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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门影诡壁,完整版,我是半仙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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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故事一直再改,上个帖子,我写了一半就改了,搞的很多人看不懂,这次发一个完整版的,大家可以重新看看,里面新加了很多情节,故事也有了些改变,重要的是,不会再改了。
现在想想,陪我走过来的人,一直对我的无赖脱文行为都很容忍,很感谢。
希望这个完整版你们会喜欢。


1楼2013-11-18 22:14回复
    转眼过去了半个多月,小县城里平静如常,只不过平常街道上多了些扛枪的大檐帽巡逻罢了,比起那时杨大肚皮的狗腿子们欺男霸女不知好了多少。
    不过,这大帅府里却似乎并不平静。自打进城那天起,这大帅府里便日夜不停地传出敲砸挖土的声音,掘出的土,不知用驴车向城外拉了多少车,估计都能堆成小山了。
    这让所有人都摸不着脑袋,听小道消息说,这陈大帅似乎在挖什么宝贝,而且与杨大肚皮祖上的龙脉有关。
    一提到这龙脉,自然就想到了宝贝。这陈大帅来了后,不征粮兵,只是掘地,杨大肚皮虽然只是一方恶霸,但大小也算是个势力,犯不着白搭物力,而且这里地穷偏僻,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难道真是打着大旗为民除害?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这龙脉之说,久而久之便越来越真了。
    这一天,李百坤照常出了家门来到八里胡同摆摊,路过菜市口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告示牌,他好奇挤了进去,才知道原来是这大帅府里挖出了个怪件,正找人去认呢,赏钱五百大洋。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了这笔钱,在这小小县城里绝对算是个富贵。当下就有人撕了告示,进了大帅府,可没一会儿功夫就浑身是血的被人给丢了出来,看来这富贵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这人活一世,总不能因钱而死。对于这一点,李百坤是很看的开的。
    他摇着脑袋就来到了八里胡同支摊,到了中午,正打算去面摊吃面的时候,却忽然被两个大檐帽给拦住了,不由分说,上去就把他按住,架空了就往大帅府走。
    李百坤这老胳膊老腿的,那受得了这个,哆嗦着吓的几乎就快尿裤子了,心说自己没杀没抢的,怎么就被抓了呢?他想问个明白,可战战兢兢地,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李百坤被押到了大帅府,一进大堂,就见到了陈大帅和那个张副官,旁边还有五个人骂着,轮番踹着地上的一个人,那人捂着脑袋,在地上直打滚。
    陈大帅见李百坤来了,摆手让他们停下,那人被打的满头都是血,看见李百坤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哽咽了两声,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了些的什么,李百坤一见这人面孔,顿时心中一紧:哎呦,这不是他损友邻居周二麻子吗?怎么会在这儿让人揍呢?
    周二麻子是和李百坤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早年家里还算有些钱财,在城里开了间药铺,可他偏偏不学好,学别人抽起了福寿膏,最后搞得自己连媳妇都抽跑了,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靠替别人做苦工为生,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类。
    李百坤一见周二麻子这惨状,心里就有了不祥之感,心说莫不是这周二麻子斗胆接了告示,来大帅府骗钱来了?!可这又关自己何事呢?
    陈大帅看了李百坤一眼,一挥手,押着他的人都松了手,李百坤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地看着周二麻子,心里那叫百感交集啊。
    “他奶奶的!”陈大帅指着周二麻子对李百坤喝道:“这麻子脸接了我的告示来骗我,他说你们是一起的,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快点说,要不老子毙了你们俩!”
    周二麻子对李百坤苦笑一下就倒了下去,李百坤也看着周二麻子,心里不知问候了他祖宗多少遍,心说:妈的,自己怎么就这么背,你他娘的这不是坑我呢吗!想着就恨不得立刻上去补上几脚,直接送他到阎王那报告去。
    陈大帅命人把李百坤架到内堂,之后让下人拿来一物,李百坤偷偷瞄了几眼,是个包袱大小的黑银八角玲珑盒子。
    陈大帅命人将盒子递给他,发话说:“我且问你,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要是敢胡侃,老子立刻就嘣了你。”说着一抖枪。
    李百坤被这么一吓,只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接过了盒子,随后仔细看了看,心说:娘的,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这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心知如今所处的情况,这要是说不知道,自己难免会落了个同周二麻子一样的下场。
    想着他就拧了拧盒子,居然发现这东西可以旋转,而且每转到一定的角度,缝隙上下的条纹就会组合成一个新的符号,最后他转了几转,竟发现这上面的符号和他师傅早年教给他的“冥文”有些相似。
    李百坤年少时曾拜过一个算卦的老先生为师,这身测字的本事就是打那学的,可惜他那时年少轻狂,根本就没打算要以此为生(虽然后来还是干了这行),除了这身测字的本事,其他的早就都交回去了。这些年,除了嘴皮子,他什么也没练会。
    那位老先生曾给了他一本古书,上面虽然有字,却不知道讲的什么内容,上面全是怪异的符号,与文字一一对应,就像本字典,可惜以当时他那种想法,那本书最后就牺牲在了他家茅房里了。
    他现在看着这些冥文,脑袋里直打转,只怪自己少壮不努力,恨不得立刻把他师傅从坟里挖出来问个明白。
    可现在又能怎样呢,难道真能这么做吗,还是还要他跳进茅房里去捞?就算能捞出来,那还能看吗?
    那本书李百坤多少也看过一些,虽然记得少,但多少也算认识几个,他转动转盒子,倒还真是让他认出了几个来,当下就诧异了一声,结巴道:“这——这上面写的好像是——是‘阎王’啊!”
    陈大帅听得一愣,似乎有所感触,显然是没料到会听到这两个字,看着李百坤那衰样也不像在说谎,就道:“什么意思,你姥姥的说的明白点。”
    李百坤见陈大帅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心说这要是说不知道,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他也就是认识几个符号罢了,这上面意思,鬼他娘的才知道,但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他想编些假话,却又是害怕,进退两难,只能闷声装哑巴。
    陈大帅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两遍,语气越发的强硬起来,最后李百坤还是说了句不知道,这陈大帅立马就火了,当下一拍桌子,心说,你这他妈的不是逗他玩呢吗?自己堂堂一个大帅,被当个猴耍,这要是传出去,还不丢了脸面?
    想着就起身走到了李百坤身边,拿枪顶在他脑门上,怒喝道:“你他奶奶的拿老子玩呢是不是?”
    李百坤吓的一下子瘫在地上,像滩烂泥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全身都被汗水打透了,情急之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这个憋屈死。
    这时候,那个张副官突然叫了声“且慢”,接着对陈大帅劝解了一番,随后就对李百坤道:“我知道这东西是个盒子,你要是能把它打开,我们就相信你说的,那五百大洋你也可以拿走。”
    陈大帅气愤地回到坐椅上,盯着李百坤,见他不回答,用手猛拍了下桌子,吓的李百坤一激灵,厉声喝道:“你他奶奶的,老子可告诉你,要不是张副官替你求情,你现在就见阎王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百坤当下哪敢不从啊,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那盒子是又扒又拧,却怎么也打不开,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点进展也没有,陈大帅有些不耐烦了,便叫手下把李百坤拉下去,杀了喂狗。李百坤一听这话,心说生死关头,他娘的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就把那八角玲珑盒子往地上使劲儿一砸,那盒子居然被砸出了一道裂痕,接着他用手一扣,竟然抠掉了一块。
    他向里面看去,就见一根被黑布包着的玉轴固定在里面,他又掰掉了几块,手伸进去,使劲儿扣了扣,把那玉轴给掏了出来,随后想都没想就递给了身边的大檐帽,转交给了陈大帅。
    李百坤摊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看着陈大帅,就见他打开黑布看了看,那张副官也在旁边看着,之后他们对视了一眼,张副官就对陈大帅耳语了几句,竟然又让人将东西拿回给李百坤,让他翻译。
    李百坤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啦,虽然自己没这本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他颤抖着把玉柄接过来,打开看,发现这似乎是一卷帛书,上面有用银线绣成的冥文,李百坤绞尽脑汁也只认出了几个,除了题目写的是“葬雨谣”之外,有关于内容的冥文,他几乎一个也不认识。
    最可悲的是他现在又不能不说,他偷偷看了陈大帅一眼,就见对方正用枪嘴刮牙,抬着脑袋盯着他。
    此时李百坤心里就要哭死,如今到了这进退两难的地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他把心一横,心说:妈的,这不是逼逼良为娼吗?横竖都是个死,怎么也要搏一把!
    他这样想,于是凭着这么多年来测字左右逢源的本事编了些瞎话,说的上面的那二人是摇头晃脑,支支吾吾,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那二人却是听得连连点头,这才算松了口气。
    李百坤将东西交了回去,眼见如此,便咽了口口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心说这事可算有结果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李百坤跪在地上拱手就要离开,却见那张副官又对陈大帅耳语了几句,那陈大帅边听边盯着李百坤,脸都笑出花来了。
    这一看让李百坤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如今这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现在那胖子还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是还要让我侍寝不成?
    李百坤再拜,却不料那陈大帅突然起身走来,把他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怒骂这胖子不讲信用,却没想到这叱咤风云的陈大帅竟将他扶了起来,温声道:“先生您受累了,刚刚是我不对,还请多多包涵。”
    李百坤惊的不能自己,万万想不到这陈大帅对自己的态度居然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毕恭毕敬地和自己说话。
    还没等他反过味来,就见陈大帅一挥手,对手下吩咐说:“这先生今后就是我的贵客,你们要是敢怠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就命手下将李百坤带进客房,让他们好生招待,自己也笑脸迎花地对李百坤摆了个“请”的姿势。


    4楼2013-11-18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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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阎王”两个冥文,知道的只有三人,其他人也只是听说,不过他们眼见张银川面露难色,就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当下也都不说话了。李百坤偷偷扫了眼张银川,就见对方的脸几乎凝固了,就知道他与自己抱着同样的想法。
      四周瞬间陷入了死静,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最后大概是上面许久没有听到动静了,便有人冲盗洞里喊了一声,这才将众人从紧张中拉了回来。
      一人指着轻声问张银川:“老大,这黑棺开是不开?”
      张银川默不作声,仍死盯着棺材,沉思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气对李百坤说道:“先生,你可有办法对付的了他。”
      李百坤诧异着看他,心说自己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让自己对付呢?
      他见对方一脸严肃,便知道这并不是玩笑话,想着也只怪自己当初没早说实话,落了个如今进退两难地步。他想把老底揭穿,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了口,最后把心一横,心说横竖都是个死,被枪打死总比被什么阎王干死强。
      刚要张口,突然从黑棺里面发出了一连串的“咚咚”声,就像是里面有人在敲一样,整具棺材都跟着晃动起来,所有人下意识地向后退,都死盯着银棺,这下大家都不能平静了,都把家伙拿出来对着,生怕里面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李百坤张着嘴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时候,突然从深渊里吹出一阵阴风,吹得他全身直打摆子,紧接着就听见了连续的“扑哧”声,所有的火把几乎同时灭掉!所有人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都惊慌起来,其中就有人大喊:“快他娘的点火折子!快!”
      在一片嘈杂声中,李百坤隐约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这声音虽小,却叫他心颤的厉害,之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一阵寒风吹过,他便觉得后背一凉,就好像有人在他背后吹气一样。
      李百坤瞬间打了个激灵,本能地往洞外跑去,不料刚跑两步,却腿软趴在地上。就在他倒地的瞬间,他先是听见了一声嘶哑,随后四周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啪啪”声,几乎所有人同时惨叫!
      这情形持续了不到五秒,最后归于死静。李百坤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最后哆哆嗦嗦地靠在山壁上,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外,耳边还有连续不断的水滴声,此刻他心里这个悔啊,心说自己真是造了大孽,指定是把阎王给放出来了。
      那些人的火折子最终也没能点起来,黑暗中,李百坤突然发现他面前出现了一对白色的圆环,就像是人的眼睛,在空中飘忽不定,从中射出的寒光更是让他觉得全身像被冰封了一样。
      那对圆环缓缓向他飘来,李百坤就这么僵硬地和那双眼睛对视,吓的是屎尿齐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想这和条小命怕是要交代了。
      那对圆环最终却在离他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同时,他竟意外地听到了哽咽。
      阎王也会哭?李百坤心说。
      他愣了一下,就见那对圆环突然晃了两晃,最后“嗖”的一下飞出洞口,快的有如一道闪电,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上面人喊马鸣,一连串的枪响,之前那种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吓的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这种躁动也只持续了几秒便停止了,四周再一次恢复了死静,又过了许久,那种紧张到空气凝固的窒息感才渐渐好转。
      李百坤把手放下来,谨慎地叫了两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此刻被黑暗包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到四周弥漫着的强烈血腥味。
      他趴在地上摸索着,地面上湿哒哒的,他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接着摸去,直到摸到了一只手,吓的他一激灵,或许他早已知道结果,但还是本能地拍着叫了两声,结果意料之中。
      他哆哆嗦嗦地掰开那只手,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身边的火把,这一照之下却差点把他吓死,这才发现,如今这地方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
      他面前的地面几乎被鲜血染红,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被扯掉胳膊大腿,有的被扭断了脖子,更有甚者被掏空了心肝,惨不堪言。
      李百坤战战兢兢地看着,突然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他下意识抹了一把,抬头看去,就见那位张副官整个人被定在了上方的石锥上,石锥穿胸而过,血液正顺着石锥滴下来,掉进血泊里,就像雨水打在了水面上。那双眼睛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他,像是在质问。
      李百坤吓的屁滚尿流逃出洞外,可等他到了外面,这才发现这外面要远比里面惨烈的多,几乎所有人都被豁开了肚皮,而那位陈大帅就死在了马上,看样子是没来得及逃出魔掌,脖子被生生抓去了大半,只剩下皮肉与身子连着。
      李百坤看的作呕,发疯般窜上山丘,跪在地上看着下面的一切,感觉有如人间炼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脑子一片空白,不过却知道自己已经铸成了一个大错。这之后,为了保命,他并没有回到县城。这种事,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如果回去,必定会被陈大帅的人杀死偿命。从此以后隐姓埋名,流离他乡。
      二十年后,据说在老沈阳城里有一个测字奇准的老者,此人能掐会算,有如神仙,可知人五十年命运,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某一天,他的测字摊上来了一位商人,老者问他测字否,那人回答是,又问他来测什么,那人就说来见故友。老者抬头看了看,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人也笑了笑,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拿”字。


      8楼2013-11-18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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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胖子说的,用裤带把手和绳子缠了两圈,虽然也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不过心里却踏实了许多,之后来到悬崖边上,壮了壮胆子,还是不敢下去,最后实在没办法,大明就同我一起,我搂着他的腰,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羞涩。
        整个过程我都闭着眼,直到大明叫我睁开。
        此时我们处在斜坡上,下面是悬崖峭壁,风在耳边嗖嗖响,我左侧两米的地方有一个洞口,里面一片漆黑。
        大明让我抓好绳子,随后身子荡了起来,这时我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和绳子绑在一起,匆忙去解,最后胖子那条裤带被我不下心牺牲在悬崖下了。
        我们摔进洞里,我闭着眼睛沿着斜坡滚了几圈,最后脑袋撞在石头上,眼前一片金星,之后揉着脑袋坐起来,身边一阵“咕噜”声,我骂着捡起石头举高,就着微弱的阳光,我发现这东西哪是石头啊,这居然是一颗快烂没了的人头!
        我吓的赶紧把人头丢掉,这时我的脚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我看不见下面的一切,感觉全身像通了电一样,心说难道是尸变了?那尸体嫌我丢了他的脑袋要报复?
        我胡乱狠狠踹了几脚,就听见下面有嘶哑声,可我却始终挣脱不开,感觉对方要起来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屁股坐住他。
        这时候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看过去,发现前面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晃来晃去的光球,我吓的寒毛直竖,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鬼火,等那光球近了,这才发现是那原来是阿惠提着的矿灯。
        阿惠和大太监都诧异地看着我,在她的灯光下,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大明后脑上,我赶紧提臀,就见大明愤怒地瞪着我。
        我尴尬地赔笑,就听大太监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殷彬怎么说也算个人物,你还真是给他丢脸。”
        “殷彬?”我嘀咕了一句,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这个名字,记得之前在别墅的时候他就说过这人是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我就问:“我不认识这个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大太监冷哼一声,笑道:“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也难怪,既然连喻家都参与进来了,那他们瞒着你也很正常。你听好了,我说的殷彬是你真正的父亲,而殷家,是个倒斗世家,殷彬就是家主。”
        我听得就要哭死,心说:我真正的父亲?难道我是被父母捡来的?还什么倒斗殷家,我老爸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混黑道的了,这也太他妈的逆袭了!
        大太监接着道:“那天在茶馆的时候我就发现木子李那老东西对你有些不同,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他怎么会如此待你,现在想来,你既然是殷家的后人,这一切也就不为过了。”
        他说着我脑子里便想起了老头子的样子,万万没想到他只是给了我一块地摊玉,就把我害得这么惨,那他要是挥一挥衣袖,那我还不得挂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又问。
        “还记得你的血吗?”大太监指了指我的手,“殷家的血的味道特殊,那种奇特的药味是逃不过我的鼻子的。”
        我听得莫名其妙,怎么我的血还有中药味?这也太扯淡了吧。
        不过他一说这“鼻子”,我立刻又想到了他之前闻味道时候的样子,心说:看来你还真是一条狗啊。
        我心里骂着,就想着那天涂点腋臭膏,妈的熏死他。
        同时我突然想到了他摘掉眼镜时的样子,心说这老变态既然认定了我,没准就会把对殷彬的仇都得发泄在我身上。
        想着头皮一紧,起身就要跑开,却被大明拽住了腿,起身将我放倒,按住我脑袋,恶狠狠道:“我让你踩老子!我让你踩老子!”
        我挣扎不开,心说这孙子还真能记仇。这时候,黑暗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挣扎着抬头,就见一道光束从大太监身后射来,又过了几秒,就见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边跑边道:“我的妈呀,四爷,你说的那地方我找到了,可周围全他娘的是死人,邪了去了!”
        胖子看着我们愣住,就见他咧了咧嘴,大骂着从地上捡起了块石头扔向大明,之后就冲了过来,估计还记得那一脚的仇。
        那石头被大明猫腰躲开,随后他突然起身,一脚蹬在对方脸上,胖子“哎呦”一声翻倒在地,爬起来,鼻血面条似地流出来。
        胖子一见这血眼就红了,吼道:“老子早他娘的忍够你了!他娘的,这回咱们新愁旧怨一起算!”喊着又扑了过来,和大明扭打在一起。
        我如释重负,却不料刚起身又被阿惠拉住放倒,她用膝盖顶住我后背,一手撅着我胳膊,另一只按在我脑袋上,我的脸紧贴在地上,啃了一嘴土。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无能,自己连个娘们打不过,真有种割脉的冲动。
        女人啊女人,这女人还真是我的克星!我心说。
        我苦逼地看着大太监,就见他身后又多出了两道光束,是最先下来的马帅和阿康,同时洞口又是一声响,最后的冮连超也进来了。
        这些人眼见自家兄弟被打了,都上去帮忙,胖子被圈住,挣扎在人群中,场面非常混乱。阿惠叫他们住手,他们也不听,最后还是大太监发话才得以制止。之后他对胖子道:“胖娃子,我这小兄弟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就膘了眼大明,后者呸了一口,抖了抖衣服,假惺惺地故意拉长音赔了个不是,胖子也“呸”了一口,不过吐的全是血。
        大太监又道:“其实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解决一个东西,我听说你们摸金校尉都有压箱的绝活,如果你答应和我们合作,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果我不答应呢?”胖子说完我就听见有人拉枪栓的声音,他扭头看了一眼,又道,“看来我没选择了。”
        大太监冷笑:“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你刚才说你找到通道了,在哪?”
        胖子瞄了我一眼,随后指着前方的黑暗道:“在那边,有个被炸出来的洞口,不过周围全是死尸。”
        大太监顺着胖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之后对阿惠他们打了个手势,后者就把我提起来丢给大明,我看着胖子,他也看着我,都是满眼的无奈。
        胖子的眼睛一直放在我身上,就听他啧了一声,问大太监:“四爷,我知道这小子是被你们抓来的,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我们既然是一伙的,您老怎么也应该告诉我些情况吧。”
        大太监转身看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我,随后转了回去,边走边道:“他是把‘钥匙’,我需要他把门打开。”


        15楼2013-11-1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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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行进,包括我在内,队伍里总共有八个人。经过刚才的事,队伍的气氛明显不太融洽,一路上基本无话,胖子如今到了个不尴不尬的位置,现在队伍里所有人都似乎有意识地防着他。
          对于大太监口中的“钥匙”,同之前一样,他并没任何解释,以胖子现在的处境,他也不可能追问下去。
          我看着大太监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酸楚,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来,成为了一把所谓的“钥匙”,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们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五分钟,才来到了胖子所说的那个被炸开的洞口。那洞口不大,在上方大概四米高的位置,下面就像胖子说的那样,全都是尸体,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他们大多都成了骷髅,有些尸体的骨头甚至已经变成了粉末。
          我们在尸体中穿行,我发现这些人都穿着黑衣,绑着袖口小腿,还扎着一条红腰带,穿着居然和我们之前在山上时见到的那具相同。
          不过这些尸体的骨头上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看样子应该是中毒死的。
          大太监注视了这些尸体很久,我发现他在面对着这些尸体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捂着嘴,就连身子也有些颤抖,像是在哽咽。他这奇怪的举动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许久之后,他才让阿康爬上去,后者在洞口扔下绳子,我们便接连爬进了那个洞口,我发现这洞口很粗糙,周围都是比较尖锐的石头,估计是用炸药炸出来的。
          这洞有些窄,别人还好说,就是胖子费点劲,他憋红了脸,紧勒着肚子才刚好进去,一路磕磕碰碰,出来后衣服裤子都被刮出很多条子,让他心疼的直掉眼泪。
          我们来到了一间墓室,大概九十平米左右,四周墙壁、房顶及地面都是整块的石板,上面刻着花纹,墓室里摆着两排长明灯,共八盏,南面是一道被封住门石顶住的石门,北面的石壁上刻着壁画,应该是讲述这墓主人生平的事迹。
          我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上线叙述的都是指挥作战的场面,估计这墓主人可能是个将军。
          墓室中央的石棺床上全是裂痕,最中间露出了一个向下的洞口,里面是石阶,四周全是碎掉的棺材木板、石头以及零碎骨头,看来也是被人炸开的。
          胖子蹲下捡起一块棺材板,往上面吐了口水擦了擦,立刻就显现出了很精美的花纹,他“靠”了一声,说道:“这他娘的不是金丝楠木吗!哪帮人这么不识货!”
          这种木材我曾在纪录片看过,据说因为其木性稳定,不翘不裂的特点,历来是皇家专用木材。据说当年嘉庆杀和珅,公布的二十大罪状中,就有他私用金丝楠木这条。如今我听胖子一说,也不免觉得可惜。
          胖子冷哼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木板,埋怨道:“哎呀,这可真够惨的,临了临了,可算来了,却还被人抢先了。四爷,您不说这地方是个肥斗吗,如今这棺材都被炸了,还能有什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
          冮连超“切”了一声:“你傻啊,没看见那洞里有石阶吗?就你这眼力还专家?”
          大太监也笑道:“你这胖娃子可真有意思,这地方有没有人来过,你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放心,真正的东西在门后面,他们没有钥匙,进不去的,这棺材是我们二十五年炸掉的。”
          “我们?”胖子一惊,“四爷,您是说这个地方您来过?”
          大太监点头,随后看着棺床上的洞口说:“当年我们发现这具棺材其实是道暗门,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打开的方法,这才出了下策动用炸药。其实这棺材里也有点东西,不过和门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胖子一听这话,眼里立马恢复了些生气,把棺材板一扔,问道:“那四爷,那门里面究竟有什么,连这金丝楠木棺都比不了?还有,为什么你们当年没进去呢?”
          大太监笑着看着其他人,见所有人都盯着他,道:“看来我不说,你们也不会安心吧。”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说,“那好,我就告诉你们,其实具体的是什么我也不能肯定,不过据说,这门后面是世界的影子。”
          世界的影子?
          我们都听得一愣,这叫说了吗?这话太空,等于没说。
          “影子?还世界?”胖子诧异道,“四爷,别怪我不给您面子,您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大太监冷哼道:“这是殷家的说法,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里一骂:妈的,又是殷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殷家?”胖子问出了我的疑问。
          “对,殷家。”大太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指着我道,“就是这小子的家族,他爹叫殷彬,我二十五年前就是跟着他爹混的。至于当年我们为什么没能进去,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16楼2013-11-1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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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的话让我的脑子里瞬间划过一道闪电,刚才大太监虽然讲的很明白,不过那只说明了他的理由和目的,而对于当年他所遇到的情况,他只是一带而过,没有任何提及。
            同时我又想到他的那句“几乎全军覆没”,就知道事情绝不简单。再看其他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太监转身看胖子,又看了看其他人,沉默了几秒后笑道:“看来我不说,你们似乎都不愿意跟我下去啊。”
            “那倒不至于。”胖子摆手道,“不过四爷,既然我们都跟你来了,总得让我们知道些情况,也好有个准备不是,总不至于临时慌乱。就算你告诉我说里面是专吸处男精气的女妖精,胖子我端着枪过去绝不含糊,保证第一个献身!”
            胖子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这时我发现阿惠脸色有些难看,我赶紧清了清嗓子,毕竟我和他们不同,我是文明人。
            “你这胖娃子说话还真有意思。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准备,不至于到时乱了分寸。”大太监冷笑道,“不过可能让你有点失望,当年我们遇到的不是粽子,更不是什么女妖精,我们遇到的,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
            “影子?”我嘀咕了一句。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心说一个影子就能挂掉了一群盗墓精英,那东西真的是影子吗?再看其他人,面面相觑。
            胖子问道:“影子?什么影子?一个影子就把你们几乎都搞挂了?我说您老是不是看错了,那东西也能伤人?”
            同时阿惠也问了一句:“四爷,您说的是人影吗?”
            大太监摇头:“你们听我说完就应该猜到那不是个普通的影子,其实我说那是个‘影子’也有些牵强,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是不是人影,我只能说感觉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都听得诧异,这之后,大太监便详细说起了他们当年进入古墓后的遭遇。
            当年殷彬带领众人从山崖上进洞后,意外发现了那个被炸出来的洞口,本以为被人捷足先登,但当他们进到墓室后,却发现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完好的,不像有人到过的样子。
            当时他们都很奇怪,如果是一群盗墓贼,不可能走空,他们找到墓室却不进去,难道是闲的看一眼,这绝对不可能。
            但要是遭遇了意外的话,肯定会留下些痕迹,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这间墓室,似乎真的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既然如此,想下去也没有意义。
            当年殷彬将小辈全部留在洞外,只带着所有精英进入墓室,他们打开棺桲,发现里面是一具将军装扮的古尸。
            殷彬检查了下古尸,意外发现这棺材的底板之下竟然有暗道,随后检查了下棺床,这才意识到这棺床本身就是个阻断通道的机关,不过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机关,结果就像大太监之前说的那样,动用了炸药。
            他们顺着台阶下去,来到了一处地宫里,然后沿着甬道前进。按常理来说,古墓之中大多会设机关防盗,不过他们走了很长时间,却一点麻烦也没遇到。
            就在大太监诧异的时候,殷彬突然发现少了几个人。
            不过那时大太监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私自去摸明器了(因为当时队伍中也有外八门的其他当家,地位并不比殷彬差,所以殷彬不能支配他们),不久之后,他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人开始一个一个消失,而且都是在不知不觉中。
            殷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带着剩下的人折回,意外发现那些消失的人全都死在了甬道里。
            就在殷彬检查尸体的时候,大太监突然听见有人惊呼一声,他急忙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发现前面黑暗中出现了一对白色的圆环,给他的第一感觉像是人的眼睛,他将灯光照过去,那影子便消失了,把灯移开,那影子又会立刻出现。
            更为奇怪的是,他发现这影子似乎有意识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他们前进,影子也跟着前进,他们后退,影子也后退。
            可是一旦他们往前走,只要稍不注意,后面便会消失一个人,而且完全是凭空的消失,他们的尸体最终都会在甬道中被找到,最后五十多号人就只剩下了十人。
            大太监说到这儿,胖子就惊讶道:“四爷,您是说那东西不知不觉中就把你们干掉了?”
            大太监点头:“那影子总是悄无声息地干掉了我们后排的人,没有一点预兆。”
            我听着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这东西他娘的都能拍恐怖片了。胖子又道:“那你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对着撒尿吗?”
            大明推了胖子一把道:“你个死胖子别扯淡好不好?”
            “你他娘的不懂别瞎歪歪,我说的是真的,没听过童子尿驱邪吗?这东西特好使!”
            “他们可没你这么聪明,”大太监道,“这也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怎么说?”胖子一愣,“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能色诱那影子?”
            大太监笑了笑,说当时他们队伍里有个自称摸金校尉的老道,似乎知道些什么秘术,大太监曾经和他交流过,据他说,凡是摸金校尉,都会师传的绝技,能克阴邪。
            他们发现,失踪的那些人都是离他很远的人,那影子似乎对这老道有些忌讳。最后,他们仅存十人紧贴着老道前进,出了甬道后又上了山壁的栈道,最后才终于来到了那道石门前。
            “这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之前不想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毕竟这‘影子’太过诡异。”大太监说着就冷哼一声,“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殷彬是不是和那影子串通好的。”
            我知道这只是他无心的一句,如果按他说的,那影子既然和殷彬串通杀掉了所有人,但他却没有打开石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所以你就把我找来了?!”胖子瞪大眼睛问。
            大太监点头:“其实后来我很多次都想回来的,不过实在是忌讳那个影子,当年那老道最后也被殷彬杀了。殷家瓦解后,我曾找了很多自称摸金校尉的人,可都是骗子,直到我遇见你。”
            这时候我真替胖子悲催,和着他这个保险就是个打头阵的炮灰!扭头看胖子,就见他咽着口水,眼睛睁的很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大太监笑道:“说实话,起先我遇见你的时候,看你这样子,还以为你是个开餐馆的,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和着你这胖娃子名气还挺大,这才肯定你是个正经的摸金校尉,倒过不少大斗。”
            我万万没想到胖子原来是这么牛逼的人物,心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有人都看着胖子,他的脸立马笑开了花,挠着后脑道:“这都是道儿上人抬举。”
            大太监笑道:“我听他们这么说,心说你这胖娃子或许还真有本事,就把你找来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们真的遇见了那个影子,你要是能保我们,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他说完,我就见胖子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只是瞬间,之后就见他拍了拍胸脯打包票。


            18楼2013-11-1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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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到这里吧


              21楼2013-11-18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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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未央angle 再次申精


                22楼2013-11-18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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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惠的下面是胖子,胖子见她掉下来,下意识地去拉,不过阿惠掉下的很突然,力道很大,胖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拽脱了手,最多也只起到了个缓冲作用,之后我就见一个女人的身体向我砸过来。
                  我眼看着女神掉下来,还真有点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的感觉,这要是换做平时,我估计都得美死,不过我下面如今却是一堆恶心虫子,这我要是没接住,搞不好美女就得变霉女,到时候她要是哭天喊地要嫁给我,那我他娘的直接割腕去吧。
                  胖子在上面大喊,要我接住,我心说我了解,用不着你他娘的瞎咧咧,老子这辈子就靠这一抓了!
                  想着,我急忙伸手去抓,不过我发现这现实永远要比我想象的悲惨。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紧张伸的快了,我竟没有抓到她,反而帮托了鬼脸一把,我就见后者在空中转了个身子趴在石壁上,而阿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掉下去。
                  那一刻,我瞬间就蒙了,脑袋里只有“废柴”两个字,心里立刻就涌起一种悔恨,恨不得立刻跳下去。
                  “你他娘的这是救谁呢?玩无间道呢这是?”
                  胖子大喊,羞得我几乎就想去死,就在这时候,我身子突然一沉,往下看,就发现阿惠正拽着我左腿的裤脚在空中晃悠呢。
                  她还活着!
                  我兴奋的差点哭出来,刚要说话,就见阿惠晃了晃脑袋,慌张喊道:“你——你裤子快掉了!快把腿弯起来!”
                  她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裤子正松松垮垮地往下掉,还有点往春光外泄的趋势发展,急忙按她说的,使劲儿弯起了腿,却发现根本负担不起她的体重。
                  我突然一愣,心说,你干吗拽我裤子,拽腿不行吗?
                  随后吃力喊道:“别拽我裤子,拽腿!”
                  阿惠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发力,另一只手就抓在我另一只腿上,果然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容易忽略掉一些细节。阿惠拽着我的腿往上爬,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嘶哑,扭头就见那鬼脸正色迷迷地盯着我,流着口水慢慢爬过来。
                  妈的,看来老子还真是抢手。我心说,你羡慕嫉妒恨吗?
                  我骂了一句,心说看来今天注定要失身了。此时我相当于人肉阶梯,根本不能动,我赶紧叫胖子,就见他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呲牙摆手,示意我慢慢向边退,我嘎达着嘴巴一个劲儿地摇头,心说我后退的毛啊,下面还挂着根尾巴呢!
                  胖子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动,插在我和鬼脸之间,那鬼脸似乎对他有些顾忌,见他来了,竟然后退了几步,之后胖子慢慢蹭向鬼脸,尝试着用脚踢它,一蹬腿,我就见那鬼脸本警惕着往后退。
                  我记得胖子曾在洞里揍跑了一位仁兄,难道就是这位?被胖子揍出心里阴影了?
                  这时我屁股突然一凉,发现内裤都已经露了一半了,阿惠好不客气,居然连身子带裤子的一块抓。
                  我心说:这是干吗?难道想一窥老子春色?我靠,你个女流氓!我之前居然没看出来!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心说,大姐啊,您老悠着点,我可不想露着内裤死掉,这要是被后人发现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胖子再次向我挥手,示意我赶紧行动,我摇头,心说:你他娘的向我挥手有个屁啊,我要是能动,还用你说?
                  僵持了一阵,阿惠终于抓着我身体爬到了我旁边的山壁上,我如释重负,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提裤子,阿惠诧异地盯着胖子和鬼脸,我道:“没事儿,这货是胖子的老相好,胖子正在哪调教呢。”
                  “什么意思?”阿惠问。
                  我说:“这鬼脸是个女同志,看上胖子了,非要以身相许,胖子正和她商量终身大事呢。”
                  刚说完就听胖子呸了一口,骂道:“小喻喻,你别他娘的扯淡行不行,你们快点上去,我先镇住。”说着就把脚往前一伸,“娘的,老子还真是个巧妇,在这条件下还能跟它来个腿儿斗!”
                  胖子催促着我们赶紧上去,阿惠就让他小心点,之后我们往上爬。我边爬边看,见胖子和那鬼脸僵持着,用小腿不断“阿达阿达”地挑逗,那鬼脸看我们爬上去,似乎很想扑过来,但又对胖子实在顾忌,显得很郁闷。
                  我和阿惠很快就爬就进洞里,我催促胖子赶紧上来,随后胖子盯着鬼脸,开始缓慢往上爬,一段时间后,胖子挂在洞口正下面,我赶忙伸手去拉,就在胖子下意识抬头的时候,那鬼脸突然发疯般扑向胖子,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胖子根本无法躲避,和鬼脸一起掉进了虫海里。
                  我眼看着胖子掉进下去,身子逐渐被虫子所吞没,身子下意识往前蹿,立刻就被大太监拉住,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扣住关节,根本使不上力气,看来这老家伙是深藏不漏啊。
                  我大喊着让他放手,说要去救胖子,就听他冷哼道:“你能救他吗?你下去了,自己都得死在里面。”
                  “死就死!那也用不着你管!”我大喊。
                  大太监冷哼一声,似乎笑我无知,又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有思想准备,这胖娃子既然来了,肯定就有死的准备,这次算他倒霉,栽在里面了。”
                  我呸了一口,心说,你少他妈的放屁,不救人还扯这么多歪理。
                  又挣扎了几下,就被冮连超从后面架住,接着被后拖了几步,路过阿惠身边的时候,我发现她一直沉默,我对她大喊,本以为她会支持我,却不料她始终不说话,闭上眼睛把头扭过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人心冷漠,这是我当时的感受。我看着她,突然感觉她冰冷的就像部机器。
                  我心里异常的伤感,心好像碎了一样,眼看着胖子在虫海里拼命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
                  其实大太监的话我也能明白,只不过不愿去接受这现实罢了。
                  “那胖娃子对我来说不过是个保险罢了,只要你这把‘钥匙’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大太监看着挣扎中的胖子,“你想下去陪他,我也不拦你,不过那也得等到我开门之后,那时候你再要死要活都随你,不过你现在必须得跟我走。”
                  “放你娘的狗屁!”我挣扎着大骂,这时冮连超就给了我肚子一下,我直反酸水,疼的说不出话,眼看着胖子被虫子包成了一个球,偌大的身躯随着虫潮被推上顶端,最后被那巨大的吸盘吞了进去。
                  那一刻什么感觉?绝望?悲哀?
                  我真的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不过却像有人在我心里狠狠地戳了一下,那边马帅的身体逐渐枯槁,现在又轮到了胖子。我的眼泪不自觉的下来,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大太监让冮连超架着我跟在后面,之后从我面前走过,当阿惠走过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冷若冰霜。
                  她在我面前停住,凝重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拍了拍我肩膀,竟然安慰起我来,说道:“张先生已经走了,可我们还得继续。”
                  被一部冰冷的机器安慰是什么滋味?
                  我不免觉得好笑,这时我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人质罢了。苦笑一声,冷冷道:“是你们继续,不是我。”
                  阿惠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我,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或许还是有些人性的,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接着道:“别忘了,我不过是被你们绑来的利用品罢了。”
                  说完就见她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转瞬即逝,我们对视了两秒,就见她低下头,转身离开,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开始。”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35楼2013-11-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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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倒吸了口凉气,万万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再次与我们见面。他身体笔直地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感觉像是被瞻仰一样。
                    这算什么,遗体告别吗?我心说。
                    我不能想象他与我们分开之后所遭遇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在意他是怎么躺在棺材里的。
                    我能想到的第一种解释就是他被什么生物装进去的,比如那鬼脸。但假如这是真的,那他的这姿势该怎么解释?那些恶心的东西会耐心地把他身子摆好吗?我想到了马帅惨状,这显然不可能。
                    第二种就是他自己进去的,这倒可以解释他姿势的问题,不过这却完全不符合现实,暂且先不说他是怎么来的,他之所以和我们分开就是因为想活着出去,怎么可能甘心憋在这棺材里,明显自相矛盾。
                    第三种就是他是被人放进去的。我想到了和他一起的阿康,心说难道那小子表面木讷,其实背地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德州电锯杀人狂?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不过我反驳也只是出于自己对阿康的了解。
                    当然,这种想法中还包含着另一种情况,就是有人暗中下手,而且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也很清楚我们的状况。
                    我想到了殷彬,这样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哦,真他妈乱。我看着外面的黑暗,想到了进门后发生的所有事,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用常理思考。看着大明,突然觉得他的脸隐约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笑,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再看其他人,就见他们眼神复杂,脸上同样蒙着一层疑惑。
                    “快过来帮忙。他还活着。”阿惠喊着就去拉大明,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胸腔还在有节奏地起伏着,大概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注意到。
                    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大明抬出来,接触之下,我发现他的体温很高,随后我们把他平放在地上,阿惠检查了下,先是掐了掐人中,随后她又摸了摸了后脑,就说他可能是被人打晕了。
                    这期间大太监一直打量着石棺,他仔细观察了上面的纹路后,用拐杖敲击棺材底板,最后表现的很失望。
                    我一听说是被打晕的,再次肯定了我自己之前的猜想,果然是有人在暗地理阴我们。这时大太监走过来,阿惠看着他,似乎在征求对方意见,就见他冷哼一声:“既然不能动,就是个累赘。”
                    大太监的意思很明确,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马帅和胖子的遭遇。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让我心里不是滋味,之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喊道:“可是他还活着,难道你又想扔下你的手下吗?!”说完大太监和阿惠都惊讶地看我,显然是出乎意料。
                    大太监笑道:“我们如今连自己都不能保证,顾得上他的死活吗?他既然和我们分开,就不再是一路了,生死各安天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一会儿那个高洋要是追上来了,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虽然我很想去反驳他,不过也知道他说的很对。
                    阿惠说:“四爷,我觉得我们应该带他离开,他和我们分开后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知道些什么,保不准我们就能离开。”
                    大太监冷笑一声,转身向甬道走过去,没有任何表示。我诧异着看向阿惠,就见她也在看我,竟然还意外对我妩媚地笑了一下。
                    结果就是我背着大明前进,他很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看着前面的两人,一个是老头子,一个是女人,就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苦逼,同时又联想到阿惠的那一笑,又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单纯。
                    还好这条甬道不长,我们大概只走了五分钟便来到了另一个空旷的空间,之所以说它是空间,是因为这里和我们进门后的情况一样,一片黑暗,没走几步,我听见阿惠看着指南针啧了一声,我就知道我们再次迷失在黑暗中了。
                    我们无可奈何,只能碰碰运气,我继续苦逼做着劳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这时我就想到了胖子,心说也不知道他到底掉到哪去了?
                    其实我并不是多担心他的安危,有他在,起码背人这种事情绝对轮不到我。
                    我叹了口气,当我再次抬头,竟然发现前面两人没了踪影,我用手电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发现,喊了一声,也没人理我。
                    我暗自骂了一句,心说可能自己走的太慢,不知不觉间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而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我想到了自己曾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讲的是关于野外生存的,其中就提到了脱队的情况:在那种情况下,失踪人员最重要的不是四处寻找,而是呆在原地等待救援,同时在等待的过程中尽量做些能引起搜救人员注意的事情,比如烧树枝生烟。
                    想着,我索性就把大明放在地上休息,边坐边用手电在脑袋上晃圈,等着他们来找我,可是我等了十多分钟,却仍不见人来。
                    我有些慌了,连忙站起来又喊了两声,却仍旧没有回应。这时候,我的脖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掐住,那力道极大,我瞬间呼吸不能,我见挣脱不开,就下了杀手,轮着手电砸了过去,对方一声怪叫,手一松,我便一个翻滚逃开。
                    我跪在地上,咳嗽两声看过去,就见大明趴在地上,倒搭着脑袋,双眼死死盯着我!
                    第二十六章 终结
                    大明的样子让我全身一震,他和之前的高洋一样,也变成了鬼脸,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无那张面具了,他的脸极度扭曲,双眼泛白,深陷在眼洞里,嘶哑着随时都可能扑过来。
                    我警惕着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形成对峙。这时我想起了胖子对阵鬼脸时的场面,就试着对他抡了一下拳头,结果他竟然意外地缩了一下,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畏惧我,细想之下,觉得如今之计也只能拖延,等待着阿惠他们来救我,但一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即使他们来了又能怎么?这时候我多希望胖子在身边,如果他在的话,必定会帮我解决掉。
                    想着,我发现大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晃的他不敢直视,同时我身后出现了渐响脚步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全身一震,这是胖子的声音。
                    我兴奋的几乎就要哭了,心说胖子可真是我的救星,一召唤就来,都快雅典娜召唤圣斗士了。回头看,就见胖子气喘吁吁来到我身边,看着大明一愣,惊讶道:“我靠!这小子他娘的怎么回事?”
                    我摇头,把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遍,胖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对方道:“你是说你们从棺材把他抬出来的?!”
                    我点头,就见胖子吸了口凉气,我接着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快上去把他搞定,我们好尽快离开。”
                    “靠!你这话说的还真轻松啊。”胖子嘘了一声,“凭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您之前不是揍跑了一个,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哥们,别多想,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吧!”我笑道,“我会给你加油的,你想想,您这神勇表现要是没有人见证多惨,我就是那个见证者。”
                    说着我就有点窃喜,不料我后背突然被他一推,我“靠”着,大步趔趄着向大明冲过去,心里暗骂胖子这货阴我,眼见如此,也由不得我选择了,最后把心一横,就想着背水一战,却不料对方见我扑来,竟意外地向后跳开,飞快地消失在后面的黑暗里。
                    我趴在地上回头,就见胖子揶揄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之后把我拉起来,说:“牛!实在是牛!看来我们小喻喻也挺厉害的吗,一个动作就把大明吓跑了,要是再来一千个也不在话下。”
                    我将他推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他那猥琐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掐死他,不过又有点窃喜,想到不自己也牛逼了一把,这下总算能在阿惠面前吹嘘一下了。
                    正胡想着,突然听见身后黑暗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扭头就见胖子的表情僵住了,我诧异着回头看,就见大明带着一群鬼脸狂奔而来!阵势不可阻挡,差不多还真有一千个!
                    我吃惊的同时就听见胖子骂了一句,拉着我狂奔,边跑边骂:“你个死胖子,真他妈的是个乌鸦嘴!”
                    “老子怎么知道!我他娘的就是随便一说!”胖子反驳道,“少扯淡了,你把腿迈的开点,别跟个大姑娘似的,要不然我们都得失身了!”
                    我们不敢多说话,几分钟后,前面渐渐出现了一面墙,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大太监和阿惠。胖子对他们呼喊,可那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胖子骂着跑过去,当我们离近的时候,我瞬间就僵住了,才知道不是他们不回答我,而是他们根本不能回答。
                    如今我面前的是两具尸体,他们被木桩定在墙上,血液顺着身体淌了下来,将地面染红大片。
                    那一刻,我几乎完全呆滞,我们停顿了几秒,胖子骂着拉着我再次起跑,我本能地跟着他,回头看,就发现那些鬼脸似乎被大太监和阿惠的尸体吸引,都扑上去,将他们的尸体扯下来啃食。
                    这血肉模糊的场面要远比高洋那时要血腥的多,我看的几乎呕吐,这时胖子突然停住,我回头,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我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我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是一对白色的圆环!
                    真他妈的点背。我心说。
                    就在我和那对白环对视的一刹那,立刻便有种被定住的感觉。我们僵硬地后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回头看,就发现那些鬼脸正逐渐逼近,嘴巴里全是血。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胖子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喻喻,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来了,就代表一切都开始了。”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之下却也想不起来。看着胖子的背影,突然感觉他毫无生气,就像具尸体一样,就连抓着我的手似乎都变的冰冷起来。
                    正诧异着,胖子突然发力,力气之大竟直接将我抛向空中,从那“影子”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时间就像定格了一样,我在空中看着胖子,发现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竟然流出了血泪!他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像是在说:“活下去。”那些鬼脸一拥而上,将胖子包围,里面传来撕裂的声音。
                    我大叫胖子,眼泪在空中回旋,重重地摔在地上,吐着血勉强爬起来,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抹了把嘴就要去救胖子,不料刚起身,却被人一把拉住,我看过去,发现那人居然是殷彬!
                    我挣扎着,后脑突然被他打了一下,我身子一倾,顿时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之后他抱着我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石室,里面有一具打开的黑色棺材。
                    殷彬把我放进里面,将棺盖慢慢合拢,光线一点一点从我眼前消失,就在棺材完全和上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
                    殷彬的脸出现在缝隙中,眼神中莫名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欣慰,说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不过即使如此,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保护你,你会活下去的,不要怪我,之后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记住,你要活下去。”
                    最后我眼里一片黑暗。


                    47楼2013-11-2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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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这话,冷汗就出来了。胖子反应很快,立刻拉着马帅退开,我们也都炸了窝般后退,警惕着那面墙壁。
                      马帅的话让我再次想到了大太监所说的影子,心说难道那影子还能神到在墙里游走不成?这东西真的属于地球吗?还是我们已经处在幻觉中了?
                      我们都把光束对准那个窟窿。那窟窿有拳头大小,里面有微弱的风吹出来,能隐约听见一种金属的嗡嗡声,我们离得有些远,只能看见里面有白色的东西,我这才意识到这壁画原来只是一面表墙。
                      胖子向众人挥手,示意过去看看。他先是看了眼大明,就见后者退了一步,又看冮连超,对方压根不理,再看马帅,窝在他脚边,跟滩软泥似的,最后他竟然看我,我瞬间就哭了,心说还是装孙子吧,盯着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胖子直呲牙,这时所有人反而都看胖子,胖子脸一僵,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过众人的目光并未因此改变,这时阿惠掏出枪摆了摆,示意他过去,同时我就见胖子呸了一口,张着嘴巴像是骂人。
                      胖子警惕着过去,最后眼睛贴在窟窿山,身子突然一颤,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几乎同时就听见阿惠大喊,让胖子快闪,不料胖子身子又立刻稳住了,连忙向后招手,让我们快过去,说里面有东西。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过去,这时胖子回头,指着那个窟窿诧异着对我们道:“你们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个粽子?”
                      我一听是粽子,身子不自主地打了个激灵,胖子见众人不动,又道:“没事,是个死的。”
                      说完一行人才敢过去,胖子挪开身体,我们轮流去看,等到我的时候,我发现墙里面那白色物体几乎被打碎了,弹孔周围布满了裂缝,有的地方露出了干褶的皮肤,似乎是一具干尸。
                      胖子指着墙壁问大太监:“四爷,我们要不要把他挖出来?”
                      后者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就说里面的人估计是在建造这座地宫时埋进去的,没有必要挖出来。
                      刚说完,就听见冮连超兴奋地叫了一声,指着窟窿就说这里面有金子,这话把所有人的情绪都挑起来了,这些人本就是来盗墓的,对于“金子”这个词都特别敏感。
                      他说完便有几个人抢着去看,最后我也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晃了晃手电,果然发现在弹孔深处,干瘪皮肤的下面有微弱的金光闪动,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见。
                      所有人都兴奋地看大太监,特别是胖子,眼睛直放光。最终大太监苦笑着答应,一行人便都把家伙从背包里翻了出来,他们效率很高,没多久便将尸体给刨了出来。
                      在他们将脑袋的部分刨开的时候,我发现那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个面具,我捡起碎掉的一块看了看,头皮都快炸开了——这他妈的不就是我在幻觉中见到的那些鬼脸的面具吗!
                      难道那些鬼脸真的存在吗?
                      想着,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因为在墙壁中太久的缘故,尸体完全变成了墙壁那种颜色,似乎就连这尸体本身都已石化了。当他们将尸体拽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尸体后腰的位置连接着一根管子似的东西,一拽便断裂了。
                      除了我、阿惠和大太监,其他人都围在尸体周围跃跃欲试,特别是胖子。
                      当一个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怪物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想不单单只是恐惧那么简单。
                      我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无法形容我的此刻心情。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大太监“嗯”了一声,把我手里的面具碎片抢了过去,看着直皱眉,之后让阿惠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掏出文件夹给他。
                      我好奇凑过去,发现里面是几份文件,最上面夹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看起来应该是在某个博物馆拍的,主体是一具黑色的棺材,我比对了一下,发现这黑棺和面具上的纹路居然是一样的!
                      这时候胖子也凑过来看,诧异着问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就听大太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纹路似乎与殷家的要找的那道门有关,所以这黑棺,就是殷家的秘密的核心。”
                      大太监说着就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三十年前,殷彬曾带着他们在一座汉墓里挖出过同样的棺材,这棺材有些不寻常,棺身全被锁链锁住,所有的缝隙被铁水封住。
                      奇怪的不单是这具黑棺,还有殷彬。
                      大太监发现殷彬在挖出这具棺材后表现的异常悲伤,如果换做平时,他必定会开棺取物,不过那次他却一反常态,直接命人将棺材运回殷家大宅。
                      这之后,殷彬在放着黑棺的房间里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见任何人,出来的时候,原本的黑发几乎全白,几乎苍老了十岁。一个多月后,他便进行了二十五年前的那次活动,这具黑棺也在殷家破败后不知所踪了。
                      照片上的这具黑棺是大太监偶然在一家博物馆里发现的,他原本以为这是当年挖出的那具,不过经过多方打听,原来这具黑棺是在一座明朝的墓里挖出来的,是具空棺。
                      大太监最后道:“你们想想,这两具相同样式的棺桲居然相差了一千多年,这不奇怪吗?恐怕这其中的秘密只有殷家的人知道。”
                      我知道大太监的话并无道理,历代棺桲的图案各有不同,不可能相隔一千多年一点变化也没有。
                      胖子道:“那您老在殷家那么长时间,难道就没听过其他的殷家人说起过?”
                      “其他的殷家人?”大太监看我冷笑,“不可能有其他殷家人的。”
                      “为什么?难道是身体不行?”我见胖子揶揄地看我,恨不得立刻上去杀了他。
                      大太监冷笑着又说起了殷家的一个传统。据说殷家每一辈只能有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将会继承家族的一切,如果同辈的男孩多于一个,那么小的那个便会在他五岁生日的那天被处死。
                      说着,胖子和阿惠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让我全身不自在,心说:狗日的,都看我干吗,我自己还迷糊着呢!
                      “我在殷家呆的时间虽长,不过却从没经历过这件事,真假我也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它也不一定是假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钥匙”的唯一性。”大太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指着地面的尸体,“好了,我说的够多的了,你们拿了东西快些走人,我们没有时间在这儿耽搁。”
                      我回头,就见那些人已经将尸体刨开,我发现整具尸体的胸腔几乎是空的,里面有一个啤酒瓶形的金属器物,上面都是孔洞,一端有很多根支出的管子,最长的一根直接插进尸体的脑子里,不过已经弯曲了,估计是马帅那几枪的缘故。
                      胖子手舞足蹈地跑过去,顿时惊呼起来:“我的姥姥!这他娘的居然是个尸体乐器啊!”


                      49楼2013-11-20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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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乐器?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于是问胖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胖子冲我呲牙,解释说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这东西看着就像个乐器,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索性就叫这个名字。结果他这一叫,其他人也都跟着叫,跟个真的似的。
                        胖子把东西拿出来晃了晃,就听见里面咕咚咕咚响,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惊讶道:“我靠,这下可发财了,这他娘的居然是个青铜器!”
                        我虽然不懂得古董,但也知道不管什么物件,似乎只要沾到“青铜”两个字,哪怕只是个尿壶,那价格也绝对低不了。
                        我仔细打量了下他手里的东西,觉得这东西起码也得有上千年了,这要是拿到外面去,搞不好还真是国宝级的。
                        这些人一听是青铜器,都有些激动,胖子感慨一声,默默把东西塞进背包里,冮连超急忙将他拉住,问道:“我靠,你这死胖子想独吞是不是!?”
                        “你说我独吞?”胖子一瞪眼,“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胖爷我在道儿上的名声!我看这东西不好分,就先拿着,等到外面换了钱再分给你们。”
                        “屁!”冮连超喊道,“你当我们傻子吗?你要是走了,我们上哪找你去!”
                        他喊完就扯了一把,想要夺胖子手里的东西,两人争执起来,其他人也要上去抢,场面有些混乱,这时阿惠走过去,一脚将双方手里的东西踢飞,那东西磕在墙上,竟然瘪了,在地上咕隆咕隆直打转儿。
                        阿惠开枪,在上面打了两个孔洞,所有人都看傻了,胖子直接趴在地上捂住,喊道:“我靠,你他娘的干吗?”
                        “干吗?”大太监走过来冷笑,指着胖子道,“不想死的话,你最好把东西扔掉,你再仔细看看这东西。”
                        胖子一愣,慢慢打开怀,我居然发现有血正从那两个孔里咕咚冒出来,吓的胖子赶紧把东西扔掉,喊道:“我操,这东西成精了?!”
                        “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当个宝贝,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好。”大太监一声冷哼,“我告诉你,这东西叫‘冥哭’,是一种能令人致幻的青铜器。”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不过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很霸道。
                        阿惠从背包里拿出胶皮手套戴上,随后掏出伞兵刀沿着青铜器外围划了几遍,竟然将这东西剥开了,我才意识到这东西原来只有薄薄一层,随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青铜球来,那些血就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再剥开,我才终于明白这东西为什么叫“冥哭”了,这球里面居然是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我看的直恶心,伴随着血腥味,同时还有一股恶臭从里面涌出来,呛得众人直扇风。
                        大太监道:“这东西我曾经见过,据说几千年前,由于这东西能致幻,常在祭祀中使用,属于巫术的伎俩,没想到会在这地方见到,把这东西留在身边,你们不死早晚也得变成神经病。”
                        听大太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彼此看着,都不说话,随后大太监冷哼一声,带着众人向地坑左侧的甬道走去。
                        当我路过那个地坑的时候,我发现下面全是淤泥,隐约散发着一股刺鼻恶臭,不过状况要远比幻觉中,那些在尸体中窜动的尸蚯要好的多。
                        我们通过甬道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这地方倒与我幻觉中的相似,四周都是峭壁,向上望不见尽头。我将手电打到山壁上,发现上面并没有密密麻麻的洞口,不过却有一条栈道,如蛇般盘旋而上。
                        我们上方一片黑暗,阿惠从背包里拿出照明弹打了一发,随着幽幽的光亮,这峭壁高度少说也得有两百多米。
                        我们来到栈道入口,我发现这栈道的木头几乎快烂掉了,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像要断掉似的。
                        胖子先是用脚尖点了两下试试,之后肚皮紧贴山壁,滑稽地慢慢蹭上栈道,阿惠问他缘由,他一本正经回答说这是在借着皮肉增加摩擦力,以达到减少对栈道压力的目的。
                        我本身就有点晕高,眼下木板还嘎吱直响,本能地扶着山壁走,同时不自觉地靠近胖子,心说这要是点背掉下去了,关键时刻就得拽他裤子,也不知道他这身肉的摩擦力管不管用。
                        这之后我们在甬道上走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快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怪叫,回头就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趴在最后面的马帅背上,紧接着就是木头断裂的声音,马帅连同那个黑影,一起掉进下面无尽的黑暗里。


                        50楼2013-11-20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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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石门非常巨大,手电光束照不到它的全貌,整体为矩形,成深灰色,分为左右两扇,上面都刻满了图案。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我却能想象的到其细节之丰富。
                          我极力注视着石门的每处细节,希望能找到与我幻觉中的不同之处,不过事与愿违,这就是我在幻觉中见到的那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感受,不停地问自己,却始终想不出一个答案,感觉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将我包围,我辨不清方向,怎么也走不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石门吸引过去,最后胖子一声感慨打破了沉默,问大太监:“我靠!四爷,这就是您说的那道门吗?这东西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建出来的?!”
                          大太监点头,激动地上前走了两步,兴奋道:“就是这道门,二十五年来我一直盼着这一天,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阿惠道:“四爷,既然找到了,那我们现在快点过去吧,要不然等马帅追上来,情况就糟糕了。”
                          我还处在惊讶中,听她这么一说,回想阿康的惨死,身子就是一颤,就见大太监激动地“嗯”了一声点头,之后阿惠便招呼着众人过去。
                          我将手电打向四周,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周围是粗糙的山壁,上面全是尖锐的石锥,地面很平整,明显有打磨过的痕迹,上面有很多腐朽的尸体,其中几具与我们见到过的黑衣相同,其他则穿着九十年代的衣服。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石门之上,胖子见我奇怪,拍我肩膀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很想把自己在幻觉中的经历告诉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即使说了,他也未必相信,最后心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增加他的心里负担为好。
                          我摇了摇头,胖子就道:“那就快走,我们没有时间在这儿耗,要是等马帅追上来,我们都得完蛋。”说拍了下我后背。
                          “石门啊石门。”我默念了一句,下意识地跟着胖子,刚走了两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幻觉中大太监割我手的情景,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心说:妈的,这道门该不会也是这样开吧。
                          想着我就打了个激灵,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的大太监百感交集,这时我后背又被人推了一把,回头见大明面无表情道:“想什么呢,快点走!”
                          我心里暗骂,看了眼石门和大太监,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幻觉,给自己心理安慰,这才能勉强继续走。
                          大太监看到石门后明显急不可耐,不停地催促着众人快走。走了一段后,我看见胖子突然回头瞄了我一眼,之后一路小跑来到大太监身边,问道:“四爷,您看这石门这么大,我们要进去是不是得用炸药啊?”
                          “炸药?”大太监斜了胖子一眼,冷哼道,“我们不是有‘钥匙’吗?”
                          随后笑着看我,我见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就是一寒,心说,该不会真的是那样吧,那老子这血也太牛逼了点。
                          胖子指着我道:“四爷,您该不会真要把他血祭吧,这说法太扯淡了,我们已经挂了两个人了,您要是再把他杀了,那我们以后也不好办啊,这小子虽然是个废物,但怎么也算是个活物啊。”
                          我心说这个“算”字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胖子是在帮我,不过他的话实在让我有些反感。
                          我看向阿惠,就见她在偷笑,这让我心里更加不爽,心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看来自己这废物的标签倒还挺深入人心的。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他和你一样,也相当于保险,我不过是借他点血罢了,这门后面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哪能就让他这么死了?”大太监顿了顿,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即使他想死,我也不会让他死的。殷家的人,还有利用价值。”
                          我听到“价值”两个字,心里又是一激灵,这两个字电影里经常说,通常沾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皱了皱眉,掂量了下自己的实力,觉得除了长的帅点外也就没什么特点了。我见大太监看我的样子,突然想起了某种动物,心说:妈的,该不会是想要出卖老子的肉体吧?!
                          “怎么说?”胖子晃了晃脑袋问。
                          大太监摆手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这小子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有他在,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就没完。”
                          胖子继续问下去,不过大太监并没有往下说,而且表现的很不高兴。他警告胖子,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让胖子不敢继续问下去,我见他尴尬的样子,心说如果不是大太监要他对付那“影子”,或许早在栈道的时候,大太监就已经把他做掉了。
                          这让我再次想倒了“价值”两个字,我和胖子同是如此,作为“价值”的存在,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回头看,就见大明和冮连超紧跟在我后面,防贼一样盯着我,眼睛不曾从我身上离开过。我看了看那道石门,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不自觉地握了两下拳头。
                          不过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殷家的人,如果到时门没开的话,不知道大太监会是何种苦逼的表情。
                          想着我脑子里便浮现出大太监张嘴傻掉的画面,不由得好笑,不过随后又叹了口气,感叹我这悲催的命运,看来命中注定是要我挨上这一刀的。
                          我无可奈何地走着,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怪叫,回头就见马帅蜘蛛一样爬过来,速度奇快,就见他四肢同时蹬地,一跃而起,大明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到!


                          56楼2013-11-22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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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大太监的话很明显,我们如今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且这个阴谋至少持续了二十五年之久。
                            “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不过我猜很可能与木子李那老家伙有关系。”大太监看我,“或许这小子是他故意送给我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茶馆中的那个老头子,不自觉地摸了摸衣兜里的玉坠,想那老头子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狠角色。所有人都看我,我也看着他们,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奇怪。
                            “他娘的,老子是来摸金的,没想到居然掉进套里了。”胖子吐了个烟圈,挠头问大太监,“四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太监苦笑,“既然有人把我们引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耍的什么伎俩。”
                            之后大太监看胖子郁闷,就让他不用担心,说就算门后没有明器,出去后也会给他一笔钱,不会让他白来这一趟。不过胖子一直没说话,我想他也知道,这话不过安慰罢了,即使真有这笔钱,这也是在活着出去的前提下,而眼下,这完全是一个变数。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我就见他眯了眯眼睛,突然诧异着问:“对了四爷,您刚才说的木子李是不是那个倒斗界很有名的风水木子爷?”
                            胖子对这个人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致,他就见大太监点头,又叹道:“想不到真是他,我一直很想见他,可惜始终无缘一见,记得当年我还一心想要拜他为师呢。”
                            “拜师?”大太监冷笑,“那你得能找到他才行。”
                            胖子吸了口烟:“怎么说?难道他还会消失吗?”
                            “消失倒不至于。”大太监道,“不过他这个人会经常死掉,你要想找他,得多留意你周围的棺材。”
                            大太监和我们说起了些关于木子李的事情,这其中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其实木子李最开始在大太监眼里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的小人罢了,胆小,喜欢占些便宜,真真假假忽悠着糊口。
                            据说这位木子爷(木子李)其实并不姓木,本姓李,因为道儿上的人只知道他的姓氏,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本人也是三缄其口,所以便把“李”字拆开,改用木子李称呼,而对于他的来历,没有人清楚,不过大多说是逃难来的。
                            木子李起先靠在老沈阳城里摆摊测字为生,后来做起了古董生意,据说他做古董买卖时已经八十多岁了,一把老骨头却很能折腾,精力旺盛的连好多壮年小伙儿都自愧不如。
                            其实以上说的大多是道听途说,真假并不可知,不过,这也能片面说明这个人异于常人的活力。
                            木子李的看家本事就是他那张嘴,按照大太监的说法,他那张嘴忽悠起人来就跟说绕口令似的,往往人家还没弄明白情况,就被他糊里糊涂地把东西塞进怀里,最后也只能交钱走人了。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顾客,而一旦遇到了那些强势的人,他则多半窝着,趋炎附势,似乎天生对这类人害怕,典型的欺软怕硬。后来他在老沈阳城里久了,自然也就小有了些名气。
                            我听到这里非常诧异,想起自己见到他时的样子,感觉跟他说的完全是两个人,一个人的性格转变如此之大,这可能吗?
                            胖子说出了我的疑问:“四爷,据我所知,木子爷做事说一不二,很决断,跟你说的完全不符啊。”
                            “的确,要是按我说的,这根本不会是同一个人,”大太监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他却在那一天突然转变了。”
                            “哪一天?”
                            “他死的那天。”大太监看着胖子冷哼道。
                            原来二十五年前,大太监脱险后就一直躲藏在老沈阳城,为了生活,也曾盗了周边一些小墓。
                            干倒斗这行,只要稍稍有了些名气,事情就容易传到别人耳朵里,大太监深知其理,所以步步为营,即使改名换姓,也不敢太过张扬,只敢暗地里和木子李交易。
                            那段日子,除了木子李,没有人知道他是干倒斗的,久而久之他们便成了所谓的朋友,可就在他躲了一年后,木子李却突然一命呜呼了。对他与的死因,经医生诊断,定为老死,也就是所谓的自然死。
                            大太监并没有多少哀伤,他对这个朋友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生意上的伙伴罢了,去吊丧也不过是走个形式,顺便寻找下家。
                            那天,他在棺材前鞠了三躬,烧了些纸钱,当他瞻仰遗容的时候,却发现了个很奇怪的地方——木子李虽然死了,不过却是脸色红润,像睡着了一样。
                            他这种人,死人见的多了,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当时就很诧异,还以为木子李没死,便悄悄为其搭脉,发现无脉搏后才认定他确实已死,而对于木子李的脸色,他以为这是给死人化妆化的,所以并没多心。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到一家饭馆吃饭,可就在他进门的时候,居然发现木子李就坐在往常的位置上喝茶,还跟他打招呼。
                            大太监当时也很诧异,于是坐在对面与他交谈,仔细打量着对方。交谈中,他很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木子李,不过又有些不同,虽然谈吐不变,但所谈及的内容明显要比以前高深的多,涉及也很广泛。
                            这期间,大太监便问起了木子李的死,对方只是笑了笑,说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医生诊断有误,他一觉醒来,发现躺在棺材里,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说法可能对别人有效,不过对于大太监这种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人来说,是真是假,他一眼便知。他十分肯定昨日的木子李就是个死人,不过对于眼前的情况,他也是一头雾水,一想起眼前人穿寿衣时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颤。
                            这件事后,他们依旧有生意往来,不过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感觉对方在有意回避他。大太监基本都是同木子李的一个手下交易,而且简单明了,直接交货取钱,与之前那种模式完全不同。
                            渐渐的,他发现木子李变的越来越神秘了,不单单是古董,竟然还精通了寻龙定穴的本领,常指点他人寻斗,摇身一变,成了倒斗界的风云人物,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别人根本找不到他,除非他想见你。
                            胖子吃惊地看着大太监,我就见他叼着的烟都已经烧到过滤嘴了,胖子抽了口才意识到,把烟头丢在地上,拍了拍手,又问:“那您说的留意棺材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就是有这么个说法。”大太监哼了一声,“我听说在他消失的期间,有人曾找到过他,听说是在乱坟岗的一具棺材里,据说那时候的他穿着寿衣,完全是一具尸体。”
                            胖子倒吸了口凉气,我干巴巴地咽着压缩饼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感觉四周突然变冷了。
                            这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看,发现那是一只白的瘆人的手!


                            61楼2013-11-22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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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瞬间打了个寒战,吓的几乎背过气去,感觉那一刻心跳都停了。顺着胳膊看去,发现原来是大明的手。他脸白的吓人,嘴唇干裂,正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看着我,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水”。
                              他的手无力地滑下去,我本能拉住,发现他很烫(不是热),从我们从进门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没想到他的病情居然发展的这么快。
                              阿惠来到大明身边,摸着他的额头啧了一声,又把他靠在门扉上,我给他灌了些水,就见他抿了抿嘴,又睡了过去。这时大太监咳嗽了一声,问:“这小子怎么样了?”
                              “不乐观,体温很高。”阿惠叹了口气,“我们最好尽快处理下,要不然很危险。”
                              “怎么处理?难道我们杀回去?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冮连超咧了咧嘴,“四爷,不是我不愿救他,不过外面那些东西我们可对付不了,这回去不是找死吗?”
                              我们都看大太监,等他拿主意,眼下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我们带着大明继续走,二就是把他留在这里,但这无疑于让他等死。
                              大太监看了眼大明,哼着起身,对我们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够了,该走了。”说完转身,他的意思其实很明白,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我看着其他人,发现有人欢喜有人愁,那冮连超屁颠屁颠就跟过去了,最后也不知道胖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指着大明问大太监:“四爷,那这小子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把他留在这儿?”
                              大太监冷笑道:“你这胖娃子好歹也是个摸金校尉,难道这道儿上的规矩真的一点都不懂?我们做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免不了意外,生死怨不得人。”他顿了顿,“我们带着他只会是个累赘,你认为带着他值吗?”
                              众人陷入沉默,或许我们自己心里也明白。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阿康,那个救他却被他弃之不顾的人。随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道:“你这话不对,我们不能丢下伙伴!”
                              大太监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笑道:“伙伴?谁是你伙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这话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告诉我的。”
                              “谁说的?”我问。心说这人真是个王八蛋。
                              “你爹殷彬。”大太监冷冷道。
                              我顿时无语。胖子摇头苦笑站起来,将大明背在自己身上,边拉边道:“四爷,这次我就听小喻喻的了,这哥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我眼里也是个生命,您要我扔下他,我还真不忍心,我们已经挂了两个了,这个怎么也不能再死了,您既然不管,那就让我来管好了。”
                              大太监盯着我们沉默,没人敢说话,气氛陷入了紧张,这是胖子第二次违抗大太监的意思,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十几秒后,冮连超首先耐不住了,指着胖子刚要说话,却被大太监拦住,他扫了我们一眼,转身冷冷道:“随便你。”
                              石门后面是一条笔直的甬道,并不是我幻觉中的无尽黑暗。我背上胖子的背包,跟在他后面。由于我们担心这地方有危险,所以一路上格外小心。
                              我们走了一段时间后,甬道两侧渐渐出现了许多凹槽,每个凹槽里面都有一具看似古代士兵的干尸,他们大多张着嘴巴,面目狰狞地倚在墙上。我们默默穿行其间,真有种被列队欢迎的感觉。
                              冮连超似乎对这些古尸很感兴趣,当他走过其中一具的时候,顺手扯了下古尸的裙甲,顿时扬起一层土灰,他身边的胖子由于背着人,没有办法遮挡,呛的眼泪都出来了,骂道:“我说你他娘的别手欠行不行,就你这样的居然也来夹喇叭?”
                              “靠!”冮连超不服,边咳嗽边扑腾,反驳道,“我这样的怎么了?我他妈怎么就不能夹喇叭了?”
                              几乎同时我就听见阿惠大喊了句“小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居然发现那具古尸身子动了起来。冮连超诧异着转身,完全傻在原地,眼看着古尸将自己扑倒,他尖叫着疯狂挣扎,拼命想把尸体推开。
                              “我靠!这粽子居然活了!”胖子大喊,“你们快撤!老子正好尿急,可以先顶一下。”
                              那瞬间我心里也是发毛,本能也以为是诈尸了,转身就要跑开,不过刚转身却又被胖子踢了一脚,随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我看过去,发现那具古尸只是压在冮连超上面,并没有任何行动。
                              冮连超上演了十几秒独角戏后才意识到状况,一把古尸推开,骂着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古尸呸了一口,又狠踹了几脚。
                              胖子调侃道:“怎么着?我就说你小子不行吧,是不是要尿裤子了?”他对冮连超嘘了两声,又对大太监说,“四爷,我说您老选手下也得找个机灵点的啊。就这胆色,还敢来夹喇叭?”
                              冮连超涨得脸红:“谁他妈尿裤子了,刚刚那——那是老子失误。”
                              胖子坏笑:“失误?你那挫样像失误吗?快看看裤子湿没湿,可别着凉了,我可没有退烧药。”随后又瞄了眼大太监,刚要继续损,对方突然“嗯”了一声,之后径直向古尸走去,蹲在古尸旁边打量起来。
                              我发现大太监一直盯着古尸背上的黑色棍子,更形象地说,很像是织毛衣用的针。
                              再看那凹槽的内墙,发现上面有一个同样粗细的孔洞,我这才意识到这古尸原来是被黑针定在墙上的,可能是由于时间太久出现松动的缘故,古尸恰巧被冮连超拽了出来,所以才出现了刚刚古尸扑人的一幕。
                              大太监冷哼一声,随后将黑针从古尸身上拔出来,同时还发出了一种很古怪的声音。
                              我好奇过去,透过破损的衣衫,我发现古尸后背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深灰色,给人的感觉质地很硬,很像石头。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被黑针刺穿的伤口周围,居然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64楼2013-11-23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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