边沸腾的人群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今晚的年会,也算我一个!”
木佐一直都对居酒屋里灯红酒绿、喧嚣繁闹的气氛没有半点好感,再加上今天心情不畅便格外厌烦。
猛灌几杯生啤下肚后,连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起来。而接着酒劲上来的当儿,正想和身边的小野寺倒倒苦水时,他却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让木佐更是不爽。
“喂!喂!我说小律!才这点...嗝...酒量你就不行了,算什么男人啊!”木佐一声大吼桌子一拍,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倒的严重性,“来来来!不是有句话说...说咱绿宝石牛郎编辑部还能...嗝...再战三百年吗!振作一点啊!”
“...木佐...你醉了...”借着模糊的视线,木佐瞧见高野的眉头紧拧,勉强掩饰住脸上一副比处在修罗场时期还要难看的神色,“我们要送小野寺去医院,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嗝...好,那路上小心。”木佐站起来扶住墙,晃了晃身子才找到平衡。嘴里嘟囔着些什么,没再看乱作一团的人群一眼就径直向门走去,“反正我也始终都是一个人...还是大年夜...嗝...真是讽刺啊…”
隆冬时节的夜风裹挟着像是要深深扎进骨子里的寒冷迎面刺来,木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裹住大衣,走出门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
微微哆嗦着把手伸进包里想掏出伞,无意间却触到了手机冰冷的金属质感,心里的各种酸辣滋味便像是已被按捺了太久的火山岩浆般,霎时翻涌而上,爆发。
冷静...木佐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已经不是那二十几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绝不能做出像随便打电话质问对方这种幼稚的事。
皇大概…一定会好好...和自己解释的...不用担心。
可就算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木佐,毕竟也已活过了整整三十年,算是走完了人生的小半辈子。即使岁月的流逝似是从未在脸庞上雕刻下一丝痕迹,自己却常常在某一瞬间觉得,在靠近左胸的那个地方,光阴穿行的速度远比血液的喷涌还要迅猛。
一次又一次,大概早已千疮百孔。
不知从哪儿驶来的陌生计程车在身边适时地停下,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几欲致盲。
一个激灵闪过,木佐仿佛又看到了两小时前,雪名也是像这样搭上了一辆计程车,焦急地对着司机喊出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地名。而当时的自己却被震惊得愣在原地,即使就站在他身后,也没能鼓起勇气上前,晚一步,便只能默默注视着爱人绝尘而去。
啊啊,没错,那不就是雪名的大学同学,里绪的家么。
在那之前他还支支吾吾地劝说我,先去参加公司年会以工作为重,也不知道那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当时我还觉着奇怪呢,怎么一向积极主动的雪名今天这么…冷淡…?不耐烦…?
木佐讶然,自己居然连合适的形容词都找不出了。
或许是那丫头找他有学校里的急事,没办法才推脱掉今晚和我的约会的吧。
还是因为那丫头病了?出事故了?他只是单纯出于朋友的立场才那么着急?
宽慰自己的话木佐可以想出无数个,帮雪名找的理由也可以列出长长一大条。
但这些看似有理的理,细想却都完全说不通。
也对。大概是因为一旦成了不再那么年轻的人,便往往不敢把事情朝着最坏的方面思考了吧。很可笑对不对?似乎总是害怕那结局真的会顺应着自己的想象发生。
所以木佐就算知道雪名有再大的事瞒着自己,也打死不愿承认,即使这是可以合理解释一切的原因,也拥有最大的可能性——变心。
有时候简单的两个字,力量强大到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世界。
车内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司机没好气地丢下了一句粗口,木佐只记得自己听到马达的一阵轰鸣,借着微微湿润的眼风,看到计程车扬起一阵还未落下的雪花后,就又消失在远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夜幕里。
手机在响,当然知道是他打来的,甚至还能预料到自己即将听到的话。
干脆不接吧。
木佐故意加快了脚步,靴子深深浅浅踩在雪地里的声音正好掩盖了刺耳的电话铃。
想要回家。想要好好睡一觉。
想要明天醒来的第一眼,瞥见的仍是那张灿烂的笑靥。
这本是构成生活的一部分日常,此刻却成了自己最奢侈的愿望。
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了个空,木佐脚下一滑,便眼神涣散地倒了下去。
华灯初上。
有万家灯火掩映着雪地里的一个男人,他脸上牵扯出已被冻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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